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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池微笑地頷首,態度十分謙遜。
孔墨生站立起來,笑容擠滿了整個臉龐,看着白曉池說道:「哎……,曉池你自然當得起,能夠寫出這樣的好詩,十分千分甚至萬分的讚美,曉池你都當得起。這首詩與你之前的那首驀然回首在老夫看來不分伯仲,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
齊守雲看向孔墨生好奇道:「白學子之前還寫過其他的好詩?」
宮林忽然挺了挺身體,微微昂頭道:「齊大家有所不知,前一段時間,白學子在我央國花燈會上一口氣便作出了一首好詩,不出幾日便在詩壇傳遍了。」
「哦,那不知道是何佳句?」
方奇解釋說道:「是一首詞,詞句內容是這樣的。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詞的一字一句從方奇的嘴裏深情地朗誦出來,縈繞在在場眾人的耳邊。
好詩好詞聽着似乎都是一種享受,眾人似乎都沉浸在詞句的美妙之中。
褚旭榮聽完詞句,頻頻點頭,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好詞,好詞」。
齊守雲輕捋着鬍鬚,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濃了。
白曉池看到眾人皆是讚許的模樣,神色淡定,他知道這首詞理應得到眾人的喜歡和讚賞,畢竟是公認的大家之作,但他還是態度謙虛恭敬地說了一句:「隨口一作,不值一提。」
說完這句話,他立刻在心裏抽了自己兩個嘴巴,當真是有些不要臉了。
好詞當真是好詞,但這是他寫的嗎?當然不是。
南宮淵開口問道:「這首詞字字美妙絕倫,不知詞名為何?」
白曉池想了想,說道:「當時即興之作,並未取名字,不過後來傳播之時是以花燈這個名字傳播開來的。」
對於此首詞傳播開來之事,司馬章最有話語權,只見他接過話頭說道:「取這個名字,其實是在下的問題。當時從白公子手裏接過這首詞的時候,白公子並未取名字,而當時我也並沒有注意到。之後想着既然是花燈節時所作,不如就以花燈為名吧。如果白公子覺得不合適,白公子現場再取一個名字如何?」
這首驀然回首自然得到了在場眾人的喜愛,很多人都向白曉池投去了期待的目光,對於詞名,自然是詞作者所取,才能更顯其精華。
白曉池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道:「我覺得花燈這個名字就很不錯。」
詞的原名字,他不想提及,而現場讓他取一個當真是有些為難他,並且他也不想自取其辱。
司馬章躬身行禮向白曉池道了一聲謝:「感謝白公子的肯定。」
白曉池回了一句:「司馬兄言重了。」
齊守雲似乎還沉浸在品味詞句當中,一時之間有些失了神。
直到孔墨生開口提醒:「不知道齊兄覺得這一輪的勝者為何?」
在場的眾位詩人才子也開始小聲各抒己見,議論起來。當然他們也知道最後的結果將決定各國進入第五輪的人選,不由得謹慎起來。
齊守雲回過神來,沒有回答孔墨生的問題,而是看向白曉池說道:「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老夫着實喜歡。白學子今日所作也是不凡之作,還不知道今日所作詩句名字為何?」
白曉池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一個名字:「飲酒。」
這兩個字一出,在場的很多人當即聽得有些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詩名與詩句內容八竿子都打不着……
「飲酒……」
齊守雲聽到這個名字先是眉宇微微一緊,很快便舒展開來了,緊接着臉上浮現出了濃厚的笑容。孔墨生的神情變化與齊守雲是如出一轍,他搶先齊守雲之前開口說道:「飲酒……這個名字聽着看似有些隨意,但似乎卻是恰到好處。曉池,你不妨……就給在座的諸位解釋解釋?」
白曉池點點頭,環視一周,沉吟間,緩緩說道:「南隱山的傳說,各位都有聽說,但是真是假,想必沒有人知道,畢竟沒有人真的進去過,那說南隱山裏面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人人嚮往之地,想來也是說得過去的。而說這一切或許是酒後幻想的,又有何不可呢?其實,說句實話,這個名字就是很隨意,但卻是隨意地恰到好處,各位覺得呢?」
齊守雲點頭道:「所言不錯,飲酒……老夫喜歡這個名字。如果南隱山真如這首飲酒中所寫的那樣,洗去庸俗繁華,當真是人人嚮往之地。當然在座的諸位里有不少人身處朝廷,或許體會不到那種閒雲野鶴,遠離世俗無擾的生活狀態。」這番話像是話中有話,但僅僅點到為止,很快便轉回正題:「老夫覺得第四場的勝者,白學子的這首飲酒當之無愧,諸位覺得呢?」
