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之夜 第十七章 江湖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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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隊從4月5日審批通過了第一方案之後，歷時45天，於5月20日全部完工。當然，有些工程進展迅速，提前完工；有些工程難度很大，還專門成立了課題組，由愛因斯坦帶着另一批女博士攻關，終於保證了按期完工。完工後，秦始皇總統派建設部牽頭，結合施工過程中留存的各類階段性驗收資料，對全部工程又進行了系統驗收。雖然有些工程在未交工之前已經投入使用，但那是戰爭需要，都可以理解。經過為期15天的驗收，除了珠峰地下基地有待擴容之外，其他工程均屬於合格，太古宙的工程還被評為優秀工程，由秦始皇頒發了戰隊最高榮譽獎「大同杯」優質工程獎。而在驗收的過程中，檢查團還收集到了其他三個戰隊的很多建設信息。包括十字隊跟蹤大同隊觀察哨，對其中20個觀察哨進行形體識別精準打擊；蓮花隊在未結盟前，對大同隊主城地下水系統，採用修築攔截工程的方式，實施的上游物理截流；星月隊在未歸服之前，對大同隊的很多基地實施的預埋地理坐標的偵查行動等等。秦始皇和武則天就以上情況進行了分析，通報了高層後，又由武則天於6月6日，向蓮花隊、星月隊正式發出照會，6月10日兩隊回函後，12日經再次檢查核實，確實已經消除了各項隱患。

    然而，就在6月12日中午12時整，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武則天正在長安師範大學女生宿舍里，吃王雨謠同學從家裏帶來的小碗粉蒸肉，眼前的遊戲平台就接連發生了劇烈的震顫，十幾秒後，就聽見「砰」的一聲，電腦主機被強制關機了。當武則天按照常規要求，過了5分鐘再次開機登錄遊戲界面時，裏邊一片空白，所有的資料都消失殆盡，只有屏幕上飄着的那行紅字特別刺眼：組委會抱歉的通知大家，由於未知原因，大賽兩組服務器同時遭到攻擊，各項歷史數據正在恢復當中。

    位於東金創桃花島上一處秘密的地下會議廳內，此刻燈火通明，世界智庫理事長秦唐緊急約見了陳無遇。兩人在會議廳北邊一個天體觀測室內，進行20分鐘的分析和研究。陳無遇將第三備用機組的地址和密碼交給了秦唐後，就帶着黑墨鏡，穿着一身黑衣離開了。

    這個黑衣人就是陳無遇扮演的大同隊的馬將軍。自從4月6日臨時接任成吉思汗，作為將軍發表了作訓命令，帶動兩隊4月11日舉辦了高峰論壇，4月16日發表就職演說起與柏拉圖交叉任職了1個月，期間4月20日被大同隊集體推舉為該隊的精神領袖後依然在蓮花隊任職，後於5月15日交叉任職結束回到了大同隊。柏拉圖也同時回到蓮花隊。馬先生回來後提出，建議既然老子同志要接任法官，那自己還是正式上任將軍最好。至於戰隊一把手，還是讓武則天繼續擔任；而原來的法官愛因斯坦，建議改任顧問，則將主要精力放在科學研究上。大家看馬領袖的這些建議也不無道理，就於6月10日正式召開高層會議，一致通過了。從此，陳無遇又回歸到馬將軍的角色了。當然，大同隊的核心成員便進行了第三次調整，結果成為：武則天（人民領袖）、秦始皇（總統）、馬（將軍）、老子（大法官）、愛因斯坦（顧問）。

    十字軍發動的這場戰鬥，超過了三個戰隊所有高層的思維，只有一個人除外。這個人，就是剛剛卸下精神領袖，專職領導軍隊的馬將軍。

    十字軍自從上次抗議大同隊與蓮花隊聯盟被組委會處罰之後，全隊上下一直憤憤不平，傳播着對這場大賽公平性的質疑。特別是將軍拿破崙，更是通過各種場合，散佈他的歪理，說什麼「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只有強權之下的征服」，搞得十字隊一個個隊員心中積聚的怨氣更加大了。還發動了一系列對外擴張行動，取得了振奮人心的大捷。當然，這些大捷常常體現在各種宣傳的視頻和文稿中，隊員的生命時長並沒有得到任何意外獎勵。

