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國——南萊——瞬陽縣
三天後,三月十四,夜泠四人到達南萊境內的第一個縣城,瞬陽縣。
經過三日的相處,夜泠也感覺到這個血景川沒有太大的惡意,但依舊不可全信,更不能掉以輕心。
瞬陽縣比湯舟要小很多,四人牽着馬緩步進城,從一個個小攤邊路過。
「小姐,我們要不要先吃東西,都午時四刻了,您本來身體就不好,不能餓肚子的」千清說道,她這幾天很不開心,有了這個血景川的加入,她家小姐都不能變東西出來,晚上找不到城鎮住,就得露天睡覺,太受罪了。
「找家客棧吧!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怎麼樣?」血景川徵求夜泠的意見。
「行,血公子走南闖北,肯定來過瞬陽縣,你來找客棧」夜泠說道,她這幾日倒是無所謂,可以趁機進空間吃點東西,還能沖個澡。
「那好吧,跟我來」血景川帶路,自然住的是北辰王的暗莊,這樣晚上可以安穩放心的睡覺,不怕西北雙煞前來動手。
四人沒走幾步就到了客棧門口,夜泠看着牌匾:「順客心,好名字啊!」
「這是瞬陽縣最大的一家客棧,價格跟其他客棧一樣,這裏老闆我認識,還可以打折的」血影說着進門:「周掌柜?」
「客官…血公子,您怎麼來了…」
「周掌柜,好久不見啊!」血景川趕緊打斷周掌柜,給他使了個眼色:「在下今日帶朋友前來,想在你這裏住一夜,你可得實惠點。」
「好好好」周掌柜立馬會意:「小姐放心,血公子的朋友,那就是周某的朋友,快快二樓,上房請,這邊請。」
周掌柜親自帶路,開了三間上房,夜泠、九幽、血景川各一間,千清跟着夜泠一間。
血景川進自己房間後立馬收起嬉笑,表情嚴肅:「有信嗎?」
「有,您來的巧,今天早上的飛鴿傳書」周掌柜拿出一個小竹筒,將裏面的小紙條取出查看:「殿下要來南萊安撫民怨,大概三月底到。」
「唉~太子殿下去年來賑災,陛下災銀他自己留了些,然後南萊所有官員都各自留,到百姓手裏就沒了,眼看春耕時節,百姓能不怨聲載道嗎?好在萬民書經過咱們的護送,到達天子手中」周掌柜說道。
「南萊太守廣宗元已經革職查辦,押戒回京,不過,根據我的估計,他活着回不去,太子的人一定會讓他死在路上,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殿下,此次送災銀,太子肯定會動手」血景川說道。
「血公子說的對」
「等會兒,陸家最近有沒有新消息?還有西北雙煞到哪兒了?」
「西北雙煞的行蹤不好盯,也不好找,不過,應該就在跟前了,所以您一定要小心,這兩個人不好對付」周掌柜提醒。
「沒事,我跟他兩動過手,而且夜小姐身邊那個九幽也很厲害,我們兩個一起上,這次必定殺了西北雙煞。好了,立刻傳令下去,你們沿途所有暗莊動起來,替殿下掃路。還有,別讓夜小姐知道我的身份。」
「是,屬下明白,這就去傳令,您先沐浴更衣,您要的衣服已經提前放在衣櫃了」周掌柜說完拱手後出門離開。
兩刻鐘後,幾人都洗漱結束,來到一樓吃飯。
周掌柜熱情好客,擺了一大桌菜:「小姐,血公子,這頓算周某的,幾人慢用。」
「多謝老闆」夜泠看向血景川:「你的面子挺大嘛!」
「那可不,跟你說了,我行走江湖多年,認識好多人。」
「還行走江湖多年,我怎麼就不信呢?」
「我師父在我十五歲時過世了,他過世後我就開始出來闖蕩,如今二十七歲,你算算多少年了?」
「才十二年而已」
「行,你說了算,對了,真不打算雇我給你殺人?」血景川還是不死心。
「謝謝,這兩個人的錢我自己賺」夜泠才不想平白無故損失兩千兩,什麼狗屁雙煞,她分分鐘解決。
「唉~看來我沒機會賺這個錢了」血景川故作嘆息,而後津津有味的吃着道。
「對了,我們騎馬還要幾天到達南萊?」夜泠問。
「中午不休息,快馬差不多四天」血景川回道,想了想又補充:「你去南萊哪裏?我一直想問,為什麼會選擇這麼遠的地方?你待在京城至少還有冷太師,他可以保護你,而在南萊你不但無人照應,還得防止夜陸遜,太危險。」
「外公若是能保護我,就不會讓我在南萊莊子待五年,更不會讓我被夜家差點打死,我知道,他有他的難處,所以,我不去打攪他的生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京城那個地方,垃圾太多,讓人噁心,還是遠離的好」夜泠邊吃邊回道。
血景川愣了半天才開口:「其實…你說的對,冷太師年齡大了,好多事力不從心,可你總歸是個女子,還是得有人照顧才能生活下去啊!」
