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陣掌聲從桌子對面傳來,秦念安抬起頭,看見消失的笑容又重新回到應宗言的臉上。
應宗言意味深長的笑着,朝秦念安抱拳道:「小兄弟,承讓了。」
直到應宗言開口,滿屋的寂靜方才打破,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一人一句的討論着。
徐子越心頓時涼了一半,雖然他說着不要這些錢了,可要是真輸了他還是很難受的,點數呈現出來的時候,他失神了好一陣子。
秦念安身後的顧清月邁着小步伐飛快的跑到他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秦念安微微偏過頭看了過去,顧清月正在小口的喘着氣,睫毛微顫,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打着胸膛,發現秦念安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他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顧清月臉上的擔憂。
秦念安抬起手,搭在顧清月那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上,隨後沖她恬然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顧清月還是眼巴巴的盯着秦念安,她生怕秦念安之後再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這個大哥哥脾氣是真的不好,不知道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秦念安握住她的手心,將其從肩膀上挪了下來,「放心,我心裏有數。」
顧清月狐疑的望着他,他的表現明顯就是想鬧事,這怎麼可能有數。
秦念安朝她擺擺手,示意她低下頭來。
顧清月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毫不猶豫的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
秦念安卻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露出一副陰謀得逞後的笑容。
顧清月十分不滿的瞪着他,如同被惹毛的小貓一樣。
秦念安趁着小姑娘還沒站起身的時候,在她腦袋上一陣搗鼓。
「啊!!!」
顧清月尖叫着,她現在很難受,明明自己是來關心他的,他居然這麼對自己,虧自己之前還覺得他人不錯。
顧清月嘴唇輕咬着,兩顆水珠出現在眼眶裏,緊緊的掛着那裏,似乎不願意落下。
秦念安原本只是想稍微逗一下這個小姑娘的,沒想到成了這幅模樣,他略帶歉意的看向顧清月。
顧清月非但沒有收斂,嘴唇咬得更緊了,淚眼婆娑,姿態更加楚楚可憐。
秦念安直接一把摟住顧清月的腰,將其擁入懷中。
顧清月坐在秦念安的腿上,有些驚慌失措,想要站起身來,卻被秦念安直接按了下去。
顧清月的腦袋被秦念安輕輕的按在胸膛上,眼眶裏的淚珠全部粘在黑袍上。
秦念安將嘴貼到顧清月的耳邊,幾乎碰到了她的耳垂,她在秦念安懷裏不安的顫抖着。
不知道秦念安說了什麼,顧清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猛然抬起頭,剛好碰上了秦念安的腦袋,兩人之間的幾乎沒有距離。
顧清月急忙將腦袋重新埋了回去,秦念安嘴角微揚,坐正身體後,又說道:「我以前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這算是我第一次說,只對你說過。」
顧清月再次驚訝的抬起頭,想要確認這句話的真實性,雖然他們認識時間並不算長,但卻真切的經歷了不少特殊情況,她覺得這種話很難從他嘴裏說出來,但也沒有想過他以前居然從來沒說過。
自己這算是被特殊對待了嗎?顧清月想着想着又將頭埋了下去。
秦念安看着重新趴回自己胸膛的顧清月,有些不理解她在想着什麼,抬起、趴下,抬起又趴下,這小姑娘腦袋裏到底想着什麼。
秦念安想不明白,自然也不會去問她,他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這場賭局。
應宗言注意到秦念安把目光重新放回賭局,不禁感到好笑,他之前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麼通天本事,還防備着他的後手,沒想到轉眼就跟一個小姑娘打打鬧鬧起來。
賭技上乘,心性下乘。
要是他的心性有他在賭技上的些許高度,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就栽在這裏,更不至於在栽了後還跟小姑娘打打鬧鬧,絲毫不顧忌現在的場合,應宗言很難相信這樣的人還準備了後手。
倒是可惜了男子的高超賭技,太過看重女人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女人可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等以後功成名就了還會缺女人嗎?
