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兵以為陸總去陸氏醫院是去探望丈母娘的,還細心地訂了一束康乃馨。
醫院門口,外賣小哥準時將康乃馨送到。
花束上還插着一張寫有「早日康復」的愛心小卡片。
陸向寧先是詫異了一下,而後又笑了起來,「嗯,這可以,夠細心的嘛。」
「應該的。」
「這樣,你一會兒拿着花去眼科,在激光手術室門口等一等,接一位叫沈言冰的小姐。」
「沈言冰?」何兵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陸向寧鄭重其事地叮囑道:「嗯,就叫沈言冰,她做近視手術,你送她回家。」
「啊?」
「啊什麼啊,沒聽懂?」
「陸總您您不是來探望鄭女士的?」
「我是啊,我去看我丈母娘,你又沒事,你就去把沈言冰接了,送回家,然後再來接我。」陸向寧指了指那束花,「我丈母娘目前還不能欣賞,你就送給沈言冰吧,正合適。」
「」
——
何兵捧着花來到了眼科。
到了眼科,他就想起來沈言冰是誰了,那天他在這裏救下的小姑娘也叫沈言冰。
近視,手術,這麼巧?
陸總又為什麼要來接沈言冰?
正想着,手術室門開了,護士扶着一位戴着眼罩,再疊戴一副墨鏡的姑娘出來了。
「沈言冰家屬在嗎?」
何兵立刻上前,「這裏。」
護士見有家屬上前接,還是一位又高又帥的商務男,就以為是沈言冰的男朋友,立刻將沈言冰的手交到了對方的手裏,「注意事項都跟你交代過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誰知,沈言冰就跟碰到了火一樣,瞬間彈開。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護士心中狐疑,但也不好意思多問,轉身便進去忙了。
沈言冰蒙着眼睛,沒好氣地說道:「陸總請自重。」
「我」
「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原來如此,怪說不得陸總怎麼會讓我來。
沈言冰聲音不高,但語氣很重,而且很明顯是帶着怒氣在說話,「陸總,你和陸太太的事我都知道,但凡你有點良心,也不會那樣對待曾對自己有恩的妻子。像你這種沒良心還見風使舵的二婚男,我沈言冰才看不上。你最好自己跟家裏人說清楚,省得我給你難堪。」
何兵心想,這位沈小姐雖然腦子不太行,觀念倒是正。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紹道,「沈小姐,你好,我不是陸總。」
「啊?你不是陸向寧?」
沈言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措,驚愕到嘴巴大張,尷尬到無地自容。
何兵看她的樣子,還怪可愛的。
「我是陸總的助理,陸總確實也不想向家裏妥協,但又不好辜負長輩的重託,所以就派我過來接你出院,送你回家。」
何兵的聲音聽起來禮貌、真誠、謙遜,又溫和,像極了前天救了她的那位男士的聲音。
沈言冰倏地摘下墨鏡,還把眼罩拉下來。
她想看看他的臉。
但是,剛剛做完手術,視力完全是模糊的,她只能看到一個毛絨絨的輪廓。
「你能看了?」何兵問道。
沈言冰搖搖頭。
「那趕緊閉上啊,瞎了怎麼辦?」
說着,何兵將她的眼罩往上一扯,又蓋住了眼睛。
沈言冰不敢妄動,眼睛剛做完手術,確實不能任性。
但是,這聲音,這語速,還有這輪廓,真的很像。
「我冒昧問一下,」她藏不住話,心裏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了,「前天,就在這家醫院,你是不是幫過我?你幫我買了隱形眼鏡,還買了框架眼鏡,我都沒來及把錢還給你。」
何兵愉悅地一笑,「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那不算什麼錢。」
「真的是你啊?!」沈言冰開心極了,笑聲又大又亮,跟剛才的低聲怒罵完全是兩個樣子。
做激光手術的人很多,她這一喊,驚擾了所有人。
何兵趕緊帶她離開。
沈言冰非常信任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往前走。
之前家裏父母跟她提過很多次,讓她見一下陸向寧,她一直不願意。
這次,身在外地的母親打電話通知她,陸向寧會去接她,讓她多少給點面子,別拒人以千里之外。
她知道,這就是變相的相親。
圈子裏都在說,黎早是個私生女,親生母親還有精神分裂症,所以黎早本就配不上陸向寧,沒有哪個家族會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圈子裏又在說,陸家已經給暗示了,陸向寧和黎早當初結婚的時候,不是陸向寧本人簽的字,所以兩人的婚姻無效,陸向寧還是頭婚。
圈子裏那些話,她是一句都不要聽,陸向寧如果真像傳聞中所言,那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今天陸家能這樣對黎早,他日也能這樣對她,她寧願一輩子不嫁都不會進陸家那個火坑。
好在,不是。
「你叫什麼名字?」沈言冰問道。
何兵笑而不語,把她手裏的袋子接過去,再把康乃馨塞到她的手裏,「不重要。」
「那錢總要還的,我們加個微信吧!」
「你好好走路,等你好了再說。」
「」
沈言冰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這麼明顯的拒絕之意,她自然不好再追問。
臉皮太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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