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梅紅雨其實已做到「乘風輕行,明鏡如水」,正在衝擊第三層,卻不料還是出了意外,碰到了一位「江公子」
直到後來,那人再也沒了消息,而她打聽到的各方面結果,都是李言已然殞落的情況。
之後的一段時間,梅紅寸的心境慢慢的自行恢復起來,直至突有一日「風明訣」修煉再度突飛猛進,她終是長舒了一口氣。
這說明她的修煉終是又一次恢復了正常,日後這才讓她有了突破到金丹境的機緣。
但今日,她竟然又再次看到了那人的名字,一時間,她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呼吸急促!
「你你怎麼又出現了!為何?為何」
梅紅雨口中喃喃自語,平復了多年的心鏡,竟然再次出現了鬆動。
其實,如果不是一位元嬰結嬰大典太過重要,且李言又出現在魍魎宗,葛老也不會收集這樣的消息。
而他在收集李言消息的時候,隨即又將這位新晉元嬰近些年身上發生的其他事情,同樣收集了一部分,一一記錄了下來。
本來李言與趙敏訂下婚約也只是在一些大宗門中知道罷了,這還是魏重然身份影響的緣故。
兩名金丹修士之下並不會天下皆知的,尤其是這裏又是淨土宗所轄區域,對於魍魎那邊的金丹修士關注程度少了許多。
所以,即便五年前梅紅雨雖然也曾過來此處坊市中,但葛老也並沒有收集另一大宗中兩位金丹的消息。
加之他又不是「歸去來兮」那般專門做消息刺探的,替梅紅雨收集消息也只是順手而為罷了。
這般情況下,李言訂婚哪怕是發生在八年前,梅紅雨還是並不知曉的,這反而是對她修煉最為有利了。
梅紅雨的神情有些恍惚!
「風明訣」這一件事始終是要徹底解決的,否則,除非她不再想修為寸進,一生就止步於此,可是自己真的能解決掉嗎?
如果可以,百年前她就做到了,如今的梅紅雨早已是孑然一身。
唯一子嗣也因靈根一般,神魂雖然恢復,但終究還是受了牽累,最終他連築基也沒有突破,梅紅雨只能悉心陪他走完了最後的一段路程。
親人盡逝後,她全身心的投入了仙途之中,不再想有任何的親情加身,「風明訣」一路猛進。
一名散修的她,百多年時間就修煉到了金丹後期,這若是傳揚出去,肯定會驚呆許多人,這種速度就是四大宗精英弟子也只能望其項背。
月色下,梅紅雨矗立良久後,這才在心緒複雜無比之下,向着一處方向飛去了
外界紛紛擾擾,或許有人注意到魍魎宗兩位元嬰修士大典消息,但對於絕大多數修士來說,這也只是一則遙不可及的消息罷了。
他們縱使想去參加,九成以上也是沒有資格的,魍魎宗可不會隨意讓阿貓阿狗進入宗門範圍。
於是,兩位元嬰修士掀起的消息,在數月後便變的波瀾不起了。
荒月大陸上的修士該打的打,該殺的殺,該奪寶的奪寶,該苦修的苦修
一間秘室之內,濃郁的土靈氣圍着李言周邊不停的盤旋飛舞。
此刻,李言正將指尖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在他的視線中指尖上是沒有任何東西存在的。
但在他法力灌注雙目催動之下,李言終是可以隱約看見自己指尖上有一條細若髮絲的血線。
「它到底有什麼作用?」
李言已經觀察了許久,這是三十二根細細的淡青色絲線中逼出的東西,確切說是他這一次支離毒身分離後唯一多出的毒素。
此刻在李言身前出現了五六個小型陣法,在這些陣法中各有幾隻妖獸被困,他們基本都是一二階妖獸,一個個迷茫或驚恐的望向四周。
有的妖獸直接待在原地一動不動,警惕的四處張望,耳朵不停的擺動;
有的妖獸則是不停的奔跑,只是在它們眼中無盡無邊的巨大空間,乃是他們一直在圍着一個小圈不停的打轉,拼命奔跑罷了。
李言之前將這截血線從體內逼出後,自己倒先是被弄的一驚,這條血線剛一出來後就急速在空中遊動起來,速度奇快無比。
讓李言吃驚的是,這條血線在他的神識中本就有些模糊,這已遊走後,就連李言自己都幾次感應中失去了它的蹤跡。
李言最初以為是這種支離劇毒剛剛形成,所以毒素還不穩定,自己沒有掌握造成的。
待得日後自己支離毒身不斷鞏固之下,就會變得如同其他劇毒一樣容易掌握,可隨後就發覺應該不是那麼回事了。
好在李言的支離毒身與它還是有所感應的,這才能讓自己可以再次將血線用法力掌控回來。
於是,接下來李言就按照以往的試毒的方法,開始測試這條血線的作用了。
他先是拿出一隻妖獸後,將這條血線打在了其身,那隻妖獸除了對李言的威壓感到恐懼外,在過去十息後,一切都毫無異動。
對此,李言也不在意,這種情況他經歷的太多了,於是他就又將這條血線用法力逼入了這隻妖獸的體內。
他依舊又等待了十息後,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於是李言接下來就換了不同屬性的妖獸來進行一一的測試,天地有五行,有些劇毒可能就是針對某種屬性的。
可最終的結果是,哪怕他分別拿出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妖獸後,血線無論是在其血肉中,還是覆在其體表都是一無反應。
