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楚芊芊很乖巧地把手放在膝蓋上坐好,然後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顧昱寧。
他的眼睛很漂亮,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雙眼皮的褶皺特別深,睫毛比女生還要濃密卷翹。
而且他的眼眸特別漆黑、特別深沉,就像是黑曜石一般,璀璨奪目。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溫柔得像是水一般,楚芊芊甚至可以聽到,有水滴落在自己心裏的聲音。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她只看了不到三秒鐘,就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
顧昱寧立刻就察覺到了,出聲提醒道:「芊芊,看着我的眼睛。」
「可是」楚芊芊垂下眼眸,暗暗咬了咬下唇。
「怎麼了?是不是距離太遠了,你不好集中精力?」顧昱寧又把椅子拉近了一點,這一次膝蓋直接碰到了她的膝蓋。
感受到他的體溫從兩人碰觸在一起的地方傳來過來,楚芊芊只覺得全身猛地一僵。
更讓她僵硬的是,顧昱寧接下來說的話:「芊芊,我覺得還需要固定一下你的小腦袋,省得你到處亂看。」
這麼說着,他緩緩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恩,這樣就很好,維持住」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楚芊芊只覺得時間似乎也靜止了,他們似乎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她的耳邊,只能聽到他那清朗的聲音在慢慢倒數——十、九、八
心跳,也隨着他的聲音不自覺加速跳動。
這一次,她終於撐到了二十秒,顧昱寧還算滿意:「很好,休息一會我們繼續練習。芊芊,你要想想,如果你連和我一個人對視都做不到,那明天演講的時候你要和那麼多人對視,你該怎麼辦?」
楚芊芊垂下眼眸,在心裏小聲說道:其實,就算跟那麼多人對視,也比不上你的一個眼神那麼讓我緊張。
不過往另一個方面想,如果她能做到坦然地和顧昱寧對視,那就更可以和那麼多人對視了。
終於,在練習了半個小時之後,楚芊芊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
顧昱寧又讓她保持住這個狀態,繼續練習脫稿演講。
「芊芊,你知道你還有一個毛病是什麼嗎?你一緊張就會不自覺地說『然後』,我剛才數了一下,你從頭到尾一共說了十幾次『然後』,這樣給人的感覺不夠流利。我建議你可以放慢語速,需要思考的時候就停下來思考幾秒鐘,這樣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恩,好的,謝謝昱寧哥哥。」楚芊芊又根據他說的,特意克制自己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又練習了半個小時,她演講的時候流利多了,也自信多了。
回家前,顧昱寧摸了摸她的頭:「如果這次你能選上班長,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真的嗎?」楚芊芊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什麼獎勵都可以嗎?」
「恩。」顧昱寧彎了彎唇角。
楚芊芊沖他揮揮手,開心地跑遠了:「好,我一定會努力的!」
為了你的獎勵。
十幾年來,從她上幼兒園開始,他就一直陪伴她,鼓勵她。
幼兒園時,她領了小紅花回來,他會獎勵她棒棒糖;
小學的時候,她考試得了一百分,他會獎勵她漂亮的文具
而這一次,她想要的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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