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滿朝大臣爭先恐後地給皇帝送禮,即便是送禮,有些大臣還因送的禮物不夠豪華,連宮門都踏不進去。
蘇雨卿好歹是歷承洛的正妻,又是黎國的公主。
哪怕她痛罵了皇帝一頓,依舊能夠正大光明地入席壽宴。
這使得許多大臣心裏不平衡,在蘇雨卿背後指指點點的,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蘇雨卿索性氣死他們。
把自家準備的壽禮舉得高高的,高調的讓所有人看到,蘇雨卿的嘚瑟的厲害。
看吧!你們進不去,我卻可以進去。
大臣被內涵了,自覺地不再找茬。
他們準備的壽禮是一幅千里山水圖。
準確來說是歷承洛一個人準備的。
畫作不算驚艷,但是意義非凡,千里山水圖是開國時得到的寶貝,後來被賊人盜走了,就這樣丟失了幾百年。
現在重得千里山水圖,標誌着喬國重新回到盛世,皇上必定高興。
蘇雨卿跟在歷承洛身後安安靜靜的。
歷承洛覺得欣喜,以往她的性格,沒說幾斤話都對不起自己。
他回頭對蘇雨卿說:「你現在還有一次機會反悔。」
「我不會後悔的。」
正說着,歷珩喜氣洋洋地拿着摺扇走過來,看到他們手裏的千里山水圖不禁感嘆,「三哥三嫂,有心了,父皇看到了一定會喜歡的。」
「不知三嫂有沒有單獨準備壽禮?」
皇家送禮以夫妻為一個名額。
他這麼問,顯然是覺得她上次把皇上痛罵了一頓後,但凡有點自覺,這次也該單獨準備一份壽禮來表示歉意。
蘇雨卿很是不耐煩,「自是準備了,太子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
歷珩淺笑了一下,便離開了。
蘇雨卿不懂。
信件丟失的事情,應該早就傳到歷珩耳里了吧,他怎麼還這麼高興?
她沒有多想,跟着歷承洛一同入席。
眾人見蘇雨卿前來,熱鬧的大殿瞬間變得冷清下來。
皇上更是板着個臉,看也不願看蘇雨卿一看。
蘇雨卿也算是一罵成神了。
歷承洛呈上壽禮。
原本不高興的皇帝,看到千里山水圖還是忍不住的高興起來。
這幅畫對喬國的意義重大,更是象徵皇位上的人,是天選的真龍。
皇帝樂得合不攏嘴,卻偏偏忘記送禮物的歷承洛。
而歷珩僅僅送了一個迷你夜明珠,皇帝就將他夸上了天。
簡直是雙標狗。
蘇雨卿站出來,「父皇,臣媳也有一樣禮物要送給父皇。」
皇帝肉眼可見的胯下臉。
「你就別送了。」
蘇雨卿:「」
大臣們都知道皇帝有多討厭蘇雨卿,不會有人傻到上前替她說話。
誰知,歷珩卻站了出來。
「父皇,三嫂也就是一片心意,您就看看吧。」
歷珩開口,皇帝自然是會給他面子的。
蘇雨卿看到歷珩淺淺的一抹微笑,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她從袖口拿出信封,交給太監,太監又轉身呈給皇帝。
皇帝打開信封,一臉懵,「這是什麼?」
「那就請太子殿下來解釋解釋了。」
蘇雨卿把話語權全部轉移給歷珩。
歷珩沒在怕的,他看着自己設計的封皮,十分胸有成竹,這裏面的所有內容他一清二楚。
他早就知道蘇雨卿一直在找他的把柄。
乾脆將計就計。
讓蘇雨卿以為他在與黎國勾結,包括信件也是他早就設計好的,就是等着他們去截獲。
書信里的字是使用特殊顏料寫的,時間一長到就會變換形態。
所以蘇雨卿認為勾結黎國的信件,不過是一封幫蘇玲靈寄出去的一封家書。
叛國這麼傻的事,只有歷傅江那個蠢貨會做。
跟他斗,也要看自己的命硬不硬。
歷珩很是得意,「請父皇體諒,五哥雖然犯了錯,可他的王妃蘇玲靈畢竟是無辜的,蘇玲靈流落煙花之地,兒臣不過是做了順水人情,幫蘇玲靈寄了一份家書回去。」
說着,蘇玲靈就被請了上來。
「太子心善,看我流落花間,幫我寄了一份家書,懇請家人接我回家。」
蘇玲靈經過一番蹉跎,變得穩重不少,每句話也是有條有理。
更加讓人相信她話里的真實性。
歷珩早知道蘇雨卿會找蘇玲靈當人證,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是設了一個局,為的就是將她圈進牢裏。
誰叫她太過急功近利,看不到這處處的陷阱。
歷珩說完這一切,得意的看向蘇雨卿。
可令他不解的是,蘇雨卿沒有半點慌張,反而透着一絲欣喜。
蘇雨卿裝作一臉懵逼,「太子殿下在說什麼呢?我們不是說好,要給父皇表演一段戲法的嗎?」
歷珩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帝皺着眉舉着那張紙,歷珩這才看清。
那是一張白紙!!
