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 第一千零六十九節 再遇藥童

    看着這突然出現在場中的身影，滿場錯愕。袁青等人雖然之前見過藥童，但卻不知道其真實身份。而此刻，藥童僅僅簡單的一句稱呼，着實令幾人腦海有些發懵，少爺，一個與東元子並駕齊驅的高手，竟然稱呼羽天齊少爺，這絕對是眾人不敢想像的事。而羽天齊，也是愣愣地看着眼前這熟悉的身影，思緒也不由得有些停滯，因為羽天齊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裏遇見藥童。

    「呵呵，少爺，您消耗甚大，先服丹藥恢復吧！」在羽天齊尚未回過神時，藥童那蒼老的身影就瞬移到了羽天齊身前，一顆散發着濃郁藥香的丹藥緩緩遞上，眼眸中流露着濃濃的關愛。

    羽天齊見狀，不由得驚呼一聲，終於從發愣中醒轉過來，下意識地接過丹藥服下，但是目光，卻有些模糊地看着藥童，絲絲晶瑩浸染了羽天齊的眼眶。

    「藥老」這一刻，羽天齊聲音變得哽咽，身體在一陣輕顫後，終於，羽天齊忍不住地撲入了藥童的懷中，猶如一個孩童般的放聲哭泣起來，口中模糊不清地喚道，「藥老…我的…父母…全死了…屠盟…害死了…他們！」

    此時此刻，羽天齊再也不是年輕一代的頂尖強者，仿佛是個傷心的孩子，在哭訴、在發泄長久以來憋屈在心中的痛楚。羽晨的死，對羽天齊打擊很大，可是羽天齊卻一直堅強的獨自承受親人逝去的痛苦。直到此刻，遇見藥童，遇見這位早已被羽天齊當做親人的老人，羽天齊才似乎尋到避風的港灣，宣洩出埋藏在心底的悲傷。

    藥童惆悵地看着這一切，枯瘦的手掌不斷地輕拍羽天齊的背部，並沒有多說什麼，僅僅任由羽天齊抱着自己宣洩。而這，也是藥童唯一能替羽天齊所做的事。

    東元子撅了撅嘴地看着這一切，急忙調整了下自身狼狽的狀態，然後才將目光投向了遠處一群目瞪口呆的袁青等人。這一刻，東元子根本不給幾人反應的機會，直接用股柔和的元力包裹住幾人，然後身形一閃，帶着幾人挪移而去。此刻，是羽天齊和藥童重逢的時刻，東元子自然極為識趣地將時間留給兩人。

    羽天齊在哭泣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緩緩平復了下來。此刻，經過如此宣洩，羽天齊也覺得心裏的壓抑舒緩了很多。雖然壓力仍就巨大，但羽天齊卻也不像之前那般沉重。

    「少爺，對不起，老僕來晚了！」藥童躊躇半晌，只能歉意地說出了這一句。因為藥童之前也沒料到羽天齊會遇見羽帝這等強者，若是知道，或許藥童就不會任由羽天齊獨自去羽家報仇，這樣也不至於令羽天齊陷入死劫，也不會讓羽晨就此隕落。

    羽天齊聞言，一把抹掉臉龐的淚痕，猛地搖了搖頭道，「不！藥老，不怪您，是我太魯莽了！是因我的魯莽和不可一世害死的母親！若不是我自恃甚高，以為可以對付羽家，也不至於連累母親為我而死！」

    說到這裏，羽天齊迎上藥童那慈祥的目光，再次潸然淚下，哽咽道，「藥老，謝謝您！每次我遇見麻煩，都是您幫我解決的！真的謝謝！」此時此刻，雖然羽天齊不曾詢問藥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羽天齊知道，藥童是為自己而來。不遠千萬里，從西元長途跋涉地來到東元尋找自己，可見藥童對自己的關心，這直叫羽天齊心中感動不已。

