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中的李言越發的小心起來,就在他這般一路行來中,小半日光景匆匆而過,這期間他又遇到了六次撕殺場景,只是他見機的快,早早便是避了開去,這六次撕殺,有大有小,大的有十數人交織在一起鬥法,法術光芒讓原本暗紅的天空,變的絢麗多彩,爆裂聲更是不絕於耳,嘶喊聲,慘叫聲,血肉 漫天。
李言不由嘆息一聲,自打他進入北冥鎮妖塔,就是撕殺不斷,尤其是進入第二層後,幾乎每日都會遇見有人鬥法,自己更是不可避免的被攪進去數次。
「北冥鎮妖塔內人命如草菅,而在進入紅楓潭湖下宮殿後,這裏更是血雨腥風,之前遇見的那胖大和尚分明就是淨土宗一名禪僧,可是哪裏還有半點佛家人的慈悲,一樣是殺人奪寶,這也許才是真正的歷練,有鬥法、有搶奪、有算計,還有強大的存在一直壓迫着你的神經。」
在李言小心前進中,又過去了二日,這二日他碰到了不少和尚,明顯比之前數量上要多出數倍。
一路荒漠孤煙,還有偶爾閃過一片殘垣斷壁,或是殘留的大片宮殿群,暗紅天色下,顯得鐵血和荒涼。
孫九河左手鋒利指甲已嵌入一名修士的天靈蓋,他望着遠處的荒漠,口中冷冷說道「你真的沒見過此人?」
他手上一名黑衣修士痛苦的半跪在地上,額頭正有縷縷鮮血滲出流下,在他的臉上尤如爬上了一條條腥紅的蚯蚓,他的面前懸浮着一枚玉簡,這時玉簡上浮出白朦朦的光芒,上面有着一道人影站在那裏,赫然正是李言的模樣。
「真真的沒有,我與道友遠日無怨」黑衣修士不知為何被這三人堵在此地,然後直接便擒住了他,這時只能一臉恐懼的說道,可是不待他話說完,只聽「咔嚓」一聲,黑衣修士口中話語就變成了一聲戛然而止的嘶嚎,然後身體無力的垂了下去。
孫九河身側的大漢撇了撇嘴「孫道友,這般找下去,可也不是辦法!」
而另一側的臉色蒼白邱姓修士,見孫九河抬手間殺了那名黑衣修士,他不由伸出腥紅舌頭在自己嘴唇上舔了舔,然後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個玉瓶,而這時孫九河才一臉暴虐的收回左手,黑衣修士無力的向地上倒去。
在黑衣修士倒的同時,從他的天靈蓋上,一股淡淡的只有修士可以看見的魂魄正飄然而出,魂魄顯得一臉迷茫,一時間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就在他看到四周景色時,眼中茫然立即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這縷魂魄急忙就要向遠處遁去。
「道友,你這是要往哪裏去?」下一刻,這縷魂魄就一臉絕望的被那邱姓修士一把抓住,直接按進了玉瓶之中,他的臉上露出殘忍之色。
孫九河與大漢互望一眼,知道這修士的魂魄怕是要被黑衣修士用為施毒研究之體了,其下場悽慘無比,日日哀嚎求死而不得其法。
「朱道友可有更好的法子麼?」孫九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們已經進入紅楓潭湖下宮殿三日了,雖然憑記憶將李言的樣貌刻錄了下來,可是至今也未有半點線索,倒是殺人越貨做了不少,他們現在腰中的儲物袋已多出了不少。
「這宮殿太大了,孫兄既不知道那人是為了藉機突破而來,還是為了尋寶而來,這連尋找的方向也是沒有了。」朱姓大漢無奈說道。
孫九河聽聞臉色越發難堪,以李言的年紀進入這裏,他還真不無法判斷對方是為什麼而來,若說是為了突破到築基後期,也是有可能的,若說是為了尋寶,同樣是機率極大的。
這樣一來,孫九河他們就連李言可能要去的地方也是完全沒有頭緒。
孫九河這幾天也完全不是都在尋找李言,他們同時也在尋找當天與李言同一批進入的另外十一人,只要找到他們,或許就能知道李言進入後的方向了,那樣至少有了一個大概範圍。
只是孫九河不知道的是,李言當初進入是最後一人,也沒有人打算伏擊李言,進入後早已是四散分開,但這不能說孫九河的方法不對。
「我覺得那人應該是為了尋找寶物而來。」這時邱姓修士已將玉瓶收入了儲物袋,然後施施然的說道。
「噢,邱道友何出此言!」孫九河與朱姓大漢望向了面色蒼白的修士。
「無他,孫兄說他是一名毒修,我認為能來這裏的毒修大都是為了尋找某種製毒材料才是,至少比來這裏尋求突破的可能性要小些的。」邱姓修士一手托着下巴,眼珠轉動間說道。
