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王峰便匆匆趕回,而東元子,也帶着羽天齊離開了小千界,來到了傭兵總會的議事廳。此刻,一進門,羽天齊便看見,除了王峰以外,這裏還聚集着六名強者。而這六人,其中四人羽天齊極為熟悉,是五大傭兵團除了莫鑫嚴以外的四大團長,還有兩位,則是總會的長老。
此刻,這群人聚集在一起,都是有些莫名。因為,他們是被東元子邀請來的,他們也不知東元子為何要邀請他們。同時,他們也覺得奇怪,在王峰前去傳喚時,卻偏偏將王者的莫鑫嚴排除在外。
不過此刻,看見東元子帶着羽天齊而來,頓時,這群高手的目光便停滯了,齊刷刷地落在羽天齊身上,眼眸中流露着敵意的同時,也不禁更加疑惑。因為他們根本想像不到,羽天齊竟然會和東元子走在一塊,而且看兩人的關係,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敵對的關係。反而,給人一種極為親近的感覺。
場中,除了王峰知道緣由外,其餘幾人都是面面相覷,根本是丈二摸不到頭腦,不過此刻,這群人倒也沒有表露出太過激的行為。因為他們知道,東元子與羽天齊一同到來,恐怕就是要給自己等人解釋其中的原因。
這一刻,眾人齊刷刷的施禮之後,便目不轉睛地看着東元子,等待後者的答案。
東元子微微一笑,也不廢話,直入主題道,「諸位,深夜傳喚你們到來,其實是有要事!想必你們也猜到了八分,不錯,今夜喊你們過來,是為了平息我東元這兩年來的風波。」
「平息這兩年來的風波?」眾人聞言,心中暗暗吃驚,如今東元城的形式,有目共睹。聖獸仙廊帶來的威脅與壓力,已經令整個東元城處於了極度緊張中,大家都活在一種極為壓抑的環境中。雖然所有人都想快些平息這場風波,但是眾人也知道,這場風波想要平息談何容易,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而此刻,聽見東元子信誓旦旦的說能平息風波,這如何不叫眾人意外與吃驚。
「敢問大長老,這場風波我們該如何平息?聖獸仙廊,我們又該如何面對?」龍行傭兵團團長龍巖算是急性子,此刻一聞言,就迫不及待地詢問出聲道。
東元子聞言,微微一笑,道,「此事容易!其實,聖獸仙廊幼崽被盜之事,老夫已經查清,是屠盟之人所為。而他們的目的,是想通過聖獸仙廊的怒火,針對我傭兵工會,好達到他們控制我傭兵工會的目的!」
東元子此話一出,滿座皆驚,根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般。這一刻,出於對東元子的信任,這些人馬上相信了東元子所言,眉宇間閃過抹淡淡的怒色,顯然,他們已經被屠盟的所作所為勾出了怒火。不過,他們也算是冷靜,並沒有怒罵出聲,而是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東元子,等待其接下來的解釋。
東元子淡然一笑,不疾不徐道,「事情的起因便是這般,而屠盟的爪牙老夫也已經調查清楚。老夫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並不是懼怕他們,而是他們手上還有兩頭聖獸幼崽做威脅,而且聖獸仙廊一直虎視眈眈,老夫怕引起工會動盪而無法動手。」
「嗯?」眾人聞言,眉頭微皺,雖然這些只是東元子的一面之詞,但是對於東元子,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東元子話語的可信度,所以,他們已然認定了情況就是這般。這一刻,永恆團長王灼微微沉凝一番,才若有所思道,「大長老,事情若是這般,我們的確很不利,只不知,先前你說要平息風波,我們又該怎麼做?如今,仙廊動向不明,我們內憂外患,若是大刀闊斧的除掉屠盟的人,恐怕對我工會不利!」
