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一下,你們說的陸家人,現在還在酒店嗎?"
這句話仿佛從幽冥地府傳來一般,帶着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涼氣,突兀地出現在空氣之中。
原本安靜得連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回音的氛圍瞬間被撕裂開來,就像一面鏡子突然破碎,滿地都是碎片和裂痕。
那兩個侍應生如同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身體猛地一顫,眼睛瞪得渾圓,滿臉驚愕地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有些老實呆板,但此刻他的眼神卻充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期待與迷茫,宛如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渴望找到一絲光明的指引。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三人之間緊張而詭異的對視。
一陣寒風不知從何處吹來,掠過三人的身體,帶來絲絲涼意,也使得氣氛越發顯得凝重起來。
「他們還在嗎?」
「在,賬還沒有結算完,還沒有離開。」
其中一位侍應生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抬起手朝着前方不遠處指了過去,並面帶微笑、語氣十分溫和地對眼前這個男人解釋道:
「先生,請您沿着這條路一直向前走,走到盡頭之後再向左拐,最裏面那間房便是休息室了,陸家人此時此刻應該就在那裏休息。」
男人聽完這番話後,原本緊繃着的臉稍稍放鬆了一些,他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些許感激之意。
只見他嘴角微揚,輕輕點了點頭,用那略微有些沙啞低沉的嗓音向這位侍應生表達了謝意:「多謝了哈。」
話音剛落,他便抬步向前走去,留下兩個侍應生面面相覷。
兩個侍應生看着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相視一笑,眼中流露出幾分好奇與輕蔑。
「哈哈,真沒想到,陸家居然還有這樣看起來窮酸的親戚。」
其中一個侍應生小聲嘀咕道,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屑。
「哼,這有什麼奇怪的。」
另一個侍應生接口道,「陸家現在都已經破敗成這樣了,有窮酸親戚也很正常。你看他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他肯定沒什麼錢,不過該有的禮貌我也不會少。」
說到這,兩人不禁笑了起來,仿佛在這個看似窮酸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一絲優越感。
然而,他們的笑聲中卻透着一絲蒼涼與無奈,仿佛在自嘲自己也只是在這風雨飄搖的陸家旗下討生活罷了。
陸家,曾經是何等的輝煌與榮耀,如今卻也落得這般田地。
兩個侍應生搖搖頭,不再言語,轉身繼續忙碌各自的工作。
而那個被他們認為窮酸的男人,已經去休息室了。
他的步伐雖快卻沉穩,仿佛帶着某種堅定的決心。
周圍華麗的燈光與裝飾在他身邊流過,卻未能掩蓋他身上那股難以言明的氣質。
休息室的門緊閉着,男人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門後傳來微弱的應答聲,門應聲而開,露出陸家人的面孔。
徐浩傑那原本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面龐上,突然間泛起了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這絲笑容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冰冷而又陰險,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詭異氣息。
它與徐浩傑平日裏給人留下的印象截然不同,使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瞬間凝固起來。
「陸大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粗啞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徐浩傑的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陸正國原本正低頭忙碌着什麼,聽到這話,他猛地抬頭,雙眼瞳孔瞬間放大,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他愣在原地,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整個人如遭雷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陸正國死死地抓住門框,用盡全身力氣抵住房門,仿佛要將自己與這扇門融為一體一般。
他瞪大雙眼,緊咬嘴唇,額頭上青筋暴起,滿臉都是堅毅和決絕之色。
而站在門外的徐浩傑,則不斷地用力推搡着房門,試圖強行闖入屋內。
他的臉色陰沉至極,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花,嘴裏還不停地叫囂着什麼。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誰也不肯讓步。整個場面異常緊張,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正國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開始發白,但他依然咬緊牙關堅持着;徐浩傑則越發暴躁起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愈發兇狠。
最終,徐浩傑一腳踢開門。
陸正國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雙手仍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着。
「徐浩傑……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陸正國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口。
徐浩傑嘴角微揚,那抹詭異的笑容愈發濃烈。
他慢慢走近陸正國,輕聲說道:「陸大少何必如此害怕呢?我當然是人啦,不過經歷了一些事情後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罷了。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嘿嘿,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說到此處,徐浩傑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接着,他繼續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說:「其實呢,我這次來是想請陸大少幫個小忙。只要陸大少肯幫忙,以後咱們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哦~」
陸正國緊盯着徐浩傑,心中暗自思忖。眼前這個曾經熟悉的面孔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讓人捉摸不透。
他不知道徐浩傑究竟想要什麼,更不清楚所謂的「幫忙」背後隱藏着怎樣的陰謀。
陸正國咽了咽口水,喉嚨里仿佛卡了什麼東西,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徐浩傑虛虛地笑出聲,那笑聲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
他緩緩走近陸正國,低聲說出了他的請求。
而陸正國,只能僵硬地站在那裏,聽着徐浩傑的話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與緊張。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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