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太理解。」
九幽夢露出一副憂鬱表情。
一根捲煙不知何時出現於其手中,他隨手一拋,捲煙在空中翻滾數圈,旋即恰好落在其嘴邊,被他含住。
他右手食指與拇指在煙頭上一搓。
煙被點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旋即吐出一個煙圈:
「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人身上。」
「為什麼你們總是認為自己是對的。」
「為什麼總是要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九幽夢一連問了三個為什麼,他一邊吸着煙,一邊眼神幽幽地望着杜白。
那眼神中沒有敵意,沒有殺意,只有一種深深的蕭條意味。
杜白沉默。
沉默不是啞口無言,而是在思考,眼前這個傢伙到底什麼意思。
九幽夢吐出個煙圈繼續說道:
「即使幕僚廳真的罪大惡極又如何?」
「這跟我有關係嗎?」
「我為什麼非要站隊?」
「何況幕僚廳也算不上什麼罪大惡極,古時,國與國之間的攻伐,國家的衰落,滅亡,興起。」
「王朝更迭,江山易主,跟平頭百姓又有多大的關係?」
「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即使幕僚廳的目標是整個世界,那給他們又如何?」
「對於普通人而言,又有多大的區別?」
「或許在他們的掌控下,這世界會變得更好也說不定。」
九幽夢輕笑,隨手把吸盡的煙頭捏的粉碎。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這天下,不是誰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杜白平靜開口。
他算是看出來了,九幽夢其實不算幕僚廳的支持者。
只是抱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至於與幕僚廳的合作,他同樣不在乎。
甚至或許只為了免得麻煩……
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嗎……
卻似乎又不完全是。
這傢伙……
九幽夢隨手扔出一根捲煙,用嘴叼住,輕笑着:
「大部分天下人可不會想這麼多,他們只關心晚上吃什麼,只關心明天還要不要上班。」
「屁股決定腦袋,小子,不要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他人。」
「你小子,年紀輕輕說話來就跟那些老頭子一副德行,不過你嘴皮子的功夫比起他們差遠了。」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說客。」
九幽夢隨手將煙頭扔出。
天色已暗,這片廢墟之地更是早就昏暗了起來。
煙頭的赤光在昏暗的空中划過一個弧度,旋即便墜向前方天樞大廈遺留的大坑之中。
「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九幽夢回首望向杜白。
「嗯?」杜白眸色微動。
卻並非是因為九幽夢。
他耳邊隱約想起了影的聲音。
很快,杜白神色凌厲了數分:
「不了,你隨意。」
「不過……等會這裏就會熱鬧起來了,我很好奇,你是提前猜到了嗎?」
剛剛影告訴他的信息是。
武大聯盟將會召開一場高層核心會議。
而地點,就是這遺址。
並且,這還是縱橫那位的提議。
其目的杜白也能猜到一二。
不過……這個九幽夢如果真是提前猜到了。
情況可能會有不小的變故。
十武大之中,同樣也早已千瘡百孔。
不僅是被幕僚廳的人滲透,其實仙殿的人也不少……
「我不太喜歡熱鬧。」
九幽夢饒有深意地看了杜白一眼。
旋即再度拋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中,雙手插入衣兜,雙腿微曲。
下一刻,其身形一躍而起,直朝前方的深坑中飛掠而去,轉瞬間便已不見蹤影。
杜白目送其消失。
「主人,陳道遠剛剛聯繫過您。」
紂的聲音響起。
「恢復他我知道了。」杜白道。
「是。」
這個時間點,陳道遠顯然也是要說武大聯盟會議的事。
本來來這裏只是偶然之舉,卻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成為了一個小型旋渦的中心。
不,應該說幕僚廳留下的旋渦本就還未消散。
銀月掛上夜幕,卻照不了這片廢墟的陰暗。
杜白仰望遠方夜幕之上懸掛的明月:
「派人把土麒麟的材料給我送來。」
短時間內,是走不了了。
「是。」
一個小時後,夜色愈發深沉。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一道聲音陡然從杜白身後響起。
杜白回首,一位很是蒼老的耄耋老者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其身後。
在這陰暗的環境中,突然冒出這麼個老頭……多少沾點恐怖氛圍。
不過杜白依舊面不改色:「偶然,不過我剛剛接到了些消息,所以,我要參加你們的會議。」
「縱橫一脈,現在我說了算。」
二長老面無表情,他那張蒼老的臉一板起來屬實有些嚇人。
杜白點頭:
「我知道,所以我代表的不是縱橫一脈,而是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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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現在便可很明確的告訴你,在對抗幕僚廳以及異界入侵者這兩件事上,仙殿與縱橫一脈有着一致的目標。」
「仙殿……」二長老雙眸微眯。
近百載,他不問世事。
但,現在不同了,他今天白天決定出山,晚上便直接敲定了十武大的內部核心會議。
其效率不可謂不高。
而這一個白天的時間,他不僅僅是在聯絡其他武大。
同時也在了解着現今的局勢。
仙殿。
一個……剛剛冒出來,但在之前卻已有着不少蛛絲馬跡的龐然大物。
他知道的不算太多,不過也知道,目前的仙殿比現在的縱橫一脈更強。
這還只是仙殿明面上的力量。
「你多久加入的仙殿?」二長老皺眉問道。
話語剛落,他又搖頭:「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你能做主?」
「沒錯,我可以。」杜白肯定回答。
「你是一個異數,我從來都不喜歡異數,就像百年前的閻羅,他寄託了太多的希望,卻失敗了。」
二長老面無表情地說道,「但,現在不重要了,情況比我想像中的更為嚴重,你到底是什麼,也已經不重要了。」
言罷,二長老從杜白身邊消失,下一瞬便出現在百米外的一塊大型碎石上。
他直接坐下,就好似一個普通老人。
一個酒葫蘆憑空出現於其手中。
他喝着酒,望着月。
眼神悠遠且空洞,帶着些悲悸,又有着些狠厲。
他是舊時代的殘黨。
他有着太多久遠而無法磨滅的記憶。
他與這個新時代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卻不得不帶着那些背負的東西,融入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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