「不錯,王灼所言甚是!」東元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極為贊同王灼的分析,「原本事情這般,的確不適合動手。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身旁的羽天齊小友,想必諸位已經認識了吧?今日,他便為我們帶來了機會!」
「嗯?」眾人聞言,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羽天齊,當日,羽天齊跑出東元城,乃是眾人親眼所見,而此刻其出現在這裏,眾人雖然想不明白,但也猜到了必定是與仙廊有關。所以這一刻,眾人在一陣沉默後,龍巖再次開口道,「大長老,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這小子,當日可是親手宰殺了一頭幼崽!按理說,他應該早就死在了仙廊中,為何還能安然出現在這裏?」
一直沉默不語的羽天齊,此刻聽見龍巖的話,目光不經意地瞥了眼龍巖,眼中閃過抹厲色,這龍巖,當日給羽天齊帶去的重創,羽天齊還記憶猶新,兩人也可謂是老冤家,所以此刻這龍巖針對自己,羽天齊也不覺得意外。
東元子瞧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心中也不禁有些無奈,當即輕咳一聲,替羽天齊解釋道,「龍巖,你稍安勿躁!其實當日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天齊小友,而這陷害之人,就是當日大鬧我東元城的元帝強者末邪,和王者傭兵團團長莫鑫嚴!」
「什麼,莫鑫嚴?」眾人聞言,神色均是大變。那末邪是敵人,眾人不意外,可是一聽到莫鑫嚴是敵人,這幾名強者都遲疑了。因為,幾人與莫鑫嚴也相交了數十年,彼此還算熟識,以他們對莫鑫嚴的認知,絕難想像,莫鑫嚴會做出這等事情。
當即,王灼又再次開口道,「大長老,您的意思是說,那莫鑫嚴和那末邪是一路的,都是屠盟的人?而就是他們,陷害了羽天齊?」
東元子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錯,就是這般!老夫知道你們或許不信,但是,老夫會給你們看證據。而這,也是呆會老夫要帶你們所做的事!」
說到這裏,東元子也不遲疑,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你們隨老夫來!」說着,東元子對着一旁的羽天齊使了個眼色。
羽天齊見狀,微微頷首,當即,羽天齊無悲無喜道,「諸位,隱匿了身形,隨我來吧!」說着,羽天齊率先腳尖一點,飄飛而去。而緊接着,東元子帶着王峰也是急忙跟上。而王灼六人,面面相覷,當即,六人一陣遲疑後,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這一刻,在東元子操控着東元城防禦屏障掩護身形之下,一行九人無聲無息地朝着王者的地盤而去。由於東元城夜晚宵禁,幾大氣旋開啟吸納靈氣補充大陣能量,所以每個氣旋操控者,都能藉助大陣的一面掌控一方地盤。而這,也是為何當初輝耀能在晚上發現羽天齊存在的原因,正是感應到靈氣流動異常,才發現羽天齊的。
「諸位,你們只管斂息,隱匿之事交給老夫即可!」東元子身為整個大陣的核心操控者,又豈會躲不過他人的探查。所以此刻,縱使莫鑫嚴藉助氣旋之威掌控一方地界,也是未能發現九人的行跡。
在羽天齊的帶領下,一行九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王者總部上空。此刻,俯視着整個王者大院,羽天齊微微閉上雙眼,開始默默感受起聖獸的氣息。此刻,誰也沒有注意到,羽天齊手中那塊極為不顯眼的深色龍鱗。
在一陣探查後,終於,一縷微笑,浮上羽天齊的嘴角。而此刻東元子見狀,眼睛頓時一亮,滿含笑意道,「天齊小友,如何了?」
「尋到了!」羽天齊輕言一聲,道,「那幼崽,的確在莫鑫嚴手中!」
「哦!」東元子輕「哦」一聲,眼角閃過抹殺機,而與此同時,王灼六人也是恍然,他們頓時明悟了過來,羽天齊到來,是尋找幼崽的。雖然他們不知羽天齊為何能尋到幼崽,但他們已經領悟,東元子所謂平息風波的大動作即將到來。
