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穿越者的身份被識破,江烈也就放下了心,此時倒也不想表示出什麼謙虛之意,打趣道:「我既然都這麼恐怖了,你還能跟我做這麼多年的夫妻,那你豈不是恐怖中的恐怖了?我好歹也是蝕骨大陸上百年未見的馭火人,各方面的天賦高於常人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袁南兒連連點頭道:「合情合理!完全合情合理!江少俠無論哪方面的天賦超凡脫俗都是合情合理的,畢竟是我看上的男人!」
江烈笑得合不攏嘴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啊?」
袁南兒舉起了一隻剪刀手,用食指與中指夾了幾下,微笑道:「這叫一起夸,是雙贏的。」
關於江烈與袁南兒兩口子的打情罵俏等細枝末節姑且略去,且說大紅花轎從映梅的房間抬到了問天的房間門口,問天身着一套華服,站在了花轎之前,略顯不知所措。
江烈與袁南兒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站在了一旁,盯着問天那手足無措的神態,暗自偷笑。
「問天接下來是需要做什麼?」袁南兒問道。
「你問我,我問牆。」江烈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曉得啊,我就結過一次婚,而且我結婚的時候也沒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當年就是在綱親王府遇到的困難比較多,又是寫對聯,又是唱軍歌的,比較傷腦筋。但是花轎到了江府大門外的時候,我就直接把帘子掀起來,然後就把你牽進來了,還算是挺順利的。禮部總能想出點新花樣,這回他們想怎麼為難問天,我也不曉得嘍。反正,要娶老婆,新郎官就是要被欺負的。」
袁南兒用肩頭輕輕撞了一下江烈,微笑道:「你猜,為什麼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要欺負新郎官?你知道嗎?」
這着實觸及到了江烈的知識盲區,因為無論前世今生,在他的認知之中,新郎官在新婚之日被欺負被整蠱就是「自古便是如此」的傳統習俗,就像婚禮要拜堂要喝交杯酒一樣形成了一種習慣,卻從來沒有思考過其中蘊含何等意義。
秉持着誠字當頭的誠嚴忠毅的原則,江烈選擇直接搖了搖頭:「我是真不知道,你知道嗎?」
袁南兒打了個響指,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由我來為你答疑解惑一下了。」
江烈輕輕地拍了拍手:「來,開始你的表演。」
袁南兒開始滔滔不絕道:「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新郎在婚後需要跟新娘相濡以沫的。有些人娶了媳婦忘了娘,有些人娶了媳婦忘了自己是個人,或者忘了他的妻子是要跟他共度餘生的。倘若這個妻子來得太過於容易,就可能導致男人婚後不夠珍惜,以致於毀了一樁婚姻,毀了一個家庭,更會連累孩子。為了讓男人能夠好好珍惜自己的女人,就需要在結婚的時候為新郎增加一些困難,不能讓這個老婆來得太容易。結婚的時候欺負一下新郎官,新郎在婚後就可以想起自己結婚的時候是歷經了多少艱難險阻才得到的這個老婆,想起這樁婚姻的來之不易,才能好好對待另一半,讓日子越來越幸福。」
江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照你這麼說,我當年要娶你的時候,在綱親王府經歷了一關關的考驗,其中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我娶到你之後能夠想起來之不易,能夠好好對待你,好好珍惜你。」
袁南兒為江烈豎起了大拇指:「江少俠悟性還是不低的,挺能領悟道理的嘛!」
「那可不,要不怎麼配做你的如意郎君呢?」江烈嘿嘿笑道,「那你覺得,當年給我設下的那些考驗和難關有白設嗎?」
袁南兒憋着笑,假正經道:「要想知道有沒有白設,就得看你有沒有好好對我,有沒有好好珍惜我了。只要你有做到好好對我,有好好珍惜我,那你通過的那些考驗就都是有意義的。反之,你若沒有對我好,沒有珍惜我,那些考驗就算是白瞎了。」
江烈好奇地問道:「道理我曉得了,你就說我有沒有做到,有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這不就得了。」
袁南兒用手指彈了彈江烈的胸口:「這就需要你捫心自問啦。」
「捫心自問?」江烈將袁南兒的手放到了她的胸口前,「我捫心自問哪裏靠譜啊?讓我捫心自問,我肯定看得起自己,肯定覺得我十全十美,做得非常好,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我捫心自問是不客觀的,是沒有什麼參考價值的。你是我的老婆,這種問題只有你才能切身體會,你給出的答案才是擁有參考價值的。」