    「少爺，您說的是什麼話，照顧您是老僕應該做的！」藥童有些惆悵道。

    羽天齊聞言，搖了搖頭，道，「不，藥老，雖然之前我們相識與老師有些關係，但是我能感覺到，您是發自心底的在乎我，否則您不可能三番四次的幫助我，甚至還跑來東元尋找我！這一次，我害您擔心了，對不起！」

    藥童一怔，看着羽天齊那認真的目光，藥童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的確如羽天齊所言，藥童是真心在乎羽天齊，否則也不會為羽天齊做這麼多，甚至還派千葉儘量保護羽天齊。

    看着藥童有些不知所措，羽天齊展顏一笑，恢復了以往的恬淡，道，「好了，藥老，我們不談這個了，說說您怎麼知道我在東元？還這麼快就過來了？」

    這一刻，看着羽天齊強顏歡笑，藥童深深一嘆，蒼老的雙眸也不自覺有些乾澀，急忙撇過頭去，解釋道，「少爺，其實這一路上，您的一舉一動，老僕都知曉。只是未曾料到，羽家會出現個羽帝為難少爺，老僕得知少爺被羽帝重創後，就去到南元尋找你，可惜卻一直沒有尋到。後來聽說東元傭兵工會出事，老僕就過來相助，順道尋找少爺，只不知，還真讓老僕找到少爺了。」說到最後，藥童臉上出現抹安慰，顯然，羽天齊下落不明的那段時間，藥童是真的擔憂了。

    羽天齊見狀，心中有些愧疚，輕聲道，「藥老，讓您擔憂了！當年我被羽帝重創，毀去元晶，之後被天火僥倖救離，我就一直隱姓埋名，呆在凡人的世界裏恢復。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遇見天機子，得到冰晶雪乳，使得我最後再修煉出元晶，才能恢復以往的實力！」

    藥童聞言，露出抹欣慰的笑容，道，「原來是天機子救得你，怪不得當日在季月崖下，老僕感受到了陰陽領域的氣息，原來是那天機子所為，我一直以為是玉衡子！」

    「嗯？」羽天齊聞言，眉頭微皺，聯想起天機子與玉衡子之間的關係，頓時，羽天齊好奇道，「藥老，您說感受到陰陽領域的氣息，難道那天機子，也會陰陽領域？還有，他與校長玉衡子前輩又是什麼關係，為何會出手搭救我？」

    「這個，說來話長，在告訴你之前，你可知天機子的來歷？」藥童微笑道。

    羽天齊聞言，苦笑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這天機子曾經是名強者！」

    藥童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天機子曾經是名震天下的強者，而他，也是上仙六道中琅辰星域的太上長老，一身修為達到了元帝境界的通天境，天下間能匹敵的人屈指可數！」

    「哦？上仙六道的人？還是通天境的強者！」羽天齊大吃一驚，雖然早就知道天機子曾經實力非凡，但也沒想到會是通天境的強者。要知道，通天境的強者，絕對是天下至強的存在，想到這裏，羽天齊便急忙追問道，「藥老，那後來呢，他為何會修為大減？一開始相遇時，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呵呵，這個就要從他的境界說起了！」藥童微笑解釋道，「自古以來，天下間達到通天境的強者還是有不少的！可是，修為達到通天境，卻無人可以再進一步，誰也不知通天境之後是什麼境界！所以無數年來，一些通天境的強者就尋找各種突破的途徑，而天機子，也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裏，藥童頓了頓，才繼續道，「這天機子，說來也是驚才絕艷之輩，嘗試過各種方法，可惜卻最終都是失敗了！不過就是因為如此，使他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後來他想出靠元力疊加的方式突破瓶頸，於是就尋到玉衡子，學得了陰陽領域！」

    「等等！」當藥童說到這裏時，羽天齊突然打斷了藥童的話，吃驚道，「藥老，您說天機子學得陰陽領域？他是三系元力師？」羽天齊之所以如此問，是知道天下間根本不可能產生水火共體的雙系元力師，因為這類元力師不可能修煉出元晶，因為在他們修煉成功時，體內的兩種相斥元力就會爆發，形成毀滅之力反噬自身。

