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裴君本就是個自私小人,以前聽命與李姨娘不過是為了博個好前途而已,沒想到今日之事會搞成這樣。現在,她只能抓住慕紫月這跟救命稻草了,左右信物也是她的。
其實周裴君也是有着幾分才華,不然慕峰也不會看上他,收了他當門客。只可惜心術不正,空有一副好皮囊。
「老太太,晚輩說的句句屬實。」
「你……」你姨娘顫抖着說不出話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她不能讓月兒嫁給她。她的月兒將來是要做嫡女的,要風風光光嫁到大戶人家中當正經的官太太的。
「哎呀。」慕紫鳶像是發現了什麼事,驚奇地叫了一聲,把大家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
「你們瞧這個錢袋的掛繩上,可是沾了什麼東西?」
慕紫鳶拿起李姨娘放在一旁的的錢袋,把掛繩絲線上的一點粉紅色的東西挑出來。
「這,這可是指甲上的蔻丹?」蘇姨娘離得最近,湊了過去,仔細瞧着。
「這就是蔻丹」慕紫鳶挑出來放在了掌心上,拿給老太太看。
「我記得翠蘭不喜歡粉色,所以也從來不用這些顏色的蔻丹。」梅兒像眾人欠了一下身說道。
老太太抓起菊兒的手,粉嫩的指甲,並沒有塗有任何的顏色。
李姨娘身邊的新兒此時,正低着頭,使勁地握着雙手,腳步虛浮地往門外退着。
貴嬤嬤眼尖,三兩步地走了過去,拉住新兒,把她的手展現在了眾人面前。纖長的手指上,赫赫然正是粉紅色的蔻丹。右手邊的拇指處缺了一大塊,像是被什麼東西硬摳下來一般,指尖上還留着一些細細地傷痕淤血。
還有什麼不明白,一切都擺在了眼前。
「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奴婢,奴婢……」如知道再也瞞不過了,跪下來不斷地磕頭。「姨娘快些救救奴婢,姨娘……。」
老太太扶了扶隱隱作痛的額頭,「說,是誰讓你殺害翠蘭的?」
「是,是……」新兒驚恐地看向了李姨娘。
還沒等新兒說完,李姨娘匆匆打斷了。「新兒,妄我平日裏那麼信任你,還當你是個伶俐的,居然干出這個事來,你怎麼對地起你老子娘來。」
「李姨娘。我……」新兒低下了頭,使勁咬着嘴唇,像是要做出什麼艱難的決定。
「是,是我推了翠蘭。」新兒咬着這牙說道,眼淚嘩嘩地掉。自己的老子娘還在李姨娘的莊子上做事,還有一個幼弟。她不能因為自己害了他們,李姨娘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從來不會對誰心慈手軟。
「那菊兒的錢袋呢,你又是怎得來的?」
「奴婢,奴婢在院子中撿的。」新兒磕磕絆絆地說着,「今兒早上在侯府出發的時候,奴婢在院子中撿到了個錢袋,瞧着不像姑娘們用的,就當是哪個小丫鬟掉的。奴婢,奴婢看着好看,就自己帶了。」
「那為什麼要把翠蘭推下去呢?」小李姨娘問着,她才不相信這件事和李姨娘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是因為,因為….翠蘭她……」新兒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莫不是你帶着錢袋被翠蘭認了出來?」李姨娘在一旁着急說道。
「是是是。」新兒趕緊承認,「是翠蘭認出了這錢袋,非說奴婢偷了菊兒的,要帶奴婢去見大姑娘,讓大姑娘評評理。奴婢不願去,推搡間不小心把翠蘭就,就不小心掉到湖中去了。」
「老太太饒命啊,奴婢是不小心的,老太太饒命……」新兒不斷地磕頭,地板上傳來砰砰的聲響。
小李姨娘輕蔑地笑了一下,這說法漏洞百出,騙騙三歲孩童還說得過去。「要撞上,也是在東園中撞見,難不成兩個都跑西苑去了,我們家可沒有人住在西苑,李姐姐是讓丫鬟去探親的吧?」
「你……」李姨娘臉色發白,被堵地說不出話來。
「夠了。」老太太把茶杯拿起,重重摔了下去。茶渣散落了一地。跪在地上的眾人都被濺了不少的茶水,幸好茶早已涼透了。
慕老太太還不是傻子,連小李姨娘都看得出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活了幾十年,後宅當中,什麼手段沒見過。周裴君剛剛好這個時候出現,明明針對的是鳶丫頭,但知道是月丫頭的信物後,又咬這月丫頭不放,菊兒的錢袋加上新兒的解釋錯漏百出。這分明就是李姨娘搞地把戲,想陷害鳶丫頭不成,還被反將了一軍。
「來人,把新兒看起來,回府之後。」老太太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杖斃!」
「天亮之後就回府,省得侮辱了這佛堂聖地。你們的事,自己與侯爺道來,我一個老太婆做不得你們的主。」
李姨娘是想借用她來毀了鳶丫頭的名聲,不過是一個妾氏而已,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慕老太太心中想道,該是時候給侯爺考慮一下續弦的事了。
「祖母,祖母,你要相信我,周裴君他胡說的,祖母。」慕紫月哭着扯住老太太的衣角。再看周裴君時,平時覺得英俊的臉龐,此時變得那麼地恐怖。
她不要這樣,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是喜歡周裴君,是要嫁給周裴君,但不是現在,不是這種情形。如果是這樣,她寧可不要,看着平時英俊的臉龐,此時像是魔鬼,她想不通,自己的金鎖怎麼會在他那裏。
「來人。」老太太喊了一聲,外面立馬進來了幾個婆子,「帶二姑娘回房,回府之前給好好看着她。」
無論慕紫月怎麼哭喊,還是被幾個粗壯的婆子給帶了下去。
李姨娘看着被拖走的慕紫月,一口氣憋在心中,差點呼吸不上來。
明明應該是周裴君和慕紫鳶在避開眾人在西苑幽會,被翠蘭發現,慕紫鳶命丫鬟菊兒殺人滅口。明明都計劃好了,只要能證明是菊兒下的手,周裴君再拿着慕紫鳶的信物出現,慕紫鳶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她計劃了那麼久,到頭來害得居然是月兒。新兒跟了她那麼久,做事謹慎,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金鎖是什麼時候換的,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李姨娘突然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明眸充滿了諷刺,仿佛在笑,笑她傻,算計來算計去,算計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是慕紫鳶,是她,一定是她發現了。李姨娘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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