「嗯,邱道友說的倒也有理,與其這般毫無頭緒的四處尋找,不如去那幾處容易資源再生的地方尋找此人,這樣機率還是高出不少的,說不得也能遇到另外同那小子一起進入的十一人,畢竟到這裏的修士還是以尋寶為主的,到時打聽一番也是會有收穫的。」
孫九河與朱姓大漢互望了一眼,於是贊同說道。
在一處破損的大殿中,這裏正有二十多名修士撕殺交織,一名書僮後背竹簍,此刻竹簍上的油布已然揭開,正被書僮踩在腳下,飛速的穿梭出人群後,向殿外逃去,與其說是二十多名修士撕殺一起,不如說是大部分修士都在呼喝中,在殿宇內飛行追逐着書僮布羅。
「小子,快點將那頁銀色紙張交出」
「殺了他,剛才他趁別人大打出手之際,竟然暗中搶了一頁」
「就是追到天邊,也定將這小子生剮了,剛才竟暗中對我出手」
眾人呼喝聲中,宮殿內靈氣縱橫,法寶、符菉爆出的各色靈光奪人雙目。
「喂,你們講不講道理,那邊還有一頁銀紙,你們怎麼不去搶奪,怎得都過來圍攻於我,你們真當小爺好欺負不成?」
在幾十名修士圍堵下,布羅雖然有着數件品質極高的法寶護身,但已有數次險些被人攻擊到,如果不是他是暗中突然暴起偷襲出手,又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已逃得好長一段距離,以他築基後期實力,在如此眾多修士的圍攻下,早已是被轟的連渣都不剩了。
望着身後緊隨而至的烏壓壓一片修士,布羅語氣雖然很硬,但早已失了之前輕視之心,知道這次自己是捅了馬蜂窩了。
追在他身後的修士中,有人聞言猶豫的向後看了一眼,宮殿深處還有六人正在大打出手,而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張銀色紙面正漂浮在空中,除了這六人不斷靠近這張銀色紙頁,其他二十多名修士卻是無人敢上前搶奪。
那幾人被面羅話語說的有些心動的修士,隨即再又感受到六人戰團中擴散出來的無可匹敵的仙術,一個個旋即又打消了過去趁機搶奪的念頭,然後再次喝呼一聲,向布羅追去。
布羅只覺得心中越來越慌,以往遇到這種事,公子只要揮手間,便可解決一切。
這幾日中,他這般依靠公子賜於的一枚腰帶,已是三次隱藏氣息後,潛入別人身側,隨後都是尋了時機,出手奪了寶物便走。
這些都是他在去找尋草藥途中,順手而為之,布羅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這裏寶物都是有能力者得之罷了。
雖然前三次他也被人追殺,可他依靠公子給的法寶都順利走脫,甚至當追擊之人太少時,反殺了對方一人,嚇的其餘人再也不敢上前。
最多一次他惹惱的不過只有四人罷了,四人他戰之不過,可憑藉蓋在竹簍上的油布,直接遠遁而去,那四人只能在咒罵聲中作罷。
三次下來,他倒真搶到了不少藥草和看起來還算不錯的二件靈寶,一件低階法寶。
今日他路過一處宮殿時,便看有不少修士從遠處不斷向這裏聚集,就知此處定是有事發生,布羅當然立即一拍腰帶,讓自己身形已從空中消失不見,隨後就潛入了這處破損的大殿內。
然後他就看到殿內在六名假丹修士的帶領下,分成了六支隊伍,正在對着宮殿內一處牆壁輪番轟擊施法,這六支隊伍應是商議好了,每次只有一支隊伍上前對着那處牆壁攻擊,他們中還有三位陣法師存在。
布羅好奇的一直隱藏在附近查看,見他們不是由陣法師出手破除禁制,就是採用強硬手段對着牆壁攻擊,只是那處牆壁上的陣法禁制太過厲害,布羅在這呆了將近一日光景,那處牆壁上的光芒才算慢慢的暗淡下去,布羅早已是百無了賴的犯困了。
而當時至夜半時,正在犯着迷糊的布羅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將他嚇的差點從法寶的隱藏狀態下顯露出身影來,急忙睜開雙目望去,卻見正有兩道銀色光芒從牆壁破損處迅速飛出,急欲奪路遠遁,看其外形像是二張書籍單頁紙張,只是上面銀芒流轉,他根本看不清上面究竟是何東西。
這二張銀紙一看就是不凡之物,六支隊伍頓時失了剛才的平靜,再也沒了相互牽制,而是一股腦的向二張銀紙飛撲過去,尤其是那六名假丹修士,在毫無徵兆之下,沒有猶豫的彼此之間就痛下殺手。
六人帶領那些修士,更是形成一個個戰團,打的更為激烈。
二張銀紙從牆壁破損處飛出後,在靈力間穿梭,可就是這樣,一時間也是無一人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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