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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跑出廚房,邁着小步子,上了樓梯台階,心情不錯,還哼着一首不在調上的兒歌。
到了主臥,推開門,把小腦袋探進來,瞧見還躺在*上的男人,跑過去趴在*頭。
「爸爸,起*了。」郁景希伸出小手指,扯了扯郁紹庭的頭髮:「小白說,讓你去吃早飯。」
昨晚上,郁紹庭很遲才入睡,第一次醒來六點半,摸了下/身邊,空空的,索性也不早起,閉眼繼續睡,這會兒,又被孩子吵醒,他翻了個身,拿被子捂住自己的頭,不搭理郁景希。
小傢伙呵呵笑了笑,爬尚了*,撅着小屁屁趴到郁紹庭的身上:「爸爸,你又調皮了!」
郁紹庭被他實墩墩的體重壓得難受,掀了被子,雙手架着郁景希的胳肢窩,把他放到旁邊,太陽穴有點脹痛,眯着眼,眉頭微皺,道:「你先去吃,然後乖乖上學去。」
「爸爸,你難道忘了嗎?今天我要陪小白去拜菩薩的。」
郁景希哼着歌,滑下了*,光着肥腳丫子,跑到窗戶邊,『唰』的一聲,把帘子拉開了。
明媚的陽光頓時傾灑進來——
郁紹庭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並沒有太強烈的欲/望來起來,被吵得有些不耐煩。
「爸爸,你現在是越來越懶了,又沒有工作,這樣可不行,。」
今天的郁景希,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兒,嘰嘰喳喳地在郁紹庭的周圍縈繞,見郁紹庭像是睡着了,沒一丁點的反應,小傢伙回到*頭坐着:「你跟小白說我壞話這件事,我昨晚想了想,還是不計較了。」
他摳着自己的小手指,嘀咕:「我覺得,你們一定還有事情瞞着我,小白說,她是我的媽媽,那她為什麼會是汽油的老婆呢?還有啊,爸爸你也跟別人結婚了……」
說着說着,郁景希嘆了口氣,倚着*頭,他還小,搞不懂這些大人的世界。。
他想起了上回跟奶奶一起看的戲曲,村長兒子王二狗跟泥匠孫xx是鄰居,一年後,孫xx的老婆生了個兒子,小名狗蛋,但狗蛋長得卻跟二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郁景希瞅了瞅*上的男人,難道……他是另外一個狗蛋嗎?
……
白筱把早餐放到餐桌上,那邊,郁景希扶着樓梯的扶手下來,苦着一張小臉。
「怎麼啦?」白筱關心地問。
郁景希抬起頭,看着站在桌邊的白筱,晨曦從她身後投射過來,整個人都籠罩在淡淡的光暈里,她臉上帶着淺顯的笑,長長的頭髮隨意地紮成了馬尾,他暗暗嘆息,狗蛋就狗蛋吧,總比小白菜來得強。
白筱遞了一杯牛奶給他:「爸爸呢?」
「還在睡。」郁景希爬上椅子,喝了一口牛奶,仰着臉:「他說,不用等他吃早餐了。」
……
郁景希吃早餐時,白筱想了想,還是上了樓去看『還在睡』的男人。
「不是說,今天跟朋友去打高爾夫嗎?」
白筱替他從衣帽間拿了套衣服擱在*頭柜上,她跪坐在*邊,扒拉開被子,推了推他:「快點起*啦。」
「……」
見他真的不起來,白筱也不再催,剛要下*,人已經被他摟住拽回去。
白筱掙扎了下,沒用蠻力,看他閉着眼,說話的聲音不由放輕:「早餐想吃什麼,讓李嬸給你做。」
郁紹庭沒吭聲,依舊摟着她。
「我跟媽約好,九點鐘要去廟裏……」
白筱想起來,但他就是不鬆手,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含糊地說:「再睡會兒。」
一個快三十五歲的男人,就這麼,趴在她的肩頭,就像一個任性的大孩子,有點不敢想像。
但白筱,真的沒有再去推開他,任由他靠着。
她的手指撫上他的肩胛骨,腦海里閃過很多片段,有兩人初識時,也有兩人在一起後的,過往種種,在這個清晨,都化為了一聲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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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城作為一級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休閒娛/樂場所。
路靳聲手裏的球杆一揮,球飛出去,彈道很高,但不遠,在草坪上滾了一段,球進了前面的洞。
他沖不遠處看着自己打球的年輕女人吹了聲口哨。
對方撇開眼,可能不好意思了,拿着自己的球杆轉過身,假裝跟自己的朋友聊天。
把自己的titleist球杆丟給一旁的球童,路靳聲回到了邊上的太陽傘下,那裏坐着幾個人,無一不一身休閒的打扮,靠着椅子,或喝水,或眯眼看外面的風景,或拿了手機跟女朋友聊天。
「三哥呢?」路靳聲在空位坐下,沒有瞧見郁紹庭的人影。
徐承陽放下杯子,指了下某個方向,路靳聲轉頭,瞧見幾個穿着休閒裝的男人,郁紹庭也在其中。
……
郁紹庭手握着球杆,卻沒有打幾個球,旁邊的章總進了個球,其他幾位老總拍手叫好。
「今天郁三少怎麼淨做觀眾了?」章總笑着看向一手抄袋一手拄着球杆的郁紹庭。
郁紹庭笑,沒有搭腔。
遠遠地,走來一行人,也不多,四五個,有男有女,帶頭的是個華發的老人,旁邊挽着女伴。
「看來是陸董到了。」有人先提點了一句。
