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油嘴滑舌,占我等便宜。」
韓凌露臉一紅,罵罵咧咧道。
不過,蘇哲助許行農恢復,本在無形之中,樹立了自己的權威。
可剛剛那一句玩笑話,卻又增添了不少煙火氣。
倒是讓人不由感覺親近不少。
「起來吧,莫要讓蘇哲小友為難了。」
許行農擺了擺手,笑呵呵對着眾人說道。
縱然許行農對蘇哲抱有極大的希望,但許行農也沒有料想到。
蘇哲斬金運仙氣這一日,竟然這般快。
短短兩個多月罷了。
不少宗師武者,大睡一次,便是度過數個月時間。
「恭喜許前輩,舊疾已去,武道可再創新高。」
蘇哲上前,對着許行農拱手道喜。
「嗯此言倒是不錯,百年前我被這金運仙氣所傷初期我還能修為對抗,但金運仙氣不斷擊潰我陽神,令我如無本之根,越來越弱。」
「尤其是這二三十年來,我幾乎已經葬送了生的希望,沒想到,你卻為我帶來重生之機。」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金運仙氣,困了我百餘年,如今去疾,對我有所裨益,這大宗師之路,也是愈發明晰了起來。」
許行農笑着說道。
蘇哲進入他識海多次。
自然知曉,許行農陽神每一次被擊潰。
但每一次,許行農不斷凝聚。
周而復始,有生生不息之意。
一旦失去了阻礙,日後廣闊天地,大有可為。
「你們先退下吧,三日後,你們大師兄荊夜,回來雁盪山,帶着你們,前往雙州聖地煙霞山。」
許行農對着眾弟子下令說道。
「遵師尊法令!」
眾弟子應下,而後退下。
「荊夜這名字只怕無人入眠。」
蘇哲笑了笑,自語道。
「荊夜是我最為優秀的弟子,論天賦,根骨,實力,不弱煙霞山聖子級。」
「蓋因困在了九品巔峰,故此,想借雙手聖地之手,尋求突破之機。」
「他為人不錯,應該會和你合得來。」
許行農為蘇哲解釋道。
「嗯。」
蘇哲點頭。
許行農深深看了蘇哲一眼,而後說道:
「我料到你能驅除金運仙氣,但也沒有想到,你竟這般快。」
「日後,若是你有了斬天葵神孟秋之能,我可替你出手一次,擋住其背後之人。但此事,涉及因果太深,以我一人之力,只怕難以善終。」
「此番拜龍鰲老祖為師,乃是你的機緣若是拉攏住龍鰲老祖,那則萬無一失了。」
「好在現在孟秋凝聚法身,你還有時間,切記,切記!」
許行農得了蘇哲的因果太大,對蘇哲也是更為看重。
言語之中,也是透露出絲絲關切之意。
「好!晚輩省得。」
蘇哲點頭應下。
天葵神孟秋,在許行農眼中,或許不算什麼。
但這野神,背後依靠之人,卻讓許行農投鼠忌器。
這件事,許行農早就告知過蘇哲。
只不過,具體之事,並未點明。
怕蘇哲分心。
蘇哲心中雖然好奇得緊。
但許行農不願意說,蘇哲也不可多問。
畢竟,人家這般強者,總是要點面子的。
這一個月來,倒是沒有看到過冶丘子。
聽聞冶丘子修行寒蚓玄息法之後,有所成。
但加入了追命司,便需要盡一名殺手的義務。
且許行農雖對冶丘子看重。
但功法,還有賜予了他一柄玄級重錘,都需要他刺殺的報酬償還。
蘇哲離開廬縣在即。
卻是不能和冶丘子告辭了。
回到廬縣。
蘇府外面冷冷清清,謝絕客人。
但其內,卻是在大廳,擺了滿滿一桌子。
鑄劍山莊眾人,孫鐵心,蕭尋歡,郭巨,叔叔嬸嬸,歡聚一堂。
這是給蘇哲的弟弟蘇睿,妹妹蘇敏辦滿月酒。
以蘇哲的威望,若是振臂一呼,只怕門檻都要被踏破。
廬縣各路強者,權貴,鄉紳,絡繹不絕,要來看生。
好在蘇哲和鑄劍山莊眾強者,本就不願高調。
加上孫鐵心等人從中調和。
這消息,也就封鎖在了蘇府之內。
眼下來賀喜的,都是自己人,橫豎也就吃一頓飯罷了。
時辰一到。
蘇哲去叔叔嬸嬸廂房,去通知叔叔嬸嬸,將孩子抱出來。
「諾諾諾」
「嬸嬸他在笑啊,妹妹也笑了」
蘇哲用手逗了逗弟弟和妹妹胖嘟嘟的臉,兩個孩子,在睡夢中笑得流口水。
「呵呵,剛出生的孩子,總是貪睡一些。」
「聽聞這是菩薩在夢裏,教他們笑呢」
嬸嬸抱着蘇睿,叔叔抱着蘇敏。
嬸嬸林霞開口為蘇哲解釋道。