    「呵呵，當然不是，天機子只是水木雙系元力師而已！」藥童笑道，「不過這天機子也是厲害，後來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硬是獲得了陽火之基，令自己成為了三系元力師，所以後來自然擁有了學習陰陽領域的基礎！他與玉衡子本就相識，後來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掌控了陰陽領域，決定憑藉陰陽領域與天木元力疊加之威，突破最後的瓶頸！」

    說到這裏，藥童眼眸有些深邃，追憶道，「天機子也算厲害，憑藉三系元力之威，的確令其修為提升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高度！那時，他的成功，震驚天下，就算號稱天下第一強者也不為過！只是悲劇的是，其突破不到半個時辰，就遭到了反噬，似乎這個世界有層無形的能量壁壘壓制着他的修為，一場無法想像的劫數降臨，令得天機子差點道消身隕，幸虧其及時散功，捨棄一身修為才得以保住性命，否則，那一場劫數，恐怕他會隕落也不一定！」

    羽天齊愣愣地聽着藥童的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怎麼也沒想到，天機子想盡千方百計突破不成，反而落得最後一個散功的下場。此刻，羽天齊總算知道天機子為何實力大減的原因了，不過，令羽天齊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樣的劫數，能令藥老認定的天下第一強者被迫散功呢？想到這，羽天齊便急忙問道，「藥老，究竟是怎樣的劫數，逼的他功敗垂成？還有，您說他是天下第一強者，究竟強到了何等地步？」

    藥童聞言，有些惆悵道，「這場劫數，老僕也不知如何描述，當日雖然老僕在場，但卻感覺不到劫數的威力。只知道，天機子在突破之後，實力的確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連與其實力相若的玉衡子都能一招擊敗，只是半個時辰後，天機子卻是身體碎裂，其存在周遭的空間也因此毀滅，一股連通天境強者都畏懼的能量籠罩住天機子，逼的他不得不散功求生！我記得當時，天機子還奮起所有能力抵擋，可惜，那劫數根本不是他能抵擋的，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毀滅，若不是其當斷則斷，及時散功，恐怕最後躲過劫數，我等也救不下他！」

    「一股連通天境強者都畏懼的能量籠罩了他？」羽天齊心中驚駭，當即不由自主地驚呼道，「難道是混沌之元？」

    藥童聞言，搖了搖頭，道，「混沌之元乃是能量本源的初始之態，老僕也曾感受過，只是那股能量，比混沌之元還可怕！」

    「比混沌之元還可怕？」羽天齊再次一驚，心電急轉之間，瞬間聯想到當日在聖獸仙廊時，龍祖告訴自己混沌領域之上那可怕的寂滅之力，雖然龍祖隱瞞了寂滅之力觸發的條件，但作為混沌領域的擁有者，龍祖還是告訴羽天齊混沌領域之上還有寂滅之力，讓羽天齊心中有個數。此刻想起這些，羽天齊頓時確定，恐怕也只有寂滅之力，才擁有令通天境強者懼怕的威勢。

    「好了，少爺，這些只是一些陳年舊事！自天機子突破失敗後，天下通天境強者就再也沒人敢奢望能夠突破極限屏障了，畢竟，這突破成功之後的劫數，沒人有把握能夠渡過，即使當年失敗後的天機子，也是極為苦澀，因為他知道，那劫數已經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藥童嘆息道，從其話語中的意思不難看出，通天境，就是人類的極限境界了。

    不過，羽天齊卻不這麼認為，無法抵抗劫數，只能說明，方法不對或者修為不到，並不是劫數不可抗拒，若是一個人修煉出寂滅之力，那他還畏懼寂滅之力的劫數嗎？

    然而，羽天齊不知道的是，天下強者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許多人也一度如此認為，只是，別說修煉出寂滅之力，就算是初始能量本源混沌之元，千萬年來也沒人修煉成功，更何況其之上的寂滅之力，所以許多強者都因此已經放棄了。

