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用手了。」我們一起用力捏,那些蟲子慢慢死掉了,但屍體依然粘合在死者的皮膚上,無數的蟲子屍體堆積在一塊,這種情景甚至比剛才蟲子活着的時候更加可怖。
我和唐雪瑩還得慢慢地用粘膠把蟲子除掉,捉完蟲之後,我倆噁心得不行,但還是硬着頭皮堅持了下來。
接着我讓小董回來,他正在配合偵查組調查牙印的事情,知道屍體的情況後,他就說:「這蟲子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蛆蟲,難道是死後被人故意放進去的?」
「我也有這樣想過,畢竟蛆蟲的樣子我們看得多了,再說這女屍也沒死多久,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有蛆蟲呢。」我說。
「同感,我去幫唐法醫一起化驗吧,看看這些蟲子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行,加油!這裏等着你的!」
「恩!」小董離開後,剩下就只有我面對屍體了,但我還是不能解剖她。
把屍體放回去後,2年前發生在唐雨柔身上的事情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我心中默念道:「雨柔,你放心,我一定藉助這次機會,找到當年殺害你的兇手!」
我捏緊拳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目都是淚痕,身體微微顫抖,憤怒到達了頂點!
於公於私,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迫切將兇手繩之以法的了。
為了抓到他,我已經足足準備了兩年了。
脫掉橡膠手套離開了實驗室,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我這才想起自己原來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正餐了,最近都是靠泡麵為生的。
我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差點嚇倒我呢,但回頭的時候發現是警員蘇雅馨:「你沒事做嗎?不是跟着鄭隊去檢查牙科醫院?」
「查到了,那牙印是來自一個叫做曾大發的男人,他在今年的4月份23號,曾經去過一趟廖星牙科醫院,鑲嵌了一顆大牙!」
「他換掉牙齒跟牙印的痕跡一致,確定是他,我們正在尋找這個人的蹤跡!」蘇雅馨拿着一份資料遞過來,我馬上接過,是曾大發在廖星醫院的診斷的記錄。
上面清楚地記載了他換了哪顆大牙,花費了多少錢,具體時間。
「好,有了這份報告,加上死者身上的印痕,應該能讓他吃一壺了。」我激動地稱讚了起來。
「恩,我調查的時候,經過高港市公安局,這才給你帶了一份夜宵!趁熱吃吧!」
還以為蘇雅馨特意回來給我匯報情況呢,接過夜宵,原來是一份華德記的炒粉,記得這家炒粉是我們全市最好吃的。
我驚訝地看向了蘇雅馨:「那地方不是離我們高港市公安局很遠嗎?」
一眼就讓我看穿了自己的謊言,蘇雅馨尷尬道:「我本來是在那邊買了炒粉,然後繞回來的,記得你最喜歡吃炒河粉的!」
「額?你怎麼知道?」
「平時看你吃什麼隨便對付幾口,有一次我看到你吃河粉特別起勁,觀察出來的。」蘇雅馨說着,竟然有點臉紅的轉過了頭,接着匆匆離開了。
我沒有多說猛然把河粉放進自己的嘴裏,吃着竟然還發現裏面有一塊雞腿,另外還有一張紙條:「吃飽後你休息下吧!其他事情我們可以處理。」
看到這張紙條,我內心挺溫暖的,看來雅馨知道我累了。
津津有味地吃完最後一口,打開咖啡機倒了一杯,我拿着杯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迷迷糊糊地趴在辦公桌上昏昏沉沉地跟周公的女兒約會去了。
我是被一陣嘈雜的拍桌子聲吵醒的,隨即耳朵好像被人拉了起來。
猛然驚醒,發現鄭琪正用力扯着我的耳朵:「都早上9點了,你還不起來?」
鄭琪就是這樣,人不如其名,長相粗暴,身材彪悍,飆酷颯爽,雖然她是我的下屬,卻敢對我做出這樣無禮的動作,我這雙耳朵啊,早就已經被她鋒利的魔抓弄得抗拒了不知道多少次,然而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裏,而是變本加厲!
當初她其實是刑警隊長,可我來了之後,她就被我們的黃局安排下去了,變成了我的下屬,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吧,她仿佛一直都有點不服氣!
「啊,輕點!我這不是太累了嗎?倒下就睡了!」說着我看了一眼已經涼了的咖啡,隨便喝了一口。
「我給你加熱吧,對了,我們還沒找到曾大發。」
「這傢伙躲藏在什麼地方啊?」
「我也不知道,何馨正在追蹤了,昨天晚上,警隊出動了不少人都沒有找到他。」
「看來這個人就是兇手了。」
「但願吧!」
「你可以鬆手了嗎?」
這下子鄭琪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揪住我的耳朵,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鬆開道:「好了,我去忙,這回你也幫忙吧!」
我和她離開了辦公室,走到外面的時候,不少警員急匆匆地回來了,本來還以為怎麼回事,誰知道看到一名警員揪住一個人的衣服,正朝着刑警隊辦公室走來。
一看他旁邊的人,就認出來了,這傢伙就是曾大發。
曾大發被兩個刑警接手後,梁小虎這才說:「他本來想坐飛機跑路,被我們發現了,我一路追着他來到飛機前面,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做得好,如果慢一點,恐怕他都要上飛機了。」
「是的,這才也算是運氣好吧。」
審訊室當中,曾大發惶恐地揪住自己的衣服,手腕不斷地在審訊桌上來回摩擦着,雙腳微微哆嗦,頭低着,那樣子就如同一個做錯事而不敢面對的孩子,正在等着家長回來收拾自己。
這跟我預想的那個人有點不一樣,我還以為兇手是個極其冷靜的傢伙。
我給他遞過去一杯熱水,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小心地坐了下來:「曾大發,交代吧!」
曾大發定睛地看着水杯,他那憔悴的模樣整個浮現在水面之上。
看起來特別焦躁不安,但他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我們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指控你故意殺人!」我走過去用力拔掉了一根曾大發的頭髮,放進物證袋。
「你拿我的頭髮對比dna?」曾大發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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