    而更讓十字軍上上下下不能容忍的，還是星月隊與大同隊的結盟。雖然這一結盟的起因，是十字隊對星月隊的進攻，但拿破崙想，你們打不過可以投降啊。最應該向為戰勝你們而投入了巨大裝備和兵力的我們投降，卻不識時務，投降給了大同隊。後來大同隊這些高層的腦子，不知道怎麼想的，不接受投降，卻和星月隊簽了一紙合同。炮火天天漫天飛舞，戰爭一分也沒有停息，這樣的合同有什麼意義？

    想起當初自己認為沒有太大意義的合同，到了今天，拿破崙也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太大意了。自從三個隊形成結盟關係後，十字隊就被全面孤立，各種重要物資都被禁運，各種國際貿易都沒有自己油水，連研發尖端武器的稀有金屬礦產，也因為自己戰隊儲備太少，而導致了各種戰略武器生產明顯落後。拿破崙和十字隊的幾個高層分析後，認為不能再等了，便讓牛頓同志將一直秘密研發的武器做了內部測試。測試完成，在6月12日12時整，發動了這場毀滅性進攻。

    十字隊的武器就是依託電流傳播的分佈式電流病毒。只要有電流交換的設備，在病毒發出後，都會在10秒內自動被切斷；這些設備如果屬於電子產品，或者具有存儲功能的任何物體，都將被全部清除已經存在的數據。拿破崙在測試完後，還組織了秘密授勳儀式，由伊麗莎白給牛頓頒發了代表十字隊最高榮譽的「十字勳章」。

    一切準備就緒，十字隊在11:40分，向全戰隊發出最後一道命令：請在五分鐘內，儲存所有資料；完成後，2分鐘內關閉所有用電設備，切斷一切能源之間的物理聯繫；結束後，用一周前開始訓練的自讀計數法，計算60分鐘，再次開啟全部設備。

    這道命令發出後，十字隊的各個戰區各個部隊各個城市各個隊員，雖然並不是十分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也大致能猜出一二。於是，當天很多網吧突然出現了一批奇奇怪怪的人。他們有的走到網管跟前，請求立即關閉了網吧的電源，並說要記得拔了插銷；有的給自己的女朋友說，那個在床頭插了一年的充電器要立即拔了，不然會有重大損失。有的給自己老媽說，今天做飯不能在家做，拔下配電室自家配電盒裏的保險，去掉牆上掛鍾里的電池，立即到公園去散步一個小時；他老媽聽了說，你回來取掛鍾里的電池，我夠不着；這人聽了只能提前哀悼掛鍾可能遭遇的不幸。當然，影響顯然是巨大的。

    最嚴重的，還是蓮花隊。大家正在興高采烈地慶祝100萬名法官通過了蓮花隊第一屆法律職業資格考試，拿到了由柏拉圖簽發的大紅證書，收看柏拉圖發表的題為《一個職業法官的自我修養》的動人演講。就在柏拉圖深情地說了句「當暗夜來臨的時候，我們內心的公正就是一切希望的指路明燈」時，突然電腦「砰」的一聲，就全部關機了。所有的地方立即全部陷入黑暗。各個地方自以為是的應急燈立即亮了三五秒，質量上乘的應急發電設備剛剛啟動就熄火了，街道上停着好多機械人，紅綠燈也全部變黑了；那些聽着車載音響中《挪威的森林》等歌曲的駕駛員，也眼看着汽車停了下來；印度洋的豪華遊輪上，幾個正摟着世姐、亞姐或者什麼姐的億萬富豪，剛剛搖了搖紅酒杯中的拉菲，想說一句「很久沒有喝到這麼純正的紅酒了」，或者想朗誦一句「當金黃的落葉堆滿我心間，我已不再是青春少年」時，遊輪停了，立即生氣的責怪管家，怎麼早上出海時不檢查電力設備？在管家焦急地啟動了應急電力設備後，又被停了時，大家立即陷入集體沉默；各種通訊設備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影響。等等，太多了。人類從電力獲得光明的同時，也成了電力的奴隸。如今奴隸造反了，每個人都好像要面臨滅頂之災。

