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和尚,我不管你們怎麼樣?這人可是煉虛境修士,我要看到相等的價值,否則你就可以去死了!」
身後傳來了伐難尖細的聲音,同時「轟隆隆」的聲響中,厚重無比的石門在李言身後關上。
李言雖然沒有回頭,但他能感應到伐難瞬間,便騰空離去。
他同樣也從看向自己和尚的瞳孔中,看到了有三道人影閃向了空中。
伐難眼前李言今天如此的聽話,便在一番威懾之後,便也沒有去折磨他了。
「法可和尚,你娘的撿了大便宜,竟然是煉虛境的修士!」
「有着這樣的人,為什麼伐難大人不賜予我這裏啊!」
「媽的,法可和尚這一下又能得到丹藥了!」
「」
李言一瞬間,就聽到附近傳來的幾道話語正是之前向伐難懇求的聲音。
但此刻這些人的語氣中,都充滿了無限的嫉妒之意。
而這時,站在李言對面的高大乾瘦和尚,眼中的興奮之色,瞬間就更濃了幾分。
他終於知道伐難大人為什麼將此人,最終安排在自己這裏了。
除了自己十分忠心之外,而能對付這樣實力新來的修士,在這裏也就只有了了幾人了,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何況,自己還真的就是缺人手,也找過伐難大人好幾次了,對方自然就將這人交給自己了。
原本能進入這裏煉虛以上的修士,那就極為的稀有,想要生擒抓住他們這樣的修士,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事情。
而法和尚偏偏就成為了那個倒霉的人,那是因為他與人大一場大戰後,本就受傷極重的緣故
石屋後面的兩名修士,也走到和尚的身後,眼中閃爍着熾烈的光芒。
那也是兩名乾枯消瘦的修士,一名個子只到李言胸口,另一人則是形同一根竹竿,反而是乾瘦和尚顯得十分「健壯」了。
「小子,我是此間的伍長,在這裏除了幽冥界大人他們之外,日後你的一切舉止,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得有絲毫違背,聽到沒有?」
乾瘦和尚逼視着李言,而李言在聽到後,竟是出奇地點了點頭。
這讓乾瘦和尚本想立即出手,先給對方一頓下馬威的打算,卻是暫停了下來,隨即他又接着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乾瘦和尚目光盯在李言的臉上,語氣不善的問道。
「李言!」
李言站在那裏,平靜地回答。
「煉虛修士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是從仙靈界進來的?」
乾瘦和尚繼續追問,他十分渴望得到外界的信息。
而且這也是目前來說,唯一能得到外界消息的途徑了,但這也是他能從李言身上,現在僅能壓榨出的東西。
凡是到了這裏的修士,他們身上還能有什麼其他東西留存,早被搜刮一空了。
不過後面即便是此人相當的配合,他在問完話後,同樣還是會狠狠的教訓對方一頓。
這也是這裏的規矩,讓李言認清
自己的地位,後面才能聽話辦事。
「你叫法可?我剛來這裏,能不能說說這裏的情況?」
而乾瘦和尚三人在下一刻,卻是聽到了李言的反問,他的音調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隨口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瞬間,這裏的時間像是有些凝固一樣,但也只是幾息後,兩道怒斥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想找死,法可大師在問你話,你他娘的找死不成?」
「放肆,這裏何時輪到你隨意說話了!」
這兩道聲音暴起之下,可就立即傳了出去,而隨之附近的石屋中,就傳來了幾道戲謔和爆笑的聲音。
「禿驢,看來新來的人在挑釁你啊!」
「法可,你到底在做什麼,哈哈哈」
李言剛才的聲音很輕很低,像是因他內心恐懼之下,不敢大聲說話一樣。
厚重的石牆,讓附近牢房中的其他人,也是沒能聽清李言回答了什麼?