齊大家都發話了,在場的不少人開口附和點頭,表示認同。
畢竟白曉池的這首佳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名副其實。
但並非所有人都認同,總有不同的聲音。
很正常,就算一件近乎完美的物件,總有人能找到瑕疵,並無限放大。
姚紫煙神色淡然,但言語之間表現得極不認同,而情緒卻又拿捏得很穩。
「第四輪的規則是圍繞南隱山作詩,怎麼說詩句當中也應該有與南隱山相關的字句,如果沒有那豈不是……有些跑題了?」
此言一出,北辰那邊有大臣跟着說道:「姚大人所言不無道理。除了白學子所作詩句之外,另外五位選手所作詩句當中都有與南隱山相關的字眼,如果說白學子這是跑題了似乎也沒有錯,畢竟既然是比試,自然要公平公正才是。」
蘇凌夷開口道:「這位大人難道是想說孔大師與齊大家的所言所想沒有做到公平公正?」
孔墨生和齊守雲在文壇的地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幾乎沒有人敢加以得罪。那位大人自然也是不敢,嚇得連忙改口說道:「世子殿下莫要多想,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蘇凌夷並沒有讓那位大人繼續說下去,加重語氣質問道:「那大人是什麼意思?」
由於這一小小的插曲,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閆文松打破這一短暫的平靜,開口說道:「諸位不必動怒,且容我說上兩句。第四輪的比試規則便是圍繞南隱山作詩,北辰的那位大人所言倒也是事實,我知白學子的這首飲酒是一首佳作,可以傳播品鑑,但如果要說是第四輪的勝者,我也覺得難免需要再謹慎斟酌斟酌。」
孔墨生摸着鬍鬚笑道:「此言差矣,詩詞歌賦講究意境,圍繞南隱山作詩便一定要出現與南隱山相關的字眼嗎?」
姚紫煙神色陰沉道:「如果不這樣,就拿白學子的這首飲酒來說,你說它寫的是南隱山可以,說它描繪的是其他的山脈也並不不妥之處,既是如此,那如何確定白學子的這首飲酒是圍繞南隱山所寫的詩句呢?」
白曉池見到姚紫煙如此說,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淡淡說道:「我長居靈秀山莊,對天下之事並無過多的了解,但以我所認知的,似乎天下之大,能有如此傳說,且如此神秘的唯有南隱山而已,除了南隱山難不成還有其他的群山也有如此傳說,既如此,那姚大人要不然說說看?」
「我……」
白曉池的這一回擊令姚紫煙頓時就說不出話來。
因為在世人的認知當中,確實只有南隱山有此神秘的傳說。
見姚紫煙說不出話來,白曉池繼續說道:「既然姚大人說不上來,那便認定唯有南隱山符合此等條件,既是如此,我詩中描繪的是南隱山的境況,在座的諸位應該沒有異議了吧?」
白曉池實在是不想在此等小事與他們爭辯,臉上漸漸寫上了不耐煩。
南宮小小一直保持着沉默,但注意到白曉池微顯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憋笑,她大致猜到了白曉池心中的無奈,不過卻無法當眾表達出來,只好在心中同情着白曉池此時此刻的遭遇。
齊守雲神情平定,環望一周,然後起身鎮重道:「既然諸位對白學子的這首飲酒不再存在爭議,那老夫在此宣佈第四輪的第一名便是白學子的飲酒。接下來由諸位選出名副其實的第二名以及第三名。」
當第一名選出的時候,除了白曉池之外的五位選手心中難免多了一些失望,畢竟既然來此詩會,自然每一輪都想做到最好,尤其是最後兩輪。不過對於第二名和第三名,他們自然還是比較關心的,畢竟勝出的前三名不禁關乎他們個人,也關乎他們所在國家的榮譽和顏面。
對於二三名是誰,白曉池並不關心,任由他們議論着。
他則是與蘇凌夷小聲閒談了起來。
蘇凌夷輕聲道:「白兄果然不負眾望,換作以往,我央國哪有進入最後議論決賽的機會,今年有了白兄這個天降之才果然不同凡響。」
白曉池笑道:「世子殿下莫要把我抬得太高了,畢竟這一輪不是最後一輪,萬一最後一輪我掉了鏈子,那豈不是要啪啪打臉?不過不是打我的臉,而是在打你們諸位的臉。」
聞言,蘇凌夷微微一愣,心想掉鏈子是何意,不過並沒有多想,說道:「白兄真是說笑了,白兄的實力我等有目共睹,在場眾人對於今年詩會的勝者,閃閃奪目的新星恐怕早就非白兄莫屬了。」
白曉池笑笑沒有說話,他並不在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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