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樹剛才聽到這次任務只是時間緊急,而非如何的重要時,心中狐疑不定。
可當見到魍魎宗對自己的弟子竟如此大方,除了靈石之外,竟還推薦金丹師傅時,早已是羨慕嫉妒之極。
一時間猜疑倒是減去了一些,只是他身為一名散修,經常遊走在生死邊緣,見識絕非胡孝王和嚴飛軍可比。
心中起伏不定,開始重新盤算起來「如此重的獎勵,這任務真的不重要?」
就在他盤算時,可當聽到自己這次能來是拜白柔和李言的推薦,不由心中苦笑,自己當初讓央求白柔照顧,這次看來也不知是對是錯了,不經有些後悔起來。
可是,他心中百轉千腸,想的快,事情變化也是起伏轉折,接下來魏重然的了了數句,讓孫國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變的不真實起來。
剛才心中還存有的疑慮,一下就被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孫國樹滿臉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望向魏重然,結結巴巴的說道「前前輩,您您您是是說我可以進入魍魎宗外外門?」
這份大禮砸的孫國樹忘記了一切,能拜入四大宗門,這是荒月大陸所有修仙者的夢想。
孫國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能進入魍魎宗,可是多次嘗試後,都被魍魎宗無情的拒絕,讓他曾經年輕激揚的心也慢慢失去了銳氣,而多了更多的市儈。
每日裏只想多賺靈石,反正自己此生都與金丹無緣,不如讓剩下的短短几十年享受一番。
他剛才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假的,定是受了那二名魍魎宗弟子獎勵的刺激,這是假的」
尺公長老則是呵呵一笑「是完成任務後,就能成為魍魎宗『外門弟子』的。」
他將「外門弟子」咬的重了些,對於這種都百歲左右,還在築基中期的修士,他可並沒有看重之心。
即便是這次任務需要用到此人,那怕不是自己和魏師弟出面,只是讓一名魍魎宗弟子去安排這叫什麼孫國樹的任務。
他何敢不從,辦好了,這是應該的,給點靈石就算是天大的恩惠了,辦不好必須是要殺人滅口的。
修仙者的親情、恩情是極為昂貴和有限的,尺公長老並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妥,其實即便是魏重然,他的同情心也是有限的,涉及到魍魎宗利益,死再多的人也是應該的。
這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尺公長老是不願意給出的。
因為小竹峰幾乎就連外門弟子,魏重然都是好多年沒有開門牆了,怕是壞了小竹峰一向寧靜的氣氛。
所以,之前當魏重然與他商議如何安排這三人時,胡孝王、嚴飛軍還好說,只要任務完成的好,這二人修為着實還算可以,若是別人不願意收,尺公長老自己都可以勉強收為記名弟子的。
只是這孫國樹的安排,魏重然說還是給的獎勵大些的好,最後提出魍魎宗外門弟子這個身份,尺公長老當時就埋怨魏重然。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種浪蕩慣的散修,心思善變,你肯定是不會收的是不是,最後還是收到四象峰手上。」
魏重然則是笑了笑「你們四峰弟子多如牛毛,這種小事師兄就可安排,又不必向易峰主說明的。」卻是絕口不提收入小竹峰。
尺公長老直能翻翻白眼,最後想想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還是要給些希望的,到時安排孫國樹去外門雜役處也就是了。
孫國樹根本沒有注意尺公長老的咬字發音,他可不在乎什麼外門不外門的,只要能踏入魍魎宗,那麼自己日後就有爬升的空間。
他不由連聲應道「是,是,是,弟子粉身碎骨定也在所不惜。」說完他又感激的看了白柔和李言一眼。
心中不免還有些小得意,自己當初可真是跟對人了,魏重然又是袍袖一拂,將孫國樹扶了起來,同時一縷旁人根本無法察覺的靈氣打入了孫國樹的體內。
與魏重然還是怕白柔和李言心善,在任務失敗後,不忍心殺了孫國樹,於是依舊在其身上種了奪命禁制,這種禁制對魂魄有着壓製作用,當有人想搜魂時,便會先一步爆發,要了孫國樹的小命。
以魏重然的修為,甚至是孫國樹三人心中稍有歹意,他在萬里之內都會有所感應,只需一個念頭,就連胡、嚴倆人也是頃刻斃命,這正是修仙者可怕之處。
魏重然看看天空夜色「時間已是不早,你們可以出發了,這次任務詳情,自然會有李言或白柔向你等解釋,白師侄,這次任務由李言來擔任隊長,你看可好?」
魏重然交待完後,又看向了白柔,這一句話,讓胡孝王、嚴飛軍一楞,他們沒想到這怎麼臨陣換將了。
