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長孫 36.隱情

    管霄翰和夏信鴻是在陳東勝他們離開不久後到的,見兩人進了包間,祁青遠把擱在凳子上的右腳放下來,有些抱怨道:「你們怎麼這麼久才來。」要是早點來,說不定就可以免去他的一腳之痛。

    管霄翰大大咧咧道:「今日街上人多,馬車走得慢了些。怎麼,你等了許久?」

    祁青遠才不把他被一個小姑娘整了的事說給他當笑話聽,撇撇嘴說到:「也沒等多久,就是我把菜都點上了,你們再來晚點,說不定我就開吃了。」

    夏信鴻和管霄翰一左一右的坐到祁青遠身邊,管霄翰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問道:「都點了些什麼。」

    祁青遠把點的菜說了一遍,又轉頭問夏信鴻:「信鴻,你看還有什麼你想吃的麼。」

    夏信鴻從進包間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此時見祁青遠問他,他也只是搖了搖頭,臉色青白,目光游離,心思顯然不在吃喝上面。

    祁青遠有些擔憂,他朝管霄翰使了個眼色,管霄翰聳聳肩,一副他也無能無力的意思。

    &就點酒吧,我剛剛只點了菜。你們想喝點什麼酒?」祁青遠又問到。

    管霄翰見夏信鴻還是不說話,他出聲道:「來壺梨花白。」

    祁青遠有些猶豫,「梨花白是不是太烈了些。」

    管霄翰哼了哼,瞧着夏信鴻,意有所指的道:「不烈些,怎麼能解我們夏大少爺的愁。」

    夏信鴻苦笑幾聲,也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就梨花白吧。」

    祁青遠見這兩人已經拍了板,也不多說,招來力行,吩咐他去點酒,並招呼聚味樓的小二可以上菜了。

    力行領了命,快步的出了包間,桌上的幾人又開始出現短暫的沉默。

    夏信鴻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管霄翰是看着他表兄的樣子發愁;祁青遠在想怎麼詢問夏信鴻,讓他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

    屋內靜悄悄的,連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廝,也察覺出屋內的氣氛異常,大氣都不敢出。

    祁青遠和管霄翰面面相覷,還是管霄翰奈不住性子,朝夏信鴻說道:「表哥,你有什麼事不能同我和青遠說麼,今天我們把你叫出來,就是為了你的事。」

    祁青遠也連忙接口到:「對,信鴻,你心裏有什麼不舒坦,說出來會好過一些。再說,說不定我和霄翰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夏信鴻抬頭,勉強朝他們笑了笑,啞啞的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沒事。」

    管霄翰氣結,把手裏把玩的茶蓋重重往桌子上一磕,喝道:「一副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這是沒事麼,當我們眼瞎啊。」

    夏信鴻握緊了雙拳,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嘴硬道:「你又不是我,我說沒事就是沒事。」

    祁青遠見兩表兄弟弄得氣氛更僵了,忙勸道:「信鴻,霄翰也是關心你。」

    夏信鴻垂下頭,閉了閉眼睛,他何嘗不知道他們是關心他,可是他心裏的煎熬、矛盾、懷疑、痛苦,他自己都理不清,要他怎麼說出口。

    力行帶着兩個小二把酒菜送了進來,聚味樓的小廝都訓練有素,察覺到包間的氣氛有些緊張,手腳麻利的擺好了菜盤就退了出去。

    祁青遠低頭在管霄翰耳邊嘀咕了一句:「酒後吐真言。」

    管霄翰眼睛亮了亮,起身把位置換到了夏信鴻身邊,拿過酒壺給每人倒了一杯,舉着杯子對着夏信鴻:「表哥,既然你不願意多說,那做弟弟的就不問了。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夏信鴻眼裏閃過感激,拿起桌上倒得滿滿的酒杯,二話不說,仰着脖子一飲而盡。

    祁青遠起身,走到門口,朝着力行吩咐到:「你再去拿幾壺梨花白來,然後吩咐廚房做兩碗醒酒湯,把熱水乾淨帕子也備着。」

    又把管霄翰兩人的小廝打發在包間外候着,就關上了包間的門。

    &表哥,我再敬你一杯,自從我們小時候偷喝我爹的映月紅喝醉之後,我們兩兄弟就再也沒喝得這麼痛快了。」管霄翰拿起酒壺,又倒了兩杯。

    夏信鴻也來者不拒,連喝三杯之後,青白的臉也染了些紅暈。

    祁青遠回到坐位上,趕緊給他們各夾了一片魚肉,「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底,空腹喝酒對胃不好。」