「好!既然找到了,那我們便行動!直接出手擒住了莫鑫嚴,來個人贓並獲!」東元子聲音轉冷,眼中閃過抹凌厲。
羽天齊見狀,頓時右手一揮,攔住了欲要行動的東元子,道,「東元子前輩且慢!此刻不是動手的時候!」
「嗯?」東元子聞言,眉頭微皺道,「怎麼了,天齊小友,為何現在還不動手?」隨着東元子開口,其餘人也是疑惑地看向了羽天齊。
羽天齊眉頭微皺,有些凝重道,「東元子前輩,不錯,我是在這裏尋到了聖獸幼崽!只是,這裏僅僅只有一隻,還有一隻,並不在此!」
「什麼?這裏只有一隻?」東元子臉色微變,頓時反應過來,道,「還有一頭在他們其他同黨那裏?」
羽天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應該如此!放心,我已經感受到了另一頭幼崽的氣息,你們隨我來!」說完,一行九人改變方向,離開了王者的總部。
在羽天齊的帶領下,眾人橫跨了半個東元城,一直從王者所在的西北區域,來到西南區域才停下。此刻,看着這塊領地,羽天齊一行都皺起了眉頭。因為,眾人腳下的這塊區域,並不是傭兵工會的地盤,而是東環商會的地盤。這東環商會,與煉丹工會、煉器工會一樣,是獨立於傭兵工會管轄之外的勢力。
而因為這三大工會,與傭兵工會運作密不可分,所以才能在東元城擁有一席之地。雖然明面上這三大工會在東元城是要受傭兵工會管制,但實際上卻不是。所以要對東環商會動手,很可能會影響整個傭兵體系的運作。
此時此刻,羽天齊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而東元子,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型,而其餘等人,則是面色陰沉地看着東元子,等待東元子的安排。
「天齊小友,你確定那最後一頭聖獸幼崽,是在這裏嗎?」東元子此刻豁然抬頭,目不轉睛地看着羽天齊。
羽天齊聞言,心中黯然一嘆,點了點頭,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可以確定,那幼崽,就在下方東環商會的總部內!」
「具體方位!」東元子似乎用盡力氣說出了這一句話,因為此刻東元子,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東環商會下手了。雖然不知道會牽連多廣,但看東元子此刻的決心,恐怕就算與整個東環商會破裂也是在所不惜。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做出如此果斷的決定,可見東元子行事作風是多麼的狠辣。
羽天齊一窒,這一刻被東元子的氣魄所懾,當即,羽天齊一咬牙,指着最中心的那棟屋子說道,「東元子前輩,就在那中心,那保存幼崽的生命之戒,在那中心屋子的元尊身上!」
「中心屋子內的元尊?」東元子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雖然早有這樣的預料,但東元子卻仍就有些不想去相信,因為那元尊,並不是別人,正是東環商會的會長。
「雨環!是他!」東元子暗暗咬牙,眼中閃過抹殺意。而其餘等人聞言,皆是臉色大變,當即,便有名長老站出列道,「大長老,此事牽涉甚廣,不能急於行事,我們不如回去從長計議吧!」
「從長計議?」東元子聞言,自嘲一笑道,「再怎麼計議,難道還能不得罪東環商會?這雨環知道幼崽的重要性,其還將幼崽保存在自己身邊,可見其真實的身份!恐怕這整個東環商會,都是屠盟的人!」
說到這裏,東環子心中氣怒不已,同時,也變得驚懼不已。因為東環子心中極為後怕,若不是今日羽天齊尋到這頭幼崽,揭穿了東環商會會長雨環的真面目,恐怕東元子會被一直蒙在鼓裏。
「偷盜幼崽,安插細作,控制東環商會,哈哈!屠盟,好一個屠盟啊,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東元子此刻怒極而笑。一想起整件事情,東元子心中就湧現出無盡的殺意。
