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酒會的村上悠被以渡航為首的輕小說作家們灌了大半肚子的有趣見聞,以及小半肚子的啤酒。
等他回到家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中野愛衣正在客廳里等他。
說實話,村上悠本來以為酒會持續兩個小時以後他就能從容脫身,結果分享完見聞的渡航一個勁地拉着他讓他唱歌。
於是整個酒會期間就保持着渡航唱兩首,其他所有人合起來一共唱一首的輪換節奏,村上悠在「其他所有人」這個群體裏唱的歌佔大多數。
儘管這次渡航沒有去找ktv的專業器械,他也拖着自己的嗓子完成了唱總數三分之二歌曲的壯舉。
不過根據其他人對於渡航的風評來看,他今天的表現還不夠符合他麥霸的稱號,說不定是村上悠上次唱的比較好,渡航有意讓他多唱一點。
對此,村上悠不置可否。
當他邁進家門後,村上悠就發現了在沙發上靜坐等待的中野愛衣。當然,也不是干坐着,她的手裏拿了一本村上悠買的輕小說,看起來讀得還算有興致。
只是聽到村上悠進門的聲音以後,她果斷把書放在了一邊,看向了村上悠。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完成了例行公事的中野愛衣立刻轉入了審問狀態。
「村上君,坐到這裏來,我有話問你。」她指了指側邊的沙發。
村上悠一邊答應一邊坐下,同時暗暗腹誹。
原本在櫻花莊的時候,他就算晚點回去,中野愛衣也只會象徵性地問一句,不會擺出眼前這幅樣子。可當二人搬到新家來以後,中野愛衣自然而然地就開始盤問晚回家的事情,甚至連自己都沒覺得有多少違和感。
「村上君,你今天晚上去喝酒了?」中野愛衣聞到了酒的氣味,只不過是她平常比較少喝的啤酒。
「是啊,今天渡航那傢伙拉着我去參加酒會,還有其他的輕小說作家和漫畫家。我本來想早點回來,就選了啤酒,結果被渡航一直拖到了現在。」村上悠解釋了一句。
這倒也不能說他甩鍋,畢竟拉着他唱歌聽歌的渡航才應該是罪魁禍首。
想到這裏的村上悠忽然意識到,渡航拉着自己唱歌的用意大概是想讓自己承認他歌唱得好,水平很高。
「這事兒全賴渡航,想讓我品評一下他的唱歌水準。」村上悠毫不猶豫地又補了一句。
「所以,村上君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酒會的事情呢?我不能去參加嗎?」中野愛衣的審問似乎還來源於他不帶自己去喝酒。
「沒有,沒有。這些輕小說作家和漫畫家整天想着在我身上做文章,你去了肯定也要被他們打趣,還是不去為好。」
村上悠少見地用了疊詞但沒有說謊。
「那麼,他們打趣村上君你什麼事情讓我不能去呢?」中野愛衣的問題中心被村上悠轉移到了做文章這件事上來。
雖然這是他想極力避免去提及的事情,但順着合理的邏輯發展,中野愛衣還是問到了這點。
「唔……」
「村上君!」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新番試音的問題。」村上悠還是把事情給抖了出來,畢竟早晚都要和中野愛衣溝通。
「試音的問題?是跟我有關係的吧。」
「對,不僅和你有關係,還和佐倉、東山、種田、水籟桑有關係。」決定破罐子破摔的村上悠乾脆一口氣把所有涉及到的人都給說了出來。
「嗯,所以呢?」
「所以……」村上悠頓了一頓,「中野,你有沒有聽說過一部叫做「五等分的花嫁」的漫畫?」
「沒有,你應該知道我平常最多看書,基本不看漫畫。」
「是……所以這本漫畫的作者春場蔥,他當時畫漫畫的初衷就是為了……」村上悠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表述好了。
「村上君?」中野愛衣看着用手撐着額頭的村上悠,有些疑惑。
「所以說,他的這部漫畫是以我為原型創作男主角的。至於五位女主角,分別是以中野你還有其餘四個人作為原型的。」
至於漫畫的內容,聽名字也就知道了。
中野愛衣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有人會以村上悠為原型創作作品。