    管霄翰紅着臉瞪他,像是在說,不是你說的讓他多些酒,好問話麼。

    祁青遠暗嘆,真是一個大兵犢子,你一上來就把他灌醉了,還能問出什麼來,要慢慢吃慢慢喝,循循誘導嘛。

    祁青遠也不理他,又夾了一個涼拌小黃瓜給夏信鴻,「來,信鴻,這個季節的黃瓜可是新鮮東西。」

    夏信鴻放下酒杯,感激的說道:「你們不必如此照應我,我吃就是。」說着拿起筷子,低頭把碗裏的魚片和黃瓜都吃了。

    祁青遠笑了笑,自己也夾了個醃介皮嘗了嘗,「嗯,這介皮醃得恰到好處,鹹淡適宜,清爽可口。」

    管霄翰撇撇嘴道:「介皮有什麼好吃的,還是嘗嘗這花菇鴨掌吧,這可是聚味樓的招牌菜。」

    夏信鴻也道:「聚味樓的菜都挺不錯,聽說掌勺的大師傅是從宮裏退下來的。」

    管霄翰立馬反駁,「那老師傅都七老八十了,早就不掌勺了,現在掌勺的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祁青遠見他又開始找茬了,端起酒杯,「霄翰,來,我們兩人喝一個。」

    管霄翰嚷嚷道:「還是一起來吧,我們三個碰碰杯。」

    夏信鴻放下筷子,「成,我們一起干一杯。」

    酒過三巡,幾人都有了醉意,祁青遠喝得最少,而且他酒量是三人中最好的,只是有些醉眼朦朧,但意識還是清醒的;夏信鴻被灌得最多,有些迷迷糊糊了;管霄翰喝得最猛,酒氣上頭,都有些胡言亂語了。

    &哥,酒都喝了三壺了,快點吐真言吧……」

    祁青遠撫額,真是那什麼一樣的隊友啊。

    夏信鴻嘿嘿的笑,「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子沒安好心,哼哼。」

    祁青遠把東倒西歪的夏信鴻扶正,也沒不好意思,直言道:「信鴻,我們都是認識了十年的朋友了,彼此都理解對方。自你出孝後,你整個人都大不對勁,如果是因為你母親的逝世,可已經過了三年了,最難熬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伯母的在天之靈,也不願見你這樣頹唐下去。」

    &姨母在世時,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出人頭地,你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她能安心嗎?」管霄翰大着舌頭指責道。

    夏信鴻沉默片刻,又喝了一杯,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們能說說,我爹在你們眼裏是個什麼樣的人麼。」

    管霄翰冷笑兩聲,「你爹,白眼狼、忘恩負義、寵妾滅妻、攀附權貴,簡直就是一個大混蛋。」

    &翰!」祁青遠喝止道,「不管怎麼說,夏大人都是信鴻的父親。」

    &說的都是實話,是他爹又怎麼了,信鴻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投生給夏炳元當了兒子。」管霄翰義憤填膺的嚷道。

    祁青遠有些無奈,看管霄翰的樣子是真的有些醉了,不然這麼放肆的話,他平時就是再怎麼飛揚跋扈也不敢直接說出口。

    祁青遠看了看夏信鴻,他神色痛苦,嘴裏喃喃的道:「對,霄翰說得沒錯,他本就是一個薄情寡義,利益為上的人。」

    祁青遠剛想出聲勸慰,又聽他道:「他馬上就要迎娶衡國公府的小姐了,我馬上就有一個新的母親了。可是我娘呢,張婆婆明明說我娘只是風寒,為什麼吃了他拿給我娘的藥,我娘的病就突然惡化了!」

    管霄翰砰的一聲從椅子上滾了下去,驚聲的問道:「你說什麼!難道姨母是被夏炳元害死的!」

    夏信鴻痛苦的抓着頭髮,驚恐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出孝後才見了張婆婆,她說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管霄翰撲過去抓着他的身子,恨恨的道:「你把事情說清楚。」

    原來,這個張婆子是夏夫人的奶嬤嬤,夏夫人心慈憐她年紀大了,就把她一家的賣身契賜還給了她,把她送出府榮養。

    這個張婆子也是個重情義的人,三天兩頭就進府給夏夫人請安,在夏夫人逝去的前幾日,她曾進府看望過夏夫人,那時夏夫人的身體還硬朗,雖得了場風寒,但並無大礙。

    那天夏夫人還頗有些感動的對張婆子說,夏大人最近對她十分好,還專門請了府外的名醫來給她看病開藥。

    可是沒過幾天,夏夫人的病就加重了,張婆子想進府照顧夏夫人也被門房攔住,說夫人病重,外人不得打擾。

    之後又忽地傳來夏夫人的噩耗,張婆子趁着夏府治喪的那幾天,憑着以前的舊關係,打聽到伺候夫人的幾個貼身丫鬟,都被夏大人送到了莊子上,再也聯繫不到。

    張婆子就肯定夏夫人逝世之事,另有隱情,連夜帶着兒子搬了家,等夏信鴻出了孝才找到他面前,把她知道的這些事告訴他,讓他為母伸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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