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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相不明,白大將軍一人之罪,不會殃及整個將軍府,何況陛下沒有下令對將軍府進行滿門抄斬。就算即便如此,恐怕也要等到三日之後,更何況陛下不會這麼做。既如此,那將軍府便還是安全的。
所以,一大早,白曉池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白蓉蓉應該回到將軍府,府中安全是一方面,如今父親被抓,府中的許多事情都需要她這個將軍府的小姐來處理。
白蓉蓉雖然很不願也不舍,但她知道哥哥所言不無道理,所以最後便妥協了。
清晨,他們一同離開了福祿客棧。
白蓉蓉帶着小羽向着將軍府的方向駛去,白曉池與小武則是去了風月閣。
走在路上,小武心生疑問,問道:「公子,小姐不是說風月閣晚上才出售情報嗎?我們為何一大早就去?」
白曉池笑着說道:「我長居山莊,好不容易回到京都,這種快樂之處自然不能錯過,你沒聽到嗎,風月閣可是整個京都最大的青樓,難道你就不想進入看看,享受享受?」
「我……」小武聞言突然臉色一紅,有些害羞道:「公子,我不喜好這些……」
白曉池忽然坐正,微微轉頭,故作厲色說道:「聽你這意思,難道我就很喜歡那……那種事情嗎?」小武剛想說不是,又聽他帶着說教的語氣繼續說道:「風月閣是風花雪月,尋歡作樂之地,有那種肉……肉體上的享受,自然也有精神上的享受,聽聽曲子,看到美女跳舞……也是極好的嘛,小武,以後跟着我,思想要放開放一些,知道嗎?」
小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神情有些木楞的點點頭,「知道了,公子。」
風月閣不愧是整個京都最大的風月場所,格局極大,不僅佔地極大,樓層也足足有四層之高,光外觀看着都極為的富麗堂皇,宛如皇宮殿宇一般。風月閣外,有不少嫵媚且風情萬種的各色美女,舉止投足散發着自身的魅力拉攏着來往的老爺公子。
白曉池站立外面,抬頭看着風月閣的建築特點以及外觀不由讚嘆了一番,才動身進入。
穿過那些風情萬種的青樓女子時,白曉池很明顯能看到且感受到她們眼神里的那種詫異與無奈,但面上表現得還是十分的熱情好客。
進入風月閣之後,白曉池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看到那些房間以及各種場所的擺設以及裝飾都極為的驚艷,當然除了這些,他還注意到四周的男男女女投來的與外面的那個女子同樣的目光,鄙視,嘲諷……
他知道他們這些人心中都在想,身殘還來這種地方,也不怕傷了身體,上了床就下不來了?當然也能看到那些讚許敬佩的目光,兄弟佩服,身體很不錯呀……對於他們這些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想法,白曉池只能在心中苦笑,懶得去理會他們。
白曉池剛停下,一位眼疾手快的雍容胖婦屁股一搖一擺地向着白曉池小步疾跑了過來,用着一副能說會道,趨炎附勢地嘴臉說道:「哎呀,公子,看着公子如此陌生,想來是第一次來吧。不過公子既然來了,便是來對了地方,我這裏什麼姑娘都有,不知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白曉池環視一周,用着一副十分嫻熟的口氣,笑着說道:「姑娘什麼的還不簡單嗎?不過現在還不着急,先給我定個包間,老鴇,你看我這腿腳也不方便,你就在一樓給我開一個包間吧,姑娘什麼的,我看中了再叫也不遲。」說着,攤出一隻手,小武反應極快地拿出一錠銀子,他接過銀子遞給老鴇,「給我上一桌好酒好肉,把我們伺候好了,銀錢不會少的。」
「好嘞,公子,您稍等。」
老鴇經常在各色人群里轉悠,也是過來人,一眼便出白曉池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接過銀子,立刻眉開眼笑,合不攏嘴。說完,便又「搖頭擺尾」地轉身離開了。
小武小聲嘀咕問道:「公子,你不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嗎?怎麼會這麼熟練?」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白曉池笑着說道,雖說他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之前也沒有去過類似此地的任何地方,也不可能去。但在電視電影裏見了多了,模仿說上幾句漂亮話還是會的。
