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遠東顫抖着垂下眼皮,眼珠子快速的掃了眼蕭雲浩的腳下。
有影子!
腳沒離地!
是人,不是鬼!
好缺德的梁武帝,居然找了個跟蕭雲浩如此相似的人來哄騙他。
他現在也搞不懂梁武帝這麼做,到底是何居心。
萬遠東深吸一口氣,
「你是不是蕭雲浩與我無關,我的女婿蕭雲浩早已戰死沙場。」
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名字愛用用去,但是他這個岳父可不是誰都能亂喊的。
萬遠東抖着眼皮,再次打量了眼前這個所謂的「蕭雲浩」一眼。
說像他女婿,其實也不是完全相似。
他女婿的頭髮不會這麼短,還有就是此人比他女婿要清瘦的多。
說明這人也是在京城因為乾旱問題,一直吃不飽喝不飽才導致的。
現在滿京城都是這樣清瘦乾巴的人。
別以為帶了一水囊水過來,就想在他面前以假亂真。
反而這水囊倒是直接暴露這人的身份,滿京城能有這麼清澈水的,只有皇宮的梁武帝。
萬遠東狠厲的瞪着假冒的人,心裏默默的咒罵了幾句。
「岳父,我真的是蕭雲浩。」
蕭雲浩無奈的看着萬遠東,
「我是從你京郊的莊子上的密道過來的,你若是不信,我帶你去假山那邊看一下密道。」
「這條密道只有你我知道,我找出密道,這下你應該相信我了吧。」
岳父大人一向心思縝密,防備心也很重。
在京城如今混亂的局面下,岳父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
「.....什麼密道,我可不知道!」萬遠東眸光微微一閃,咬死了沒承認。
以梁武帝的本事,能查出他院子裏有密道,不足為奇。
不過他可不能承認,反正這院子又不是只住過他萬家人。
蕭雲浩扯出無奈的笑了一聲,目光落在萬遠東的書桌上,
「我曾經送給岳父的書桌,怎麼不見岳父用了?」
萬遠東嗤笑一聲,「明知故問,全京城被賊人盜了,這事誰不知道。」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裝作不知道,未免有些假。
「......」蕭雲浩嘴角的笑容頓了一下。
全京城被盜?
現在賊人的膽子這麼大了,趁着乾旱的時候,來了個趁火打劫啊。
難怪岳父的書房裏如此簡陋,原來是遇到賊了。
蕭雲浩深吸一口氣,抬腳往萬遠東說桌邊走去。
他走一步,萬遠東就往牆角那邊挪一步。
等蕭雲浩站在書桌旁的時候,萬遠東已經擠在了牆角,一臉防備的盯着假冒偽劣產品。
「你要幹什麼?」
萬遠東看着假冒的人站在他書桌邊,眉頭頓時皺的緊緊的。
他仔細想了一下,書桌里好像沒什麼不能見光的東西。
他已經好久沒有寫字了,磨墨也是需要水的。
「寫字,我的字跡,想必岳父還是能認識的。」
蕭雲浩看着乾巴硯台,轉身去門口放包袱的椅子上拿水囊。
「岳父不過來看看嗎?」
蕭雲浩倒了一些水在硯台中,抬起手輕輕的磨着墨,轉頭看了萬遠東一眼。
他以前也沒少幫岳父磨墨。
岳父說他是武將,手勁大,磨出的墨汁濃厚。
萬遠東蹙眉看向蕭雲浩磨墨的手,眼神微微一頓。
梁武帝是真用心了,居然讓人把蕭雲浩磨墨的動作都學的這麼像。
看來這四年,心裏放不下蕭家的,一直都是梁武帝啊。
萬遠東瞅着眼前人也沒有要殺他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壯着膽子走到了書桌邊。
他就不信,還能把字學的一模一樣。
他女婿寫大字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在落最後一筆的時候,喜歡在空白處點一下。
這個習慣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因為他女婿只在他這裏寫過大字。
蕭雲浩磨着墨看着站在桌邊的萬遠東,離的近他才看到岳父鬢邊居然已經一片花白。
才短短四年沒見,岳父見老了不少。
萬遠東被眼前人盯的渾身不自在。
他怎麼從這人眼中看到了一絲心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此人定然還有別的目的,他倒要看看梁武帝到底想幹什麼。
蕭雲浩垂下眼皮,看着磨好的墨,拿起乾巴的毛筆在墨汁里浸泡了一下。
等毛筆吸滿墨汁後,蕭雲浩直接在桌子上鋪着的紙上寫上了四個大字,
「天道酬勤!」
萬遠東看着蕭雲浩在紙上落下的最後一筆,眼睛頓時瞪直了。
他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表情扭曲的看向拿着毛筆的人。
像!
實在是太像了!
不----
這字跡和書寫的習慣,完全和蕭雲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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