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還有什麼要詢問的嗎?我之前提出的事情,這一次真是要需要麻煩你了,宗門內一些事情我還要與你說明」
任煙雨算了一下時間,「血燈宗」這一次過來要求很急,她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與李言說清,便不能再耽擱了。
之後,她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便要立即動身了。
這種事情,她和上官天闕已經經歷過幾次,故而也是知曉其中過程。
與人廝殺危險肯定是有,但過去後只要不是真的拼命,自己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故而這一點她倒不是太擔心。
「此行,不若由在下過去,你看如何?」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言突然說出一句,讓任煙雨既覺得意外,也覺得不意外的話語。
之前李言的追問,她就對李言的心思有些猜測了。
修煉到他們這種境界,又哪一個不是眼睫毛都是空的,對方只要稍微透露出一點點意向,他們很快也就有了猜測。
但任煙雨覺得自己剛才可是已然說得很清楚了,對方竟然還真的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任煙雨稍一猶豫後,似乎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但她還是決定說得更加明白一些。
「李長老,參加爭奪『大無果』的搶奪,即便是你出力再高,哪怕最終由你親手搶奪了幾枚『大無果』,此果最終也只會獎勵給『血燈宗』一枚。
我們這樣的四流宗門,肯定是得不到的!
而且還有可能因為你為了『大無果
』強行出頭,而變成了眾矢之的,那樣可就身陷生死境地了,化神修士都會對你出手擊殺。
我們通常過去後,只要拖住敵方的一些元嬰修士就行了,而不會去冒那般奇險,真的去出手搶奪『大無果』的。
另外,就是想要得到極品靈石,也是極難的,那就說明『血燈宗』這邊必須得到『大無果』,且需要你在裏面建功頗豐。
這些,我希望李長老能明白,極品靈石在仙靈界,其實是可以兌換到的。
甚至在一些探寶過程中,直接從古修士遺蹟中得到,甚至是能得到一條極品礦脈。雖然這種希望也很是渺茫,但也比這種擺明了與人拼命要好得多!」
任煙雨覺得自己猜出了李言的心思,對方聽說了「大無果」的妙用後,就動了其他歪心思,但那無異於痴人說夢,自尋死路,「血燈宗」都會親手滅殺了他。
二是李言應該也是想得到極品靈石,即便是仙靈界靈氣濃郁之極,但是極品靈石還是至寶。
她早與上官天闕猜測過,李言在上界是有所屬宗門的,但應該不是在北牧界,故而需要在提升修為的同時,會不斷積累極品靈石,以用來日後傳送之用。
此物,就是煉虛修士也不敢說手上能有多少。李言如果真想離開北牧界,肯定必須提前着手準備的。
不得不說,任煙雨所猜測的事情,正是李言心中所想,但是他有着更多的想法和計劃。
那就
是自己也尋了「歸去來兮」許久了,也沒有什麼線索,以上官天闕的見識,也都不知道此家店鋪的存在,自己尋找起來更加的困難。
可是李言覺得以「歸去來兮」在下界的展示出來的實力,在上界應該也有着很強的跨域能力。
但可能是由於一個界域太大了,或者是商鋪名與下界完全不同,故而自己才沒有找到。
李言也不相信,自己的運氣背到了這種地步。
自己所知道的上界信息中,癸水仙門和魍魎宗恰好都不在北牧界,而唯一能傳消息通往下界的「歸去來兮」,難道也是自己猜錯其出處了?
像「純陽堂」、「血燈宗」所在的區域,自己就沒有去過,如果能藉機過去,一來順便打聽消息;二來如果能多認識一些人,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李言目前最急迫的,就是傳遞消息通往下界!
故而他想利用一切,可能利用到的途徑。
「請任道友放心,『大無果』那裏我如何敢去想的,我只是一名元嬰修士而已,還想多活一些時日呢。
我並擅長處理宗門事務,而且上官長老的煉丹護法,當然是由你來做,才更加的合適。
此行過去,我其實也是想對其他宗門有所了解,多知曉一些東西,畢竟我來仙靈界也有不少時間了,也不可能一直閉關修煉的!」
任煙雨看着李言平靜的目光,她心中雖然依舊疑惑,同樣也是不太相信李言的話。
但是自己
能說的可都說過了,而且如今她自己的確並不想過去。
李言既然這樣說,身為本門的長老,只要她按自己的叮囑行事,並不會出事的,那便讓他過去好了。
接下來,她便拿出一枚玉簡,又詳細地交代了一番各種需要注意事項後,再刻錄了一份玉簡地圖,一併交給了李言。
直至她臨走時,還不忙不又一次叮囑李言。
「李長老,別的一切你都可自行決定,但是千萬不要打『大無果』的主意,否則,那將是滅頂之災!」
李言鄭重的點了點頭,他是有想着得到「大無果」,但一切前提是不能帶來災禍,如果真有機會,他應該也是不會不放過的。
此行的目的,他真的就是想得到仙靈界的更多信息,哪怕是沒有「歸去來兮」的消息,再打聽一些關於通往下界的方法也是好的。
