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的越多,對世界的疑惑也就越多。
柳葉疑惑問道:「師父,又出現什麼變故了嗎?」
江秋道:「變故是有,是好是壞還不確定。」
柳葉眨眨眼,意有所動,「那我們去看看?先將祝余草送回去,咱們兩個再溜出來,正好戰爭很快就要來了,可以躲過碎坡城的徵兵令,憑藉咱們兩個人的身手,肯定能活得很滋潤。」
江秋笑問道:「不管你的那兩個朋友了?」
柳葉正經道:「管啊,可是你只會保護我,遇到危險也不會把我扔下,所以將小虎牙和大長腿留在城裏安穩一點。」
這理由不錯,只是江秋拒絕了此事,而是詢問道:「柳叔叔有妖兵嗎?」
本來這屬於一個機密話題,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只是柳葉這丫頭直接說道:「沒有,家裏也不曾看到這種東西。」
柳葉猶豫下,「也許家裏有,但是我老爸從不曾給我看過,否則按照我的性子,肯定拿出來炫耀一番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了?」
「沒什麼,只是好奇沈幼楚這位冰門之人,是否和我一樣,感受到宮殿方向傳來的召喚,這股力量讓我很不舒服。」
柳葉掰着手指頭,「師父和楊燁有仇,沈幼楚是楊燁的徒弟,那麼師父其實和沈幼楚不和,而且冰門的三個傢伙曾經想要殺了我,真是一團亂麻。」
柳葉好奇道:「師父,你們見面的時候,會不會打起來?」
江秋笑道:「打起來?一個是即將踏入二級術師的天才,我只是一個四級都沒到的弱者,怎麼打?」
本來就是這麼殘酷,很多事情並不是努力就可以爭取到的,但江秋曾經看到過一句話,甚為歡喜。
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
只要江秋足夠的隱忍,按照尤先生的教導一步一步變強,總有機會復仇。
江秋認真道:「再說了,千島平原很大很大,況且我們都是天陽市的人,哪至於見面就喊打喊殺,又哪來的機會天天見面。」
話音剛落,山谷的上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那道聲音並不複雜,而是有股理所當然再次見面的情緒,手中提着一隻死亡的烏鴉,扔到江秋的面前。
「又見面了,影術師江秋。」
江秋和柳葉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俊美且冰冷的臉蛋由遠及近,落在二人身前。
由於一身青天白雪衣的緣故,搭配少見的淡藍色長刀,無論任何人見到她的第一面都難以忘懷,也說不準這名女子誘人至極,還是說冰冷如雪山,看上去極為古怪。
隨着聲音,眼前之人身上忽然霧氣繚繞,如同汗蒸一樣,柳葉見過這一幕,曾經江秋就曾這樣,閉合所有毛孔來換取短時間的強大爆發力。
只是沈幼楚神情依然平靜,汗淋淋的衣服緊貼身軀,挺拔的胸部隨着呼吸似乎更大了些。
或許很多人都喜歡將敵對的二人稱之為宿敵,互為苦手,可是在場的三人都不會如此認為。
沈幼楚毫無情緒的笑笑,笑容仿佛只是學到的一項技能,毫無情感,「第二次見面了。」
沈幼楚抬起頭,看着億萬年來從不曾改變過的太陽,「第一次見面我看到你用易容術換了副面孔,躲在人群之中,只透過餘光觀察我。」
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在那之後我就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一隻螞蟻生出了翅膀,翱翔在天際,那他是自由的,還是幸福的,又或者是為了繁衍身不由己的本能行為?」
她看着臉色平常的江秋,「可惜你太弱了,儘管對我生出了殺心,可我卻不想對你動手,我只對強者感興趣,我的道路已經明確,只需要確定心與靈,我就可以步入二級,求真境。」
江秋沒有情緒的恭維道:「恭喜,天陽市又多出一個強者。」
眼前的女子,江秋打心底覺得她好看,可是沈幼楚越好看,江秋對她的煩惱和憎恨就越多,簡直是沒道理的事情。
沈幼楚不知曉江秋對自己的恨意從何而來,第一次兩人見面,沈幼楚也不曾攻擊過江秋,只是從黃弓的手裏搶走了一件武器而已。
沈幼楚側頭看向身旁的淡藍色長刀,伸手輕輕地彈了彈,然後緩慢的抽出,笑了笑。
屈指彈刀意味着什麼,柳葉並不清楚,但是江秋眼睛裏的世界卻發生了變化。
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沈幼楚,雙手虛握,毫不猶豫將一柄黑色鐮刀從影子裏拿了出來,周圍的空氣里蘭花香味撲鼻,腳底輕輕一蹭,一個個蝌蚪文字開始蔓延。
兩人不過十米的距離,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只有術師才能看得見,周圍的風比之前更加凌冽,溪水旁,枯樹下,野草堆邊,似乎都有一個虛幻的人手持長刀,而天空開始下雨,每一滴雨水都不曾影響到世界的一絲一毫,唯獨虛幻的身影開始飄零起來。