但他們還是在下一刻,就從法可和尚手下二人的暴怒聲中,猜到了他們這裏大概發生了什麼。
他們一個個都是人老成精,已經想到新來之人出言不遜,不由有人頓時譏笑起來。
法可和尚眼中凶光一閃,也不多言,一步跨出間,直接一掌就拍向了李言那張欠揍的臉
「砰砰砰!」
幾聲悶響,頃刻間傳出。
繼而,只有法可和尚所在對面的那一排牢房中,有人似隱約看到了這裏發生的情況。
整個大院內牢房,只有靠近窗戶的位
置,才能藉助天空一些藍紅光芒,再往裏就是漆黑一片了。
又由於這些人的身體,在這裏不同程度地虧損,近千丈的距離,再加上石屋內一片黑暗,卻是看不太清了。
而法可和尚的石屋裏,在傳出幾聲悶響和悶哼聲的同時,一切就沒入了石屋後方的黑暗裏
法可和尚就感覺自己的胸骨,傳來一陣陣劇痛,而且都發出了咔咔的摩擦聲,這讓他在這種劇痛中,立即醒了過來。
由於骨骼上傳來那種相互摩擦,讓他痛不可當,身體頓時不斷的扭動起來。
同時,他的腦中還是一片眩暈,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本能的便要張口慘呼出聲。
可他的臉立即就被一隻大腳,重重地踩在了上面,他頓時只能發出一些「嗤嗤」吐氣聲,以及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黑暗中,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你給我老實點,我問你答,有一點讓我不滿意,那你可就是要付出代價了!」
就在這道聲音結束的時候,法可和尚就感覺自己的胸口上,突然被一件什麼東西,一下就搗在了那個位置。
那種骨骼在重壓下,立即出現又一次的劇痛,讓他再次極力想扭動身體的同時,大聲呼叫出來,但一切都只是徒勞。
法可的半邊臉,被那隻腳死死踩在上面,胸口又被什麼東西壓在上面,兩隻手臂竟然根本發不出任何力道。
現在的他,只有雙腳在地上不斷地蹬擦,可身上
卻是如同壓了一座大山,他絲毫掙脫不得。
黑暗之中,側臉被踩在地上的法可和尚,他可以用眼角餘光看到一些屋內的情景。
就在自己不遠處的地上,自己的兩名手下,正像兩具死屍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餘光再往上盡力瞟去,正有一道黑影一隻腳踩在自己的臉上,而那人的手中,像是拿着一聲巨大的木板。
而那東西的另一端,就重重的戳在自己的胸口上,對方一隻手似還在輕輕轉動木板。
而他的胸口的劇痛,就是隨着對方輕輕轉動,不斷傳來鑽心的劇痛
「我說的話,你可聽到?眨眨眼,讓我表示明白你知道了!」
那道聲音再次從上方悠悠傳來,身影居高臨下之中,給法可和尚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和伐難大人是不是都失算了,對方的肉身力量比自己還強
他一個恍惚中,胸口上立即傳來了更加強烈的劇痛。
「嗤嗤嗤」
法可和尚被踩扁的嘴角處,不斷發出吐氣聲,他覺得自己可能就要骨斷筋折了。
在這裏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一旦出去的話,那自己可就離死不遠了,他頓時驚慌起來!
「我說的話,你還沒有聽清?怎麼不眨眼,是我說得不夠明白?還就是不想回答呢?」
黑暗中,居高臨下的聲音如惡魔一般,手中木板同時再次擰動。
「咔咔咔」
法可和尚胸骨上,頓時傳來了一
連串骨骼不堪重負的聲音。
法可和尚立即雙眼翻白,幾欲昏厥過去,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於是他開始拼命地眨着眼睛。
但其實若是有人看到的話,他其實就是在不停地翻着白眼了
「很好,看來我們第一步的彼此認識,還都不錯!
接下來我的問話,你要如實回答,莫要欺負我是新來的,主宰這裏的可是那些大人們。
而你也就是憑藉肉身強悍一些罷了,我想我在伐難大人面前,完全可以取代你的地位。
稍後,我還會將你打暈,而後再去詢問另外兩人相同問題,如果你們的回答不一樣。
而最後讓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在欺騙我的話
嘿嘿,雖然不能將你們打死,但是每天我都會讓你們這樣『享受』一番!」
上方惡魔的聲音再次傳來,法可和尚這個時候的恐懼,已然如上方黑影一樣,覆蓋天空之下,充斥着他的整片視野
這個新來的人,好像知道這裏的規矩,而且對方怎麼如此之強,自己可是煉體修士。
而他目前唯一能表達的方式,也就是繼續拼命眨着自己的眼睛了
一個多時辰後,李言盤膝背靠着牆壁,坐在一塊木板上,將自己的身影融入了到了黑暗中。
而在他的側面,法可和尚三人鼻青臉腫中,也是靠着側面牆並排坐着,三人坐得很是整齊、很是乖巧。
他們此刻正一臉驚恐地,看着對面黑暗中的人。
三人全身瑟瑟發抖,連大氣也不敢出,因為對面那人剛才說了一句,他需要安靜。
所以,他們三人只想拼命將自己的融入黑暗中,讓對方看不到自己,就像是鴕鳥想將自己的頭,埋進沙子中一樣。
那人在之前一段時間中,將他們三人分別各自打暈了三次,每一次醒來,都是對方冰冷的聲音再度提問。
如果之前某個問題回答中,可能前後不一致,出現不同結果後,帶來的就是無盡折磨和痛苦。