看着中野愛衣有些懷疑的樣子,村上悠掏出手機,用超強的記憶力翻找出了當時的那條消息記錄,遞給了中野愛衣,以作證明。
中野愛衣失笑,打趣道:「沒想到村上君你還能成為故事的主角。」
看着中野愛衣並不是很嚴肅的態度,村上悠鬆了口氣,順便糾正了一句:「我不是故事的主角,是故事的主角以我為原型。」
「我猜,你不好意思拒絕春場蔥,畢竟他是以你為原型畫的漫畫?」
「是的……」村上悠應了一句。
本來春場身為漫畫家,是不會來參加輕小說作家舉辦的酒會的。大概是他看到了渡航指名村上悠參加酒會,才起了念頭前來赴約。
「所以漫畫的內容,村上君你了解過嗎?」
「我沒看過,只是聽春場提了兩句。」
中野愛衣嘆了口氣:「等我了解了內容以後,再來回答參不參加試音這個問題。」
她給這件事簡單地畫上了一個句號,然後就立刻轉到了下一個問題。
「村上君,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放下村上悠的手機,中野愛衣盯着他的眼睛。
「你覺得我磨煮出來的咖啡究竟應該定價多少円?」她的表情似乎有點嚴肅。
考慮到中野愛衣今天是去櫻花莊做咖啡的,村上悠多了個心眼:「定價1000円吧。「
比起他以前的定價稍微少了一點。
「為什麼比起以前少了呢?」中野愛衣緊追不放。
「為了讓銷量往上漲。」村上悠一本正經地回答,「中野你如果想要開一家咖啡店的話,一定要考慮到銷量。」
中野愛衣被氣笑了:「那照村上君你的說法,是不是價格變成一半銷量會漲不止一倍?」
「肯定是的。」村上悠依然保持着一本正經的表情。
「種醬給我的咖啡定價了400円,奈奈和鈴音定價了500円。」看着仍舊在裝傻的村上悠,中野愛衣決定不繞彎子,直奔重點。
「嗯,那說明她們不會鑑賞。中野你看我好歹是個咖啡師,做出來的咖啡也有人稱讚。」村上悠給出了一個中野愛衣不能反駁的答案。
看着村上悠的坐姿從一開始的隨意慵懶變成後來的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中野愛衣還是放過了他。
「村上君,明天星期天你有安排嗎?」
「沒有,中野你想出去玩嗎?」村上悠試探問道,「說起來,淺草寺的鸚鵡店有好久沒去了。」
「不是!鸚鵡店想去我自己可以去,村上君你明天必須去買兩樣東西,做兩件事!」
「什麼?」
「去書店把「五等分的花嫁」買回來,等我看完以後你再看一遍。以及去買一袋咖啡豆,明天磨咖啡給我喝。」
她終歸是把這兩件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擔心中野愛衣會給他出什麼難題的村上悠整個人明顯鬆了下來。
「中野,你今天去櫻花莊做咖啡累嗎?」村上悠主動站了起來,坐到中野愛衣邊上。
「有點,怎麼了?」
「我來給你按摩一下。」
說完,不等中野愛衣反對,村上悠就將她嬌小的身軀放倒,讓她面朝下趴在了沙發上。
也算是另類的堵口方式了。
等接近午夜,村上悠才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間。
中野愛衣自然是已經睡了,他還得研究一下明天去哪裏買「五等分的花嫁」和咖啡豆。正當他在翻找相關信息時,line跳出來了一條消息,是大西紗織發來的。
「前輩,明天你有空嗎?」
「要去買東西,沒空。」村上悠簡單回了一句。
「前輩你要去哪裏買東西?」大西紗織問的很細。
「去買漫畫和咖啡豆。」村上悠簡單說了地址,把手機關機了。
他可不會指望大西紗織幫他去買漫畫或者咖啡豆,搜集完消息後就立刻準備入睡了。
……
星期天的早上十點,村上悠準時出門,坐上了前往目的地的電車。今天的天氣依舊很炎熱,熱烘烘的街道,穿着清涼的人們,無一例外帶來夏日的感覺。
到了目的地,村上悠走進書店,徑直向着店員而去。
「請問,「五等分的花嫁」的單行本具體位置在哪裏?」他很有禮貌地發問。
店員先是被村上悠的相貌吸引,再履行本職工作,介紹了位置。
村上悠點頭道謝,朝着店員給出的地方而去。
店員望着村上悠的背影有些出神,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影跟了上去。