沈幼楚微微皺眉,靜靜地看着世界的變化,這才發現一座簡易的法陣已經被佈置成功,儘管一刀就可以砍碎法陣,可是她沒有和他為敵的理由與動機。
沈幼楚搖頭輕聲道:「我不是來殺人的,反而是來向你們道歉的,冰門的人襲殺你們我已得知,後續我會進行調查的。」
江秋將柳葉拉到身後,實力上的差距是武器不能彌補的,江秋將鐮刀拿出來只是想要轉移沈幼楚的注意力,如果她真的想要暴起殺人,那就做一個割捨,以妖兵換命。
「知道了,那又如何?你束縛不了自己的手下,又怎敢保證能調查出真相?」
針鋒相對的言語讓沈幼楚微微皺眉,開始正視眼前的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頰有種決絕的意味,沈幼楚不明白江秋為何會對自己敵意這麼大,解釋道:「來到千島平原後,我已經晉升到三級,現如今距離二級不過是一線之隔,很少有人能夠束縛我。」
女子都愛八卦,柳葉也不例外,躲在江秋背後露個腦袋,「聽說華韶國道門的劉季一直在追求你,你們兩個有結果了嗎?」
沈幼楚搖搖頭,「我早已有了婚約,是我師傅幫我定下的,不要問是誰,我也不清楚。」
「那劉季呢?」柳葉似乎想要刨根問底。
沈幼楚思考一會,「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想着兒女情長,想要我當個賢妻良母,沒問題,只要他打的贏我,當什麼都行,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柳葉聞言一怔,臉色微紅抬頭悄悄偷瞄江秋,他也曾對她說過,如果自己打的贏他,想做什麼都行。
儘管沈幼楚自小多經歷磨難,沒有太多的情緒,可是女人的報復心上來了,也是一件麻煩事,先是瞄了一眼兩人的身後,隨即才收刀,問向柳葉,「知不知道一個叫做杜少康的人,喜歡穿龍袍,是柳妖建立的七星子之一的人。」
柳葉愣了下,「認識啊,小時候在地下城遊玩的時候,他作為侍衛守護着我。」
江秋說道:「被我揍過。」
言簡意賅,柳葉哧哧笑了兩聲,可沈幼楚接下來的話就讓她笑不出來了,「我離開天陽市之前,他一直守在你的家門口,聽說想要向你表白。」
沈幼楚皺着眉頭,回憶這種從不來經歷過的記憶,「他好像捧着一大堆的玫瑰花,說不管結果如何,都想親口對你說『我愛你』三個字。」
柳葉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氣直衝腦門,雞皮疙瘩瞬間爬上了胳膊,異樣的看着沈幼楚,「他一直在我家門口沒走?亞當沒把他攆走嗎?」
沈幼楚道:「不清楚,不關心,只是偶然瞥到一眼,聽到其他人談論而已,現在想來,天陽市應該有很多人知道有一個勇敢的男子會向天陽市驕傲的小公主表白了。」
柳葉可憐兮兮的看向江秋,「師父,要不然你再揍他一頓?」
江秋笑着搖搖頭,「若是不喜歡,你也堂堂正正的回應他就好了,男生鼓起勇氣的告白即使不喜歡,也不能辜負,若是他三番五次的糾纏你,我再出手也不遲。」
沈幼楚將雨夜收在身後,看向江秋,「剛才有個......應該是人,遠處觀看,所以我才出手。」
她的臉上不管是笑容還是眼裏的倒影,都有一股冷漠的意味,仿佛就在說事實就是如此,愛信不信,我只解釋這一遍。
江秋果真收起法陣,倒是鐮刀還握在手裏,沈幼楚瞥了眼,出聲道:「你的武器不錯,如果我沒有看走眼,是一把妖兵,你可以嘗試用你最擅長的東西去......煩他。」
「煩他?」
江秋對於沈幼楚的恨完全是因為楊燁的緣故,更是因為楊燁奪走了雨夜,不過拋開這些仇恨,沈幼楚是一名即將抵達二級術師的強者,是修行路上的前輩,江秋向來拎得清,沉聲道:「能否請你多解釋一點?」
鑑於二十年前那位偉大的影術師,沈幼楚挺看好未來的江秋,心裏有一絲期待,未來的江秋能夠成長到哪種地步,所以在這個方面也不吝嗇,拿出自己的雨夜解釋道:
「想這把妖兵,名為雨夜,恰好我也喜歡看雨。」
說起看雨,沈幼楚頓了頓。
實際上她被關在墓室之中,最期待的就是下雨天,通過墓室頂端的小洞可以喝到不少的雨水,不至於被渴死餓死。
沈幼楚繼續說道:「每當下雨天,我就撐傘看雨,順帶將雨夜放在雨中,來到千島平原後亦是如此,經歷十幾次後他就開始與我溝通,也能為我所用。」
「如果你知道自己妖兵的名字,通過名字來搜集線索,將他當做一個傲嬌的女子,多溝通幾次就好了,前提是你要被他認可。」
江秋看着絕美的女子,是在想吐槽一句,並且不經大腦脫口而出,「傲嬌的女子?你算不算?」
沈幼楚沒想到會有人問這個問題,怔了片刻,搖頭道:「不算,我一心想要登頂最強,其他的我不在乎。」
江秋問道:「即使被你師父安排了婚約,嫁給一個你從沒見過的人?」
沈幼楚應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師父救了我,我應當還他一命,清清爽爽做人,挺好的。」
江秋撓撓頭,心道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女子,我對你是生不出恨意來的,可為何你的師父是個不講理、煩人、辱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楊燁?
