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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這一個支線寫完好了,或許許多人要問我寫這種毫無打鬥的情節,而且浪費這麼多筆墨幹嘛。文師閣 m.wenshige.com石匠想說其實打鬥、矛盾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的,包括我們對魎荒大陸的印象,也是一點點堆積起的。只有人物、世界框架飽滿了,這裏發生的故事才能經得起邏輯推敲。
魏言廷只是個七品小官,但在皇帝賓天之際沒有參與派系鬥爭,而且甚至不知道皇帝駕崩的消息,他代表着一個擁有信念的小人物,盼望着大難過去,四海昇平,他在儘自己的努力,讓周圍變得更好,他在改變這個漠然的環境,同時在提升自己。
石匠覺得這種人物才是小說中的靈魂元素,在之後的情節中,魏言廷也會出現,見證着這場奪嫡之爭。
當然,主線不會變,這些只是為蘇蚩收攏班底的插曲,還請各位看官靜下心來,繼續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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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黃少年盯着眼前一幫人相談甚歡,開口說道:「既然事情完了,在下也就不多逗留了。哼,今後這奴才是你的了,要殺要刮隨你的便,但願蘇少℃,別後悔。」
望着面如土灰的張財,蠟黃少年理也不理,叫護衛找了輛馬車,帶着大比銀子瀟灑而去。
臨走前,蠟黃少年突然想起什麼,對着李滿冷笑道:「李滿,我看你今後還是莫來找我了,好好跟着蘇少混吧,後會有期。」
一群人揚長而去,塵土飛揚,蘇蚩看着紙上的名字,微微笑着。
何冀?我記住你了。
現在的屋中,只剩下兩個護衛和先前那位賬房先生。
那賬房現在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瑟瑟發抖。開玩笑,掌柜的都被人買走了,誰知道這小子接下來要幹什麼!
蘇蚩將手伸到張財面前,勾了勾道:「梅花令是不是該還我了?」
張財立即雙手呈上道:「貴人見諒,小老兒先前忘了。」
「呵呵,這麼害怕幹什麼,你去鳳鳴城打聽打聽,我這人很好說話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殺人。以後不用叫我貴人了,跟你以前一樣,叫我東家好了。」蘇蚩大言不慚地說着,同時將梅花令又甩給張財道:「既然現在你是我的夥計了,就得為我辦事。這梅花令中的錢都給我取了!」
這……
張財有些猶豫,但是畢竟是蘇蚩第一次下的命令,不好反駁。
「遵命,東家。」
張財拿着梅花令,走到賬房面前,黑着臉道:「錢榮,取錢。」
賬房一愣,說道:「哦,哦,取多少?」
張財看着愚蠢的賬房,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會看看梅花冊!裏面有多少給我取多少!梅花冊在我房裏!」
賬房先生慌亂地跑去後院,又迅速跑了回來。
對照着手印刻紋,找到了蘇蚩的資料。
「還、還有五……五十七萬兩,真的全、全取嗎?」賬房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這些錢全取了,光扣錢就要扣兩萬零五百二十兩,自己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錢啊。
五十七萬!
