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凌風聲音有些顫抖,不過這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疼痛。
「那...那怎麼辦!」
「嘿嘿,這可難不倒一位偉大的手術專家!」
謝必安咧嘴一笑,手中小刀伸入臉皮中,找准顴骨直接揮了下去。
這一刀,直接將原來的傷口擴大了一倍,刀刃劃破皮膚的那一刻,滾燙的鮮血噴在了韓凌風的臉上。
「嗯!!!」
這一次,韓凌風終於忍不住了,鼻尖發出一句悶哼聲。
只有范無救明白韓凌風在遭受怎樣的痛苦。
細線被顴骨擋住所以無法拔出,謝必安果斷出刀將顴骨打磨圓潤。
看似簡單的一刀,實際上確是千錘百鍊。
雖說謝必安是天才手術醫生,將原本複雜的過程簡單化,但這種磨骨之痛無異於正在遭受千刀萬剮!!
望着全身因為疼痛而在痙攣抽搐的韓凌風,范無救也不忍的別過臉去。
「太殘暴了!!」
終於,一條長約兩米的白線被謝必安拔出來了,韓凌風整個臉失去束縛,如同一塊面膜般滑落下來,謝必安沒有讓臉掉落在地上,一手薅過臉皮,直接敷在了昏迷的吳俊臉上,隨後開始蹲在吳俊面前縫縫補補,一邊幹活一邊喃喃自語。
「幹這活兒就得趁熱,涼了這塊臉皮就不好用了,太乾癟了也不行!咱們追求速度的時候也得追求質量!」
韓凌風不知道謝必安在跟誰說話,反正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幹這事兒的注意細節!
疼痛!
刺痛!
骨痛!!
牙齒也痛!!
總之全身都是痛的。
「我...我...丟...你...老.....」
韓凌風罵人的髒話還未說完,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像是有一層厚厚的霧氣籠罩着他。
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看見周圍的景物在晃動,仿佛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着,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臨昏迷之前,韓凌風聽見謝必安與范無救之間在說些什麼。
「老范,他說丟我老什麼?怎麼沒說完就暈過去了呢?」
范無救沉聲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丟你老木!!」
黑暗降臨,韓凌風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體無力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冥冥滅滅中,似乎有很多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但他實在太累了,聽不清這些人究竟在說什麼。
腦子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來到一個小山村,就在一片青翠的山腳下。
這裏的房屋以淡雅的白色和灰色為主,顯得格外寧靜而和諧。
小溪從山間流下,穿村而過,清澈見底的水面上映着藍天白雲和綠樹的倒影。
田園裏,金黃的麥浪翻滾,青綠的稻苗搖曳。
山村周圍,山巒疊嶂,綠樹成蔭。山間的空氣中瀰漫着新鮮土壤的氣息和野花的香氣。不時地,還能聽到林間鳥兒的鳴叫,增添了田園的生機。
恰好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金黃,山村也被灑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小溪在夕陽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整個村莊的美景。
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簡樸!
因為來往村子的道路需要爬山路、走雲梯、跨天險才能到達,以至於來村子的陌生人很少,所以這座小村莊很少有人來打擾!
一位身穿樸素藍色碎花裙的女人站在韓凌風面前,這個女人看不清樣貌,可韓凌風卻下意識地喊了聲。
「娘~」
咻~
一道白光閃過。
所有的一切如同沙礫般慢慢消失。
雖然韓凌風失憶了,可他始終堅信,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娘!!
見母親的身影正在消失,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從心頭迸發!!
他拼命的緊閉眼睛,試圖挽回失去的這一切!
「娘~~別走!!」
「嘿嘿,我是你爹~」
耳旁傳來老王說話的聲音,眼眸中的山村與老婦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黑洞洞一片。
韓凌風留戀其中,企圖再見那個女人一面,可等待良久,發現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醒,知道是夢不到了,這才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晚上了,自己被丟在了002號區的偏僻處。
在燈光的照耀下,夜晚的霧氣在街道上瀰漫,眼前緊湊的便是老王那張老臉!
「滾...滾尼瑪的!!」
說完這句話他便後悔了。
因為說話太激動的緣故,韓凌風的身體像被猛擊一記的重拳,疼痛如電流般瞬間穿越他的全身。
韓凌風的臉開始變得扭曲,全身肌肉緊繃,像被拉緊的弦。
他試圖把身體支撐起來,但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棉花上掙扎,軟弱無力,甚至連雙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老王手上拿着韓凌風從書房偷走的血玉,此時的血玉被鮮血滋養,散發着奪目的光芒,裏面的脈絡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能看見血液在脈絡中流動。
「兒子,你已經被遊戲放棄了,看在你的血液滋養了我血玉的份上,還是安安穩穩在我那度過餘生吧!」
老王將血玉揣進懷中,騰出雙手想要攙扶韓凌風起身,沒想到被韓凌風一把推開。
「你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我把你血玉拿走了?」
老王嘿嘿一笑。
「就你那點偷雞摸狗的花花腸子,前面幾個早就玩遍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故意將血玉放那讓你偷走的,嘿嘿~這樣才好滋養嘛~」
「你...你!!!!」
韓凌風一時語塞,雖然氣憤老王將自己當成滋養血玉的工具,可奈何是自己主動掉入他瓮中,這事兒只能吃啞巴虧!
可老王還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彆氣,彆氣,身體受了這麼重的傷,時日無多了,餘下日子好好過,我這是在幫你改正偷雞摸狗的惡習!」
「起來!!」
老王喊了一嗓子,將韓凌風攙扶起身,韓凌風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毛孔都是血漬,整個人好似一個血人,甚至就連衣服上也都全是血痂。
「這....怎麼回事?」
「我怎麼出這麼多血?」
「唉~換臉需要用細繩連接全身皮膚神經,這樣才能更完美的操縱臉部肌肉,不至於看上去呆板僵硬,所以呀,謝必安將你臉上細繩抽出後,你全身經絡受損,血液四溢,要不是你身上揣着我這塊血玉,血會回流,不然你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換臉?
「什麼意思?」
老王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對準韓凌風!
鏡子裏的臉佈滿像麻子一樣的血痂,除了臉上沒有三道疤痕之外,韓凌風驚訝發現,自己的臉居然與吳俊的臉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誰給我的臉換成了吳俊的臉!!!」
「我只想要原來的那張臉!!」
韓凌風雙手不斷用力扭動自己的臉,企圖變回韓凌風的臉,鮮血從血痂中溢出來,可韓凌風沒有停手的意思,可即便他用盡全力揉捏,他的臉形狀還是沒有變。
韓凌風腦海中猛然想起謝必安的話。
「你這張臉,是韓凌風的臉,你輸了遊戲,它自然也不再是你的了!」
韓凌風激動地攥住老王的手。
「老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
韓凌風話還沒說完,眼球翻白,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緊緊地拉着,無法睜開。
額頭上的冷汗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韓凌風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緊握,仿佛在掙扎着抓住什麼。
最後,他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韓家小子?」
「韓家小子!!」
老王輕輕拍打了幾下韓凌風,見韓凌風沒有反應,長嘆了口氣。
「唉~現在年輕人的抗壓能力還是不行呀!這就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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