而且這個人像是心理極度扭曲一樣,一邊不斷摧殘折磨他們,一邊還完全不讓他們發出聲音,讓他們強行憋回去。
這可與這裏的那些人不同,他們往往在折磨別人的同時,就是喜歡聽着對方發出慘叫和哀求聲。
這個人卻是平靜地告訴他們,必須要壓抑住自己的聲音,如果一旦做不到,他就會幫他們做到,而且還會迎來更痛苦的折磨
對方問出的問題,許多都是一直在重複,不斷的重複,交織的重複,從不同角度的重新
只要他們一個精神恍惚,自己可能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後,迎來的就是對方毫不留手的摧殘。
而對方就在這一個多時辰中,像是精神錯亂一樣,反覆地問着不知問了多少遍的問題。
三人如果不是怕死後,魂魄會被這裏鬼物拿去下油鍋、上刀山,甚至都生出了自殺的念頭。
李言坐在黑暗中,他睜着眼睛,
靜靜地看着前方的黑暗
他在伐難關閉石門,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他就想起了前幾過的類似的話。
伐難的話里話外,就是不要讓這裏的修士,把自己給打死了,他還有着不小的用處。
也就在那一瞬間,李言就已確定了本來一些無法明確的計劃,他就是需要通過觀察,才能有所計劃。
而他看到這裏出現的生靈,大家都被關在這裏,又都不是幽冥鬼物,那麼境況基本上就是相同了。
但之前李言還是想再看看情況,他本還是想儘量低調,這也是他一向的習慣。
但只是聽了法可和尚了了幾句後,李言就知道這裏奉行的原則,就是典型的森林法則。
自己如果今日挨打的話,後面必定就要天天受辱。
而他突然也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如今可與以前大不相同,並不是主動自行隱匿修為後的狀況。
對待幽冥鬼物懼怕,這還說得過去。
但是對這些人再懼怕的話,那十之八九之下,就會真的要引起伐難的注意了,畢竟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裏。
哪怕僅剩下一些肉身力量,一名能修煉到煉虛境的修士,也不會如此的窩囊才對。
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法可和尚不斷的毆打,要麼就是打過法可三人後,自己被伐難拉出去責罰毆打。
反正可能都逃不過被打的下場,而李言聽到附近牢房中的那些叫嚷聲,一個個並不懼怕法可和尚的樣子。
再想
到法可說自己是此間伍長,那些人的身份,極有可能也是每座牢房中的伍長了。
李言再笨也能想出,每一名伍長要麼是幽冥鬼物指定的人,要麼就是那座牢房中實力最強的人。
他們既然是生靈,當然不可能天生就在這裏,也不可能一來就是高高在上。
既然死活可能都要挨打,而且這裏極有可能伍長就是靠實力說話,李言立即選擇出手賭一次!
也就在法可和尚一掌打來時,李言就感應出對方掌風中蘊含的力量,立即知道原來對方是一名體修
此刻此時,黑暗陰影中李言的腦海里,正在不斷整理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
「不能搜魂,真的很麻煩!」
這是李言心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
失去修為後,這樣審問人太麻煩了,不但速度慢,區分真假也十分的困難。
並且李言問出的那些問題,也要酌情考慮尺度,這裏發生的一切,那個伐難不可能不知道。
對方之所以一直沒有出現,李言猜測就是自己預想出的情況,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
所以他在動手後,伐難沒有出現,這讓李言心中一安,隨後問出的問題當然也不能是太過隱秘的事情了。
李言只是在整理這些消息中,本來還抱着的一些期望,他的一顆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這裏就是幽冥界,而且也正是伐難口中的修羅獄一層,這裏最強的不是冥帝,而是閻神。
這是相當於修士
中的大乘境,法力無邊的恐怖強級強者存在!
而再往上的境界即便他們是鬼物,那也是要真正位列仙班了,在真仙界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種最高境界在幽冥界中的情況,就不是這三人可以知道的了。
這裏有多少冥皇、冥帝,法可和尚三人都不清楚,但他們說肯定有着不少。
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就是修羅獄十八層,越往下這種中高階鬼物存在越多。
他們只在修羅獄第一層,看到過一位冥皇,那就是這一層的那位典獄長。
因為牢房內的修士,並不能輕易出去,即便是外出執行採摘任務,也只能在特定的區域內活動。
而像冥皇這種等級的存在,也不會輕易現身。
他們只是在那位典獄長偶爾過來巡視時,才可能有幸看到對方的真容,其餘的就只有靠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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