張財身子一晃,他怎麼也想不到新東家居然這麼有錢,回頭看了看蘇蚩,發現蘇蚩仍舊一臉的隨意,於是狠聲道:「全取!」
賬房不敢馬虎,急忙叫人去搬現銀,張財卻道:「銀庫里還有三十三萬現銀,不夠的話,就換成金子好了。」說完,張財覺得,恆通恐怕已經完了。
……
蘇蚩取的銀子很多,又無暇送回去,只好寫了封書信送往蘇家,叫大護衛雷銅來一趟,幫忙搬運。
恆通銀號後院,張財原先的屋子中,蘇蚩坐在首座喝着茶,旁邊是吊兒郎當的九元蟒,客座是魏言廷和李滿,至於原先的主人張財,只能和郭彪一起站在一旁。
「今日蘇某本有要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和各位碰見,也算是緣分。張財,這是你的賣身血契,自己收好,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忘掉自己自己恆通掌柜的身份,全心全意為我做事,至於待遇,不是問題。」
原先想像中的折磨和辱罵全都沒有,張財有些吃驚的望着蘇蚩,發現他現在對自己的態度比起剛才好了許多,甚至比東家平日裏對自己的態度還好一點,而且從始至終沒有給自己半點臉色看,張財有些摸不着蘇蚩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過這些東西還掩飾不了張財心中的失落,他願意在銀號做事,是因為這裏適合他,他喜歡這種環境,喜歡經營,喜歡商賈這條路,所以會賣命。
這不單單是丟失了銀號掌柜身份這件事,而是斷了自己的信念。跟了蘇蚩後,即便他不會折辱,迫害自己,但也讓他對未來的前景灰心喪氣。
「主人放心,小老兒賤命一條,今後任憑差遣。」
看到張財說的有氣無力,蘇蚩也不願多說,而是轉向李滿道:「李滿,你今日算幫了我一個忙,從此我與你往日恩怨一筆勾銷。」
李滿急忙拱手道:「蘇少見外了!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蘇蚩擺擺手:「我不願欠人的,既然何冀現在不待見你,那不如給你個機會,從今往後跟着本少混,你看如何?」
李滿同樣有些失落,商賈重利,原本搭上何冀這條線正是因為在有些時候,何家可以幫助自己。蘇家與何家比起來雖然底蘊龐大,可畢竟給自己家帶不來什麼直接的好處,也不能救他家危難於水火。不過,聊勝於無吧。
「願為蘇少馬首是瞻。」
蘇蚩知道李滿心中的多少有些不滿,便不動聲色道:「對了,有份東西送給你。」
蘇蚩說着,拋去一個小瓷瓶,李滿接住,滿頭霧水的打開,發現裏面衝出一陣沁人心脾的藥香。
「益氣散?」李滿聞了聞,不確定問道。
蘇蚩點點頭,裏面是十二顆益氣散搓成的藥丸,他煉丹有限,現在充其量只能煉成散劑,不過寧道羽倒是有獨門方法將那些散劑搓成藥丸,蘇蚩也學了過來,一份益氣散可以搓三顆藥丸,十二顆藥丸也就是四份的分量。
李滿現在心中一陣激動,他們家也是商賈人家,這幾個月益氣散火爆異常,他老爹早就想找個門路搭上天邪派,尋摸一下益氣散的貨源了。沒想到蘇蚩竟然一下子給了他十二顆。
「我蘇蚩對自己人向來不吝嗇,這十二顆益氣散你拿去,當然我給你這些並不是讓你立馬賣錢的,李滿,聽說你爹是生意人,不知道青州那邊有沒有渠道。」蘇蚩問道。
青州?
李滿想了想,回答道:「蘇少,不瞞你說,我老家正是青州洪山郡人,不過青州處於北地,地處偏遠,生意卻不怎麼好做。」
九元蟒問道:「你家賣啥的?」
李滿回道:「綢緞。」
九元蟒嚼着花生米,冷哼道:「蠢貨,北地偏寒,綢子又貴又不耐寒,誰要那玩意,不如去賣棉花。」
李滿反駁道:「那夏天總有人穿吧!」
九元蟒更是不屑,指着自己的破爛衣衫道:「夏天穿個褂子就行了,北地民風彪悍,又靠近邊陲,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打仗了,誰有心思買你的綢緞。」
李滿蔫了下來。
蘇蚩道:「不過北地山高水長,門派頗多,李滿,你家如果有青州的渠道,我可以將益氣散授予你售賣。當然,只限於青州。」
李滿猛然抬頭,眼睛一亮,細細思忖着蘇蚩的話來。李滿不傻,除了有些好色的毛病外,反而精明異常,他盤算着利潤得失,對蘇蚩的提議,有些拿捏不定。
不過,再怎麼樣他都知道益氣散只賺不賠,於是詢問道:「蘇少……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蚩笑而不語。
李滿看着蘇蚩表情,突然一拍額頭,對了,蘇蚩和天邪派關係那麼好,自己怎麼忘了這茬呢。他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有提供貨源的把握!
