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餐廳,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晚飯。
姜秋月問道:「佳佳怎麼還沒回來?」
姜春花說道:「說是跟朋友有約,直接從醫院出去了。」
「真是怪了,她哪裏有什麼朋友啊」,姜秋月狐疑地說道,她轉頭看向父親姜德林,問道:「爸爸,聽說正剛學長的母親跟你是同鄉。」
姜德林聞言,驚訝地看着女兒姜秋月,沒有回答。
姜秋月渾然不覺,兀自說道:「所以,人不能做壞事,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韓衛東笑着附和道:「那是當然了。該見到的人終究還是會見到的,就像冤家路窄一樣。」
姜德林聽到「冤家路窄」四個字,惶恐萬分,手裏的勺子沒拿穩,直接掉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三段。
他怔怔地看着韓衛東,驚恐而慌張。
「你在說什麼啊?」姜春花不滿地說道:「什麼冤家路窄?」
她一邊說着,一邊抽出一張紙巾將地上勺子的碎片撿了起來,丟進了垃圾桶。又從櫥櫃裏拿了一把新的勺子給了姜德林,並埋怨道:
「爸爸你也是的,幹嘛這麼驚慌?」
韓衛東說道:「我是說有這樣一句話,好了,不說這些了。秋月,我被你弄得空歡喜一場,以為你終於要擺脫單相思了呢。」
姜秋月尷尬地笑了笑,道:「這樣啊」
「現在進展得怎麼樣了?」韓衛東饒有興致地問道:「那個陸正剛知不知道你的心意?」
姜秋月幽怨地說道:「正剛學長,他另外有喜歡的人。我已經基本宣告沒戲了。」
其他三人聞言,均是一驚,姜春花難掩輕鬆,不禁喜上眉梢。
韓衛東關切地追問道:「真真的嗎?」
姜秋月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是真的,他親口告訴我的。」
姜春花如釋重負,笑着說道:「這樣反而更好。結婚要門當戶對才會順利不會出問題。」
姜秋月無奈地看着她的姐姐,懶得再跟她理論——也失去了跟她抗爭的勇氣。
幾人正閒聊間,姜雨佳走進了屋子。
姜春花急忙站起身來,問道:「你回來了啊!吃過晚飯了嗎?我們正在吃着。」
姜雨佳無精打采地說道:「我吃過了。外公,我上樓休息了。」
韓衛東擔憂地說道:「她最近是怎麼了?」
「我上去看看」,姜春花放下筷子說道。
「不用了,還是我上去看看好了」,韓衛東用濕巾擦了擦手,起身說道。
「乾脆去國外留學算了」,姜秋月幽幽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姜春花訝異地問道。
「姐姐,你幫我選一項好了。是去留學呢,還是直接出家當尼姑?」姜秋月一本正經地問道。
姜春花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看,你還是吃飯,吃完飯上床睡覺好了。」
姜秋月搖了搖頭,幽怨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心疼姜秋月。唉!」
韓衛東敲了敲門,來到了姜雨佳的房間。
見她竟然沒有換衣服,而是抱着膝蓋,蜷縮在床頭,一臉落寞的樣子。
便慈愛地來到她的身邊,微笑着說道:「佳佳,你有什麼心事?怎麼連衣服都沒換。」
他說着,坐到了床沿兒,溫柔地看着女兒。
姜雨佳吸溜了一下鼻息,嬌滴滴地說道:「沒有。」
韓衛東驚訝地俯下身子,輕輕扶着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你怎麼哭了?」
姜雨佳擦了擦眼淚,兀自低頭啜泣着,弱弱地說道:「爸爸,我是想快點跟曉峰結婚。」
她突然抬起了濕潤的眼睛,接着說道:「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訂婚?直接結婚好了,這樣應該可以吧?」
韓衛東一臉驚訝,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便柔聲問道:「你一定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告訴爸爸,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曉峰他欺負你了嗎?」
姜雨佳明白韓衛東是什麼意思,隨即搖頭否認道:「他沒有欺負我,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我只是想早點結婚,這樣或許就會免去許多煩惱。
「雖然覺得這樣很對不起爸爸和媽媽,可是,我真的很想快點結婚。」
韓衛東見她言辭懇切,態度堅決,有些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便問道:「你剛才說,『免去許多煩惱』,那是什麼意思?」
姜雨佳略顯驚慌,兀自擦着眼淚,沒有回答。
韓衛東見她不想再說,便為難地說道:「這件事,我會跟你媽媽商量一下。而且要聽聽曉峰家人的意見。」
