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聽那長老說,還要對我搜魂,這?」
「姑娘?嘻嘻,我喜歡這個稱呼。洪涯長老嚇唬你的,天獄的指示就是最有力的證據,總之,恢復以後,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她似乎對姑娘這個稱呼感到新鮮,像極了一個鄰家小妹,天真爛漫,林風本就自身單純,頓時對她起了好感。
「憑什麼這小子可以無罪釋放,老牛就不可以?聖女殿下,雪神宗這麼霸道嗎?」
「哼,你毀掉天梯那是罪有應得,婆婆可說了,要讓你歷盡天罰,好好去一去心中戾氣!」
「我」
牛魔鼻孔里哼哧哼哧冒着兩股白氣,大眼轉來轉去,也不知在想什麼。
林風正要說話,虛空傳來幾聲鐘響。
「哎呀,清河宗的人來了,你好好恢復啊,恢復好我就放了你,雪神宗不會冤枉任何人。」
她就這麼莫名消失在無畏眼前,老牛滿臉驚駭。
「哈哈哈,老鬼,你們冥土的人招惹誰不好?招惹雪神宗?」
遠處那披頭散髮的男子不發一言,牛魔擠眉弄眼看着林風。
「哎,我說小子,你給聖女求求情,讓她把我也放了怎麼樣?」
「天梯是什麼?」
林風很感興趣,牛魔打着哈哈不回答,反而道:「那鬼東西知道,你去問他。」
那冥土高手一開始不搭理牛魔,牛魔乾脆把對他的稱呼改成鬼東西。
「螻蟻!」
此人一下站起來,哪怕有鎖鏈支撐着,林風也被驚得後退兩步。
此人身高一丈有餘,憤怒之時,身上流淌出濃重的惡欲邪力,他身上的鎖鏈大亮,吸食邪氣。
「此人若是恢復全神時期,恐怕是一個山海境修士,好強!」
那人看一眼被鎖鏈快速吸收的邪力,瞪一眼牛魔,又坐了下去。
無所謂地笑笑,牛魔努力恢復人形,艱難地把身後的傷口擋住。
「林風小子,怎麼樣,我現在看起來還不錯吧?」
阿這,此時此地,這牛魔這麼注意形象嗎?
不過,牛魔化身的漢子也十分高大,鬚髮濃密,一套暗紅玄衣穿在身上,看起來威風堂堂。
「威風!」
林風豎起大拇指,牛魔呲了一口冷氣又在原地跳腳,背後的傷勢疼得他齜牙咧嘴。
感受着自己恢復得很快,無畏精神大振。
「你想不想知道雪神是什麼?」
疼痛之後平靜下來,林風很難想像牛魔這麼威風雄壯的漢子,臉上居然能露出這麼猥瑣的神情。
這誘導的意味太明顯,他淡淡道:「沒興趣!」
「嘿嘿,小子,你會感興趣的,被囚禁在天獄的每個人都會感興趣,你說對吧鬼東西!」
牛魔再次出言相激,那冥土高手連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這牛魔老哥不怕他?
心頭念頭剛剛浮起,林風就跟着所有人看向天空。
遠處的群峰之巔上,出現一道九色長虹,佔據大半個天空,長虹之上,顯現出一個隱隱約約的巨大神像。
乍一看,像是無數雲團,仔細看,這繽紛雲團里沉睡着一個極美的女子,明明就模模糊糊看不太真切,他卻感覺自己就像站在這女子面前一樣,順着雲團交際的紋路,他看清了她衣衫經緯,再往上看,是一張憐憫眾生的臉,青鬢雲裳,冰肌玉骨,這神像,真的如一個女子。
這是什麼情況,我身為通靈劍胎,居然看不破這樣的虛妄?
這女子睜眼,林風神情一震,他在她眼中看見自己當日昏迷前,有意往半山墜落的情景。
這?
趕緊收回心神,他一下被周圍的人吸引。
他們都閉目仰頭,有人滿臉淫笑,發出不堪入耳之聲;有人面色虔誠,似在面對心頭神明;牛魔嘴裏呼喝有聲,手臂揮動,拉得鎖鏈嘩啦作響,好像在練習道法;而那個冥土高手,頭上罩着一團神秘的紅霧,無畏再次驚訝地發現,自己也看不透紅霧。
看見這個神像,連這些高手也會被勾出心底的欲望,林風一下來了興趣,還要再次觀望,卻發現聖女不知何時去而復返。
「喂喂喂,醒醒,你不會也被欲望支配了吧?」她在他面前揮揮手,一直睜着眼睛的林風回神。
「我清醒着呢。」
見他回話,少女一下雙手捂住耳朵問道:「你得罪了清河宗?還是你是清河宗的人?」
她似乎十分厭惡那些不堪的聲音,林風還是被她這個舉動逗樂了。
「你捂住雙耳,我說了你也聽不見。」
「嘻嘻,我想聽誰說話就一定能聽得見,你說。」
看着她一副嬌憨感興趣的樣子,林風一下心情大好。
「嗯,我不是清河宗的人,也沒有得罪清河宗,不過,我小騙了他們一次,有一點小誤會。」
看着對方恍然,林風沒來由地趕緊補充道:「不過我被他們誤會後吃虧的是我,要不然,我也不會落到你們雪神宗!」
一下把話說完,他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有些發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姑娘有那麼多話說,老老實實就交代了。
「嘻嘻,不好意思啦,我剛剛用了點小法術,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現在就可以跟着清河宗的前輩走了!」
莫名其妙,林風被解開鎖鏈。
「聖女,這是?」
「我們雪神宗就是個小宗門,我可不是什麼聖女,你叫我風靈就好。」
「不是,風靈姑娘,清河宗的人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那我就不知道咯,不過幸好刑罰長老沒有為難你,不然,婆婆也不好交代呢!」
心頭疑惑萬分,林風下意識把目光越過眼前的少女,看向遠處群山。
可那神像和長虹早就不見了,一種時空錯亂的古怪感覺爬上心頭,他再次看着自己的雙手。
這種感受?