    「對了，藥老，您說您一直知道小子的動態，您是如何知道的？」撇開天機子的事不談，羽天齊又詢問起藥童掌握自己信息的秘密。

    藥童一笑，道，「少爺，您還記得當初在聖城，老僕救下千葉長老的事嗎？當時，老僕救下千葉長老，讓其替老僕辦件事，事情就是讓其寸步不離的保護您。當年，自聖城一別後，千葉長老就一直跟着您，只是他從未現身，每次您遇見危機，您都能自己化解。除了在九曲連環口和羽家一役時，他想出手卻沒能力，所以這些年您都不知道他一直跟着你！」

    「什麼？千葉長老竟然一直跟着我？」羽天齊吃了一驚，沒想到藥童竟然早已安排了人員保護自己，這份恩情，又讓羽天齊心裏沉重起來，因為藥童對自己的幫助實在太多了，多到已經令羽天齊都有種無以為報的感覺。

    「藥老，您替小子做的實在太多了，小子真的不知該如何報答您了。」羽天齊苦澀一笑道。

    「呵呵，少爺，您不用介意！再說，千葉也並沒有幫助你什麼，你唯一兩次遇險，他都沒能相助你！」藥童有些苦笑道，「對了，少爺，您在羽家發生的事，老夫知道了，那您在九曲連環口，又發生了什麼事？」

    羽天齊聞言，回憶起當初的九曲連環口，頓時苦笑道，「藥老，這事說起來倒也有些意思，讓我慢慢和您說！」說着，羽天齊便與藥童去到一旁坐下，開始敘述起羽天齊這些年的經歷，至於在苦等羽天齊與藥童的東元子等人，就這樣被兩人給遺忘了。

    羽天齊從在妖域中得到李夢寒的相助開始，從清風玄靈珠一直說到最後聖獸仙廊的事，連自己星圖被奪，修煉出混沌之元，遇見混沌之祖的事都全部清清楚楚地敘述了一遍。對於藥童，羽天齊已經完全將其當做了自己的爺爺，對他，羽天齊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所以羽天齊才將所有事情訴說了一遍。

    羽天齊這一敘述，足足說了兩個多時辰，聽得藥童連連感慨。雖然這些年千葉長老一直尾隨着羽天齊，將羽天齊的信息不斷反饋給藥童，但是像遇見劍尊、劍仙等高手，在海環福地遇見李秋泉等人，千葉長老卻是不知，所以藥童此刻聽後，都不禁有些震撼羽天齊的經歷，一邊暗暗驚嘆羽天齊的機緣，一邊也是暗暗吃驚這些機緣背後的危險。至少，羽天齊能成功成長到這般地步，雖然有些運氣，但與其努力和不放棄密不可分。正是因為羽天齊不畏險阻，一直堅持本心的支持下來，才有了今日的卓越成就。

    「沒想到！沒想到！劍宗的傳承，火祖的賞識，愚賢的傳授，天機子的相助，修煉混沌之晶，龍祖與混沌之祖的器重，少爺，你當真成長了很多！」聽完之後的藥童，也不知該如何形容羽天齊，只能最簡單的讚嘆道，而就是這一句話，飽含了藥童的讚賞與欣慰。

    「呵呵，藥老，您就別笑話小子了。小子只是運氣好罷了！」羽天齊有些不好意思道。

    「呵呵，少爺，運氣總是垂青有準備的人，若不是少爺您一直在努力，即使運氣來了，少爺也抓不住。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少爺您自己努力的成果。」藥童笑道。

    羽天齊苦笑，也不和藥童繼續爭論這個話題，而是言歸正傳道，「對了，藥老，您怎麼會在傭兵工會，您和東元子前輩認識嗎？還有，先前東元子前輩與小子動手，是不是你們特意安排的？」此刻，羽天齊似笑非笑地看着藥童，之前，羽天齊就感覺東元子有些激進了，三句不和就大打出手，如今，看見藥童和東元子在一起，羽天齊就明悟了過來。

