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真實嘴臉
「這是怎麼回事,孫大人如何受了傷?」文星佯裝關切的問道。嘴上問着,心裏則在飛快思量昨日在他們走後,孫慕白一個人在後山到底經歷了什麼。
文星一早就來看過了,孫慕白沒有和他們一齊回來。既然沒有回來,那就是和那個女人和無魚公子在一起。他們之間彼此通了氣,還是有什麼別的什麼事?
文星各種情況都考慮到了,甚至已經有向皇上和恭相報告的準備,但就在這個時候,孫慕白回來了,還受了重傷。
這是苦肉計?
文星腦海里第一時間便冒出這個念頭來,但孫慕白的傷口如此之深,還正中胸口,就算是苦肉計,這樣也過了。因為提劍之人再深刺一點點,孫慕白便回天乏術,神仙難救了。
雖然不願意,文星還是排除了苦肉計這一可能。
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只有等着孫慕白親自告訴他了。至於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他自己能夠判斷。
「還不是那個女人,差點要了我的命!」孫慕白低咒,覺得這一劍真是晦氣。
「孫大人是說,這一劍是冉姑娘刺的?」
「除了她,還有誰能將本官傷到這種地步。枉本官對她一腔情意,她不但不珍惜,還這樣傷害本官。」孫慕白的手緊緊攥成一個拳頭,重重一擊床面。這個動作還沒做完,胸口又是一陣刺痛。
「大人,你小心些,你現在受了傷,可不能妄動。」文星看孫慕白的怨恨不像是假的,他自問見過不少人,各種各樣的人他都見過,對方有沒有在跟他演戲,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不過,也難怪孫慕白會心有怨憤。恁是誰。求愛不成,反被心上人所傷,都不會好受的。孫慕白有他的驕傲,那個女人太不識好歹。就算一個男人對她再有心,也會厭倦的。
但這樣,情勢只會對他們有利。文星很樂於見到,孫慕白站回到他們這邊來。
但穩妥起見,他還是先看看。再試探試探他。就這麼相信一個人,可不是他做事的風格。老實說,文星除了自己,誰都不相信!其他人對於他的區別,只有助力和阻礙兩種。
是助力他就小心對待,是阻礙他就無情踢掉,至於其他人,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文星就是這種現實得讓人覺得殘忍的人。
「本官知道,可本官就是難咽下這口氣!」
「大人,這一切你總會加倍討回來的。」文星暗笑。看孫慕白吃癟,他也覺得高興。孫慕白為官這麼多年,剛正不阿,威嚴廉明,哪個不尊敬他、在他面前乖得跟個綿羊一樣?像冉智柔這樣,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如此作弄他的人,還是第一個。他初時覺着新鮮,久拿不下,也就沒意思了。
「我何止要加倍討回來。不十倍討回來,我就不是孫慕白!」
「大人說得有理。不過大人,下官還有一事不解。」
孫慕白知道他要問什麼,遂點點頭。「文大人請說。」
「大人昨夜受了一劍後,是否還發生了別的事?哦,下官是關心大人,如此重傷之下,還能活着回來,已是萬幸。這想必是大人洪福齊天。才能得到上天的庇護。」
「是冉智柔那個女人救了我的。」
文星怔了怔,「下官不明白,冉姑娘既刺你一劍,又為何救大人?」
「本官畢竟是朝廷命官,殺了我,除非她不下瓊山,否則朝廷是不會放過她的。那個女人雖然膽大包天,還知道一點輕重。再者,這也是本官猜測的,文大人不聽也罷。」孫慕白嘆了口氣,完全沒有半點要說的意思。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文星就越是想知道。
「還請大人賜教。」
「那個女人雖然對本官尚有猶疑,但本官甘願受她一劍,事後沒有怪罪,反而對她情意深重。她縱然心如鐵石,也被本官硬生生撕開一道裂縫。」孫慕白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算計,仿佛今夜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大人莫非是說……?」
文星有個大膽的猜測,但又不能確定。這種事,不像是孫慕白做出來的。傳聞他為官清正,忠義耿直,這麼卑鄙的事他應該是不屑做的。若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文星就得重新評估孫慕白這個人了。
文星額頭滴下了一滴冷汗,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性命和感情都算計上了,那這個人不是很可怕嗎?
至少,不像他原先想的那麼容易對付。
「本官今日找上門去,原想用感情拿下她,再勸她交出皇上的玉璽。她若真的對本官有情意,必然會為本官着想,不讓本官在皇上面前為難。到那時,我再開口向皇上求情,皇上法外開恩,說不定還能留她一個全屍,本官也算是仁至義盡。」
房間的溫度一下子低了好幾度,文星咽了口唾沫,這真的是那個秉公為民的孫大人?不過這樣才對麼,文星本來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清正廉潔的好官,不過是巨貪、大貪和小貪罷了。
就算是少數幾個不貪的,那也不是為了什麼老百姓,那是因為比起錢財,他更愛名聲罷了。
他原本以為孫慕白會是個例外,因為就連皇上都說,他這位孫尚書是個很有骨氣和血性的人。兩年前那件事發生後,孫慕白更多了幾分圓滑,對許多事也不再那般執着,但始終堅持着為官的正義,從不逾越半分。
在這一點上,孫慕白比起南在臣,要自制得多。南在臣還有些濫用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呆久了,差點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忘記了在他上面還有皇上。就算他表露得不夠明顯,又怎能瞞過皇上的眼睛?
南在臣為人霸道,任何忤逆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一點從前世冉智柔慘死就能窺見一斑。一些男人,為了自己所謂的女人,做事不留半點餘地,將別人斬殺殆盡,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又保得准他南在臣沒有被人拉下馬的那一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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