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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判刑
到了公堂上,除了苦主陸老太,一副憔悴模樣眼梢還掛着淚痕的趙三妹也來了,她一臉怨恨的看着走進來的趙耀和趙小武。
趙雙喜跟何闌珊則被留在了公堂之外,看着趙三妹摟着陸興旺,陸興旺雖說是跪着,但是向前趴着,正張開十指在抹着公堂上的粉塵,一邊歪着嘴嘴裏流着口水
他腦袋上包了一圈圈白色的紗布,可以看到結了血痂的痕跡。
「被告趙耀,苦主陸興旺可是於昨夜在你家中被砸」縣太爺驚堂木一響,堂下跪倒一片。
趙耀本來就是抱了負責的心來的,對於縣太爺的問話他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全都說了,老實的認罪,縣太爺的眉頭皺了皺。
邵君樘自然是和他知會過的,說是這案子另有隱情,但是這被告也不喊冤,他若是判的輕了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父母官刻意包庇。
一時之間,縣太爺倒也被難住了。
「娘,舅媽,這大舅怎麼也不說是陸興旺先砸的舅媽的腦袋,這才衝動之下砸了陸興旺的。這衝動之下做的,和故意做的坐牢的年頭可不一樣。」何闌珊也無奈了。
大舅啊大舅,有犧牲精神也不是這麼用的好伐?
這時,徐氏堅決的摘了錐帽就衝到了堂上,官差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噗通」的就跪下了,「大人,此案還有冤屈,我是趙耀之妻徐氏。此事是因為興旺砸破了我的腦袋,陸老太婆媳不讓我去瞧大夫,所以我丈夫一時衝動才把辱罵我的陸興旺給砸了。」
「我說呢,自古舅舅疼惜外甥還來不及,哪有將人砸成傻子的。」縣太爺鬆了一口氣。
這邵君樘可是他們平河縣的一個人物,邵家在京中都是有人的,跟那巡撫之類的關係都是好的很,自己小小一個縣令,若是這小小的事都辦不好萬一影響到他日後升遷可不妙。
「徐氏抬頭說話,你所說屬實否,可有人證?」
縣太爺說話稱得上是和顏悅色了,但是徐氏遲遲沒有抬頭,最後鼓足了湧起才把她一直羞於見人的臉暴露在大家的視線里。
「我的老天爺啊。」有幾個衙役甚至叫出了聲。
縣太爺也怔了怔,見徐氏眼裏含着淚水,忍受着大家眸光的羞辱,還是爭取給丈夫清白,倒是也有幾分佩服。
徐氏舉了醫館的大夫還有趙雙喜一家為證人。
何闌珊他們也順利的到了堂中,因為她年紀最小,縣太爺就直接問她,「小丫頭,你小小年紀可要說實話,和本縣令說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能問她,這個小蹄子滿口胡言的,縣太爺啊,這件事就是我們興旺是苦主,讓他們賠錢坐牢,哪有什麼別的冤屈!」陸老太張嘴就嗷嗷的說道。
聽着聒噪的聲音,縣太爺直接一個眼神,師爺在一個衙役耳邊低語幾句,衙役掏出一個帕子就塞在陸老太的嘴裏,叫她不得開口。
何闌珊低頭勾唇輕笑,再抬頭的時候就把昨夜裏發生的事情說了。格外的突出陸老太一家子白住在趙家,還將人當傭人使喚,砸了人還怕壞了陸興旺的名聲不讓人就醫。
就醫回來之後,還出言辱罵徐氏,如此趙耀才情急之下砸了陸興旺的腦袋。
縣太爺除了聽了何闌珊的回話,又看了徐氏頭上布包下的傷口,又派人把醫館的老大夫給叫過來了,證實了徐氏說的全都是真的。
縣太爺摸着驚堂木,唇角高高的揚起,這就對了嘛,這他才好光明正大的對趙耀法外開恩。
「堂下眾人聽審,本官宣判,本案主要由陸興旺頑劣所致,雖其已成痴傻,但念其舅忠厚老實本分,還曾借屋給他念書。所以判趙耀入獄一年,賠償陸家紋銀二十兩,好了,日後不得再生事端,退堂!」
縣太爺匆忙的就走入後衙,這事兒可算是讓他辦完了。
堂上趙三妹滿臉的眼淚,眼裏有着怨念,纖細的手指指着趙耀的臉,「才一年,你把我兒子毀了只要坐一年的牢,你知不知道興旺是我的命啊。」
趙耀低着頭,老實的不吭聲。
何闌珊看着原主的親娘,不屑的掃了她一眼道:「大舅雖然做錯了事,但是也是因為你教子無方。而且這一年的牢他都是為你坐的,選擇和解的話,他一天牢都不用坐。」
「什麼意思?」趙三妹眼裏的眼淚還未落下,悲戚的看着何闌珊。
趙雙喜一把將何闌珊拉到身後,用同樣不好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趙三妹,「意思就是你婆婆要我們出二百兩銀子和解,這二百兩我們不是給不起。若是給了這二百兩,你好好想想他們陸家將待你何?你會不會被休棄都是一說。」
「不會的,你騙我的。」趙三妹的眼淚終於撲簌簌的落下。
她一共生了五個孩子,闌珊被她過繼了,還有兩個女兒變相的賣了,現在陸興旺也痴傻了,就只剩下陸盼兒一個好的。
陸家能待她何,她在陸家這十幾年能不知道嘛!只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而已。
這時原本被衙役堵了嘴押着的陸老太也得了自由,趙小武已經去取了二十兩來,在這個公堂上做個交接,在眾目睽睽之下陸老太可不能說他們沒給錢。
誰知道陸老太得了二十兩紋銀還拍着腿道:「縣太爺不公啊,我那孫子從小就喝的羊奶長大,吃的喝的都緊着他的,養大他就不止二十兩了,我要二百兩啊」
陸老太越鬧,大家越覺得縣太爺判的公正。
就是陸老太這樣鬧騰的人,養出來不聽話的孩子,才會害得別人失手把他給打傷殘了。
陸老太鬧了一陣,一個衙役就出來直接押着她道:「休要鬧,你若是再鬧可就得挨板子了。你若是對縣太爺的審案有疑義,可以要求重審,重審也得先打二十板子。」
陸老太捂着嘴不吱聲了。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生一個傻一個,還不帶着興旺跟我回去。」陸老太「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趙三妹的臉上,現在這堂上的人她誰都干不過,只能拿捏這個聽話的兒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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