姜雨佳聞言,痴痴地點了點頭。
她隨即和衣躺下,背向韓衛東。
韓衛東貼心地為她蓋上了被子,最後問道:「佳佳,你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姜雨佳沉默不語,選擇閉上了眼睛休息。
韓衛東不忍再打擾她,只好滿心憂慮地走出了臥室。
兩行清淚,從姜雨佳的眼角滑落,打濕了柔軟的枕巾。
韓衛東回到一樓客廳,姜春花急忙問道:「佳佳她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韓衛東說道:「她好像很累,你不要去打攪她了,今天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行為舉止很怪異」,姜春花憂慮地自語道:「應該又是跟曉峰吵架了吧?」
韓衛東叉着腰,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分析道:「應該沒有吵架。佳佳說希望早點結婚,說是能免去許多煩惱。」
「什麼?早點結婚,免去煩惱?」坐在一旁看着時尚雜誌的姜秋月疑惑地問道。
「為什麼這麼突然?」姜春花問道。
韓衛東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她閉口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姜秋月放下雜誌,仔細體味着這兩句話,心頭隱隱泛起一絲不安
陸正剛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裏,但糟糕的心情很快便被妹妹陸正淇帶來的好消息沖得煙消雲散,他暫時可以將它們拋諸腦後。
賀春芹做了滿滿一大桌子好菜,有紅燒排骨、干煸辣子雞、黃豆芽燉五花肉、酸辣土豆絲等,還特意買了一瓶紅蓋汾酒,拌了兩個下酒的涼菜——這是為兩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特意準備的;另外還買了一大瓶果粒橙,留着她和正淇、正彬喝,決意要好好慶祝一番。
她燉了一大鍋排骨,飯前,她大大方方地盛了滿滿一大盤子讓陸正淇送到對面韓靈秀家裏去,讓對面沾沾喜氣。
五個人圍坐在狹窄逼仄的堂屋裏飯桌前,陸正剛內心裏溢滿着難以言表的滿足和幸福。
二弟陸正武為他倒上了一杯白酒,小弟弟陸正彬坐在他的大腿上,抱住他的脖子,似有不滿地說道:「大哥今天又要喝酒嗎?大哥喝了酒以後嘴巴很臭的。」
賀春芹笑道:「今天的酒不一樣,今天的酒啊很香很好聞。正彬啊,你快過來,來媽媽這裏。你大哥上了一天班,已經很累了。」
陸正彬卻把陸正剛的脖子摟得更緊了,正色說道:「我不,我就要跟大哥坐一起。」
說完,他撅着小嘴兒,在陸正剛的臉頰上深深地親了一口,清亮的口水連接着他的嘴角和陸正剛的腮幫,在半空中拉起了一道銀絲,亮晶晶的清晰可見。
陸正淇貼心地遞過來一張紙巾,笑道:「大哥,你快擦一擦,嘿嘿」
陸正剛擺了擺手,推辭道:「這是咱家小弟弟給我的偏愛,沒關係的,哈哈」
他說着,得意揚揚地看着陸正武。
陸正武會意,嫌棄地說道:「他不親我,真是正好,我要謝天謝地!臉上沾了別人的口水,是會起痦子的。」
陸正淇笑着打趣道:「二哥,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哈哈」
陸正武佯怒道:「小丫頭片子,看在你今天是主角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以後再敢這樣奚落你二哥,看我怎麼修理你。哈哈」
賀春芹笑靨如花,說道:「哎呀,你們先別說話啦!快點趁熱吃菜吧。今天要把這些全都吃完,一丁點兒都不要剩下,嘿嘿」
陸正剛舉起酒杯,開懷地笑道:「來,讓我們全家共同舉杯,慶祝正淇取得了好成績。」
大家將酒杯舉在半空,碰在了一起,乒乓作響,陸正剛接着語重心長地說道:「正淇,恭喜你,大哥以你為榮。」
「大哥,你不要這麼說嘛,我會不好意思的」,陸正淇羞澀地說道。
陸正武搶着說道:「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是在鄉下,村口一定會懸掛上紅色醒目的條幅,上面寫着『熱烈祝賀火窩子村陸正淇同學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金陵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高考總分加60分』,還要給你戴上大紅花呢,哈哈」
「這麼長的一段話,要掛多長的紅色條幅呢,哈哈」,賀春芹打趣道。
「管他呢,反正是村委會出錢」,陸正武笑道:「當年大哥中考考了827分,是全鋼山縣的中考狀元,村里不就是這麼搞的嘛,哈哈」
陸正剛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正淇,現在你已經向着金陵大學走出了堅實的一步,是件大好事。但一定不要驕傲,要戒驕戒躁,專心讀書,再接再厲,爭取明年萬無一失地考入金陵大學。大哥和咱們全家人都會全力支持你!」
