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過來了。」
第二日一早,綠柳輕聲對一夜未眠的衡月道。
她哄着衡月似的,柔聲勸道:「皇上一下了早朝便急急趕過來了,明知無法見得主子也要過來,主子便好好與皇上說幾句話,可好?「
「嗯。」衡月應了一聲。
說完,她自己又覺得好笑。
要不然呢?不與皇上好好說話,還能做什麼呢?
大吵大鬧,質問皇上為何拿她做個替身麼?
還是問皇上,為什麼不給她的孩子序齒?難道早產一個月,便要死麼?
想着,衡月又看向躺在身邊的小嬰兒。
乳母勸過,讓她好好休息,要把孩子抱走,她不許。
上一世未曾見過一面的寶貝,便是提前來到她的身邊,也是她的寶貝。
這一夜,衡月用靈泉給孩子擦了擦身,又滴在他唇邊幾滴。
她很小心的沒用太多,但就算這般,昨日還皺皺巴巴像只紅猴子的小皇子,今日已經初顯白嫩。
衡月悄悄給他起了個小名兒,叫來來,他是她用兩輩子才等來的寶貝,如今衡月既不盼着榮華也不奢望富貴,只盼着小來來能健康平安就好。
連同衡月,包括綠柳等一眾宮人,都以為皇上是來探望衡月和孩子的。
卻不想,上官征一進宮門,便讓文忠關門落鎖,獨自一人走進了寢殿。
看到這一幕的綠柳下意識覺得不對,但上官征腳步極快,已經進去關了門,綠柳緊跟了兩步,還是被擋在了外面。
衡月聽到腳步聲,還有些驚奇的抬頭:「皇上?您怎麼進來了——」
話沒說完,她卻被上官征大力捏住了下頜。
衡月這才察覺事情不對:「皇上?」
「你與上官徹還有聯繫。」
上官征森然開口。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衡月心臟一抖,萬萬沒想到上官征竟會知道此事。
好在她熬了一夜,疲憊至極,面上表情也顯示的慢了些,只疑惑道:「什麼?」
「還與朕裝。」上官征怒道,「昨日你不就是收到他給你的信,才會情緒激動,導致早產?!」
「皇上在說什麼,臣妾聽不懂。」衡月眼圈迅速紅了起來,「皇上既這般不信臣妾,便讓人把未央宮上下搜查一遍好了!」
「搜查?證據早被你毀掉了!」上官征一雙眼睛死死瞪着衡月,仿佛看到那個與她面容相似的女子,轉身投入他皇弟的懷抱。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般對他?
衡月掙扎了一下,甩開上官征的手:「不知是誰趁此時機中傷臣妾,但臣妾可以對天發誓!絕無與外男私下往來,若有此舉,天打雷劈!」
她語氣鏗鏘,好不退縮,倒顯得坦蕩。
當然,一直都是上官徹單線來與衡月聯繫,衡月甚少回應,不算「往來」。
而且,就衡月私心來說,她是真的不想和上官徹有任何牽扯的。
上官征頓了片刻,剛剛陰鷙的臉終於緩和了一些,但想到早上收到的密信,那表情又陰雲密佈起來。
偏此時,來來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他攥着小拳頭,蹬着腿,哭的很是用力,但那聲音卻還是像一隻病弱的小貓一般,可憐兮兮。
聽到這聲音,上官征的怒氣又升騰起來:「朕就是不明白,什麼事情能比你和孩子的命都重要,讓你情緒大到早產」
衡月能說什麼?
說我才知道上一世自己會死,這一世祝薰煙會死,都只是因為我和祝芸容長的像,所以孩子被皇后盯上了?
但不管是重生的秘密,還是和祝薰煙的關係,衡月都不可能告訴上官征。
而皇后的心思,衡月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說出來徒增煩惱。
與這些相比,被當成祝芸容的替身,衡月已經不覺得有什麼了。
甚至還在後悔,若早些知道有這一層,她還能更好的利用起來
如今,卻是說什麼都晚了。
當下之急,還是讓上官征相信她和上官徹之間絕無任何關係。
她只能哽咽的說道:「是臣妾的錯,遇到了一位與臣妾相貌的王妃,便便想起臣妾的母親了」
「她去之後,臣妾就只能進宮為奴,若不是遇到了皇上,臣妾如今還在膳房勞作呢。」
衡月說着,輕輕拉住上官征的袖子晃了晃:「皇上,臣妾只有你和孩子了」
「臣妾沒有親人,沒有家族,所依靠的,只有皇上」
「孩子是這世上唯一與臣妾血脈相連之人,臣妾如何不疼,如何不愛呢?只是孕期多思多慮,臣妾」
「皇上,臣妾好後悔,孩子這般,是臣妾對不起您嗚嗚嗚」
她哭的實在傷心,生完孩子的辛苦和一夜未眠的憔悴都寫在了臉上,而上官征從她剛剛說「遇到一位相貌相似的王妃」時便驚住了,後知後覺想起,昨日皇后在後宮招待諸位王妃,而衡月與文妃曾出去過。
兩廂相加,上官征怔然片刻,到底深深嘆了口氣,抬手將衡月摟在懷裏。
「別哭了,剛生完孩子便這般哭,哭壞了眼睛可怎麼辦?」上官征嘆道。
衡月在他懷裏搖頭:「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還活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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