坐月子,本是關乎女子日後的身子骨。
不過蘇哲早耗費了巨大的代價,為林霞調理了身子。
林霞生好孩子,不足一炷香,便可下地行走,當時嚇壞了穩婆。
加上蘇和陽為林霞調理。
林霞狀態恢復極好。
「叔,給我抱抱。」
蘇哲搓了搓手,對蘇元說道。
「滾一邊兒去你身上一股子煙味兒,別熏着我女兒」
蘇元罵罵咧咧,急忙閃開。
「嘿,叔,你咋這么小氣啊!」
蘇哲大急。
他身上有煙味兒,那是因為,即將離開廬縣,故此,加班加點,將手中的五金之物,提升到了玄級。
日日鍛造打鐵,鍛造技藝,突飛猛進。
但難免染上了煙火氣。
「小氣?嘿有能耐你自己生啊」
「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早就成婚了!」
蘇元白了蘇哲一眼,鄙夷說道。
而後抱着自己的小棉襖,眼睛眯起一條縫。
酒足飯飽。
「今日弟弟妹妹滿月,待吃完了酒,便帶着錢師兄,前往雙州聖地了。」
蘇哲一個人在院子裏,仰望星空,暗自感慨。
鑄劍山莊真傳,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倒是錢萬三來了廬縣。
至於元朗,資質實在太差,去了也無用。
鑄劍山莊弟子流落在塘府,也正需要有人聯絡。
元朗在玉身莊,幹得就是總管的活計兒。
現在輔助軒轅逸正,暗地裏積蓄力量,倒是一把好手。
「小師弟。」
蕭尋歡抱着一罈子酒,走了過來:
「上次你托我辦的事情辦妥了,余意師弟的母親,已經接到廬縣安頓好了。」
「一個瞎眼老太太,在窮鄉僻壤,着實生活不容易哦,也虧得你心細,眼下鑄劍山莊被占,誰能想到他啊~」
蕭尋歡一邊飲酒,一邊對蘇哲說道。
余意入了鑄劍山莊,便一心撲在了武道上。
上次蕭尋歡回廬縣,蘇哲特地讓蕭尋歡照看下余意曾經提起的老母親。
也正是因為王山以其母親要挾,這才控制了余意。
而後王山欲暗算蘇哲,余意及時告知,蘇哲這才先發制人,殺了王山。
蘇哲記得這件事,上次托蕭尋歡將這件事給辦了。
「辛苦了,蕭師兄。」
蘇哲舉起酒杯,對着蕭尋歡道謝道。
「哪裏,咱們師兄弟一場,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話說之前我回鑄劍山莊,半路上本想尋驛站歇息,結果,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竟然將驛站都給夷為平地了。」
「還沒到鑄劍山莊,便看到漫天的三府七品以上武者我便躲了起來這般缺德的事兒,估摸着只有三府武者才幹得出來吧。」
蕭尋歡臉色微紅,有些醉意,天南地北,隨便胡侃:
「這幫缺德冒煙兒的傢伙,我得離他們遠一點,免得他們挨雷劈的時候,連累到我!」
蕭尋歡罵罵咧咧,對天葵神孟秋麾下的三府武者,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蘇哲臉一黑。
現在捏死蕭尋歡,應該是沒人看到吧?
一艘三丈高的巨大寶船,從蘇江走,過渡口,駛入雁江。
雁江,全長數萬里,發源於西域,流經大乾,乃是極為寬闊的水域。
劃分揚州和荊州,貫通南北。
雁江滾滾,千波洶湧拍岸涌,滿江怒濤聲威隆。
那寶船材質特殊,縱然是驚濤拍岸,天地偉力,但這寶船紋絲不動,反而是借着風帆之力,破浪而行。
一個少年郎,五官英挺,身穿長袍,黑眸黑髮,丰神如玉,站在甲板上。
任由風浪滾滾,巋然不動。
「蘇賢弟,外面風浪大,怎不去裏面坐?」
一個皮膚黝黑的農家漢子,走到蘇哲旁邊,笑着問道。
農家漢子,剛剛走到蘇哲旁邊,便聽到蘇哲喃喃自語道:
「荊大哥,避水烏木,比金子還貴,這船,都是用這打造的?」
「這麼大的一艘寶船,蘇某撬走幾塊,應該無人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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