他的消息,一定要早些傳遞到下界才行。
至於能否有機會拿到極品靈石,單就輔助化神修士搶奪「大無果」而言,他的對手就是元嬰修士,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當然這一切,還要看他這支隊伍的「血燈宗」化神修士實力如何,如果很差,他乾脆就抱着與任煙雨差不多的想法,那極品靈石也是不會去想了。
任煙雨走後,李言檢查了自己身上東西後,又將事情梳理了一遍後,便飄然離開了洞府。
平日裏,他所需的東西都放在了「土斑」中,他依舊在手上帶了兩枚裝飾
的儲物、儲靈戒指,其餘倒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了。
在他的法寶中,他從陰鷙中年男子和劉懷古手中得到的銅鈴和打仙石,也在這些年中,被他重新祭煉了一番。
這兩件法寶也都能算是音波類法寶,一個攻擊神魂,一個攻擊意識海,對元嬰修士也是威脅十足。
只是打仙石還有直接攻擊效果,李言在閉關期間,將它們都煉化後,也是稍加測試了一下。
測試後的效果,他也很是滿意。銅鈴雖然不如「牽魂引殺」,但是在仙靈界,李言並不想隨意動用癸水仙門手段。
李言飛行的方向是往「破軍門」西北,李言知道那裏有着一片無盡的沙漠,裏面的兇險程度,並不比「天妖草原」弱,至少元嬰修士是不會輕易深入的。
不過,那處沙漠距離「破軍門」還是十分的遙遠,而「純陽堂」就有一小片轄區,是與那處兇險沙漠相臨近的。
李言要去的地方是「血燈宗」,之後會由「血燈宗」化神修士帶領他們,徑直一路傳送到「純陽堂」,在二三流宗門之間,已然建立超遠距離傳送陣了。
一路上,李言小心避開任煙雨地圖玉簡上標記的危險區域,不斷繞離飛行,但在此期間,他依舊出手了四次與人鬥法。
但他通常並不會與對方糾纏,在斬殺和驚退了襲擊他的三頭妖獸,以及一名元嬰修士後。
在近兩個月後的時候,李言的神識中,
終於出現了一座通體呈血紅色的巨大山門。
山門被一層翻湧的黑紅雲霧籠罩,寬約四五里的模樣,高聳一片黑紅雲霧之中。
在那些似被風吹翻湧的黑紅雲霧內,不時會露出了三隻似巨人睜眼時的猩紅血目,忽隱忽現,縹緲中有忽遠忽近之感。
正是「血燈宗」三個血紅大字!
每一個字,都似可震壓天地一般,射出的血光從黑紅雲霧中透出,像是巨靈神探出三盞血紅巨目,掃視着世間的一切。
光是此山門透出的威壓氣勢,李言也都感覺到了陣陣壓抑。
隨着他的臨近,在那三個巨大無比血紅字跡紅光照射下,李言身上的氣血竟然開始變的似要凝固一般。
「好可怕的陣法禁制!一個仙靈界的三流宗門,這等氣勢就是魍魎宗,也是根本無法與其相比的」
李言只覺得自己在這裏,渺小得如同風中的一粒灰塵,隨時就被淹沒得無影無蹤。
「何人敢闖我宗門重地!」
就在李言距離雲霧中巨大山門,還有百里的時候,一道冰寒的聲音自濃霧中傳來。
而李言之前一直就在探查四周,至少在接近巨大山門五百里後,在他的神識中,這裏就連一隻野獸也是沒有了,而且他也沒看到有任何一名修士進進出出。
這可與李言想的就不同了,他所去過的所有宗門,甚至是魍魎宗自身,每日裏,幾乎無時無刻都有着修士飛進飛出,而這裏竟然如同一片
死域。
李言之前就在奇怪,「血燈宗」修士難道個個都在家閉關的不成?或者一個個都是活死人,白日裏並不出現?
他卻是不知,「血燈宗」那些門人弟子可以憑藉宗門令牌,直接從宗內傳送出去各個方向千里之外。
根本不需要通過山門進出,他們的令牌中就有着一個小型傳送陣。只是那時李言遇到修士時,雙方感應到彼此後,都刻意的避開了。
「血燈宗」這般做法,一方面可以杜絕外人能夠輕易窺探宗門;另外則是如果有敵來犯,「血燈宗」瞬間就能傳送出大量弟子到遠處,從後方進行夾擊。
當然這需要宗門有着強悍的底蘊,不然光是每一枚令牌的煉製,都能將一個大宗門家底掏空了。
「血燈宗」並不怕門人弟子被殺後,令牌被他人利用。
每一枚令牌都留有弟子的神識烙印,人死牌碎。但這也只是其中一重防護罷了,可能依舊會被人破解。
所以進出宗門的弟子,他們出現的位置都是宗門內的地宮之內,在那裏檢查的更為的嚴苛,而且有着重重的大陣封鎖。
只要出現一絲問題,就會被當場滅殺,就是化神修士出現在那裏,一時間也要被困其中,而無法破繭而出。
聽到冰寒聲音傳來,李言神識立即掃了過去,隨即,黑紅雲霧翻湧中,一道身影先是隱約閃現,很快就凝實起來。
那是一名三十餘歲,一身紅袍的陰冷男子,立
足虛空中,正冷冷的看着李言。
「元嬰初期,之前應是被大陣遮掩,否則我應該能發現他的氣息!」
李言之前並沒有發現對方存在,此人出現的十分突然,他不由在心中快速思索。
他沒想到「血燈宗」竟然用一名元嬰修士守在山門處,這一點在下界是絕對看不到的。
李言在對方出現的剎那,手中已拿出了一枚玉簡,正是「血燈宗」過去時交給任煙雨的那一枚。
「在下『破軍門』李言!」
說了這一句話後,李言立即將玉簡輕輕一推,一股無形的力量平托着玉簡,就向着對方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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