賀春芹笑道:「就是啊,正淇,你有兩位哥哥當靠山,不要有什麼顧慮。好好念書,以後好出人頭地。現在的女人要有學歷有能力,有自己的工作將來能自己掙錢的女人,那樣才更棒更厲害呢。」
陸正武嫌棄地說道:「現在不是該說教的時候,我們正淇是很自律的,不用你們囉嗦」,他接着正色說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得警告你:上了大學以後,絕對不可以和差勁的小子談戀愛,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把他的門牙全都打掉。」
陸正淇羞澀地說道:「二哥,你在說什麼啊?」
「不用擔心,我以後會保護姐姐的」,陸正彬自信滿滿地說道。
陸正武寵溺地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兒,笑道:「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會說話,哈哈」
陸正彬急忙鑽進了陸正剛的懷裏,躲藏了起來。
陸正武舉着酒杯,笑道:「今天實在太高興了,來,大哥,咱們喝一杯。」
陸正剛笑着與陸正武碰了杯,隨即仰起脖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韓衛民站在自家門口,聽着對面家裏傳來的歡聲笑語,艷羨地嘟囔着:「我真是可憐啊,連個討人厭的孩子也沒有,自己孤孤單單地啃蘋果。」
與此同時,劉碧渠在臥室里盤點着近期的日常開銷,韓衛國躺在床上玩着手機。
劉碧渠一邊按着計算器,一邊說道:「嘿,他們還真是高興呢,說話這麼大聲。只要孩子爭氣,就是世界上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她突發奇想,問韓衛國道:「老公,我們要不要調漲租金?」
韓衛國漫不經心地回復道:「幹嘛又突然提起漲租金的事情。」
「為什麼不呢?」劉碧渠理直氣壯地說道:「正淇那個丫頭考得考,是因為我們家風水好呀。調漲一點租金,應該很合理吧?」
韓衛國驚訝地說道:「你的腦筋轉得還真是快啊!在我看來,你是說反了。是正淇考得好,將來她如果上了名牌大學,等他們搬走以後,那間屋子才顯得珍貴和吉利,出租也就更能租上價錢。這麼想的話,現在你應該給他們調低租金才對。」
沒等劉碧渠回復,他便接着埋怨道:「我說你到底要算到什麼時候?」
「你要睡覺了嗎?」
「你在旁邊一直出聲,吵得要死,我怎麼能睡着覺呢?」韓衛國指責道。
劉碧渠聞言,收拾起面前的一沓小紙片,大多是發票和憑證之類,說道:「知道啦,我去靈秀的房間繼續計算。」
她正要走出房間,突然神神秘秘地走到床前,對韓衛國說道:「你知道嗎?大嫂的爸爸,以前在正剛的媽媽家當佃農。」
「佃農?」韓衛國疑惑地問道。
「對啊,你也沒想到吧?」劉碧渠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這又是從哪裏聽來的無稽之談?」韓衛國皺着眉頭問道。
「是前兩天,我和正剛媽媽在院子裏擇菜時,她親口告訴我的」,劉碧渠煞有介事地說道:「這樣一切就能說通了啊!親家老闆給正剛媽媽送錢來,完全是為了報恩。不過,聽說正剛把那筆錢已經還了回去。唉,他可真傻,明明家境這麼差,還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想不開。」
她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親家老闆,到底是做什麼生意賺了這麼多錢?」
韓衛國想了想,說道:「聽大哥說,那位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在朝陽市場做服裝生意,後來才轉行開辦了公交公司。」
劉碧渠立刻質疑道:「他只不過是個佃農,靠人家的土地吃飯的人,哪有那麼多本錢來彭城做生意呢?」
韓衛國冷冰冰地說道:「不要去關心別人家的事。管好自己的舌根,好好算你的賬。你千萬記着,不要妄想去貪污生活費。算清楚以後,每一筆錢我都要親自過目,才會給你報銷。聽到了嗎?」
劉碧渠弱弱地說道:「這點你放心。我可是連買塊豆腐的錢都清楚地記錄在冊了呢!」
韓衛國怒道:「一定要說這些廢話,你才肯甘心嗎?啊?」
劉碧渠陪笑着說道:「不是,我知道了」
自從上次劉碧渠到旺達廣場報復性消費了一次以後,韓衛國便將家裏的經濟大權收回到了自己手中。他給劉碧渠預留了一小筆生活費,劉碧渠定期貼票、盤點、匯總,找他報銷,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的事。
兩人說話間,韓衛民敲門走了進來,他祈求着招呼道:「大嫂」
「有什麼事嗎?三弟。」
「這幾天我好想吃薺菜餡兒的餃子,要用油煎着吃」,韓衛民弱弱地說道。
劉碧渠滿口應道:「好啊,這沒問題。等下我跟你二哥報完了賬,再去找你報賬。你要提前準備好現金哦,不接受微訊和銀行轉賬,總是有實實在在的現金握在手裏,那樣我心裏才會踏實。」