陸崇揚的生意做得大,年紀大,資歷老,雖然是在豐城,在場的老總也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有人已經熱情地迎上去:「陸董,真是忙裏偷閒啊!」
陸崇揚笑聲爽朗,被人簇擁着到這邊,精神矍鑠,一身唐裝,身邊的夏瀾,也穿得很休閒。
跟人寒暄時,他下意識地拍了拍夏瀾挽着自己臂彎的手。
「這位是——」陸崇揚要娶夏瀾的消息,還沒有傳開,況且,這邊也不是首都。
陸崇揚眉開眼笑,把夏瀾介紹出去,用的是『我的未婚妻』。
其他人心裏雖鄙夷他的好/色,面上紛紛說起客套話:「陸董好眼光!」
夏瀾一直安靜待在陸崇揚身邊,對這些奉承的話,沒有多大感覺,她也看到了站在邊上的郁紹庭。
原以為郁紹庭會拒絕見面的要求,結果,他爽快地答應了。
若換做以前,夏瀾或許還要想想他會不會有其它意圖,但如今,她只認為一無所有,哪裏還怕郁紹庭算計自己,倒是徐蓁寧,等不起自己的遲疑,按老陸得來的消息,最遲下個月月底一定會開庭。
不管是郁家還是徐家,都擺明了要追究這件事,要不然,審理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陸崇揚的身後,還跟了個年輕、身材修長的女孩,看着眼熟,有人問:「這位又是——」
「秦菲菲,今年xx小姐大賽的冠軍,最近新上映的那部歐美大片裏就有她。」
陸崇揚說着,側頭對秦菲菲說:「跟各位老總問個好。」
秦菲菲人長得很清秀漂亮,二十三四歲的模樣,聲音很乾淨甜美,穿着短褲,露出一雙細長筆直的腿,胸線飽滿,典型的童顏巨/乳,也引得幾位老總不時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同時也好奇陸崇揚帶她來的目的。
總不可能是真的在門口遇到,然後一塊兒進來打球了。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但大伙兒心裏都跟明鏡似得。
秦菲菲的美眸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郁紹庭的身上,不同於其他過來跟陸崇揚寒暄的老總,他一直隔着幾步站着,也沒說話,而且他的長相是這些人里最出眾的,年紀也不算大,她心裏頓時有了數,這就是陸董口中的『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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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揚來了後,有幾位老總沒再打球,一起坐在休息區,喝着茶聊天,笑聲融融。
午後,太陽有些猛烈,郁紹庭揮出一杆球,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臂,短袖下,隱約露出紗布。
他的眼皮底下多出了一瓶純淨水。
郁紹庭轉頭,看到了笑靨如花的秦菲菲,她歪着頭,烏黑的馬尾在身後晃動:「要喝點水嗎?」
「……」
郁紹庭看了眼那瓶水,沒有接,視線轉向前方,那個不知被他隨手打到哪兒去的球。
旁邊沒有球童。
「我幫你去撿吧。」秦菲菲自告奮勇,把純淨水放在草坪上,像一隻花蝴蝶往前跑,俯着身到處找球。
來之前,陸崇揚的秘書,已經把一些情況告訴了她,郁紹庭喜歡年輕的清秀的小姑娘,所以出門前,她只是讓化妝師打了個薄薄的粉底,如今見到了本人,不再是為可觀的酬勞,是真的生出了好感。
「找到了!」她拿着球轉過身,看到郁紹庭遠遠地站在那裏。
他戴着一副墨鏡,嘴邊噙着若有若無的笑,隔着深咖色的鏡片望着自己,秦菲菲的臉紅了。
「我臉上有東西嗎?」她走到他身邊,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心臟如小鹿亂跳了。
郁紹庭沒說話,那邊陸崇揚已經走過來:「小秦,就說找不到你,原來在跟郁三少一起。」
夏瀾也跟在陸崇揚的後面。
郁紹庭沖陸崇揚頷首,算是問候,陸崇揚開腔:「聽說三少的手臂受傷,可好些了?」
「好的差不多了。」
郁紹庭笑着接話,至於夏瀾,他像是沒看到:「要不然,也不會跟朋友出來。」
陸崇揚聽他這麼說,又看了眼站在郁紹庭旁邊的秦菲菲,見佳人雙頰泛紅,覺得差不多了,他支開了秦菲菲。然後若有所思地望着郁紹庭,道:「我也不跟三少你拐彎抹角,有些事,希望你賣我老頭子一個面子。」
「陸董說這話,是折煞我了,在你面前,我就是個晚輩。」
雖然郁紹庭一口一個晚輩,但他對陸崇揚的稱謂,可不是用的『您』,陸崇揚也不傻,他斂了斂臉上的表情,頗為嚴肅地開口:「三少,要不是誠心相求,我也不會一把老骨頭,從首都趕到豐城來。」
身旁的夏瀾已經沉不住氣,也跟着道:「蓁寧雖然性子魯莽,但她從沒真的想要傷害你,這次的事,是她做錯了,但你跟白筱都沒有怎麼樣,她已經沒了一條腿,何必要咄咄逼人,不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
郁紹庭輕挑了下眉梢,說話的口吻變得謙和:「我在家裏,人微言輕,恐怕做不了這個主。」
夏瀾聽了這話,差點嘔出一口血,心想,這事不都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嗎?