小武神情木木的,沒有再說什麼,不知聽懂白曉池說得沒有。
「推我到處轉轉吧。」白曉池也沒有在意小武聽懂了沒有。
……
「給你臉了是不是?本公子讓你喝,你就得喝。」
「不不……不要,公子,小女子只賣藝不賣身。」
「賣藝不賣身?老子就讓你陪我喝一杯,就讓你賣身了?既然你如此說了,老子今天就要在這裏辦了你……哈哈哈。」
在白曉池所在方向的相反方向的盡頭的一桌酒席之上,一位抱着琵琶的十分清純,老實巴交的姑娘,面色愁苦不堪,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此時正被摁在酒桌上,脖頸以下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嫩白的皮膚露了出來,眼看着整個衣服都要被撕落下來,還好老鴇及時趕了過去,否則再晚一點,那位琵琶姑娘的清白難保。
老鴇拉過琵琶姑娘護在身後,此刻,琵琶姑娘已經是梨花帶雨,淚流滿面,委屈不堪。老鴇笑着看着方才發狠的那位衣冠楚楚的公子,神色也有些許的畏懼,似乎很怕那位公子,但還是硬着頭皮,迎着笑臉,說着無盡的好話勸說道:「曹公子,她來我這裏好幾日了,只賣藝不賣身,曹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為難她了吧,要不,我再給您找一位更好的姑娘?」
公子臉上還是一臉狠色,似乎並沒有就此放棄。他收斂表情,稍微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弄凌亂的頭髮,然後一臉正色地看着老鴇,神情十分認真,說道:「放過她也行,不過方才她讓本公子我很是不爽。」頓了頓,轉頭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一臉壞笑,「她只要端起這杯酒,親自餵我喝,我便饒過她,如何?」
老鴇苦着臉色,有些無可奈何,「曹公子您這不是為難人嘛?」
那位曹公子懶得理會老鴇,厲聲說道:「想要我饒過他,我就這一個要求。」
老鴇猶豫了很久,不知該如何,轉頭看着琵琶姑娘,拉着她的手,一臉愁苦,好說歹說道:「曹公子,我們惹不起,你就答應他這一個要求吧?」
「我……我不要。」琵琶姑娘拼命哭着搖頭,連連不肯。
老鴇勸說道:「你不這樣做,誰都保不了你,就敬一杯酒而已。」
琵琶姑娘猶豫了許久之後,略微收斂了哭泣,緩緩向着那位曹公子移動腳步,來到桌前,伸着哆嗦不已的手端起桌上的那杯酒,緩緩遞到那位曹公子的嘴邊,酒杯里的酒水噴灑出來不少,整個過程中,琵琶姑娘都不敢抬頭。
就在酒杯觸碰到嘴邊的時候,曹公子忽然一臉淫笑地一把抱住了那位琵琶姑娘,說着便要噘嘴親過去,酒杯頓時摔落在地,琵琶姑娘哭着拼命掙扎着。周圍的一縱公子都應聲叫喚着,在旁看戲看得不亦樂乎。老鴇一臉的難色,站在旁邊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琵琶姑娘的衣領就快要被撕開,伴隨着周圍此起披伏的附和嘲笑聲,琵琶姑娘此刻看着極其的狼狽。而就在她的清白差點被毀之時,一道響亮渾厚且帶着十足凌厲霸氣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
「你最好住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此聲音一出,整個附和嘲笑的人群中頓時便沒有了聲音。片刻,那位曹公子也放開了琵琶姑娘,目光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群中自動地讓出一條道來,小武推着白曉池淡定地沿着空出的那條道走到了曹公子的面前。
曹公子注視着白曉池,一臉的不屑和猖狂,說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我的閒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人是誰呀?他怎麼敢得罪兵部尚書曹大人家的公子?」
「這人不認識,我看他不僅殘廢,我看他是不是還瘋了?」
「我看啊,他肯定是不知道曹公子的厲害,想出頭當英雄罷了。」
