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許歡這個人還是有些運氣呢。陳志峰這個朋友丁明,算是體制內的人,龍坡區政法系統這一塊,他相當熟悉,跟陳志峰交情也很不錯。
自從護款那件事後,陳志峰十分賞識許歡。心中就覺得,這小子有勇有謀,做事情靠譜,假以時日,說不定就是個可用之才。他是有野心,準備做番大事業的人,像這樣隨手收買人心的事,他一向不吝施為。
當時,他不僅重獎了許歡,而且,那天許歡馬屁拍得到位,他還將自己覺得合適人脈資源,也順便介紹給了許歡。
當時,給許歡丁明的電話,陳志峰多少有些顯示能耐的意思。人總是難免虛榮,一高興,有時就忍不住誇耀,那那那咱都有人買賬。
另外,他也考慮到,像許歡這種性格,到了大石鋪這個三不管地區,指不定什麼時候,真會招惹上麻煩。如果,自己適時幫上他一把,以後,這種人就有可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所以,當陳志峰接到許清平的電話,了解清楚情況後,當即給丁明打了電話,拜託他去幫一下許歡。
丁明也沒含糊,第二天就跟許清平夫婦一起,去了工讀學校見許歡。
「你必須跟我說實話,這槍到底是不是你的?我得了解真實的情況,才好決定,該怎麼幫你。」見面後,丁明也沒多寒暄,直接問許歡。
「丁大哥,這槍真不是我的。但是……但是我的確知道是誰的。而且,當時把槍藏在窗台那兒,還是我出的主意。」這種時候,許歡也不隱瞞什麼了。
「只不過,這哥們兒前段時間被人捅了一刀,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我實在不忍心把人家給供出來。」
「唔!」丁明沉吟道:「就算這時你把正主兒說出來,你多少還是會有牽連。現在,涉槍的事正在風頭浪尖上,一切從嚴,想把自己擇得清清爽爽的,不是太好辦。對了,你知道是誰舉報的你嗎?」
「不是很確定,但大概猜得到是誰,當時,只有這人進來過。」
「他是親眼看見你們在宿舍藏的槍嗎?」
「沒有,我們弄好了他才進來的,我估計是後來他發現了,聯想到是我們。」
「這樣就好,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槍是你的。你別急,我來想想辦法,這事說大也不大,畢竟沒出什麼狀況,你在學校里,也沒什麼不好的名聲。」丁明笑了笑:「咱們既然要脫身,就得脫身乾淨些才行。」
丁明說到證據,倒把許歡給提醒了:「丁大哥,我想起來了,這把槍,我至始至終沒碰過、沒摸過。不信,你可以讓他們查指紋,對,查指紋!上面絕對沒有我的。」
丁明拍了下大腿:「嘿,早說呀!這下就好辦了。根本就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將你和這把槍聯繫起來嘛。」
許歡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裏也着實有些懊悔,自己怎麼沒早想起這轍。
於是,在丁明的張羅下,許歡在工讀學校待了十天後,終於回到技校。
這時,他暗自慶幸,自己在學校的名聲還好。這件事情,學校也為許歡提供良好的口碑證明。他想,如果自己還是像以前那樣,人人說他是個小痞子,這次想清清爽爽地脫身,怕是沒那麼容易。
雖然許歡擺脫了嫌疑,但警方沒有放棄對槍支來源的追查。這把槍,終歸是在206里發現的。於是,警察對宿舍的其他成員,進行了全面調查。重點詢問了舉報者鄒夢濤,最終還是查到了劉堯,不過,全宿舍都知道了,鄒夢濤是個告密者。
許歡還在工讀學校關禁閉時,孫輝他們已經將這事告訴了病床上的劉堯。
劉堯心中就覺得很歉疚,所以,當警察終於查到他這兒時,他把事情全攬在了自己身上。這件事,原本跟許歡就沒多大關係,何況,他受傷的當晚,全靠許歡在那兒幫他。
劉堯跟警察的說辭就是,自己一直擔心有人報復,所以在黑市買了把槍,用來壯膽和自衛。自己也不知道,私藏槍支的後果。末了還念叨,那天自己被捅了一刀,要是槍帶在身上,也不能讓兇手給跑了啥的。一副法盲的樣子,讓警察很是無語。
鑑於這把槍沒有造成惡劣影響,而且劉堯又是未成年人,認錯態度也好。於是,只對他進行了行政治安處罰,並罰了一筆款。隨後,學校也給了劉堯一個記大過處分,這事就算了結了。
好在與統招生相比,委培生在分配上,是很有一些優勢的。就像劉堯這種情況,只要學校沒開除,最後分配回自己來的廠,一般不存在問題。畢竟都是自己廠里的子弟,只要還能說得過去,通常,大家不會把事情做絕掉。
現在,宿舍里日子最難過的人,無疑是鄒夢濤了。
「叛徒!你特麼就是個漢奸。」在許歡回宿舍的當晚,王繼東直接指着鄒夢濤的鼻子大罵。
連一向人畜無害的楊星和夏軍,也對鄒夢濤面露鄙夷之色。的確,在一個小集體裏,人們最憤恨的就是這種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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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夢濤在眾人的指責中,強裝着鎮定。他心中充滿了挫敗感,他真是沒想到,這樣都能讓許歡躲過一劫。
現在,他必須要考慮的是,如何面對許歡接下來的報復。
他尋思着,許歡可能會揍他一頓,他已經做好準備了,而且,他已經下了決心,只要許歡敢動手,他就跟老師反映,捨得挨兩頓打,也要把許歡拉下馬。
許歡沒動手,只是冷冷地看着鄒夢濤:「為什麼要舉報我?」
「宿舍藏了槍,這麼大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大家被這件事連累。」直到此刻,鄒夢濤還寄希望能拉到室友的同盟。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舉報說是我?你憑什麼覺得槍是我的?」
「在你的窗台下啊。」
「這窗台不也是你的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藏槍了?」
……
鄒夢濤被許歡問得啞口無言,他那點小心思,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於是只好默默低頭坐在那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道:我就舉報你了,看你又能把我怎樣。
許歡見他擺出了這副樣子,冷笑了一聲:「鄒夢濤,我在工讀學校的禁閉室里,待了整整十天。這十天唯一的好處就是,我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針對我,但我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想的,只能是妄想。你越想要什麼,你就越得不到什麼,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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