你做不了主,那誰還能做這個主?
徐蓁寧已經把郁紹庭陷害她的事都告訴了夏瀾,夏瀾聽完後,也背後滲出冷汗,沒想到郁紹庭這麼狠。
陸崇揚也一臉為難:「這——」
正在這時,有其他老總過來,剛巧聽到郁紹庭說:「在家裏,很多事都是我太太說了算,我要是善做主張,她一不高興,今晚上我恐怕連*都上不去。」
他的神情,沒有一點『太太是母老虎』的羞惱,反而,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咱們郁三少還真是*老婆。」
郁紹庭勾起嘴角一笑,對一位老總的打趣,不以為然,把球杆交給球童,找說辭離開了草坪。
夏瀾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氣的不輕:「他這是幾個意思?耍我們嘛?」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答應出來見他們?!
陸崇揚眯起眼,然後長長地嘆息了聲,拍了拍夏瀾的肩:「這事,倒是咱們想的簡單了,他答應見面,不過是想斷了我們的僥倖念頭,阿瀾,這趟回去,我會想辦法請最好的律師給蓁寧辯護。」
夏瀾臉色驟白,抓着陸崇揚的衣袖:「蓁寧都那樣了,不能再坐牢,她會瘋掉的。」
她現在這樣,倒還不如瘋掉。
陸崇揚沒把心底的這句話說出來,徐蓁寧現在,動不動就在家裏砸東西,幸好他沒在跟夏瀾新買的愛巢放什麼名貴的古董,不然,哪裏經得起這麼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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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靳聲正眼觀八方地在喝水,然後瞧見郁紹庭走回來,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三哥,不打了?」
郁紹庭其實並不喜歡打高爾夫,不過生意場上的人,故作風雅,通常在球場上談生意。
「三哥,鍾琪的事,小嫂子沒有跟你生氣吧?」辛柏也湊過來問。
郁紹庭拿了瓶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褲袋裏的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是白筱發過來的信息——
「我跟媽到廟裏了,在打球嗎?別打太長時間,你手臂上的傷口還沒痊癒,當心裂開,打完球,洗澡的時候也注意點,別把傷口弄濕,做什麼,也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路靳聲往旁邊瞟了一眼,就瞟見三哥盯着手機『傻笑』,也靠近想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滑稽。
結果,他脖子還沒伸到手機旁,郁紹庭已經收起了手機。
「做什麼?」郁紹庭側頭,皺起眉頭問他。
路靳聲摸了摸鼻子,靠回自己的椅子,雙腿交疊搭在桌邊,又偏頭問郁紹庭:「三哥,你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郁紹庭握着那瓶水,沒有喝,看着遠處打球的畫面,「起步還算穩,剛開始,總沒那麼順心。」
「三哥,你從東臨挖走那麼多人,我聽說,新總裁現在幹什麼都黑着一張臉。」
徐承陽昨天還在某酒會上瞧見東臨新任ceo,東臨管理層精英在前任總裁離職後,也紛紛遞上辭呈,這不是打人家臉嗎?偏偏他家三哥,從小到大臉皮夠厚,做盡不道德之事,還能面不改色地跟你說笑。
「我前兒個碰到藺謙,說三哥你還要招助理,你家不是有一位經驗豐富的特助嗎?幹嘛還要往人才市場上搜羅?」
辛柏也插話:「等小嫂子生完孩子,到時候給你當賢內助,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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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說好是今天正文完結的,但最近這幾天眼睛的舊疾發了,導致更新滯緩,不過也就這兩天,群虎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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