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他哪怕是築基修士時,支離毒身依舊對騰無極那種金丹造成不了致命的傷害,而隨着支離毒身一次又一次晉升。
李言心中開始充滿了期待,中階修士,看似已然是一方強者,對李言來說還是遠遠的不夠。
即便是以「癸水真經」修煉的修煉速度,依舊不能讓他有太多的信心迎接後面會發生的事。
他需要是有更多的詭異手段來不斷強大自身,因為他要找尋趙敏,他要跨界歸去,前途困難重重。
幾日後,星螟的身影出現在了「聖魔城」中一處店鋪內,對於他的到來,蘇元和謝同衣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這裏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他們在傳信回去的時候,就想到宗主可能是要親自過來一趟的。
「關於『聖魔宮』之事先放一下,稍後你們再向我說明最新情況,張長老現在可在這裏?速帶我去見他!」
星螟做事根本不拖泥帶水,直接吩咐二人。
蘇元兩人互望一眼,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位張長老的手段宗主真的也是不知道的,否則他應該先問與『聖魔宮』交易一事,近幾日又到了哪一步才是!」
「噢,張師叔就在後面樓閣中修煉!」
蘇元連忙回答。
就在星螟踏入店鋪時,後院樓閣之中,李言霍然睜開了雙目。
「看來一些事情並不能讓這位師兄安心了!」
時間不大,星螟與李言已是對面而坐,蘇元在獻上茶水,與謝同衣將門帶上後,就站在了外面。
星螟微笑着先是抿了一口茶,同時輕輕一拂寬大衣袖,一道光華就在房中亮起,李言對此毫無感覺一樣,同樣微笑端茶。
那是一道隔離神識探查和聲音外傳的禁制,事關張明的一些秘密,星螟當然不能讓他人聽見,門中弟子也不行。
「張師弟,你可瞞的我好苦啊,想不到你的煉丹造詣如此之深,就連『鬼蛟族』三人聯手之下,也不是你一人之敵!
當真令人嘆為觀止,嘆為觀止啊!」
他一進來就在觀察李言的氣色,最後確定對方氣息悠長,完全沒有任何中毒症狀,這也讓他先是鬆了一口氣。
心中也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是不是錯了,對方莫非就是一名真正的煉丹大師?
李言則是輕輕放下茶杯,臉帶笑意。
「師兄何出此言,張某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同時,我在煉丹之上並沒有太多造詣,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在下修煉的功法算是毒修一途,而且是那種較為『笨拙原始』的修煉方式。
自幼被師尊用着各種含有劇毒的藥草浸泡肉身修煉,淬鍊血肉。
平日裏出現出的一些體修之狀都是功法所至,純粹是額外的淬體效果罷了。」
「哦,你你是毒修?」
星螟這下才是真正的大吃一驚,這幾十年來,他們可都以為對方是一名體修的,而且對方處處表現的就是如同毒修一般無二。
同時,他也理解張明口中所謂的「笨拙原始」毒功修煉之法,那是一種對自身盡乎是自殘式的修煉方式。
人族修士不像許多魔獸種族,他們生下就是劇毒之物,而人族修士需要通過後天錘鍊,用各種方式修煉來讓自身產生異變。
如果他們能得到中高級毒功功法,修煉之路就會順暢許多,否則一些毒功的修煉方式就只能用不寒而慄來表達了。
對於星螟的驚訝,李言只是含笑不語。
過了好大一會,星螟臉上吃驚神色這才慢慢消失,他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對方竟然是一名毒修.
而讓一名毒修留在身邊這麼久,他們都毫無察覺,想想心中就會生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毒修越階殺人相對其他修士而言更加容易、方便。
待他平息心中的起伏後,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那師弟賭鬥中的手段?」
蘇元在玉簡中也曾說過張長老拿出幾枚看似「回靈丹」一樣的東西,僅憑那幾枚丹藥就能讓「鬼蛟族」一敗塗地。
連「龍蛟老人」那樣假嬰毒修都無法承受的劇毒,那他張明怎麼還不是一名煉丹大師。
李言神色如常的說道。
「那就是幾枚『回靈丹』,我所修煉的功法讓靈力和血肉都沾上了一些劇毒,靈力灌注而已!」
他話說的異常平靜,一側的星螟已是覺得有頭皮發麻,髮根紛紛直豎。
他想想自己現在坐的椅子,手放的桌子,且這裏本就是張明修煉的房間,他立時覺得渾身開始有些刺癢的感覺。
他雖然不是毒修,但對毒修一點都不陌生。
他們基本分兩種,一種是靠煉製毒丹、毒液、瘴氣霧靄,用這些毒殺對手。
還有一種修煉的功法純粹的就是邪門的緊。
他們自幼開始修煉,不斷採集各種草藥,配成毒藥運功時吸收,更有甚者擒獲各種天地間各種劇毒魔獸,用他們的精血進行採補吸收修煉。
後一種毒修是真的不會煉製毒丹,可他們將自己煉製成了一個毒人,比前一種更加的可怕。