「不知蘇少能提供多少益氣散,價錢又如何?」
既然是談生意,就得把一些門門道道提前說好。
蘇蚩淡然道:「前三個月,每個月提供十瓶益氣散,每瓶四萬兩千兩進價,共十二顆。第四個月開始,每個月提供二十瓶益氣散,每瓶四萬八千兩。至於你們賣多少,我不管。當然,賣不出去的,我全收。不過……」
蘇蚩頓了頓道:「若我發現你們暗中在鳳鳴售賣的話,那對不起,從此以後,你們李家將是我還有天邪派的敵人。」
蘇蚩毫不客氣地扯出天邪派的虎皮威脅道。反正就算自己不說,天邪派到時候發現了也會找上門的,此次權當提個醒了。
李滿聞言不敢怠慢,於是急忙起身道:「蘇少,我這就去問我爹!求你千萬把這個名額給我留着。」
心懷忐忑的李滿看着蘇蚩猶豫半天,終於點了點頭,於是急忙拜別了眾人,揣着益氣散匆匆離去。
「呵呵,腦子挺精,就是沒有氣魄,這點事都做不了主,還不如那個姓何的。」九元蟒撇撇嘴,很是不屑。
反正蘇蚩現在只是想在有限的時間內多一條撈金大道,蘇家上下都缺錢,蘇蚩可不能袖手旁觀。至於李滿,他沒什麼太高的期待,只要他忠心就行。
蘇蚩看向魏言廷道:「老魏,今日老遠看你施粥給災民,不知之後有何打算。」
魏言廷現在才知道,面前的小哥是誰。
蘇蚩,安樂公蘇伏櫪之孫!鳳鳴六害之一!
這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青.樓草包啊!終日留戀煙花粉巷,敢為妓.女一擲千金,簡直就是敗類中的敗類!不過魏言廷已凝練碧血丹心,心思靈智絕非先前那般庸俗,今日種種舉動都在表明,蘇蚩絕非是傳聞中的那般不堪,而且他眉清目秀,眼中精光內斂,顯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魏言廷作揖道:「在下行事魯莽,沒想到被蘇少撞見了。說來慚愧,在下原本可憐那些災民,想伸手援助,不曾想到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將自己家當賠上不說,還搭了老妻的首飾。」想到這裏,魏言廷就是一臉慚愧。
蘇蚩寬慰道:「老魏,你此舉大善,比起其他官吏要好多了。」
魏言廷低着頭道:「蘇少見笑了,在下只是盡點微薄之力罷了。」魏言廷頓了頓,突然老臉一紅,乾咳道:「對、對了,蘇少,在下有一事相求……」
看到魏言廷局促不安,蘇蚩隨意道:「但說無妨。」
魏言廷臉色已經紅到耳根,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道:「蘇少能不能借在下五、五……八百兩銀子……蘇少放心,家父在寧州有點生意,現由舍弟打理,這錢在下一定還你。」
「老魏,借錢就借錢,跟我別這麼客氣。問你一下,你一次借這麼多錢幹什麼?」
蘇蚩隨意的口氣仍然未打消魏言廷的尷尬,他磕巴道:「這些天國難當頭,我好買點糧食,助那些流離失所的平民百姓渡過這關。」
說實話,這是魏言廷覺得此生最丟人的時候,堂堂儒師,朝廷七品官吏,竟然要開口管一個浪.盪子借錢,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滿朝文武要怎麼笑話他。
蘇蚩呵呵一笑,知道魏言廷這種剛正之人難得開一次口,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頭問向張財道:「張財,現在糧價多少。」
張財想了想,回道:「回稟東家,現在一石米最便宜也要四千七百錢,是平時的四倍,粗面的話要三千六百文,是平時的五倍。」張財現在身份轉變也快,他已經想通了,跟誰干不是干,自己都是奴才身,與其抗拒,不如接受,蘇蚩的大名他也聽過,不過看蘇蚩也沒傳聞中那麼劣跡斑斑,更沒存心為難自己的意思,說不定表現好點還能得個賞賜什麼的。
看到張財似乎想開了,蘇蚩便吩咐道:「好,這幾天從我的戶頭撥十萬兩銀子出來,這些天你就跟着老魏,幫忙在他那邊賑濟災民。」
張財一愣,十萬兩!這麼多?!
