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荒禿禿的山坡上,許歡就這麼背對着吳小敏坐着,頭都不回一下。
既不看吳小敏,也不搭理他,只是遙望着遠處城市的燈火,還有路上來來往往行駛着的車輛。
「你特麼什麼意思,你想幹嘛?」
「我跟你說,這次你死定了,我不弄死你,誓不為人。」
「日,許歡,你不是很厲害嗎?把老子放了,我跟你單挑,咱倆練練。」
「靠,你特麼到底想幹嘛呀,大家都是男人,爽快點兒行嗎?」
「啊、啊,來人啦、救命啊……」吳小敏後來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叫起來,然而,在這荒涼的山頂上,只有嗖嗖的風聲在回應着他。
許歡早就打定了主意,此時無論吳小敏說什麼,他一概不做任何回應。
他只是這麼像塊石頭似的,默默地坐在那兒,默默地抽煙,默默地看着遠方。他得像熬鷹一樣,好好地熬一下這個囂張跋扈的吳小敏。
吳小敏罵一陣,叫一陣,把自己折騰得挺累。看見沒有什麼效果,他就又換了一副語氣。
「許歡,冤家宜解不宜結,是不是,咱倆不至於。也就是點兒小誤會,這樣做沒必要了吧?」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你放了我,我們的事從今天就算了了,大家以後交個朋友,別的不說,在這個學校,絕對沒人敢找你麻煩。」
……
「不是,兄弟,不,大哥,你這樣綁着我,也不是個事兒啊,你不可能綁我一輩子吧,咱們的事,好說好了,你看行嗎?」
許歡仍然不理他,仍然不看他,仍然默默抽煙。
時間,就這麼過了快兩個小時,許歡一句話都沒有,一個表情都沒有,甚至除了抽煙,連一個動作都沒有。
最後,吳小敏真的快急瘋了:「許歡,你特麼快放了我吧。老師都該查寢室了,要是發現我們都不在,就麻煩了。」
許歡感覺差不多了,這才回過頭來,冷冷地看着吳小敏:「查寢室,我請過離校假了。你吳小敏,這麼大個人物,回不回寢室,哪個老師敢過問。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嗎?」
吳小敏見許歡終於開口說話了,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樣,急忙說:「許歡,你今天到底想幹嘛?劃個道兒出來,怎麼樣我都接招。」
許歡的臉上,就浮起了一個令人心悸的森寒表情:「剛才,我在糾結。」
「靠,大哥,你糾結個啥啊,大老爺們兒的,該幹啥就幹啥啊。」吳小敏快要被弄崩潰了。
「我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弄死你。現在,不糾結了。你說的對,該幹啥就幹啥。」說完,許歡就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雙白手套帶上,上去一把揪住吳小敏的頭髮,把他往山崖邊拖。
吳小敏徹底懵了,也徹底嚇傻了,他壓根兒沒有想到,許歡要弄死他。剛才,他在那兒一會兒罵,一會兒說軟話,其實腦子裏盤算的,都是後面要如何如何報復許歡。
他完全無法想像,許歡說干就干,現在居然真要弄死他。他很想不相信,但許歡醞釀了這麼久的氣氛,讓他根本不敢不相信。
於是,吳小敏拼命地掙扎了起來,但沒有用,還是被許歡拉到了山崖邊。
冬夜的冷風,從山崖下倒灌上來,吹得他一激靈,全身一抖,他感覺到褲襠間,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褲腿流了下來。
這時,他再也忍不住了,帶着哭腔道:「歡哥,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求你了,放過我吧。」
許歡面無表情地盯着他:「還有什麼話,一口氣說完吧。如果還想罵我,就再罵一陣,罵完了再走。」
然後,許歡故意停頓了一下,接着道:「下去了,路上就不要這麼多話了,聽說,舌頭會被拔的。」
只可憐吳小敏沒法起身,否則,他一定會對着許歡磕頭作揖地求饒。
現在,他只能拼命討饒:「不敢了,再也不敢罵你了,歡哥,不,歡爺,你放我一馬吧,求求你,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許歡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心中暗笑,但面上依然表情冰冷。他蹲了下來,看着吳小敏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說實話,我也不想,不然,我在那兒糾結這麼久幹嘛,早就動手了。」
吳小敏從許歡的話里,聽到了一線生機,忙不迭說道:「是啊,是啊,咱倆這點事兒,小矛盾呀,不至於啊,真的不至於啊。」
「可是不行啊,我這人不怕事,也不怕死,但是,我最怕麻煩了。」許歡此刻換了種溫和的語氣,很理性地繼續道:「我知道你吳小敏,在這裏橫慣了,大家公認的老大,學校里有兄弟,社會上有大哥,手上還有槍。咱倆這葉子結了,後面我還有得清靜嗎?今天我打你一頓,明天你帶幫人來截殺我,後天我再揍你一頓,大後天沒準兒你給我一冷槍。打來打去,我想想都煩死了。」
說罷,許歡站了起來,咬了咬牙:「所以,還是一次性解決了,清爽。」
吳小敏見許歡站起身來,再次驚出一身冷汗,忙喊道:「別,歡哥,你聽我說,我認栽,我絕對不敢招惹你了,以後,我見你我都繞着走。我發誓,我要是再招惹你,我、我特麼全家死絕,我特麼是妓女養大的。」
吹了半天冷風的吳小敏,涕淚橫流地在那兒賭咒發誓。
許歡終於露出了一副猶豫的樣子,他再次蹲下,看着吳小敏:「你認真的?你堂堂吳小敏,在這學校從來沒輸過,能咽得下這口氣?」
「咽得下,咽得下。我絕對認真的,我干不過你,我服了。歡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吳小敏一疊聲地說。
許歡恰到好處地沉默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個很大的決心:「行!我就賭一把,信你這一回。」
他話音剛落,吳小敏那一直掙扎着拗在那兒的身體,一下就癱在了地上。
於是,許歡也再不囉嗦,用繳械的那把匕首,乾脆利落地兩刀割斷了吳小敏身上的束縛,並且,還大大方方地,把匕首插回了吳小敏系在腰上的皮鞘里。
然後,他對吳小敏說:「今天的事,那咱們就扔在這山上了。下去後,對誰都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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