若是屠盟計劃順利,在聖獸仙廊發難之後,肯定會對東元城展開攻擊,屆時,藉助聖獸之手除掉傭兵工會的高手,那屠盟安插的細作便能很快上位,控制整個東元城,屆時,屠盟之人再將三頭幼崽拿出平息爭端,這樣就能達成其控制東元城的目的。此計之狠辣,讓東元子現在想來都感覺心驚肉跳。若不是羽天齊的突然出現,若不是羽天齊發現這一切,恐怕如今的東元,早就大變樣了。
眾人一臉凝重地看着有些失控的東元子,心中的怒火不比東元子少。此刻,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雖然眾人尚未看見證據,但已經容不得他們不信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整件事的起因。
「大長老,您說吧,我們該怎麼辦!」此時此刻,眾人也沒有了任何異議,將決定權交給了東元子,此次,即使東元動盪,眾人也顧不得了。若不是讓屠盟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屆時想要剷除禍害都會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只能先發制人,以雷霆手段消滅所有敵人。
「哼,自然是覆滅了他們!」說到這裏,東元子眼中的殺意已經再難掩飾,渾身的氣勢也是隱隱蒸騰起來。
羽天齊見狀,心中一驚,趕忙開口說道,「東元子前輩稍後,此事不能魯莽行事!」
「嗯?」東元子聞言,凌厲的目光瞥了眼羽天齊,道,「天齊,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事?」
羽天齊苦笑一聲,自己也不想阻止東元子,只是,羽天齊心中的擔憂,容不得羽天齊任由東元子就此動手,當即,羽天齊低聲道,「東元子前輩,東環商會如果是屠盟的爪牙,我想問問,其餘兩大工會,會不會還有屠盟的人?您之前探查的屠盟奸細,可都是傭兵工會的人,這三大工會,您還沒有好好探查呢!」
「嗯?」東元子一窒,臉色頓時連變,這一刻,東元子不得不承認,羽天齊言之有理,若是其餘兩大工會還有屠盟的人,那今次的事,就真的麻煩了。
然而,就在眾人沉默間,王灼卻是突兀地開口道,「我想,另外兩處工會是屠盟人的概率很低,一是因為這兩處工會並不像東環一樣,只存在東元的工會,而是遍及整個元力世界的超級工會,他們在此處的分會長,都是由總會任命,幾十年會有更換,所以想要滲透不容易。二來,我與煉器工會會長錘岩相識已久,他的為人我知道,若說他是屠盟的人,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眾人聽着王灼斬釘截鐵的解釋,都不禁微微一怔,而東元子,臉色則是好看了許多,雖然尚未有定論,但至少這還算是個好消息。
「雖然此事不能完全確定,但也不得不防!諸位,你們可有什麼想法?」東元子若有所思地問道。
眾人聞言,均是沉默,想要查清此事,還真的不容易。而這一刻,羽天齊在一陣沉默後,忽然開口道,「諸位,或許我有辦法試試這兩大工會的態度!」
「嗯?」眾人聞言,均是一驚,而東元子則有些莫名地看向羽天齊,道,「天齊小友,你有辦法,是何辦法?說來聽聽?」
羽天齊微微一笑,露出抹高深莫測的神情,道,「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們!」說着,羽天齊的目光看向了遠處,道,「隨我來,先去煉丹工會,他們是否是屠盟的人,很快便知!」說着,羽天齊也不多加解釋,帶着一群莫名的傭兵工會高手,朝煉丹工會總部而去。
不一會的功夫,羽天齊等人便來到了煉丹工會總部上空,此刻,羽天齊囑咐眾人耐心等待,便獨自一人,朝着下方落去。憑藉自己的道法,羽天齊輕鬆融入了天地中,並沒有引起煉丹工會會長的注意。
身形猶如大雁般的落在了煉丹工會總部的中心屋舍,這一刻,羽天齊毫不猶豫地走向了那會長的屋子。在來到門口時,羽天齊才散發出一絲微弱的氣息,引起了那屋舍中高手的注意!
