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橫習武的時間不算長,但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卻不少。
天妖盟有可能,世家也有可能。
還有是莫名接觸到,但當時並未有所察覺的妖魔。
不過,這個妖魔只是手段詭異,對他帶來的威脅實在是有限。蘇橫蹙眉思索半晌,沒有什麼確切的想法。
就暫時放到一邊。
夜色深沉,但月亮已經快要落下。
距離天亮不剩多長時間。
蘇橫沒打算睡覺,索性盤膝坐下,默念饕餮法中的口訣,加速消化胃袋當中的食物。
他現在獲取屬性點的速度不慢。
有了饕餮法,再加上充足妖魔肉的供應,一天二十個屬性點問題不大。
但需要花費的地方也很多,功法境界需要提升,妖骸也得抽空研究一下。
再有便是饕餮法這樣的特殊功法,同樣需要大量屬性點。
這些消耗,單個看就不是個小數字。
加起來,更讓蘇橫感到壓力。
雖說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弱,但卻從不鬆懈。
時間一晃。
太陽升起,月亮落下。
金色的陽光從蒼龍山上掠過,灑在一片朦朧的江面上,隱約能看到紅樓的巨大身影。
咔嚓!
蘇橫伸了個懶腰,從蒲團上慢慢站起,活動兩下手腳。
「去外面走走看。」蘇橫已經連續修行了兩天兩夜,一直待在屋子裏,覺得有些煩悶。
江月館的風景不錯,值得出去看看。
再有,便是打探消息。
七大封魔世家之一的羅家被滅了滿門,必然會掀起漣漪。
蘇橫也想聽聽,外面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風聲。
推開大門,沿着卵石鋪成的小路穿過院落,剛剛來到外面的小道,便聽到背後一道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響起。
「蘇公子。」
蘇橫轉過身,看到陳慕容小跑着向自己靠近。
「近來可好。」蘇橫笑着打了聲招呼。
「不算特別安好」陳慕容吐了吐舌頭,然後笑了起來,「多謝那日蘇公子送我回家。」
兩人走在一起,蘇橫在前,而陳慕容則微微靠後,兩人先是沉默,而後陳慕容主動開口找了個話題。
「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紅樓上遇到的那個羅家少爺,羅通嗎?」陳慕容輕聲開口道。
「嗯,記得。」蘇橫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公子當真不知道?」陳慕容似乎有些驚訝,「兩日之中,這件事情可是傳遍了整個百花郡。」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蘇橫停下腳步,臉上一副無辜神情。
「蘇公子可真是」陳慕容也跟着停下,抿着嘴笑了起來,嘴角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羅家被滅了滿門,傳說是妖魔所為。」陳慕容道。
「什麼!?」蘇橫一下瞪大眼睛,聲音都提高了整整三個音調。
見到蘇橫這副反應,陳慕容並沒有繼續搭話接腔,臉上反而多了些笑意。
「蘇公子,」
見到蘇橫一臉震驚的表情,陳慕容顯然是有點難繃。
「看下你的袖子。」陳慕容小聲提醒道。
「袖子,我的袖子怎麼了?」蘇橫濃眉緊蹙,抬起手,把袖子邊緣挨個兒看了一遍。
他臉色頓時一黑。
卻見到,在長袖的下擺,赫然用不起眼的金線繡着五個龍飛鳳舞的小字——長老羅茂蒼。
見到蘇橫這副表情,陳慕容捂着嘴,庫庫庫的笑出聲來。
「這個成衣鋪居然用一手的價格賣我二手的貨,看我不好好教訓他一下。」蘇橫一臉嚴肅的給自己找補。
「刺啦」一聲。
他將自己的袖口撕下,隨手揣到懷中。
「多虧陳姑娘提醒,要不然容易給自己惹上麻煩。」蘇橫感激道。
「沒什麼。」陳慕容放下手,但臉上依舊帶着一抹笑意,「我家就是做布匹成衣生意的,從小學這些東西,自然比常人敏銳一些。」
「說不定,蘇公子說的那個成衣鋪還是我家開的。」陳慕容促狹的調侃道,「到時候,還得請公子多多擔待才是。」
「那是當然。」蘇橫認真道。
「我看陳姑娘氣色似乎不太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嗎?」蘇橫問。
他倒不是強行轉移話題,而是陳慕容頂着兩個黑眼圈,精神萎靡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還是化過妝的緣故。
若是素顏,精神面貌必然還會更差許多。
「啊,」陳慕容小小驚訝了一下,「蘇公子都已經看出來了嗎?」
「我這兩天,一直都睡不好。晚上的時候還會做噩夢,夢到一個紅衣身影。等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都是濕漉漉的,好難受。」
這件事情似乎給陳慕容帶來了很深的困擾。
此時一下子全部傾訴出來。
陳慕容臉色微微泛紅,覺得這些事情稍稍有些私密。
「找過大夫了嗎?」蘇橫問。
「找過了。」陳慕容回答道,「大夫開了一些安心養神的方子,但吃過之後,並沒有什麼效果。就算是在白天,也感覺渾渾噩噩,像是在夢遊一樣。」
「是嗎」
蘇橫先是蹙眉,目光在陳慕容身上略作停留。
而後他突然蹲下,嚴肅的面容出現在陳慕容面前,倒是讓後者小小的嚇了一跳。
「我學過一些按摩的手法,或許會有效果。」蘇橫道,「陳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來試試。」
「好啊。」陳慕容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
「要回到房間當中嗎?」
「不用。」蘇橫眯起眼睛,「就在這裏,很快就好。」
陳慕容還沒來得及搭話,便見到蘇橫突然出手向前,緊接着脖頸便傳來「嗤」的一陣刺痛。
還伴隨着一聲刺耳尖叫。
那聲音並不大,但卻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陳慕容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肩膀,觸感光滑一片,倒也沒有什麼異常。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蘇橫起身,溫和笑道。
「倒是感覺一下子好多了。」陳慕容眨眨眼,臉上的神情有些震驚。豈止是好些了,感覺簡直是好的不可思議。
「感覺就像是身上一下卸了千鈞重擔一樣。」陳慕容在原地蹦了蹦,「你是怎麼做到的。」
「家傳手藝。」蘇橫沒有細說。
他低頭,兩根手指當中正捏着一小撮的黑色髮絲。
髮絲像是蚯蚓般在蘇橫的手中來回蠕動,其一側末端沾染着少許暗紅血漬。
「嗤!」
赤陽黑煞勁一個吞吐,髮絲被瞬間蒸發。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不舒服的。」蘇橫心中已經漸漸有了答案,但還是進一步求證。
「大概是在兩天前」陳慕容說,「應該就是在從紅樓回來的時候!最開始,我只以為是酒水喝多了,睡一覺就好。可沒想到,隨着時間流逝,渾渾噩噩的感覺愈發明顯了。」
「果然!」蘇橫笑了起來。
但陳慕容總覺得那笑容當中,莫名有幾分危險,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94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