「好啊,完全沒問題,二嫂」,韓衛民呆呆地笑道。
姜春花正坐在梳妝枱前精心地保養着皮膚,她突然轉身看向坐在一旁悠閒地喝着茶的韓衛東,驚恐地問道:「老公,佳佳會不會是闖禍了?」
韓衛東一驚,嘀咕道:「闖禍?」,他隨即明白了姜春花的意思。
「她突然急着要結婚,這麼急切的樣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姜春花神情嚴肅地說道:「她該不會是和曉峰發生了關係吧?」
韓衛東擺了擺手,說道:「那絕對不可能。佳佳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她每天都會按時回家,你對她的行蹤不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嗎?只不過只不過最近她是有些怪怪的,經常很晚才回來。這」
說着,他不禁也開始內心打鼓。
略一思忖,他隨即再次打消了這個念頭,說道:「我剛才有試探着問她,是不是曉峰欺負她了,她也很肯定地說沒有啊!你又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她明明就是那種從來不會撒謊的人嘛,從來不會做出讓我們失望的事。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
「可是現在的社會風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姜春花擔憂地說道:「應該不會吧?」
「當然不會了」,韓衛東斬釘截鐵地說道:「你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嗎?佳佳她是怎樣的孩子?她是那種連上課遲到了都要向你認錯、有男孩子給她寫了封情書都要上交給你的孩子嘛!」
姜春花聞言,心下稍安,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我們家佳佳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別想了,趕快收拾一下上床睡覺吧」,韓衛東催促道。
此時的姜雨佳穿着睡衣,背靠着床頭,對着黑洞洞的夜空呆呆出神,冰涼的夜風從窗戶閃開的縫隙中徐徐地吹進來,但她卻渾然不覺——今晚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家庭慶祝活動結束後,陸正剛走到院子裏,舒爽地活動了幾下,隨即雙手插兜,在院子中來回踱步,愁眉苦臉地仰望着黑黢黢的夜空,再次陷入了沉思。
陸正武醉意微醺地走到他的身邊,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幹嘛跑出來?」陸正剛疑惑地問道。
「正淇她們收拾碗筷,我又幫不上忙,出來透透氣」,陸正武回復道:「幹嘛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和那個女人不順利嗎?」
「什么女人?」陸正剛問道。
「我無意中看到你和那個女人走在一起,就是你們學校的那個學妹嘛」,陸正武壞笑着說道。
陸正剛笑道:「你說秋月啊」
「她是不是不喜歡你是窮人家的長子?」陸正武接着說道:「叫她不要擔心,我們家不會給你們造成負擔的。我就算砸鍋賣鐵,也會照顧好我們全家人。你不用考慮太多,跟她結婚就對了。」
陸正剛感到很欣慰,笑道:「謝啦,臭小子。不過,你誤會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只是要好的學妹而已。」
陸正武接着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常常失眠,沒事就會望着天空發呆,你有點能耐行不行?找准機會就是要強上啊!用你的男子氣概,果斷將她制伏!誠實、坦白只會耽誤了自己,你就稍微跟她吹下牛嘛,就說媽媽有繼承的遺產,是隱藏富豪;而我也在賺錢,妹妹又是高材生,將來前途無量。
「不對,乾脆先上車後補票,這樣最有效了。拜託,你不要太古板了,現在沒票就上了車、又下了車,白嫖的男人多了去呢。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思維要打開,understand?真是老古董。」
陸正剛苦笑了一陣,默不作聲。
「她們家很反對嗎?還是說那個女人還在觀望?
「你要悶死我啊,好歹說句話行不行?」急躁地陸正武歪着頭抱怨道。
陸正武笑着說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快進去吧。」
他拍了拍陸正武的肩膀,兀自轉身走回了屋子。
陸正武撓了撓頭皮,甩了甩手,無奈地說道:「真是塊木頭,要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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