白柔的傀儡術他們可是心服的,自己雖然真實修為和境界都高過白柔,但是他二人自忖也是無法應付白柔三頭傀儡的。
可是這李言除了有那逃跑的好法寶外,那些詭異的冰寒蚊蟲自己在已知的情況下,還是有些把握能夠困住這些冰寒蚊蟲,然後瞬間就可騰出手來斬殺李言的。
他們雖然也知道李言有所謂有什麼三大毒身,可是這人自從秘境之戰後,在宗內就再也無聲無息了,並無任何風采展現。
但這二人再木訥,也是懂得一些人情世顧的,魏重然都這般說了,那就是直接訂了,而且根本沒有爭取的意思,問白柔也只是給尺公師伯面子罷了,只是心中不知魏重然為何要有這奇怪的安排。
反觀白柔,像是早知道一般,她展顏一笑,如靜夜百合,清香一片,玉手一揮間,便有二件東西飛向了李言。
李言可是一呆,因為此事魏重然之前並沒有知會與他,反觀白柔倒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李言伸手接過一入玉簡和一件小巧鐵卷書,另一邊的孫國樹還帶着殘餘的喜色,仿佛沒聽到魏重然的安排一樣。
其實孫國樹自是聽到了,但是相比較白柔而言,他內心深處更願意小隊由李言主導,上次在李言洞府之中,他就覺得現在的李言深不可測,任憑自己如何,也是看之不透。
他一直不信李言只有那些冰寒蚊蟲是殺手鐧,他深知李言的狡猾,當初在沛陽坊市以凝氣期修為就唬得自己一楞一楞的,自己是什麼人,說是滾刀肉也不為過的。
他相信,現在的李言,好似身外有着一層神秘的外殼,可能就當着自己的面設局,自己一不小心都會跌入進去,而不自知的。
李言用眼瞟了一眼手中之物後,眼中訝色一閃即逝,因為他發現小巧鐵卷書倒是沒有什麼異常,但那枚玉簡絕非之前自己遞給白柔的那一枚了。
李言凡事都是小心謹慎,之前到了他手上的東西,他都會下意識的牢牢記住外形和特徵的,但是李言臉上卻是沒有任務異常,好似根本沒有發現出不妥一般。
李言有些猶豫的看向魏重然「師尊,這是」
魏重然還未開口,那邊尺公長老不耐煩的說道「我這徒弟,執行一些日常任務還是可以的,可她從未遠行歷練過,這次任務必需由你來主導,你幾人快些動身!」
尺公長老這話其實只算是解釋了一半,並沒說出為何就是李言,而不是胡孝王和嚴飛軍,這二人的修為可比李言高了二個小境界的,手中並沒有像傀儡一能震懾別人之物。
這次李言再沒說什麼,順手將二件東西放入了儲物袋中,然後恭敬的向魏重然深施一禮。
見李言如此,其餘四人也皆是向前弓身一禮,然後李言直身後,立即拿出「穿雲柳」,率先一步踏了上去,其餘四人以白柔為首,也是騰空飛上。
他們對李言這件飛行法寶,早就有了認知,當然認為這是趕路的不二選擇,隨即李言腳尖一點穿雲柳,一行五人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了。
見李言等人遠去,魏重然則是與尺公長老一直靜靜的站在山巔,二人皆是沒有說話,直至又過去了一盞茶時間,魏重然這才平靜開口。
「他們已飛出四百餘里了,馮道友就是暗中保護,他也是不能過多深入的,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他們的身上。
再選一支小隊前去魔族大軍前沿打探消息,多帶上幾枚萬里傳音符,讓他們每日發回一次那邊的動靜。
如果最後李言他們出了意外,便讓這支小隊不惜一切接手這件任務,同時儘可能接應李言和白柔回來。」
尺公長老點了點頭「我們也需商議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各種後果吧,到時是需要向宗門元嬰老祖回復的。
如果處理不當,不光是你我二人,可能這裏其餘長老也是難逃其咎。」說罷,二人身影已悄然隱入了黑夜之中。
站在穿雲柳上的李言,先是簡單的將這次任務「詳細的說了一遍」,同時口中言道。
「我與白師姐得到的信息也就是這麼多,我們此行目的就是找到留在魔族的內應,然後安全的將這二人帶回來,這是有關這二人的玉簡,各位請仔細記牢。」
說吧,李言袍袖一拂,一枚玉簡便已飛向了胡孝王,然後就閉口不言了。
待稍後嚴飛軍與孫國樹依次看完後,又將玉簡遞還給了李言,他們三人眼中疑色更濃,因為玉簡中並沒有說明此行目標在何處。
李言則是手中靈力一閃,那枚玉簡已化成了點點晶光,迅速潰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其實這枚玉簡中關於這二名「洛書湖」弟子的情況,只留下了相貌和姓名,其餘一概早被抹除了。
看來這是尺公長老做了手腳後,才又重新交予白柔的,並不是之前李言所見的那枚玉簡,目的,當然就是為了讓其餘參與任務弟子知曉一些內容罷了。
故而李言之前一接過時,就發現了不對,待他神識浸入後,就知道了自己師尊和尺公長老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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