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兩封早就寫好的信遞給他道:「你再幫我一個忙,幫我把信寄出去,我要舉報梁謙。」
韓遠軍一聽,接了過來,沒多問。
等到劉玉梅和張建國回來,兩人終止了話題。
有了奶瓶,餵奶就方便多了,以前都是計算着來,如今上面有刻度,照着水量放奶粉就是了,新鋮含着奶嘴,喝得又快又急,很快就將半瓶就見底了。
餵飽了兒子,紀青嵐要去點菜,被韓遠軍制止了。
「張同志和劉同志難得來一趟,也該讓我盡一回地主之誼,紀同志千萬別和我搶。」
紀青嵐看他財大氣粗的樣子,也沒阻止,最後韓遠軍點了五菜一湯。
等回到喬家,紀青嵐將紫砂茶具拿出來送給喬老,感謝他和喬少溶這兩日的照顧,喬老見了眼睛都亮了,紀青嵐送的這個是送到他心坎上了,都讓他拒絕不了。
讓孫子拿了錢和票出來給紀青嵐,紀青嵐不要,一再表示這是謝禮,最後喬老才收下。
讓她以後到了首都一定要再到他這裏來,有困難就給他打電話寫信。
爺爺收了那麼貴重的禮物,喬少溶過意不去,對紀青嵐說道:「青嵐姐,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交代我。」
紀青嵐想了想,還真有事。
她拉着喬少溶走到一邊,低聲說道:「姐還真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
喬少溶面色一正,說道:「姐,有事你儘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辦到。」
「我彭叔腿受過傷,身體也不好,我想給他些滋補的藥材,只是我沒門路,想請你幫我介紹下。」
紀青嵐敢開這個口,也是因為她發現喬老的藥里有山參。
這個要求倒把喬少溶難到了,前天除了給爺爺抓藥他還買了一些補藥,只是都是留給爺爺的,爺爺的身體壞得跟個篩子似的,他怎麼可能把藥讓出來。
他想了一會說道:「我爺爺朋友那裏還有一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參,我去磨一磨,應該能買到,只是價格有些貴。」
紀青嵐一聽,來了興趣,趕忙問道:「要多少錢?」
經過兩天的相處,喬少溶知道她有這個實力,於是說道:「五十年份差不多要這個數,可能還要一些票。」
說着,他比了三根手指。
好東西不易得,紀青嵐沒猶豫,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錢。」
很快,紀青嵐從屋裏出來,拿了一個布包給他,我還準備了五十斤通用糧票和幾張票,不知道夠不夠,只是我想勞煩你跑一趟。
想到陰魂不散的向國,她就打消了親自去的念頭。
喬少溶點了錢,發現除了糧票,還有自行車票和收音機票,還有五張布票,心裏有了普,覺得應該能成,於是對紀青嵐點頭,「你信得過我,我去跑一趟。」
一個小時後,喬少溶就提了個破布包回來,趁張建國和劉玉梅不注意進了紀青嵐的屋子,把一個黑盒子遞給紀青嵐。
「幸不辱命。」
紀青嵐打開盒子一看,裏面正放着一根須尾俱全的山參,一股藥香撲面而來,在心裏默默詢問515,得到肯定答案後,她感激道:「喬同志,多謝你了。」
喬少溶笑笑,為了買山參,他被周爺爺擰得耳朵都紅了,本來山參是周爺爺給自個兒留的,結果被他多嘴禿擼出來。
他還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罐子,對紀青嵐說道:「這是周爺爺送的靈芝粉,能增強機體免疫力、潤肺鎮咳平喘,改善心血管,吃了對老爺子好。」
「多謝了,以後有好的藥也幫我留着,我還買。」
「沒問題。」
晚上,喬少溶去買了許多菜回來,紀青嵐和劉玉梅又整治了一大桌子菜,幾人高高興興吃了。
夜幕深沉,籟俱寂之時。
韓遠軍提着鋤頭在自家後院的銀杏樹下一陣挖掘,挖出一個小箱子。
車票是早上九點的,天剛朦朧,紀青嵐和劉玉梅兩人就起來準備吃食,紀青嵐炒了做了飯糰,裏面包了醬菜和肉末,兩個人捏了十多個飯糰,把五個飯盒裝滿了。
又攤了二十幾張雞蛋餅,昨晚喬少溶還特意給她們買了二十個滷雞蛋,二十個包子,五包餅乾,讓他們在路上吃。
紀青嵐又拿了只兔子上鍋蒸至脫骨,把骨頭剔出來,把兔肉撕成碎末,把姜蒜放進油鍋爆香,放兔肉翻炒,直到水份炒干,兔子肉傳來焦香,就用罐子裝起來,又炒了一罐肉醬乾菜。
這一回,他們準備充足,種類豐富。
吃了早飯,幾人就開始收拾行李,其實昨晚就收拾好了,只是檢查一下,劉玉梅他們倒沒什麼變化,出來時兩個包,回去時也是兩包,一包衣服,一包藥和昨天買的東西。
紀青嵐就多了,三個手提包外加一個箱子。
箱子是彭國棟置辦的,裏面裝滿了東西,給新鋮的奶粉,衣服,玩具,還有給她買的大衣,皮鞋,以及零食……
每一樣都是來自長輩的關懷。
這份關懷太沉重,紀青嵐只得將大件東西往空間裏放,儘管如此,加上放吃食的包,還是有兩個手提包,一個手提箱,劉玉梅他們也沒懷疑,以為她把東西都放進箱子裏了。
很快,黑色的小轎車在大門外停下,這一次開車的人又變成了蕭奕。
告別了喬老祖孫,三人上車走了。
喬少溶送走人,扶着爺爺回了屋,自己去廚房給爺爺端藥,卻見灶台上放着兩罐奶粉,兩包紅糖,房樑上還掛着兩隻雞,兩隻鴨,一隻兔子,幾塊肉。
他不由搖頭失笑,青嵐姐又偷着給他們留東西了。
車上,彭國棟一遍一遍地說着讓紀青嵐在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了要經常寫信,有困難一定要告訴他,缺錢缺物資也要及時告訴他。
紀青嵐聽着,看着彭國棟鬢邊叢生的白髮,眼淚流了下來,前世她就是這樣不懂事,梁謙想要什麼,她就找彭叔叔,把彭叔對她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前世她親耳聽到向蘭蘭和向母說的話,彭叔年邁後對梁謙沒了用處,向蘭蘭又不想照顧行動不便的彭叔,狠心將人送去了養老院。
可憐彭叔叔操勞一生,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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