否則江秋覺得,即便當不成朋友,也是個見面能打聲招呼的陌生人。
與人打交道,江秋最喜歡觀察他們的眼睛。
柳葉是那種調皮,對世界充滿好奇卻又偏偏不服氣的性子,陸青言是溫柔似水卻又有一股狠勁的性子,師父尤先生眼中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根本看不透,而沈幼楚是江秋見過最清澈的眼睛,沒有之一。
人間的絕色可以用花來形容,也可以用好看,漂亮等詞彙來形容,可沈幼楚是第一個,光從眼睛就能清楚是個美麗且執拗,不摻雜太多俗世欲望的美麗女子。
但無論她多麼美麗,楊燁的徒弟這幾個字,就像是一根刺,讓江秋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提起師父,沈幼楚想起什麼,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遞了過來,「師父讓我送給你的。」
江秋接了過來,沈幼楚淡淡道:「我還沒看過。」
江秋看着她的眼睛,相信她確實沒看過。
沈幼楚轉身離去,同時不忘說一句,「信封上寫着你的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希望你儘快強大起來,然後我要戰勝你,我喜歡挑戰強者,變成強者。」
「回碎坡城,不要出來,我要去一趟宮殿,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沈幼楚沒有拖泥帶水走了,只剩下江秋和柳葉。
沈幼楚堅信宮殿裏會有強者,肯定會有獸人的強者,她需要不停地與他們交手,這是攀爬至頂峰必不可少的一步,也是成為太陽照耀世間不可或缺的一環。
成為強者,必然要打敗其他的強者。
這是她的生活目標。
她本就是言語不多的女子,此時也不去想兒女情長,只是想着要強大起來。
因為她早早的就有了仇恨與動力。
柳葉似乎想要湊過來看信封里裝着什麼東西,卻被江秋推開,便不再上前,開始煩惱如何拒絕杜少康,同時不被外界的人誤會。
江秋稍微走出幾步。
山谷的風很大,吹在人的皮膚上有些涼意,按照千島平原裏面的日子計算,已經是秋天了,只是柳葉很快就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江秋。
柳葉不明所以,小心地問道:「師父,我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江秋沉默再沉默,唯獨眼睛裏的紅血絲出賣了他在苦苦壓抑自己的憤怒。
信封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照片。
自己的父親被釘在十字架上,血流不止,卻因為那座小院無法死亡,只能日夜受苦,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而楊燁站在一旁,滿臉的微笑,勾勒起的嘴角似乎在嘲諷江秋看見你父親又能怎麼樣?殺得了我嗎?
