那凶獸九嬰的實力眾人可謂有目共睹,若是此番被它逃脫的話,保不齊哪日便會再度捲土重來。
茅山宗在短短數年之間接連遭遇數次劫數,正處於青黃不接的時候。
尤其是前任掌教蒼玄和太元道人的先後隕落,對於茅山宗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掌教古岩真人和諸多茅山長老遠在九幽之地,若非有雲塵道人坐鎮茅山的話,境況只怕是會更差。
玄易道人的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只盼着我已經將那凶獸九嬰斬殺。
要是那九嬰記仇的話,只怕茅山宗將要永無寧日了。
我自然明白玄易道人的擔心,連忙開口寬慰道。
「玄易師兄不必擔心,那九嬰日後絕不會再來找茅山宗的麻煩。」
玄易道人愣了愣神,雙眸中滿是激動之色。
「難道說林師弟已將那畜生斬殺了?」
我咂了咂嘴,露出一臉尷尬的笑容。
「那倒沒有,就是經過我一番善意的規勸,那九嬰已經決定棄惡從善了。
我琢磨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索性就放了他一馬。」
玄易道人臉上的笑容瞬時凝固,猛地一拍大腿。
「林師弟,這妖孽畜生的話怎可輕信,更何況是是九嬰這等上古凶獸了。
對於此等凶戾成性的孽畜,斬草除根方為上策。
那孽畜往何處逃了,現在去追可還來得及……」
玄易道人話音才落,忽然只覺得肩膀之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這才緩緩扭過頭來。
不知何時在他身後赫然出現了一名中年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這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紫黑雲蟒袍,面色蠟黃略顯陰鷙,頭頂從前往後扎着九條小髒辮兒。
「你誰啊?怎麼看起來有些面生啊,可是哪位師兄新收的弟子?」
中年男子的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雙眸如同毒蛇般閃爍着寒光。
「小胖子,你左口一個孽畜,右口一個妖孽罵的這麼歡。
怎得如今我站在你面前,反倒覺得面生了?」
玄易道人微微一愣,目光朝着眼前之人仔細打量了兩眼。
當看到對方身上短褂上的九頭蛇身圖騰後,不由得一陣寒毛直豎,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九九九……九嬰。」
玄易道人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條件反射般向後竄起了一丈多遠,擺出一招白鶴亮翅的架勢。
「沒看出來,你這小胖子還蠻靈活的嘛,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九嬰舔了舔嘴唇,朝着玄易道人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周圍的一眾茅山長老見狀,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如臨大敵般將九嬰包圍了起來。
「呲……」
九嬰的目光朝着周圍的一眾茅山長老瞥了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之色。
「小嬰,你這火氣有點大啊!」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九嬰的耳畔之中,嚇得他渾身一激靈。
「沒,沒有,我我我……我跟他們鬧着玩的。」
九嬰此刻只覺得如履薄冰,低着頭朝着我低聲賠笑道。
「鬧着玩,還不趕快給諸位師兄賠禮道歉。」
九嬰深吸了一口氣,朝着眼前的一眾茅山長老瞥了一眼, 不禁露出滿臉的諂笑。
「諸位天師老爺,其實剛剛不過是一場誤會,我也是被那幽骨老賊所害。
其實我和茅山往日無怨近日無讎,又怎麼會尋各位的晦氣呢。
我給大家賠禮道歉,還望諸位天師老爺能夠多多海涵。
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林天師就是我的新老闆,以後我跟他混。」
九嬰的臉頰之上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朝着一眾茅山天師作手行禮。
在場的一眾茅山天師皆是滿臉的錯愕,一個個面面相覷,只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什麼情況?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他剛剛是在給我們賠禮道歉麼?」
「看樣子這孽……這九嬰好像被林師弟給收服了。」
在場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沒想到九嬰這般嗜血殘暴的上古異獸,居然會選擇臣服於我。
九嬰低着頭一陣咬牙切齒,朝着眼前的一眾茅山天師催促道。
「諸位天師大老爺,你們倒是表個態啊,我這手都要舉酸了……」
一眾茅山天師這才回過神來,玄易道人強忍着心頭的震驚,朝着九嬰的抬了抬手。
「既然你已經棄惡從善,看在林師弟的面子上,我們茅山宗就不跟你計較了。
以後切不可在作惡行兇,不然……不然林師弟絕不會輕饒你。」
九嬰眼神深處閃過一抹不屑,不過出於對我的忌憚,還是朝着玄易道人拱了拱手。
「我謝謝你了啊,小胖……胖天師。」
玄易道人這才鬆了口氣,一步向後退了回來。
這時青華道人瞳孔微沉,朝着我身邊湊了湊。
「我已命人對那些邪月妖人嚴加看管,至於如何處置全憑林師弟裁決。」
只見在就九霄殿外,幾十名邪月妖人正被禁錮看管在那裏,一個個滿臉的頹敗之色。
君山一個人神情呆滯的坐在九霄殿外的石階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邊臂膀被鮮血浸的通紅,面色蒼白如紙,前額凌亂的髮絲散落而開。
「諸位師兄且安心療傷,至於其他事交給我便好。」
青華道人點了點頭,十分識趣的朝着一眾看守的茅山天師抬了抬手,所有人都自行退散而開。
「君山尊老,不知你可想好了?」
君山緩緩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了兩秒,不禁發出一聲輕嘆之聲。
「你想知道些什麼?」君山的聲音有些略帶沙啞。
我周遭的空間一陣微微扭曲,下一秒直接出現在了君山的身前。
「你們此次來茅山究竟所為何事?玉滄溟到底在醞釀着什麼陰謀?」
君山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苦笑。
「我不清楚,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至於具體的目的想來只有幽骨大尊老才知曉。
近幾年教主的性子越發深沉,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有關一些教內的機密事務,除了幽骨大尊老外,原本的幾位邪月教尊老都被排斥在外。
對於他而言,我不過就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替他干一些無關緊要的髒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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