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君子論跡不論心,敢問血公子,你有何事跡當得起林兄如此評價?」
姬無月得勢不饒人,林風面帶歉意。
「姬無月,你不要欺人太甚,林某隻是據理而言,你何必如此為難與他,你若如此,我這酒菜就當餵了狗。」
餵狗就餵狗,汪汪汪!
「有,當然有!」
血厲一下衝起身來,雙手按在桌子上,血氣上涌,漲得臉紅脖子粗,死死盯着姬無月!
「切!有,你說啊?說不出來吧?那還說什麼?」
把血厲看透了,姬無月連續追問後,一副揭穿真相的表情,安靜地吃喝,都不再去看血厲了。
他言語誅心,可偏偏,血厲什麼都不能說!
「哼,姬師兄,師弟所為,怕天地明鑑,怕世人不解,怕遺臭萬年,但獨獨不怕良心拷問!」
痛飲一杯,血厲繼續道:「今日遇見師兄,遇見林兄,是血某之幸,既然師兄不信我,血厲就不礙眼了。」
又灌了一杯,血厲轉身就走。
「慢着!」
「林兄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既然你我相逢因為這雲華露,那便帶着回去喝個痛快,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自己的委屈,要自己開解!」
看着林風提着的兩壇酒,聽着他溫和的語氣,血厲差點當場落淚!
誰懂啊!
那種每日煎熬的日子誰懂啊?
他堂堂血公子不想像以前一樣受萬眾敬仰嗎?
他不想遇到志趣相投的朋友時拍胸脯保證自己對得起祖師仙人嗎?
他想啊!
但是他不能!
「多謝林兄!」
只感覺這兩壇酒有千斤重,血厲接過,轉身,已經收拾好情緒,走了出去。
「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把血厲的名帖丟在桌子上,林風自顧喝了一杯。
姬無月抓起名帖,想看血厲寫了什麼,一邊打趣道:「你是昨天沒喝夠,還是因為林夫人今天走?」
「怎麼樣,她離開還想着給我做一桌飯菜,你喝醉了都沒人管,服不服?」
這一點上,是與不是,姬無月都被林風完勝,無法反駁。
名帖上,血厲所言,意氣引激鬥,但討兩壇酒,不給也無憂。
「這老實人知道自己聲名在外,都不威風一把,確實太老實了。」姬無月滿意地笑笑,神色也沉下來。
血厲是血河宗的代表人物,他反駁或者不反駁,都好辦,偏偏他想反駁又不能反駁的樣子,看得姬無月心頭火大。
這也是最難辦的點,兩人僅憑他的反應都能猜到,跟着六屍老祖,血厲一定做了許多事,好事和壞事!
「還是可以爭取一下,這孩子有點一根筋,如果你能爭取過來的話,把他交給我!」
「孩子?你把他當孩子?」
「不然呢?恐怕他的同門師兄弟都比他看得清楚,他這種人,其實很可憐的。」
疑問的神色漸漸平靜,姬無月認真道:「好!」
由血厲可以看出,投靠鬼門的血河宗人是沒有爭取的餘地了,其他勢力,還可以考慮。
「對了,你怎麼來了?」
「昨日林夫人送酒,今日來還掌柜的送酒之義,不過有你這一尊大神坐鎮,似乎是用不到我了。」
「這麼簡單?」
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姬無月沉默一下,道:「岐國國主攜百官突然失蹤,定風山也只有定風洞天被發現,我打算到這兩個地方去走走,若是運氣好,我給你抓一個妖族美女帶回來!」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爛醉了都沒有一個蓋被子的人!」
「林兄,告辭!」
送姬無月離開,林風轉身進了客棧。
現在的客棧掌柜和夥計,可是對他敬畏無比,一來是他對掌柜有恩,二來,血公子下樓後親自交代,三樓甲號房在雲來客棧的所有花費,鬼門包了。
這份量,想想就嚇人。
「客人,血公子留信,客人在雲來客棧一切用度,鬼門全包。」
掌柜這消息讓林風有點意外。
這孩子太老實了,你是怕其他人注意不到我嗎?不過,被人注意到,也挺好。
這倒是他想多了,受了一肚子氣的血厲唾面自乾,沒有把姬無月和他的消息外泄,依舊與昨天一樣,和屬下們巡視鄢陵城。
等了一陣沒有動靜,林風有些失望,出門之後,他在街上一步一步走着,勘測護城大陣的具體範圍。
讓他震撼的是,陣法超出鄢陵城近百里,各處打探,他也沒發現任何地方有大量人族聚集起來。
莫非?他們是以洞天攜帶人族?
