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秀館三樓正北乾卦房裏。
黃香河也是覺得奇怪,何自安為什麼要把人得罪死。
何自安沒打算隱藏目的,縮回和黃香河緊握着的手,轉頭望向玻璃:「我親戚跟其他工人,因東源鎮玉石礦而受難,玉石礦是賣給林家的,而礦主一家子被林家小掌柜林國保護,導致工人家屬討要說法,結果數十人死傷或是被送進監獄。」
在這裏何自安頓住,而後目光望向斜對面同層包一級包廂林國所在地,臉色陰鬱冷冷道:「我的小學同學還被丟去其他地區礦洞當奴隸,我不該算賬嗎?」
黃香河不覺得有問題,反正死幾個底層工人而已,但來拜訪可是有所求的,加上玻璃擋着聲音不容易傳播,不用忌憚林家,虛偽地為受害人們表示遺憾。
何自安豈能聽不出來,心裏暗想,自己的試探是對的,黃家果然不配領導閔海古玩圈,等找機會把黃香河一干人全敲掉,讓青年一代人上位。
「尚維,你去林國所在的包房,幫我把話帶到。」他轉頭道。
尚維此刻在為他人身安全而擔心,皺眉道:「他們正在氣頭上,你還要刺激啊。」
「我沒拿物件去江東當眾展示,就夠給面子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滿!」何自安瞪大眼。
尚維不覺得什麼,黃香河卻是微微吃驚。
做生意的,誰沒有幾個競爭對手,何苦還是一個大區行業細分領域的佼佼者,多少人等着林家倒下吸血,何自安真把『賀樓玉環』帶過去,林家可不是生氣,而是得花大代價護住家族產業。
黃香河理順後,趕緊跟尚維道:「去吧。」
尚維剛進公司才一禮拜,知道此刻都還不知道黃香河是大老闆,所以回道:「對不住老先生,黃經理命令我今日專服務何先生一人,所以恕難從命。」
黃香河一愣但並沒有生氣。
何自安看在眼裏,讓趕緊去辦事,尚維還想說安全的事,他就一言不發,伸手抓住尚維手臂,而後親自送出門而後關上。
門一關上,他回頭道:「黃老,玻璃可否轉為單向?」
黃香河默默去按掉開關。
隨後,一老一少在,在短腿桌左右兩邊的紅木太師椅坐下,眼睛都望着單向玻璃。
「我終究是老了哦。」黃香河感慨。
何自安端起茶杯,提起蓋抿了一口茶水才出聲:「黃老打算真退休了嗎?」
黃香河對外宣佈退休,事實上不放權,總經理一職一直控着,明面上是幾位副總在負責運轉,其實是他憑藉地位壓着董事會,親自把持公司大小事務。
外界知道但沒人會說出來,此間何自安一開口,他就不淡定,只是想到所圖之物,就強行壓下。
「哈哈…小友說的是,等過些日子孩子們長大,也該把事業交給他們處理了。」
「是黃經理嗎?」何自安放下茶杯,眼睛透過玻璃望着下凡舞台,主持『賀樓玉環』黃安安說道。
黃香河聞言瞬間臉色一僵,隨後打着哈哈:「安安的能力確實還可以。」
「那敢問黃老打算什麼時候讓黃經理去協會考核?畢竟二十五歲就摸到宗師邊緣,百年難得一見,協會應該會放低標準的。」何自安追問。
黃香河怒火快壓不住,自己一而再地禮讓,眼前的小鬼還步步緊閉,若非為了
何自安眼角看得分明,繼續挑動:「黃老認為,我兄弟能知道爸媽做什麼的嗎?」
黃香河閃過一絲警惕的光芒,接着又心裏極速否認了。
尚維是他授意招聘進來的,背景什麼都調查過,對何自安也是很熟悉,是尚維的好兄弟,個人能力在普通人當中也就馬馬虎虎,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目的。
事實上何自安不僅知道,還非常詳細,撇頭微笑道:「我初二放暑假跟尚維去旅行了呢。」
此話一出,黃香河坐不住了。
尚維父母是盜墓賊,業務能力在行業中都算是翹楚,在尚維五歲時組織小隊,光顧一座南明大墳,不知發生什麼,只有尚維的母親一個人討回來,沒多久也就去世了。
當年的盜墓賊有好幾個是黃香河的人,這些年一直在惦記着大墳。
昨晚何自安打電話給黃安安,說明『錦龍繞玉柱』的部件,他就連夜讓人調查,確定何自安兩人在初二消失的半個月,就是去那尚維母親留下的線索,所以才有今日的安排包房,還親自來訪。
到這一步,黃香河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錯誤,這些年不該在尚維身上浪費時間,而是何自安,自己需要的物件早就應該到手了。
「說起來,上天對所有人都公平的,身為兄弟,尚維俊俏吸人眼球,而小友卻獨享智慧。」
「還裝啊。」何自安撇頭不客氣道。
黃香河當即冷哼黑臉:「林家遠在江東你有操作空間,而在閔海省,是我黃香河說了算,搞掉你並不會費勁。」
「是啊,當今閔海古玩圈的龍頭是你泉秀館,其他二老都要讓位。」何自安淡定點頭接着說,「可你想過沒有,我既然挑明還會害怕嗎?」
「哼,借林家示威,也就是能嚇嚇底下那群人。」黃香河自認把控全局,一點都不隱藏真實脾性,看不上普通人。
嘖嘖。
何自安搖搖頭道:「其實,你沒資格讓我借力打力。」
「你什麼意思!」
「我剛解釋為什麼要當眾展示『賀樓玉環』去削林家的臉面,主要是為了支開我兄弟,因為那傢伙不聽話,就從沒考慮過你。」
何自安淡定從容,目光望着玻璃外繼續道:「當年我跟尚維去山裏,就不是拿什麼大墳的線索而是去抓野雞,至於錦龍繞玉柱的部件,是林家的手下送過來的,價格只要三千喔。」
「小子,這裏可不是你能虛張聲勢的地方。」黃香河不氣反笑道,「最好去打聽下,我黃香河是如何起家的。」
「嗯,你給軍閥買命,還買賣人體器官之類等髒活。」何自安脫口而出。
黃香河猛地站起來目光深寒。
「黃老冷靜。」何自安微微仰頭眯眼道:「我說那麼多不是要算賬,畢竟你我無冤無仇。」
黃香河的底,連家裏妻兒可都不知道,此間手緊握而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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