來到了指定地點的村上悠看着放在書架上的單行本,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才看了看封面的設計以及書後的信息,視角的餘光就告訴他有人在盯着他看。
村上悠轉過頭,視線的方向里只有書架,沒有人。
他拿起另一本單行本,還沒來得及重複之前的動作,被窺視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村上悠放下書,朝着書架的轉角而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轉角處。
書架另一邊的大西紗織小聲問道:「inori,怎麼辦?」
和她緊貼着站立的水籟祈毫不猶豫:「跟上去,不能把村上桑跟丟了。」
來到書架的轉角,她們就發現一隻腳踏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村上悠的面容。
「大西,水籟桑,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麼呢?」想起了大西紗織昨天晚上問他的內容,村上悠心裏大致有了點數。
「前輩,inori說她想找你出來玩,所以昨天晚上讓我發消息問你。」
看來昨天晚上兩個人大概是睡在一起的。
村上悠看向了水籟祈。
「村上桑,我想你了。」水籟祈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咬字清晰。
「這才三天沒見,你就已經想到來外面堵我了?」村上悠看着眼前這個說話直白、敢愛敢恨的女孩,不禁失笑。
「我希望每天睜眼的時候能看見村上桑,閉眼的前一刻也能看到村上桑,所以我一直在找村上桑你。」
眼前的女孩語氣十分認真,仿佛是在宣佈什麼真理一樣。
村上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陷入沉默。
「對了,村上桑,saori她也支持我來外面堵你。」水籟祈指了指置身事外的大西紗織,補充了一句。
村上悠轉向了大西紗織。等待一個解釋。
「欸,inori你不是自己說想見前輩,我才來給你出主意的嗎?」大西紗織一臉被人出賣的樣子。
「我記得很清楚的,saori你上周還說想喝前輩磨的咖啡。」水籟祈依舊是認真的表情。
到了這裏,村上悠大致明白水籟祈來找自己是自願的,只不過背後少不了大西紗織的煽風點火。
他決定回到了y』m就讓大西紗織做一段時間苦力,畢竟身為秘書總是什麼都要會一些。
「所以呢,現在怎麼辦?我等會兒買完東西是要回去的,你們總不能一直跟着我吧。」村上悠自覺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主動提醒了一句。
「那就跟着村上桑你回家好了,畢竟到現在還沒有參觀過你的新家!」水籟祈很理所當然地提出了意見。
村上悠再次進入了無聲狀態。
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中野愛衣。
「中野,我買東西時碰到了水籟桑和大西,她們也想喝手磨咖啡。」
非常熟練的避重就輕。
「小祈和大西?沒問題,讓她們來好了。」中野愛衣掛斷了電話。
村上悠看了看眼前的兩人,又看了看手機,嘆了口氣。
於是他只能帶着兩人買了咖啡豆和漫畫,再一同回了家。路上,他好幾次想開口告訴水籟祈關於「五等分的花嫁」試音邀請的事,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如果中野愛衣沒有同意去參加試音,就算說服了其餘所有人也終究沒用。至於說服其餘人的可能性,村上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就像水籟祈,她一直在尋找着遇見村上悠的機會。如果有這個共演的機會,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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