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楚天瑤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倒不是她矯情,實在是情況有些不對,一開始看見的只是偶爾灑落的一滴血,現在看見的血已經是成片的了,可見對方情況不好。皺了眉頭,她心裏也在琢磨到底是什麼情況。
楚雲深對着紙鶴招了招手,嘆了口氣,又傳音給她,「一會你跟在我身後,有什麼事情就早些報訊,免得有所損傷。」他還想叮囑幾句,卻怕妹子臉皮薄,而且這種情況也不是他想讓女孩看見的,修士間殺人奪寶的事常有,人心自是險惡。
楚天瑤手裏捏了把汗,其實她總覺得自己經過了許多事,用不着在這麼照顧,可是遇上這樣明顯的事情,她心裏也蒙上了一層陰影。在苗疆的時候,那些苗人都不喜歡她,不僅背後如此,當面也是如此,只是當面不會說得那麼厲害。
自從進了中原,她經過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也知道不能完全相信別人,可是仍然會對人抱了美好的心思,即使陸青曾想過對她下手,到底沒有成功,她心裏也不會想着要對陸青怎麼樣。至於夏荷,若不是她苦苦相逼,楚天瑤又怎會下殺手。
當日小秘境的情狀她若是不狠心,只怕走出那地方的就不是她,而是那位吳師兄和夏荷了,搖了搖頭,不願再想這些腌臢事,她打從心眼裏起,也不會覺得楚雲深會對她不利,自然也不需要去提防什麼,哥哥看着前面的路,她就要把後面的問題解決。
楚雲深想了想,丟了個引水訣,引來水汽把地上的血氣衝散,又小小的招了陣風,將散發的腥氣吹遠。這還不放心,他拿出一把木劍,看樣式似乎還是當日在路上,用那鐵木削成的。楚天瑤心中一熱,更是感動。
兩人默默前行,,仿佛心有靈犀般。一個眼神便能理會心意,動作越發默契。大約又過了一盞茶功夫,楚雲深鼻子動了動,伸手抓過身旁刮過的微風,湊到鼻尖。更加使勁地嗅了嗅。從他的動作看去,楚天瑤隱約猜到他有了發現。
可是看哥哥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她又不能安心,右手上默默抓緊了定光,左手上更是托出了蓮花燈。滿意地看着楚天瑤點了點頭,楚雲深走到她身邊,貼着她的耳朵,小聲對她說話。「對震位彈一絲火星。」
眼見得楚雲深那張帶了面具的老實模樣靠近,楚天瑤渾身都有些發軟。她好像透過面具看到了對方那張曾在蓮城露出的臉,劍眉星目,鼻似懸膽,薄唇輕抿,口中熱氣傳來,她一時忍不住想要推開,好在聽清了對方的話。
絲毫沒有注意到滿臉通紅的妹子,楚雲深很快便見女孩以極快地速度在燈芯上輕輕一彈,那火星便朝了震位落去。滿意地看到火星將落時,滾出來的身影。楚天瑤卻是面色一僵。
「劉師姐,怎麼是你,這是怎麼回事?」原來楚天瑤已經看清那受了傷的人正是對她不知是好意還是惡意的劉雨燕,想着這位師姐向來無甚惡跡。她還是親切地問了問情況。
劉雨燕看到楚天瑤其實是高興的,來了援手,證明她的確是主角,不僅在危難時候能用計逃出,還有師妹前來相助,至於旁邊的楚雲深。她覺得這就是個傲嬌,明明很在意她,偏要板起臉,最後還不是要拿自家妹子做藉口來尋她。
她長出了一口氣,可是身上傷勢不容小覷,便長話短說:「師妹小心,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我與門中馮真師兄一道過來,沒想到路上就被他下了殺手,若是被他發現我們在一處,只怕要連累你。」劉雨燕很是自得,自己這番以進為退,相比他們是要感動死了吧。
楚天瑤聽到馮真的名字,不自然地看了看楚雲深,發現他也正朝自己看來,兩人心下瞭然,本來還不想多事,可是既然涉及到馮真,正好楚雲深也在,說不得還可以在劉雨燕面前「失手」將人殺了,日後也有個清靜。
楚天瑤做出感動的模樣,抓了劉雨燕的雙手道:「師姐放心,我絕不會離開,馮師兄居然敢對你做這樣的事,難道他不怕師門追究嗎?我家哥哥還在這裏,容不得他如此猖獗。」這話是對劉雨燕點明,我們這邊三個人,楚雲深和馮真一樣都是築基了的修士,他們勝算更大些。
楚雲深和劉雨燕是接觸過的,不想在楚天瑤面前暴露他的身份,當下也表了態,以免劉雨燕多嘴。「劉師妹不用擔心,我如今在師父的教導下,修為突飛猛進,已是築基後期,那馮真前幾日見不過是築基初期,有我一人足矣。」
楚雲深的話成功安撫住了劉雨燕,此時她的心中充滿了各種想像,果然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走到哪裏都能逢凶化吉,當日煉丹房的事雖是高調過頭,惹了眾怒,可也有人在背後幫她,如今莫名陷入困境,還有人千里迢迢前來救她,這就是自己的另外個金手指啊。
「只是劉師妹為何會和馮真一道出來,而且他還對你下了殺手?」楚雲深話鋒一轉,直指問題中心,馮真是築基弟子,沒事找劉雨燕出來作甚,更別說還對她下手,難道這劉雨燕身上還有什麼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嗎?
劉雨燕被楚雲深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發窘,好在楚天瑤察覺到了,不滿地悄悄扯了扯楚雲深的衣角,才讓他收回那火熱的目光,不過說到馮真,她還真是覺得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簡直是各種莫名其妙啊。
委屈地撇了撇嘴,劉雨燕到底還是說了情況,當然不排除她怕自己不說人家不願幫她的可能。
「我在煉丹房時,向來負責宗門丹藥,後來因地火爐一時被律堂的大人罰了,可這名頭還沒有弱下去,馮真不知從哪裏打聽到我需要的藥材,哄了我說一道來這處尋了東西,只要我最後幫他煉些丹藥就行。」眼睛微微濕了下,劉雨燕沒有用袖子擦,這麼失禮的動作,她才不會在外人面前做出來。
「這麼好的事,我一聽就願意了,只是沒想到,到了此處,馮真他連話都沒說,就對我下了殺手,我哪裏知道他是為什麼。」真是六月雪,竇娥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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