    「哈哈，少爺，您可莫要怪罪老僕！老僕也只是想看看，少爺去聖獸仙廊一行，究竟成長的如何，如今看來，少爺已經是有數的高手，想必日後遊歷元力世界，也有足夠自保的手段，這樣老僕也可以安心了。」藥童微笑道，「不過少爺，如今您還是在修為上欠缺太多，所以日後，少爺還得繼續加緊修煉！」

    「嗯！」羽天齊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不僅是藥童的教誨，更是羽天齊的目標，要報仇羽家和屠盟，唯有更強大的實力支撐，所以強大的實力，一直是羽天齊追求的目標。

    「對了，藥老，您和東元子前輩是什麼關係？我看你們，似乎很熟的樣子！」羽天齊好奇道。

    「呵呵，這事啊，說來話長！走吧，說起東元子，他應該還在居所等我們，老僕邊走邊告訴少爺，別讓這老傢伙久等了！」說着，藥童招呼了羽天齊一聲，一老一少便破空而起，慢慢飛向了小千界的中心處。

    「當年，老僕年輕時，也曾來過東元歷練，這裏可是歷練的好地方，就是那會，與東元子等一些老夥計結識了。只是數百年來，大家都因個人原因先後離開了東元，就剩東元子默默在此修煉，不過老僕也沒想到，數百年後，東元子會成為傭兵工會的大長老，此次，就是他傳訊求救，老僕又尋不到少爺，才特意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倒真讓老僕找到了少爺！」路上，藥童三言兩語就講述了曾經的一些情況。

    羽天齊聞言，也是暗暗點頭，不過心中卻是極為羨慕藥童的經歷。曾經年少熱血的同伴，待到百年之後重聚，眾人又會是怎樣的境況。此刻，羽天齊也不禁開始幻想當有朝一日，自己與當初天盟小隊十名隊員重聚時的場景，或許那會，當初分別時眾人的願望，都能實現也不一定。只是，令羽天齊惆悵的是，自己與天佑，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一老一少邊飛邊聊，小半個時辰後，兩人才來到東元子的居住之地。看着兩人慢悠悠飛行而來的身影，東元子的嘴角就不禁微微抽搐。因為其明白，兩人壓根沒在意過焦急等待的自己等人。

    此刻，兩人一到來，東元子本想生氣，可是，一聯想到心中的憂慮，便急忙迎上前，苦笑道，「天齊小友，藥童，你們可真是夠慢的，難道不知道，我們等得很焦急嗎？」

    東元子此話一出，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王峰等人頓時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等得焦急？的確是有些焦急了，只是這焦急之人，就東元子一個，他們倒是能體會羽天齊遇見長輩的欣喜，所以也不急着羽天齊會快速到來。

    羽天齊聞言，哈哈一笑，歉意地拱了拱手道，「前輩擔待，晚輩只是遇見藥老，心中喜悅才纏着藥老多說了幾句。」此刻的羽天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恬淡，不像之前那般情緒失控了。

    東元子聞言，微微點頭，便直入正題道，「天齊小友，先前你說，聖獸仙廊不會為難東元的傭兵了，此事可真？」

    看着東元子臉上的迫切，羽天齊心中好笑。之前與東元子解釋時，莫要看東元子一副不信的神色，恐怕其心裏早就急的亂成一團，只是礙於其計劃，所以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迫切，將戲演完，這倒是真的苦了東元子。想到這裏，羽天齊便急忙點頭道，「不錯，東元子前輩，龍祖前輩親口答應晚輩，此次聖獸幼崽失竊之事，他可以不追究，不過他也要晚輩轉告您，此事下不為例！」

    「哈哈，好！好！只要他不追究，其他都沒問題，日後老夫會注意防範的！」東元子心中樂開了花，聽見羽天齊這句話，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連日來的焦慮，都一掃而空。