    戰隊指揮系統也陷入全面癱瘓，世界智庫顯然沒有充分準備。為什麼說秦唐緊急約見了陳無遇？因為秦唐作為公立機構的負責人，雖然在距離鳳凰三路不遠的桃花島上秘密監控全球的大賽實況，但這不能向其他任何組織或個人泄露，這是世界智庫給投資人的150項承諾之一。

    而陳無遇在什麼地方登錄電腦，秦唐自然知道。陳無遇作為自己的密切合作人，其IP最後出現的鳳凰三路，肯定是那個去年裝修的作戰室。於是，秦唐叫來門口的保安郭靖，讓他騎着自己平時體能訓練用的全球限量版單車，拿着一封加蓋着私人印鑑和個人簽名的絕密信件，去往那個只有古橋和他知道秘密作戰室，找人、送件。本來，郭靖說自己的戰馬還在，他想騎馬去；可秦唐說，現在的馬路都不讓騎馬了，變成了公路，你還是騎我這種公共自行車去，交警不會攔截；保安平時也很羨慕秦唐這款單車，知道價值幾十萬，也不再計較，就委屈了那匹被自己稱作「汗血寶馬」，其實是三百元從西海一位牧民手裏買來的黑馬，迅速去了鳳凰三路。見到陳無遇後，看陳無遇轉身看信，再轉過來時已經表情嚴肅，還給自己下了一道命令：「郭靖接令」。

    郭靖一聽，突然一愣，這個年輕人是哪路英豪，竟然有權給我下令。就見陳無遇問他，你可認識西高新的保安老大「陳哥」？那郭靖一聽，立即說，陳哥的大名如雷貫耳，長安保安屆誰人不知，那個不曉？陳無遇說，我便是「陳哥」。郭靖還是不信，就跑到小區門口問了問執勤的保安。那個執勤的小保安說，這是我們小區的絕密，你怎麼知道？陳哥有過交代，不能向任何人說，既然你知道了，一定要保守機密，免得被江湖追打。郭靖這樣一聽，回到了作戰室後，立即恭恭敬敬地給陳無遇鞠了一躬，起身說了一句：「請陳哥原諒，小郭有眼無珠，竟不知是大哥您。請您發話。」

    陳無遇這才讓郭靖繼續騎着單車，前往長安師範大學女生宿舍某房間，一定想辦法將另一封絕密信件交給一個叫吳思遇的女生，並鄭重強調，一定要當面交給，不可轉交。原來，秦唐的信中有兩個內容，一個是立即給吳思遇送信，告訴她做好應對準備，並將詳細地址寫在了信中；二是讓陳無遇立即來天體室找他，地方陳無遇知道，就不詳述了。郭靖接到了這封信，看封口的地方蓋着一個「長安陳」的印章，知道這是陳哥的江湖標誌，便如同領了聖旨，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的保安服內，用皮帶牢牢扎住，騎着單車，一口氣就是二十公里，到了長安師範大學門口。兩個保安剛要阻攔，郭靖就掏出信件，說了聲「八百里加急」。執勤的保安一看，是陳哥的信，又問了問郭靖：「這位兄弟，此信送往何處？」

    郭靖一聽都是江湖中人，便悄悄地說了一句：「你知道即可，這是絕密，給你們學校的吳思遇。」

    保安沒有記得有這麼個人，就跑到廣播室外巡邏的保安那裏，說是幫忙找個叫吳思遇的女生，陳哥有令。那保安自然也很嚴肅，立即推開了廣播室的門。當時，廣播站的一個博士正深情地朗誦海子的詩，剛讀到：太陽是我的名字/太陽是我的一生/太陽的山頂埋葬詩歌的屍體——千年王國和我/騎着五千年鳳凰和名字叫「馬「的龍……