但是不敢馬虎,憑他多年的直覺可以感覺到,這絕對是一次機會。於是張財立即道:「東家放心,小老兒定然會完成任務。」
蘇蚩似乎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張財,你缺不缺錢?」
缺錢?
這世上誰不缺錢!
張財點點頭,苦澀道:「小老兒獨子在邊關從軍,六年毫無音信,兒媳五年前病故,留下了一兒一女,現在小老兒的孫女孫子全由小老兒照看,怎麼不缺錢。」
若不是為了照顧一家人,張財又怎麼會在四年前同上一任東家簽署賣身血契!
蘇蚩點點頭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便給你個好處,現在就按一石米四千七百錢算,你若能把價格講下來,多餘的錢全都是你的。」
張財起初一聽,有些懵,仔細一想,險些叫出聲來!
也就是說自己買的糧食越便宜,自己就賺得越多?!憑自己多年的關係,又一次購置這麼大筆的糧食,那些商家再怎麼樣也得給自己便宜些吧?一石米若是便宜二十文錢,自己便一次能賺將近四百多兩!那可是自己一年多的收入啊!如果一石米砍下了百文錢……張財不敢往下想了。憑自己的口舌,張財相信,這個數字不難達到!
張財興奮了,跪倒在地,老臉上散發着紅光:「東家大善,東家大善!」
「起來吧,我蘇家的下人不時興跪禮。我想看看你自己能貪下多少錢,當然,我希望越多越好,權當是我第一個月給你的俸祿了。」
張財興奮地站在一邊,現在恨不得催促錢榮趕快把錢送來,自己好去買糧。
魏言廷已經傻了,張着嘴巴愣在那裏,半晌才開口道:「蘇少心懷大義,魏某佩服,不過這樣不好吧,十萬兩銀子賑濟災民,若是讓朝廷里的有心人知道,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蘇蚩笑道:「無妨,不要打我名頭就行了,反正是你負責出面。」
魏言廷嘴角抽搐,我出面?我一個七品小官出面公然收買人心?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蘇蚩道:「不敢嗎?」
魏言廷左右為難,這哪是不敢,簡直太不敢了!隨便一個小吏參自己一本,人頭能不能保得住還兩說!
九元蟒吃着花生道:「我說魏大人,你一個七品大員,儒師修者,怎麼這麼沒膽子。」
魏言廷麵皮一抽,七品……還叫大員?您別埋汰我成嗎?魏言廷現在的修為,在朝廷文官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不過不知為何,實力越高他越發現,蘇蚩和九元蟒二人愈發深不可測。起初只當他們是一個仗義執言的紈絝公子和一個攀上高枝的街頭乞丐,但是突破到儒師後,發現二人似乎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
「不知九先生有何高見?」魏言廷小心翼翼地問道。
「高見談不上,不過這麼多糧食你不敢打自己名號,蘇小子也不可能打他的名號,你們不如找一個有資格的人將他名號打出來,權當送他一份大禮好了。」九元蟒抿着茶水,淡淡說道。
有資格的人?
「敢問誰最有資格?」魏言廷虛心求教。
九元蟒微微一笑,不經意間看了看蘇蚩,對着魏言廷意味深長道:「你覺得……太子有資格嗎。」
魏言廷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屋中,氣氛陷入了沉默,顯然魏言廷無門無派,不願結黨營私,高調去幹這種事情,但是不得不說,太子的身份,確是不二人選。
門外,一個粗大的嗓門傳來:「二少爺,小的來了,您在哪?」
一聽這聲,蘇蚩便知道雷銅到了。
看到魏言廷還在猶豫,蘇蚩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魏大人,儒修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愛天下,你於窮於富,都是為了百姓着想,不要去糾結那些旁枝末節,容易沾染識障。我看太子身份就不錯,你放心打出他旗號吧,沒人不希望有人把這種好事掛在自己名下。不過提前說好,如果沒人問起,先別聲張出去,哪怕有人將這件事攬到自己名下,也不必理會。」
「蘇少一眼令我茅塞頓開,魏某受教了!」
「客氣。」
蘇蚩揮揮手,洒然地走出大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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