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珍的聲音明明就很溫和,卻像一把尖刀扎在時宜胸口,一點一滴的流着血,直到把血流干。
「媽,我不會再接觸他了。」
「最好如此。」
事實上,宋慧珍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第二天時宜打算去電視台交接工作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被宋慧珍從外面鎖了起來。
「媽,你放我出去。」
她都答應了,為什麼宋慧珍還是把她關起來?
她用力推着門,裏面的把手被她拽掉,外面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兩天不吃飯餓不死的,她相信宋慧珍不會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她跌坐在地,雙手掩面:「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月半彎,宋時宴看着坐在對面的周紅羽,連氣都升不起來。
他親手砸了時宜的手機,連個電話都打不過去。
昨天晚上他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看到周紅羽端着一杯紅茶站在門口,抬起手一副要敲門的架勢就明白怎麼回事。
怪不得時宜昨天晚上那麼聽話,合着是憋這一出。
他忍了一個晚上,滿腦子都是怎麼懲罰這個女人。
和他斗,時宜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餐桌上的氛圍有些緊張,周紅羽試探性的開口:「時宴,周氏今天有個剪綵,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周氏最近新成立了一個分公司,今天是剪綵儀式。
「不去,忙。」
宋時宴心情不好的時候沒幾句話,周紅羽吃了憋,笑了笑後,低頭吃飯。
她比誰都清楚宋時宴為什麼悶悶不樂。
她昨天來的時候分明看到一個人影從後門離開。
她要是沒看錯,那個人絕對是時宜。
她之前還只是懷疑,現在已經能確定,他們倆就是在一起了。
周紅羽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攪着粥碗,回想着時宜每次看到她的模樣,在心底冷笑:「裝的還真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舅甥情深。」
周紅羽偷偷抬眼瞄着宋時宴,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他,免得引火燒身。
「我一會兒讓小周送你回去。」
宋時宴拿了車鑰匙,留下這麼一句話推開門走了出去。
周紅羽起身跟到門口,只看到半個車尾。
「時宜。」
她咬牙切齒的念着時宜的名字,腳下的高跟鞋踩得冒火。
時宜的公寓樓下,一輛紅色跑車停在馬路對面。
路過的人無不駐足。
有人牌照,有人錄像,宋時宴都沒阻止。
時宜不是想逃嗎?
他偏不讓這個女人如意。
宋時宴在樓下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人,給電視台打電話才知道時宜今天沒上班。
他有些疑惑,推開車門上了樓。
「時宜?」
宋時宴的聲音穿透房門傳到時宜的耳朵里,她愣了幾秒,意識到自己沒有幻聽。
「宋時宴?」
他怎麼找來了?
時宜拍打着房門:「媽,媽?」
宋慧珍不在屋裏?
她怎麼不吭聲?
宋時宴不會進來吧?他要是進來可怎麼辦?
她在房間裏記得踱步,聽到踹門的聲音,時宜臉色驟變,縮在角落裏發抖。
宋時宴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居然把周紅羽叫了過去。
是故意賭氣嗎?還是因為嫉妒?
她捂着耳朵,不敢聽門外的聲音。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的聲音震得時宜身子發顫。
「時宜?」
他的聲音帶着極大的壓迫感,好像地獄裏的撒旦爬上來索命。
「誰讓你進來的?你還有沒有點禮貌?」
時宜猛地抬起頭,是宋慧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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