「唰」的一聲,一道身影,第一時間自屋內躥出,出現在羽天齊眼前。這煉丹工會的會長,乃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其深邃的目光,此刻正散發着幽幽寒芒,死死地盯着羽天齊。一名強者,悄無聲息地接近自己屋舍,也難怪這會長會如此吃驚。
「閣下是?」那會長暗暗警惕,渾身的氣勢第一時間鎖定住羽天齊,想要探清來人的底細。
羽天齊微微一笑,緩緩抬起頭,在月光的映照下,露出了面容。
那會長見狀,神色頓時大變,當即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是桑牛?你竟然活着回來了?」
羽天齊聞言,哈哈一笑,道,「不錯,我回來了!會長,您不會將我歸來的事,泄露出去吧?」
「哼,為何不?」那會長神色一寒,道,「你可是整個東元的罪人,將你的情況告知傭兵工會,或者老夫親手擒下你,那是必然的!」
「哈哈,且慢!且慢!」說話間,羽天齊自戒指內掏出一物,放在了那會長眼前晃了晃,道,「會長,現在還要將我的行蹤透露出去嗎?」
「核心弟子的令牌?你是本會的人?」那會長見狀,神色大變,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羽天齊,竟然是煉丹工會的人。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道,「可不是,我正是煉丹工會的核心弟子!西元烽域的於會長,便是我的師叔!」
「嗯?你是於老頭的弟子?」那會長聞言,臉上更是浮現出抹驚色,有些不敢置信道,「幾年前於老頭向總會求核心弟子的身份令牌,就是為了給你?」
「嗯?」聽見會長報出這麼多訊息,羽天齊也頗為詫異,沒想到眼前的會長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當即,羽天齊有些好奇道,「前輩,您和我師叔相識?」
「哈哈,當然!於老頭當初要令牌,可還是老夫幫的他!只是沒想到,你便是他口中稱頌不絕的師侄!」說到這裏,會長上下打量了番羽天齊,敵意緩緩收斂道,「你先隨老夫進來!」說完,這會長便帶着羽天齊走進了屋子。
佈置好隔絕禁制,那會長才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目光看向羽天齊,有些複雜,半晌才咬牙說道,「老夫姓縐,你可以稱呼我縐老!桑牛,我想這個不是你的本名吧?你應該叫羽天齊才對!」
羽天齊聞言,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便是羽天齊!」
「難怪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原來你便是玉衡的羽天齊!」縐老有些恍然道,「當年於老頭和老夫吹噓你如何如何了得,今日得見,當真是少年英才!不過,你這次做的真是太過了,你為何要去觸犯聖獸仙廊,難道你不知道,擄劫幼崽會引起多大的風波?老夫知道今日你來此是為了什麼,你是想託庇於煉丹工會之下是吧?但是,老夫不得不告訴你,以老夫的實力,根本保護不了你!縱使你是我會的核心弟子,我也是庇護不了!」
羽天齊聞言,眉頭微皺,道,「縐老,那您的意思,是要將我交給傭兵工會?」
「交給傭兵工會?」縐老沒好氣地怒瞪了眼羽天齊,道,「交個屁啊,你都找到老夫這來了,老夫將你交出去,豈不是讓人知道你是我煉丹工會的人,以後傳出去,世人還不恥笑老夫,那於老頭,更不會輕易饒過老夫!」
說到這裏,縐老已經完全亂了方寸,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踱步。而羽天齊,僅僅保持沉默一旁看着。
「不行!你不能呆在東元城,必須趕快離開!」縐老躊躇半晌,終於下定決心道,「羽天齊,趁現在夜間,你隨老夫出城,你必須儘快離開東元,走的越遠越好,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嗯?」羽天齊一愣,也沒想到縐老會說出這個辦法,當即有些哭笑不得道,「縐老,我離開了,那您怎麼辦?聖獸仙廊可不會輕易罷手!」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傭兵工會在前面頂着!」說到這裏,縐老一步躥到羽天齊身前,拽住羽天齊的手道,「事不宜遲,馬上隨老夫出城,你不知道,這周遭的防禦大陣與東元子靈魂相接,你潛入進來,他肯定能夠發現!」
說着,縐老也不顧羽天齊答應不答應,一把拽着羽天齊朝外而去。只是,就在兩人到達門口時,忽然,數道身影從天而降,突兀地出現在兩人身前。看這眼前的八人,郝然便是東元子等人。
「東元子!」縐老見狀,神色大變,一把將羽天齊拉到身後,佯裝鎮定道,「東元子,您怎麼過來了?這麼大半夜跑到老夫這裏,不知有何要事?若是尋求丹藥,還是明日請早吧!」
東元子聞言,目光中閃着抹奇異的光彩,深深打量了番縐老,才皮笑肉不笑道,「縐老,您當真對得起我!枉我傭兵工會如此信任你們煉丹工會,而你,卻要包庇重犯!你身後的人是誰,你莫要以為老夫不知!」
縐老聞言,見自己行事已經敗露,當即目光一凜,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出,頓時,一股強勁的掌風便襲向東元子等人。與此同時,縐老則是死死拽住羽天齊的手,朝回退去,焦急道,「天齊,從後面走,這裏由老夫先抵擋一陣!」
羽天齊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怎麼也沒想到,縐老竟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幫助自己。其知道自己是兇手,其僅僅與自己相識不到片刻,而就是如此,他縐老還選擇幫助自己,這頓時令羽天齊認定,眼前的縐老,絕不是屠盟的人,否則,其也不會因為自己得罪傭兵工會。而將自己交出,才是屠盟的人會做的事!