前一種毒修施法還要用一定的手段來掩飾,方能放出劇毒,對手細心之下,還能有所防範。
而後一種,他們所在之地,舉手投足間皆能無聲無息下毒,所過之處屠戮眾生,如同兒戲。
要知道「龍蛟老人」本體就是劇毒的鬼蛟,同時還特別精通煉丹之術,即便是這樣的一位毒修。
也沒能抗過張明靈力灌注過的「回靈丹」。
「他到底煉化了多少劇毒藥草和毒物,才能讓自己血肉如此的歹毒,連一條三階頂峰的鬼蛟也不能直纓其鋒!」
星螟怎麼看也沒看出張明走的是後一種毒修之法。
這種毒修他也不是沒見過,往往將自己修煉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是膚生濃瘡,就是面容灰暗、扭曲猙獰。
往往喜歡將自己罩在一寬大的斗篷之下,不喜以真面目示人。
而反觀張明,除了皮膚黝黑之外,相貌中還有着幾分出塵之意,星螟根本也是無法與之相關聯的。
迅速環顧四周,下意識中,星螟有些不自在的輕微扭動下身體,似乎這樣可以驅除臆想中污穢東西。
李言對此則是視而不見,繼續淡淡說道。
「故此,如果宗門要向『聖魔宮』售賣毒丹,最好還是宗門自行煉製,我若偶爾提供幾枚是沒問題的,可十之八九是沒有解藥的!」
星螟當然明白李言話中的意思,他本身就是一個毒人,基本都是靠自身來抵禦外毒浸入,總不能用對方的精血來煉製解毒丹吧。
對此,星螟也只能點了點頭,接下來也沒有再追問關於對方毒修一事,這種事情對方一直不說,就是不想暴露太多。
何況對方已然是一名與自己一樣境界的金丹修士,再不是當初可以被自己隨意揉捏的小築基。
莫看對方只是金丹初期修為,星螟寧願對上一名假嬰修士,也不願意與一名同階毒修交手。
雖然對方未必就能傷得了他,但毒修令人防不勝防的手段應付起來很是頭痛。
隨之,星螟就毫不留痕的轉移了話題。
「師弟,關於『鬼蛟族』之事肯定未了,師弟對此有何看法?」
顯然星螟這時早已不將張明當成外人,而是直接把心中所想表達了出來。
對於星螟上來一下就切中了目前需要防範的要害,李言也不是很意外。
星螟這樣能夠為了宗門安心潛伏近百年的人,各方面心計絕對是一流的,而且也絕對夠狠,他當然就能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
「當然是後患盡除最好,前幾日中,師弟也曾暗中去了『鬼蛟族』,但是並未找到時機下手,對方防範異常的嚴謹!」
「哦?師弟竟然隻身過去了?」
這下又讓星螟有些意外了,李言若說能想到斬盡殺絕「鬼蛟族」,以他對張明的冷靜和心智了解。
他若沒有那種想法,才是令人無法理解的。
可是張明隻身去了對方宗門,這就讓星螟不由的楞了一楞,下意識的問了出來,不過,隨即他就想通了一切。
張明過去「鬼蛟族」並非全為了宗門着想,對方傷亡之人都是出自他手,報復對象日後第一個就是張明他本人。
李言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說出自己能潛入「鬼蛟族」宗門內,只是將結果說了出來。
星螟快恢復了過來,他斟酌了一下。
「『龍蛟老人』我也是接觸過幾次的,他們這一族本體就是劇毒鬼蛟,不太好惹。
他的煉丹能力也是極高,大約與我相仿,可若是相比煉製毒丹,我根本無法與之比肩。
他為人陰狠,報復心極強,這樣說吧,他年輕時在外歷練時,曾經與一名修士發生了衝突,由於實力不濟,被那名修士打傷。
當時對方並沒有殺他,而是將其放走,但『龍蛟老人』卻將那人樣貌牢牢的記在了心間。
但他們也就是一次在外偶遇罷了,以遺落大陸的寬廣,在不知對方具體來歷情況下,若再想尋到彼此,無疑是大海撈針。
可是『龍蛟老人』卻沒想過放過對方,一直將此事深埋心間,不斷的苦修。
幾十年以後,終是達到凝結金丹成功,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再閉關繼續修煉。
而是開始遍歷天下尋找那名修士,這一尋就是十七年,他也未能尋到對方。
他的不少好友,包括族人都紛紛勸其放棄,但他每次只是短暫的宗門待上一兩天後,就會再次確定一個方向去尋。
這件事一直持續到了三十三年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線索,那人應該是『火眼人面蛛』的修士。
隨後,他就憑藉這一條信息,果然在黑魔族一座城鎮中尋到了那名『火眼人面蛛』修士。
但那人彼時的修為已然是金丹後期,於是『龍蛟老人』就在那座城鎮中租了房子居住下來。
他盡乎一天十二時辰的在暗中窺視對方,耐心等待時機。
足足四年後,他終於一舉毒死了那名『火眼人面蛛』修士,而這只是他所過事情中的的一件罷了。
他做過的其他事情,大部分都會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說這些的目的,就是告訴師弟你的想法很對,此人萬萬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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