這是楊燁托沈幼楚送自己的生日禮物。
江秋恨恨地看着沈幼楚離去的背影,他知道這是不對的,可他需要一個憎恨的對象。
與此同時,一股名為復仇的火焰,終於在他的心底燃燒起來。
辱人父母本就是最可恨的行為,現如今有個人將你父親受難受折磨的照片當做生日禮物寄送過來,江秋自認為沒有聖人那種大度的心思。
江秋面無表情的拉起柳葉,盡力用最和善的語氣說道:「走吧,回碎坡城,我要修行了。」
同時,江秋嘴裏不停地嘀咕着,「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楊燁,你給老子等着,只要我還活着,就有砍死你的那一天。」
柳葉低着腦袋,感覺此時的師父有些可怕。
在能看到碎坡城的城牆時,江秋開口道:「柳葉,你知道一個人想要變強的動力是什麼嗎?」
一路上,柳葉察覺到江秋有些不對勁,她在思考如何開口能讓江秋開心起來,就算她再沒有良心,嘴裏喊着看不起江秋,心裏也清楚一路上始終是江秋在照顧自己,在天陽市江秋也會給自己做飯,幫自己洗衣服,做家務,陪自己度過最無聊的時光,對於一個缺少母愛,父親又忙的從不陪自己的小丫頭來說,這是她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因此在江秋開口的時候,柳葉下意識的說了句,「師父,生日快樂啊。」
然後柳葉將從路邊摘得一朵小花遞了出去,隨後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又收了回來,撓撓臉,「有些寒磣啊。」
江秋也愣了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鬱悶之意一吐為快,也覺得不該將自己的情緒施加給柳葉,將小花接了過來,看了看,別在耳朵上,「謝謝啊。」
柳葉嘿了下,「咱倆誰跟誰啊,都是好兄弟。」
「好兄弟?」
柳葉昂着小臉,「師父變成好兄弟,不行嗎?」
江秋沒心氣的調侃一句,「喲,我還以為關係會更進一步呢。」
柳葉的臉抬得更高,雙手環胸,看着江秋耳朵上那朵淡黃色的小花,「呸,本姑娘可是要找有錢有勢又愛我的富家公子哥,最起碼陳仁那種類型的,所以做兄弟就夠了,再說了,你還是我的師父呢,所以親上加親,兄弟更親。」
柳葉似乎忘了,解釋的越多,證明她越心虛。
也許是幸運,也許是不幸,此時的江秋沒心思想這些彎彎繞繞的女子心裏,而是開始規劃下一次出行路線,他一定要儘快的變強才行。
......
......
秋風拂過,野草柔柔飄蕩。
一個孤單挺拔的身影隨軍走入駐紮在宮殿三十里之外的帳篷里,劉季側過頭,關心的問了一句,「有沒有受傷?」
沈幼楚淡然道:「仙人不過是高等級的獸,小吃點虧,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
「那就好。」劉季似乎也是個不會追女孩子的人,當他聽到沈幼楚說無妨後,真就不再去管,自認為已經關心過了,這讓跟隨沈幼楚而來的主將閩海看的直撓頭,但身份地位擺在這裏,自己管不着他們,也只得作罷。
作戰會議很簡單,既然隱藏在天陽市的探子很有耐心,那就乾脆來票大的。
將宮殿裏的古鐘搶走,逼迫城外的白骨失去動力,然後等待天陽市的救援。
根據計算,再過一個月,也就是外界的一天,天陽市的救援就會到來。
面對可以操控數以萬計戰鬥機械人的亞當,哪怕是現代化強國華韶國又或者是落香國,都會有些發憷,更別提這些古代裝備的白骨。
閩海作為此次作戰的主將,果斷拒絕了沈幼楚想要憑藉一己之力闖入宮殿的荒唐想法,「絕對不行,術師很強這一點我們都需要承認,超能力者不管在何種階段,都要低術師一頭,我們也認,可我不認為術師有着扭轉戰局的能力。」
閩海認真道:「在戰爭期間,個人的能力再強大也只是個人,你能夠以一敵百,以一敵千,都證明你很有本事,可面對數萬名訓練有素的敵人,你甚至都無法做到以一敵千這種程度,不要小看戰爭。」
沈幼楚沒說話,劉季更偏向於沈幼楚,「一個人闖入大營直取敵將頭顱不可取嗎?」
閩海堅定地搖搖頭,「我參與過三大國圍剿叛軍的戰爭,一千以下的戰爭規模,個人能力越強越能致勝,可是一萬是一個門檻,如果敵將很有本事,假如說像戰國時代的吳起,又或者唐朝的李靖,只需要一個衝鋒,個人就會淹沒在人海之中。」
沈幼楚淡淡道:「本就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打不過就跑,怕什麼。」
閩海似乎有點難以置信,「戰爭不是兒戲,更不是你打我我打你的荒唐遊戲,我們的後勤已經跟不上了,如果此次作戰失利,能跑的......」
閩海環顧四周,「只有你們術師而已。」
沈幼楚這點挺好,對於認知之外的東西從不輕易嘗試,於是捨棄了指揮權,將天陽市帶出來的冰門成員和超能力學生交給了閩海指揮,自己則是獨自一人走出帳篷,來到附近一處瀑布下,望着頭頂的太陽,開始產生了一個新的疑惑。
為什麼走了之後,江秋那裏爆發了一次讓她都感到心悸的殺意。
師父到底送了什麼東西給江秋?
「算了,與我無關。」沈幼楚伸了個懶腰,將雨夜放置在水邊,脫下長筒靴將腳泡在水裏,開始期待宮殿之中隱藏着哪些強者,他們能夠讓自己提升多少水平,什麼時候能夠超越師父,成為四豪傑之一。
她的執念,與江秋一樣。
那就是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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