瞧見羽天齊無動於衷地佇立原地,縐老頓時變得焦急起來,再次催促道,「天齊,你還愣着做什麼,速速離開,去找你師叔庇佑!」
羽天齊聞言,頓時回過神,露出抹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道,「縐老,謝謝您,但我想,我不用走了!」
「嗯?」縐老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只聽一道大笑聲自前方傳來道,「好!好一個縐老,竟然為天齊小友不惜得罪老夫,老夫以前還真沒看出你有這等血性!」
隨着這陣大笑聲傳來,東元子一行滿含笑意地走進了屋,絲毫沒有先前的敵意。這一幕,直看的縐老臉色一變。
「好了,縐老,別緊張,老夫和天齊小友是一路的,我們來此,是為了試探你!」東元子笑道。
「試探我?」縐老一愣,莫名地看着一臉歉意的羽天齊和一臉微笑的東元子,沉聲道,「究竟怎麼回事!」
東元子展顏一笑,當即將事情始末訴說了一遍,聽得縐老臉色頻頻變化,最後,縐老才極為沒好氣地怒瞪了眼羽天齊,道,「好小子,原來你是來試探老夫是不是屠盟的人!虧老夫先前如此袒護你!哼!」
羽天齊見狀,頓時露出抹歉意道,「縐老勿怪,小子也是沒有辦法!」
「呵呵,是啊,縐老,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煉丹工會能培育出如此出色的年輕子弟,當真是了不起,比我傭兵工會要強多了。」東元子笑呵呵地拍着馬屁道,頓時哄的縐老臉色好看了許多。
「哼,此事暫且不談!」縐老撅了撅嘴道,「東元子,你之前說試探老夫是屠盟的人,究竟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東元城有屠盟的人潛伏?」
東元子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有屠盟的人,而且還不少!」當即,東元子也不隱瞞,將整個事情的始末訴說了一遍。
「什麼,雨環也是屠盟的人?你確定?」縐老聞言,臉色頓時驚駭到了極點,其怎麼也沒想到,雨環會是屠盟的人。本來獨立於傭兵工會外的三大工會,本就同氣連枝,縐老更是與雨環相識多年,此刻聽見自己的老友是敵人,縐老又豈能保持冷靜。
「此事千真萬確,是天齊發現的!那雨環手中,就掌控着一頭聖獸幼崽!你說吧,他若不是屠盟的人,會掌控幼崽嗎?」東元子冷笑道。
縐老一窒,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縐老的目光緩緩掃視過眾人,低沉道,「所以你們懷疑我煉丹工會和煉器工會也有屠盟的奸細?」
東元子聞言,毫不避諱地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才來試探!因為這一次事情非同小可,若不將屠盟的人一網打盡,恐怕後患無窮,縐老,這點還希望你明白!」
縐老聞言,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於長嘆一聲道,「好了,我明白的!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幫助我們,一同對付屠盟,同時,繼續試探煉器工會,我們要團結可以團結的一切力量,將屠盟的人一網打盡!」東元子露出抹濃郁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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