太神奇了,只是看一眼,能讓人覺得自己同時在過去和未來,雖然清醒之後什麼都看不見想不起,可這種感覺還會在心頭徘徊。
「那就是天然陣勢形成的雲水幻象而已,只有這些傻大個才會認為那是雪神神像。」
所有鎖鏈被她一一點開,林風回頭看一眼還在沉溺的眾人,心裏已經給自己告誡。
自身身為通靈劍胎,天地間獨一份特殊,可人間界孕育萬象,包納神奇也不是說說而已。
那冥土之人修為恐怖,都會被那幻象迷失,天地間的危險,並不是自己一劍就能掃平。
一離開高台,虛弱感又傳遍全身,膝蓋一軟,林風就要跌倒,風靈打個響指,也不知從哪兒飛來一群彩蝶,圍着他上下翻飛,就帶着他御空而行,往山下飛去。
朦朧的山光迷霧,遮斷了他想要藉機觀察雪神宗的打算。
還是落地在刑罰堂,這一次,刑罰堂的氣氛十分火爆。
「柳清河,老娘廢了好大力氣才救下那小子,聖女也不得不泄露萬象妙法才在雪崩里救下他,憑你三言兩語就想帶走他,沒門兒!」
「就是,姓柳的,我不管他對你清河宗多麼重要,不留下點東西,你別想走!」
青陽子和洪涯道人一左一右出手拉着柳清河,無風子在一旁幫着雪婆婆說話,而雪婆婆,則是親自動手,直接在柳清河的衣兜里搜刮起來。
其他長老,也是在辛苦憋笑,還不得不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看着被無風子一腳踢開的拂塵,柳清河顫抖着鬍鬚。
「你們還能不能講點道理?」
「喲呵,現在跟我們談講道理?」
「講道理?你這個負心人,也配和我們講道理?」
無風子一臉嘲諷,雪婆婆頓時淚眼婆娑看着柳清河,柳清河趕緊住嘴。
正在這尷尬之際,風靈帶着林風出現了。
「呃」
青陽子如一陣風坐回宗主大位,洪涯道人立即鬆手看天,無風子原地肅立,雪婆婆趕緊擦掉眼角的淚珠。
「婆婆,各位,你們這是?」風靈一臉好奇,眼睛掃來掃去。
「我等,見過聖女!」
包括青陽子在內的人一下變得嚴肅,齊齊對着風靈見禮,她一下臉色漲紅,侷促地跺腳。
「哎呀,我不問了還不行嗎?」風靈還真就一下收起了好奇,對柳清河行禮。
「雪神宗風靈,見過柳宗主!」
氣呼呼地整理好衣冠,柳清河略顯狼狽,彎腰撿起拂塵。
「見過聖女。」
「哎呀前輩,我不敢受禮的。」
風靈一下子跳開,雪婆婆等人看見柳清河對風靈致意,嚴肅的神情才變得正常起來。
見狀,柳清河一笑,轉而對林風詢問道:「可安好?」
「姓柳的,你覺得我們會騙你不成?」雪婆婆當即發作,白蛇拐發出一圈圈法術波紋,林風趕緊回話。
「小子安好,多謝柳宗主記掛。」
柳清河還是樂呵呵的,聽見林風明顯帶着距離感的回答,雪婆婆一下收了神通。
「你不是說他是你們清河宗的人嗎?」
「這次你想不留下點什麼都不行了!」
雪婆婆質問,洪涯道人和青陽子突然圍住柳清河,無風子一副討債的樣子,伸出一隻手。
「拿來吧你!」
一臉肉疼地認栽,柳清河掌中一閃,出現一個丹瓶,無風子理所當然搶了,轉身遞給雪婆婆查驗。
「哼,這次算你過關,下次沒有好東西,就別來雪神宗轉悠了,滾吧!」
幾個長老齊齊動手,林風就跟着柳清河被送出雪神宗,可能是幾位長老有意為之,他穩穩落地,柳清河在雪地里摔了個狗吃屎。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眼前的老人氣得吹鬍子瞪眼,林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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