「……」
一時之間,人群中傳出不少的聲音,聽到這些聲音,那位曹公子更加的得意狂傲,目中無人。他突然一把拽住琵琶姑娘的手臂,得意挑釁道:「你方才不是說是如果我不放開她,我會死得很慘嗎?我倒要看看我是怎麼個死法?」
白曉池淡淡一笑,心想原來是兵部尚書之子,怪不得如此猖狂,但是兵部尚書很厲害嗎?他沒有理會人群里的各種聲音,也沒有理會那位猖狂的曹公子,視線轉向了面露恐懼的老鴇,說道:「我想這裏應該是自願買賣吧,不管是唱曲還是弄舞,都應該是自願的吧,不存在強迫逼迫吧?」
老鴇如實顫巍巍地回答道:「這個自然。」
白曉池輕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那位曹公子,淡淡說道:「你聽到了嗎?難道你想逼良為娼還是說仗勢欺人?你爹是兵部尚書是吧,官職很大嗎?難道能夠一手遮天?當今的陛下我想都不可能為所欲為吧,你爹難道比陛下更為放肆,你可以打着你爹的名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曉池短短几句,那位曹公子似乎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頓變,看着白曉池眉頭緊皺,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曹公子似乎有所畏懼,白曉池淡淡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抓着姑娘的手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那位曹公子沉吟片刻,不知從來的勇氣,忽然厲聲喝道:「你想嚇唬我是不是?哼,老子今天就不放,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白曉池看着那位曹公子沉默了數息,然後輕抬了抬手,「小武。」小武聞言輕輕頷首,他跟隨白曉池身邊多年,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當即劍拔出鞘,眨眼間的功夫,劍又回到了劍鞘,整個過程似乎只看到一道亮光。
周圍的人在此刻都愣住了,鴉雀無聲,包括那位曹公子在內,但他比他人更甚,眼睛之中多了一道恐懼之色。因為他忽然察覺到自己耳鬢垂落下來的髮絲被一劍斬斷,飄落在地。
眨眼間,瞬息萬變。
許久之後,人群中傳出一道微弱的顫抖聲音:「大宗師?武道大宗師?」話音落下,人群里的聲音漸漸紛雜,議論聲頓起。而那位曹公子心中的那陣恐懼也有些繃不住了,嘴裏念叨着「大宗師」,身體嚇得直哆嗦,連忙鬆開琵琶姑娘的手。
心慌不安。
這個世界有文武兩道之分,文與白曉池所在的那個世界無異,無非就是讀書寫字,獲取知識,考取功名,武,便是武道,這個世界的人們修行的是武道,與之相對應的,練的是氣——真氣,武道分九境,九境之上為大宗師,境界越高實力自然就越強。
不過,這個世界,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卻是寥寥無幾。
那位曹公子愣愕地望着小武,心中恐懼不已,顫聲問道:「你是大宗師?」
小武沒有理會,白曉池神色不變,心神不亂。
許久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回過了神來。白曉池略微提高了音量,不緩不慢地說道:「不管我是誰,也不論你們是誰,如果今後讓我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對這位手持琵琶的姑娘動粗,那不好意思,我保證,你們會立刻去閻王爺那裏報道。所以,你們都最好看清我,記住我。」語氣輕輕,卻是帶着十足的寒意。
在場的人無一人敢說話,似乎都被小武方才的出手以及白曉池的話語連連震懾到了。那位曹公子臉上的恨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徐徐升起的恨意與憤怒,但只敢生在心裏,不敢表現在臉上,起碼不敢太過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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