袁南兒終究沒憋住笑,忍俊不禁道:「你這不是廢話?你對我好,你能珍惜我,我當然就對你不離不棄。你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不對我好,敢不珍惜我,我早就把你踢到天涯海角去了。現在我可是沐慕大長公主,輩分比皇上還高,沒必要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虧待自己。」biquge.biz
江烈傻笑了一陣,連忙拍了拍袁南兒的肩頭:「別貧嘴了,快看!問天在那邊幹啥呢?」
江烈與袁南兒定睛一瞧,只見問天在那花轎之前,扭着腰,撒着嬌,頗顯可愛稚氣。
問天扭着腰,表現出了一股請求的態度:「映梅,你就出來吧!我等你好久啦!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三年又三年,好多年又好多年!今天你終於要嫁給我了,可是你在裏頭不出來,這樣子的話我很為難的!快出來吧!出來吧!算我求你啦,你出來吧!」
江烈站着說話不腰疼:「不得不慶幸,我當年不需要做這些這麼低三下四的勾當。還好啊,還好我命好啊!」
袁南兒打趣道:「你要是眼紅,也想學學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江烈連忙擺了擺手道:「別別別!結婚這種事情,結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沒必要,沒必要。」
「我心情不好怎麼辦?」映梅的聲音從花轎里傳出。
問天愣了半晌,應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還能怎麼辦呢?心情不好就哄唄!哄到心情好了為止!」
「那那你會怎麼哄?」映梅嬌羞的聲音又從花轎里傳出。
問天蹙起了眉頭,抓耳撓腮着喃喃自語:「怎麼哄?還能怎麼哄啊?」
袁南兒笑着又用肩頭頂了頂江烈:「這個問題有深度了,江少俠,這個問題要是拋給你,你要怎麼回答?」
江烈驕傲地向袁南兒分享起了自己的經驗:「女人的心情就像天氣,這會兒還晴空萬里,待會兒就可能下起傾盆大雨。下雨也得分三六九等,有時候是狂風暴雨,有時候是濛濛細雨,不同級別的雨也得區別對待,這也就是說,女人的心情不好跟心情不好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有時候吧,心情不好是外部因素,有時候是內部因素,有時候是客觀因素,有時候是主觀因素。」
「停。」袁南兒捏了捏江烈的鼻子,「少扯廢話,講重點。」
其實江烈不是故意講廢話,只是他覺得回答這個問題需要好生思索一番,組織一下語言,但為了顯得自己對答如流,便在講廢話的同時在腦中組織語言。
此時,江烈已經講語言組織好了,便續道:「重點其實也很簡單,倘若只是輕微的心情不好,做個鬼臉,講個笑話,隨隨便便就能把女人逗笑了,只要逗笑了,再差的心情也變好了。倘若是比較嚴重的心情不好,比如說大發雷霆了,熱臉就只能貼冷屁股了。與其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不如讓冷屁股自然而然地慢慢回暖,等冷屁股變熱了,再用熱臉去貼。」
袁南兒對江烈的回答並不太滿意,糾正道:「人家問的問題是怎麼哄,但你說的是讓冷屁股自己慢慢回暖,根本就沒有你哄的成分呀。你這算是讓不好的心情自愈了,你根本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你都把心情比喻成天氣了,這個問題就相當於如何止雨,你卻回答說等雨自己停,等太陽自己出來,這像話嗎?」
江烈裝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其實吧,要有像話的答案也是可以的,但是這個答案多少有點怎麼說呢,天機不可泄露。」
原本袁南兒只是隨口一問,但江烈用「天機不可泄露」來回答,卻激出了袁南兒內心強烈的好奇心,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得沒完沒了了。
袁南兒又捏了下江烈的鼻子:「你倒是說啊,你跟我還玩這齣是吧?天機不可泄露是吧?有什麼天機需要隱瞞我?」
江烈憊懶地笑道:「其實也不是我故意要隱瞞天機,只是在這個場合,我把這個天機說出來,有點不太合適。這個天機透露給你未嘗不可,但讓別人聽到了就不太好了。」
袁南兒左顧右盼了一陣,一把攬住了江烈的腰:「那你小聲一點,悄悄地告訴我。」
「那我可就要講悄悄話啦。」江烈說着便將嘴靠近了袁南兒的耳畔,講了幾個字後,便抬起了頭,咬着牙咯咯直笑。
袁南兒聽完了江烈所說的「天機」,整張臉紅成了西紅柿一般,睥睨着江烈,一字一頓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真是一個憊懶的愣頭青!」
其實江烈所說的「天機」僅有寥寥幾字,便是——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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