李言一直面無表情,臉上無悲無喜,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支離毒身的測試過程最為痛苦,他對於這一切早有心理準備的了。
之後數個時辰內,李言無論是用這條血線對付妖獸的魂魄、精血如何測試,皆是毫無用處。
他最後甚至放出了一隻雪蚊,在他看來這條血線是不是有類似上一次「幻毒」的作用。
於是他一邊用神識與那隻雪蚊交流,一邊問出各種古怪的問題,最後李言甚至都看到那隻雪蚊眼中露出古怪難明的神色。
估計它是在懷疑李言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了,一邊問出問題,一邊拿着憑空在它身上反覆比劃,一切都太怪異了。
以這隻雪蚊的修為,自是無法看到那條血線存在的。
李言無奈之下,只能最終將那隻雪蚊又送回了「土斑」之中。
「也不是類似『幻毒』的存在,也不會影響到妖獸的意識和動作難道是時辰劇毒?」
李言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經打敗杜三江使用出的毒素,那是只能在子、午兩個時辰才能爆發的劇毒,而在其它任何時間都沒有用處。
接下來,李言就將血線打在了一隻妖獸身上,隨即就緩緩閉上了雙目。
就這般,直到第二天同一時刻時,李言這才睜開了雙目。
十二時辰過去後,那隻妖獸除了因不斷奔跑後精神有些萎靡外,並沒有出現其他任何的不妥。
李言隨後又將血線放在了另一隻妖獸身上,再次閉上了雙目。
在他看來自己身上已有了時辰劇毒,那麼這種劇毒即便是和時間有關,可能同時也會牽扯出別的因素關係,比如五行。
所以他要試遍五行屬性的各種妖獸,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說明這種劇毒在時辰之外,可能會有附加的傷害效果。wap.biqμgètν.net
屆時,這種毒素也許能對類似像風、冰等難纏修士有針對的克制了。
一連又是數天過去後,李言最終依舊一無所得,這樣一來,即便是以李言的心性,也不由頭痛起來。
他知道每一次支離毒身分離後,出現新的毒素都會讓他痛苦不堪一番,可真正做起來,這讓他發現自己的舉動和行為都有些神經質了。
「不針對魂魄、不是時辰激發,沒有腐蝕,沒有幻境,不能至暈,也沒有痛、癢之類的感覺,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李言看着手指上那條若隱若現的血線,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之中。
如今他但凡能想到的各種可能都一一嘗試了遍,卻是越發讓他迷茫。
時間在李言凝視目光中快速流失,忽然在某一時刻,李言身體輕輕一震,他盯在血線上的目光重新變的凝聚起來。
「支離毒身也是隨着境界而不停改變,光是這一次變成了三十二根淡青絲線,這就與以前大大的不同了,莫非莫非催動此毒是需要」
李言想到這裏時,立即閉上了雙目。
而在下一刻,李言的頭頂就出現了一個寸許高的金色小人,模樣與李言幾乎是一般無二,正是李言的元嬰,
就在李言元嬰出現的剎那,金色小人眼中光芒閃爍,雙手一抬就欲施法時。
忽然李言手指上的血線猶若自動活過來了一般,根本不需要李言施法摧動,一閃中就從指尖消失了。
李言的元嬰在血線剛動的一瞬間,就感到時了一股來自神魂深處的心悸,他連想都沒想,元嬰瞬間從頭頂消失,頃刻間重新沒入了肉身。
與此同時,一道血線突兀的就出現在了李言的頭頂,正是李言手指上飛出的那根血線。
直到這時,李言的肉身才剛剛的睜開了雙目,再一抬頭,就看見那條淡不可見的血線正在自己頭頂上方四處盤旋,好像失去獵物的豺狼虎豹。
他眼中閃過一絲後怕,幸虧他與血線也是有感應相連,在此毒剛一有所異動時,李言的元嬰就感覺到了不妙。
同時也幸是元嬰剛離開肉身,就直接懸在頭頂,一下就沒入了肉身,否則
「這是一種能對元嬰產生攻擊的『嬰毒』?」
李言定了定神,立即想到了自己曾經在一本古籍煉毒篇上看到的一段敘述。
修士修煉到金丹境後,本身對於普通毒物來說,幾乎已是百毒不侵,除非一些特殊的劇毒。
比如「丹毒」,就是一種凝氣期修士拿到後,也能暗算金丹修士的歹毒丹藥。
只要將這種毒藥下在茶水或飯菜之中,金丹修士幾乎很難發現不妥,它對肉身和筋脈都沒有任何影響,這就使得靈力和神識不易感應到。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之事,有些修士一旦修煉的功法特殊,或者下的「丹毒」品階不足,還是有可能發現異常的。
此毒在進入體內後,對臟腑沒有任何傷害,修士也無法立即察覺出不妥,所以並不能及時運功抵禦。
可毒素一旦抵達丹田金丹那裏,瞬間就會將金丹裹住,同時隔絕體內法力,讓金丹再也無法動用。
這名金丹就算是失去了所有神通,只能任人宰割。
再加上金丹修士的魂魄都藏在了金丹中,金丹一旦被封住,那人將再無半點逃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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