「我可不這麼認為,在這場名為生活的棋局裏,千萬別讓自己淪為一枚被動的棋子,是時候喚醒內心的鋒芒,為自己布一局好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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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與他人不同,可遠離京城,遠離冷家,你不覺得孤獨嗎?」
「這世間的萬事萬物,誤會都是常態,理解並不常見,比起忽冷忽熱,還是這孤獨讓我心裏更踏實」夜泠說道。
血景川又一次觸感:「孤獨讓人更踏實,這話我是第一次聽,但凡女子,那個不是想着尋一良人,安穩度日,而你卻想着自己強大。」
「低級的女人,以為自己當寵物就行了,可她們不知道寵物不好當,而且養寵物的,都不是什麼有本事的男人,真正的男人,要的不是寵物,而是戰狼;而我,寵物和戰狼都不喜歡當。」
「是嗎?那你想當什麼?」血景川來了興趣。
「我想當養戰狼的人」夜泠一字一句說道。
血景川多少遲疑了一下:「你…想當男人?」
「誰說只有男人可以養寵物和戰狼?老娘也可以養男人做寵物、戰狼,這就是我說的,自己的棋局,因為我討厭做棋子」夜泠說的很認真。
血景川聽的不太明白:「夜小姐,自古以來,女子都是相夫教子,傳宗接代,你…怎麼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是不切實際,可我這個人就是喜歡不切實際,我不喜歡你說的相夫教子,更不喜歡傳宗接代,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要自己創出一個家,屬於我夜泠的家。」
「你為何糾結家呢?等你尋到良人,家自然就有了」血景川還是不明白。
「你錯了,女人是無產階級,男人再差也會繼承家裏的一切,可女人呢?就像蒲公英一樣,風一吹走了,哪裏都可能是家,可能是山腳下,可能是懸崖邊,落到肥處迎風長,落到瘦處苦一生,女人來人間一趟,像個客人一樣,在父母家暫住些年,然後去夫君家借住些年,最後在兒子家落一落腳,夢裏不知身是客,都做了風中飛絮、水上浮萍」夜泠說完低頭吃飯。
飯桌上其他三人沉默了,因為夜泠說的一點都不錯,這就是女人的一生。
千清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悄悄的擦着,夜泠的話,正常思維的女人聽了都會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血景川才開口:「夜小姐,其實…你說的很對,我無力反駁,但有一點,也許你可以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你好的男人,這樣也很幸福的,對不?」
夜泠笑着看了眼血景川,而後放下碗筷:「作為成年人,我們不要過多的考驗愛情和人性,因為這兩者太脆弱了,經不起考驗的。我吃飽了,先上樓休息了。」
「小姐,奴婢也吃飽了」千清小跑上了樓,九幽也起身離開了。
血景川看着上樓的人開口:「你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周掌柜開口。
「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一個女子把人性看得如此透徹?」血景川說道。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確實讓人感觸頗深,以前從未有過人說女子不易,大多都覺得她們生來就是為了傳承人類的,沒人會去想她們是否過的開心,是否痛苦」周掌柜說道。
血景川點點頭:「怪不得影刃說,夜小姐嫌棄太子殿下髒,有這種思想的女子,確實看不上妻妾成群的男人。」
「對啊!可她終究是個女子,如今又拋頭露面,還天天騎着馬,估計…沒有那個男人敢要她。」
「騎馬怎麼了?」血景川反問:「人家不偷不搶,靠自己活着,我倒覺得,她比那些只會依附男人的女人強多了,這幾天相處,我發現她一點都不做作,更不矯情。」
「啊?」周掌柜還是不能接受:「血公子說強那就強。」
「行了,我也去休息了,你讓店中人打起精神,小心西北雙煞來。」
「血公子放心,屬下早就安排下去了,您去休息吧!」
血景川起身上樓,心裏還在想夜泠剛剛說過的話,越想越覺得對,可也為她擔心,畢竟這種想法確實不切實際,根本聞所未聞,這條路古往今來都無人走,所以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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