這樣的話,就很難辦了,必須先找到攜帶洞天的人,才能救人,這種人,應該知道虛空裂縫再各處。
想到這裏,他眯起眼睛觀望過往之人,洞天者,天然形成的叫福地,修行者拘押山水煉製而成的叫洞天,是各大勢力安身立命的底蘊之一,仙人可以輕鬆御使洞天,而山海境修士,也需要至少三人同力才能驅使。
路上三人以上結伴而行的人都被他注意到,沒有收穫。
還是情報不足,不能判斷出六屍老祖的想法,難道我得做一次鬼門弟子?
正如此想着,他對鬼門之人的惡感又增兩分。
身後傳來女子驚慌的呼救,這光天化日之下,一鬼門弟子竟然不知羞恥,想要非禮那女子。而那女子帶着一雙幼童,兩個小傢伙被突然而來的意外嚇得哇哇大哭,過往的人看見是鬼門弟子行兇,紛紛疾走,假裝沒看見。
這真是什麼事都能讓我遇見,虛假的繁榮,血厲也會看得見。
他正要出手,突然又飛來兩個鬼門弟子。
「李耀,你特娘的真是個王八蛋,什么女人沒見過,你非要在這裏?」
有同門出現,那李耀還沒有臉皮厚道如此地步,一臉淫邪地看着女子,才對同門道:「抱歉了兩位,我喜歡吃辣的,反正他們也活不長。」
「那又如何?趕緊帶走,遲早你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怕什麼?血厲又管不到這外面!」
「懶得與你廢話,走!」
那兩人出現只是為了警告李耀一番,見他無所謂,他們就不廢話了,直接走了。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
「這位夫人,你也不想兩個孩子沒有娘親吧,你看,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鄢陵城,你們日思夜想的好地方。」
帶着詭異的微笑,李耀突然不急了,看着女子。
「姐姐,姐姐我害怕!」
兩個小娃得到喘息之機,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躲到女子身後。原以為有人出現,會是救星,女子還保存着求生的希望,可人家是一夥的,她絕望了。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們了!」女子蹲下身,撫摸着兩個小傢伙的臉頰,心疼不已。
「姐姐,嗚嗚」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李耀就站在原地,微微仰頭,吸食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哀和恐懼,一臉滿足。
「小五,小花,對不起!」
女子擁抱兩個小傢伙,他們也只能躲在她懷裏,才能尋找到一點安慰。
「姐姐」
眼淚一雙雙滾落,女子突然雙臂發力,把兩人腦袋對撞。
砰!
驚變突然,兩個小傢伙毫無防備,就這麼死了,她一個後仰跳躍,從小腿處的靴子裏摸出一把匕首,落地就不站起來,使用滾地刀的招式,發瘋大叫着對着李耀攻去。
可惜,她再好的武藝,在修行者面前,如同兒戲!
李耀從容後退,微笑着吸收她身上散發的憤怒,一言不發。
女子越恐懼,越反抗,他就越興奮。
另一邊,林風沒想到女子如此決絕,來不及出手救下兩人,他趕緊使用招魂術把魂魄保全下來。
「哈哈,真是舒服啊!」
女子急攻一陣,力竭不支,站在原地喘着粗氣,多日未進食,劇烈爭鬥之後,她只感覺頭腦昏沉發暈!
不,我不能倒下,我要殺了他!
眼前獰笑的人影出現重影,化作好幾個人靠近,女子一下心如死灰,舉刀自盡。
是重影也不是重影,李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突然眼嫌棄地把她甩在地上!
「怎麼是個雛兒?真是晦氣!」
罵了一聲還不解氣,李耀一腳飛踢,女子和塵土一起被踢飛!
「媽的,真晦氣!」
說晦氣是真晦氣,李耀還想發作,驚見前方有血河宗的巡視弟子居然巡查到城外來了。
亡魂大冒,他都顧不上收集兩個小傢伙的魂魄,提着女子就消失在路邊的樹林裏。
嗯?他在掩蓋什麼?
打出法術護住兩人的屍身,埋藏在土裏後,林風跟了過去,腳下一跺,震開鬆散的泥土。
下方的坑裏橫七豎八躺着許多屍體,男女都有,屍身乾癟,神情恐懼,身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新屍疊舊屍,被人用鬼法抽走了血肉精華,連臭味都發不出,層層疊疊,就像一堆乾柴。
該死的!
覆上厚土,林風繼續追擊!
「去你娘的,李耀,你不會是找不到交差的故意弄來這麼個玩意兒噁心我們吧?」
「真晦氣,來人,趕緊抬走!」
「我有什麼辦法,勢單力孤的就她一個!」
女子下身滲血,有一股不好聞的氣味散發,院子裏的鬼門弟子嫌棄到了極點,命人把女子帶走。
被質問,李耀無所謂地聳肩,大家都是平級,抓了人回來,他不解釋,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你丫的是不是把能吃都吃了?」
「難道你們就沒吃?大家做了什麼心知肚明好吧,便宜冥土那群畜生,還不如我們自己先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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