    還沒有等女博士讀出後邊的話，就看見巡邏的保安將麥克風奪了，門口執勤的保安示意女博士不要說話，還將自己滿口蒜味的嘴對着女博士的耳朵，悄悄說了一句：「緊急通知，不要說話。」

    只是這位保安平時也保護了女博士很多次，避免了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同學騷擾，對這個插播緊急通知的小事，自然不會計較，反倒聽了後，奪回麥克風，先關了麥，又問了問，想說什麼？保安就說找一個叫吳思遇的女生。女博士立即用專業的美聲反覆說了句：「現在插播一條緊急通知，現在插播一條緊急通知；請吳思遇同學注意，請吳思遇同學注意；聽到廣播後，立即到播音室；聽到廣播後，立即到播音室。」

    而後，又反覆廣播了好幾遍。其實，第一遍廣播時，龍小馬就聽見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事，便急匆匆地來了。到了，一看是自己的一封信，就向大家說了聲「謝謝」，走了。幾個保安看陳哥的江湖令已經送達，也給女博士笑了笑，讓她繼續讀「騎着五千年鳳凰」那首詩，說是他們都是這女播音員的粉絲。女博士聽了，不好意思地笑着說了聲「謝謝你們，多批評。」便繼續讀詩。只是此時，女博士第一次被好幾個男同志當面讚揚，心裏雖然很美，但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害羞的泛起了一些紅暈。當然，從這天起，長安師範大學所有的保安，都對吳思遇，或者說對龍小馬，都肅然起敬，也都知道他們學校中有位「女神」。因為，能和陳哥關係重大的女孩，不是江湖大俠，也是背景深厚。在龍小馬此後的學生生涯中，也曾多次受到莫名其妙的關照，甚至都不知道是誰。而龍小馬，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陳哥大名的影響，更不知道這個陳哥，竟然就是那個和自己聊天的網友「孤獨雲居」。

    其實，網絡大賽被入侵的設備，也只局限在虛擬空間的各種設備，最後受損的終端，只有與大賽數據有聯繫的各類電腦或設備。至於類似廣播站等沒有人參與大賽的地方，根本和這場大賽無關，自然不會受損。至於很多網友傳給家裏的話，都是以訛傳訛。而讓保安送信，也只是秦唐和陳無遇擔心自己的通訊被監控，採取的保密措施。那個保安，自然是坐着桃花島路邊的出租車去的。那些大街上的機械人和小轎車，都是網絡遊戲裏的存在。郵輪的確停了，因為有個舵手也用郵輪上的電腦參加了大賽。

    再說陳無遇見了秦唐，兩人在桃花島的地下天體觀測室內，溝通了一些情況。秦唐說：「真想不到，這些人真是不擇手段。」

    陳無遇說，我已經在剛開始時，按照計劃將第三組服務器部署在了珠峰之下的基地中，並確定現在所有的數據都很完整。原來，珠峰地下基地的建設速度並不慢，而是陳無遇為了設置第三組服務器，將基地擴大了20平方公里。

    秦唐一聽，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就看見陳無遇將服務器的地址和密碼寫了出來，給了秦唐。秦唐看後，又說了句：「這些投資人，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這樣比賽，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陳無遇也無奈地說了一句：「為今之計，只有借力打力了。」

    秦唐說：「說說你的想法。」

    於是，陳無遇就將自己和古橋曾經反覆推敲過的一些思路，也和秦唐說了說。秦唐聽後，點了點頭，便和陳無遇走出了天體室。

    而後，兩人各自投入緊張的數據恢復之中。三天後，組委會宣佈，比賽繼續進行。

    這就是第一次大規模新型武器在大賽中應用前後的經過。在比賽再次開始的時候，各個戰隊必然的掀起了新一輪研發新型武器的高潮。大賽也因此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