    羽天齊見狀，心中也頗為欣喜，不過聯想到之前與東元子的交集，羽天齊心中又有些歉意，當即上前抱拳道，「東元子前輩，先前對戰時，晚輩言語冒失，還請前輩恕罪！」之前，羽天齊在情急之下，用言語刺激東元子，使得東元子氣怒，雖然羽天齊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過錯，但是羽天齊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激進了。東元子為傭兵工會的付出，誰都看得見，羽天齊也覺得自己有些莽撞，所以此刻道歉，也是羽天齊真心實意的。

    東元子聞言，當即擺了擺手道，「誒，過去的事何必再提！若不是老夫要考驗你的實力，你也不會如此！無妨！無妨！哈哈！」東元子此時樂開了花，根本不在意之前的事。

    羽天齊見狀，也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而此刻，羽天齊也看見了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的千葉長老，當即，羽天齊走上前抱拳道，「千葉長老，這些年辛苦你了！」

    千葉聞言，眼中閃過抹詫異，不過隨即，千葉便明悟過來，有些苦澀道，「天齊小友客氣了，老夫這些年可真沒能幫助你什麼，還請你莫怪！」

    「呵呵，千葉長老言重了，這些年千葉長老跟着晚輩東奔西跑，也着實太辛苦了！」羽天齊微笑道。

    「誒，哪裏話，老夫閒來無事，能一路跟着小友，看小友成長，也是種經歷。況且，小友這一路的事跡，可真是令老夫嘆為觀止，老夫也是受益不淺！」千葉長老感慨道，羽天齊的經歷，的確精彩至極，有些事，是千葉一輩子都沒遇見過的，的確開闊了千葉的眼界。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言，因為羽天齊已經看出，原本只是一星元尊的千葉長老，在短短的幾年間，已經達到了六星元尊的境界。這等成長速度之快，令羽天齊也是暗暗咋舌。不過，羽天齊也是明白，之前千葉在聖防線苦守多年，早已積蓄了足夠的實力，跟自己歷練一番，開拓了眼界，提升了境界，修為增長自然是快。這就是所謂的厚積薄發，所以千葉長老說受益匪淺也是沒有錯。

    藥童見狀，微微一笑，當即招了招手，對着王峰等人說道，「好了，小友們，都過來坐吧，想必你們也等急了。」說着，藥童招呼着眾人圍坐在一起，開始解釋起當初讓王峰等人進入聖獸仙廊地界的原因了。

    羽天齊聽聞後，也是暗暗吃驚。原來，藥童早在羽天齊進入仙廊之前，就已經去過仙廊，見過龍祖了。而這也解釋了為何羽天齊一踏入仙廊地界，龍祖等人便一路尾隨着羽天齊的原因，他們不僅是保護羽天齊，更是保護天火。同時，也是在完成藥童與龍祖的賭約。

    當時，藥童之所以與龍祖開賭，一是知道羽天齊修煉了混沌之力，想藉助仙廊聖地的混沌之池幫助羽天齊徹底凝聚混沌之晶，第二便是想趁機將天火送回仙廊。因為藥童明白，天火與星圖一樣，對羽天齊有利有弊，畢竟，天火的不凡超乎了藥童的認知。當時，還是與龍祖一番洽談，才得知了天火的真正身份，而這，更堅定了藥童要送回天火的信念。畢竟，若是讓人知道天火是混沌之子，恐怕一些超級勢力就會坐不住了，為了剷除威脅，他們很可能會對付天火，同時也會對付羽天齊，所以藥童才會如此做。

    可喜的是，雖然當初藥童賭的是羽天齊能夠憑自己實力到達仙廊失敗了，但最終龍祖還是履行了賭約，不僅賜了羽天齊機緣，也給了王峰與袁青等人機緣，這就是皆大歡喜的事。

    得知真相後的眾人，對藥童感激涕零，連羽天齊，也是深深欽佩藥童的高瞻遠矚。至少，羽天齊知道天火的真實身份後，也覺得此舉是最正確的選擇，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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