結果他早不知情下,將所有的一切都吐露出來。
皇帝嘆了一口,「珩兒,朕知道你心腸好,你五哥的事,以後就別提了。」
不管怎麼說,歷傅江也是在他膝下長大的,他做出叛國的事情,叫他怎能不傷心。
蘇雨卿心裏竊喜,還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太子殿下的確心地善良,他怕父皇不喜歡我,特地邀請我和他一起表演一段戲法,那就由我來表演吧。」
蘇雨卿拿起信封,將白紙一條一條地撕開,又將黃色的信封也這樣撕開。
大夥都看着,不知道蘇雨卿在玩什麼把戲。
緊接着,她拿起一個空碗。
將剛才撕成一條一條的紙張丟在碗裏。
「看好了,見證奇蹟的時刻。」
她拿起一壺茶水澆到白紙上,很快濃濃的熱氣噴涌而出,一碗長壽麵就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
「哇!!!」
白紙成了麵條,信封成了面上的黃油。
過生日吃長壽麵再應景不過了。
大臣們目瞪口呆,紛紛起身鼓掌。
蘇雨卿得意地走到歷珩身邊,「太子殿下,你的禮物可真是有心了。」
「父皇高興就好。」
歷珩整張臉黑得像炭一樣,還不得已應付大臣們的寒暄。
歷珩本以為這次成功了,便可以直接扳倒歷承洛。
畢竟父皇討厭歷承洛不是一點半點,但凡找到一點由頭,便可以將他處死。
等父皇要將他滿門抄斬的時候,他就不信歷承洛不會出動他的鬼兵。
結果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歷承洛的鬼兵到底有多少?更不知道他是如何操控的?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將自己的軍隊擴充到一定程度。
他就不信能被歷承洛的鬼兵威脅。
歷珩終於擺脫了大臣們的恭維。
出了宮門,正好看到蘇雨卿對歷承洛有說有笑的。
歷珩心底的那份恨意再次燃起。
他已經被蘇雨卿羞辱了兩次,要是這次不給她一點教訓,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
馬車裏。
蘇雨卿拿出崔清俊之前給她的信封,打開一看,之前的內容已經全然不見。
上面的字跡只剩下蘇玲靈表達思念的一份家書。
好險!她今天差點就要上當了。
前一天她算了一卦,凶。
也正因為這個凶,她準備了兩封信,一封是截獲的這份,一封是她準備的空白書信。
好在最後一刻,她從歷珩得意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不對勁,這才將空白信封遞了上去。
不然現在死的可就是他們了。
她拿着信件問閉目養神的歷承洛,「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歷珩的陰謀了?」
現在回想起來,歷承洛其實早就暗示過她。
太子為什麼會是太子?
皇帝之前為了讓歷珩當上太子,一度拿歷承洛當炮灰,皇帝對歷珩的喜愛不容置疑。
就衝着這點,歷珩就是妥妥的儲君。
既然如此,歷珩為什麼要冒着被叛國的危險,去做跟黎國勾結呢,難道歷珩就這麼急不可耐地上位嗎?
這明顯就是歷珩的圈套。
而她一門心思地鑽進去,根本看不到這些線索。
換句話說,歷承洛就算實話跟她說,以她急功近利的心態來看,根本不會聽進去一句。
歷承洛拿過她手中的信件,一點點地將其撕碎,「所以本王要你聽話是有原因的,沒事別理那個心存歹心的崔清俊。」
他隨手一拋,紙碎從車窗飛了出去。
「這跟崔兄有什麼關係啊?都是我讓他去做的。」
「崔兄?」歷承洛笑得勉強,「你跟他可真熟啊?可他有沒有認你是朋友?」
「什麼意思?」
歷承洛湊近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截獲太子殿下的信件有那麼容易嗎?他若是真的為你好,就該告訴你,此趟截獲異常的順利,這代表什麼?還用本王跟你解釋嗎?」
蘇雨卿跟崔清俊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
有些義氣還是有的。
再說了當日匆匆見了一面,有些話還來不及說,歷承洛就來搗亂,有些細節他恐怕來不及說。
「你少在這裏陰謀論,你又不了解他,何必要這樣污衊一個人。」
歷承洛輕笑了一聲,有點輕蔑,「你了解他?那你可知崔言為何賭上晚年名聲也要支持歷珩的決策?你見到的崔清俊就是真實的他嗎?」
她一直好奇崔言到底有什麼把柄在歷珩手上。
想來想去,一個名利皆可拋的將軍,也只有他的兒子能夠威脅到他。
也許崔清俊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
可她從不會從別人口中去了解一個人。
「你口中的他就一定是真實的嗎?比起用耳朵聽的,我更相信自己的感受,他絕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
蘇雨卿表現的坦誠,歷承洛反倒更加怒了。
他冷冷的道了一聲,「下車。」
「下車就下車,你這樣說我的朋友,我還不樂意呢。」
馬車一停,蘇雨卿就賭氣的跳了下去。
她人都還沒站穩,一支箭就向她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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