此時的秦念安在應宗言眼裏,心性已經降到了最底層。
應宗言擺擺手,其下屬立馬走到秦念安那邊,要把桌上僅剩的銀子帶走。
在他快要接觸到銀子的時候,秦念安伸出手阻攔,下屬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應宗言,等待他來解決這個問題。
應宗言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小兄弟,是不是不懂願賭服輸這個道理啊?」
「我既然敢賭,就自然不怕輸。」
秦念安說着便放下顧清月,站起身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抓住了桌上的骰子。
秦念安在手裏掂着骰子,接着說道:「已經提醒過你了,可你偏偏還要搞這些小把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應宗言看着正在掂着骰子的黑袍男子,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難道他真的能發現什麼嗎?明明已經這麼完美了,不可能出現破綻的。
秦念安鄙夷的看着應宗言,他仔細觀察着他的動靜和表情,看出了他的心虛,正好驗證了他的猜想。
秦念安的表情自然也逃不過應宗言的眼睛,他先是吐出一口涼氣,隨後平靜的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賭場裏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似乎覺得這是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難道真的有什麼他們沒有發現的內幕?
秦念安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解釋道:「你偽裝的很好,並沒有人能看出什麼問題,包括我。但你忽略一個天才的自信,我不可能頻繁出錯,那出錯的只能是你。」
秦念安說着就捏碎了手中的骰子,隨後攤開手向屋內眾人展示着,這的確不是普通的骰子,眾人雖然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麼,但確實有些門道,他們帶着憤怒看着應宗言,等待着他的解釋。
秦念安朝手中吹了口氣,骰子粉末瞬間飛散開來,「既然搖骰子的人沒有問題,那麼出問題的只能是這個骰子,你說對嗎,應樓主?」
啪啪啪——
應宗言毫不吝嗇的再次把掌聲獻給秦念安,他站起身來,「我今天算是看走眼了,沒想到,真沒想到啊!居然有人對自己的賭技如此自信,這就是天才嗎?」
面對着滿屋子人的目光,應宗言絲毫沒有懼色,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秦念安也說不準他是有恃無恐還是裝模做樣。
應宗言看着秦念安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冷笑着說道:「天才?那有什麼用呢?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跟普通人毫無區別。」
啪擦——
應宗言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了下去,碎片炸裂,四處飛散。
徐子越意識到狀況被董大哥反轉過來了,很是激動,譏諷道:「喲喲喲~~~急了?這麼精緻的杯子可要不少錢吧?早就覺得你小子不像是好人了,好在我義無反顧的支持着董大哥,這才讓你露出狐狸尾巴。」
其他人順着說話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之前走到黑袍男子旁邊的小胖子,原來這個小胖子才是幕後大佬啊。
徐子越被眾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心裏甚是得意,果然,天才到哪裏都是受人崇拜的。
顧清月離得近,之前又不是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現在居然站在那裏說大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
顧清月不忿的回過頭看向秦念安,發現秦念安眉頭緊皺,臉色明顯發白,神經正處於緊繃的狀態,她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不敢出言打擾到秦念安。
秦念安的手已經緊緊的握着劍上,看來這位應樓主比他想像的更為狠辣,本以為眾人的憤怒能暫時壓制住他,現在看來根本沒用,他沒這麼想過,他準備的是
斬草除根!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念安明顯能察覺到這屋子裏的人多了很多,有的混在人群里,有的躲在暗處。
眾人的群起攻之,應宗言絲毫不理睬,有人氣憤的不行,直接走到應宗言身前,想向這位樓主要一個說法。
「說法?」
應宗言猛然抽刀,一刀徑直劃向他的脖子,刀過,頭顱落地,「這就是說法。」
應宗言雙指捻刀,將血跡抹除,抬頭望着眾人,「還有誰想要說法嗎?」
有人被嚇得癱倒在地上,也有人順勢掏出武器,指向應宗言。
秦念安沒有動作,依然緊握着劍,既然應宗言敢撕破臉皮,那自然有所依仗,想要破局,很難。
果然不出秦念安所料,一部分掏出武器的人,突然轉身,將鋒芒刺向『自己人』。
場面瞬間便鮮艷了起來,顧清月身體不禁顫抖起來,之前那些都算小打小鬧,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殺人。
她再次看向秦念安的時候,他神色嚴肅,如臨大敵,顧清月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別害怕。
慌亂之中,她的手被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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