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那些廢物!」
陸崇遠忍不住怒罵出聲。
那趙元朗殺女的事情都做了,卻不知道斬草除根,最後竟然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結果壞了他們的大事!
錫林見他氣得喘着粗氣,有些遲疑該不該繼續說。
陸崇遠寒聲道:「還有什麼?」
錫林垂着頭低聲道:「陛下傳召您進宮之前,京兆府尹就進宮了一趟,後來才得知是陸寅去了京兆府敲了鳴冤鼓,狀告您逼死大夫人遮掩跟鋮王媾和的真兇,還說您放任府中人欺凌於他,就是為了遮掩真相。」
陸崇遠猛地看他:「這麼大的事情,府里為什麼不知道?」
錫林瑟縮:「陸寅一直住的偏僻,這段時間也算是安分守己,我就沒太留意他了,可誰想到他居然偷偷去了京兆府。」
「那個吳懷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故意讓京兆府的人瞞了消息,等我知道陸寅的事時宮裏已經傳召您進宮了,想要告知您也來不及」
啪!!
陸崇遠氣急,抬手一巴掌就扇在身前人臉上,卻也因為身子虛弱跌坐了回去,整個人氣的頭暈目眩。
難怪,難怪安帝那般冷待他,難怪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馬車裏氣氛緊繃至極,只聽得到陸崇遠呼哧喘息的聲音。
「外面現在如何了?」陸崇遠嘶聲問。
錫林頂着有些泛紅的臉皮回道:「趙將軍和趙老夫人他們被下了獄,趙家那邊也讓人封了,陛下下令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四皇子妃的死因,京兆府那邊也奉命重查鋮王舊案,府里去了人…」
陸崇遠只覺頭疼欲裂,眼前泛黑時拼命忍着體內不適,想要理清楚眼下情況。
他抓着車邊,指尖幾乎泛白,許久之後才抬頭。
「你剛才說,查趙家的,是刑部和大理寺?」
「對。」
「蕭厭呢,可有進宮?」
「沒有,聽聞馮內侍帶着禁軍過去之後,蕭厭直言不願進宮,後來馮內侍回宮復旨沒多久,陛下將積雲巷那邊的禁軍也撤了,蕭厭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
陸崇遠閉着眼靠坐在車壁上,一邊緩解身體不適,一邊沉思。
蕭厭那廝睚眥必報,今日他唆使趙家陷害,按理蕭厭反擊成功又抓住陸家把柄定會加倍報復回來才對。
還有鋮王和關氏的事情,若非人指使絕不會這麼巧合今日爆發出來,那陸寅十之八九是蕭厭早就埋在陸家的棋子,他或許也早就知道跟鋮王苟且的人是誰。
可是這不對
陸崇遠沉凝,如果蕭厭早就知道了皇后的事情,這般能將陸家置於死地的機會,他不可能不用,而且今天用了也斷然不可能毫不插手,反而將調查此事的機會交給了京兆府,除非有什麼讓他不能動甚至不能查下去的理由。
陸崇遠睜開眼。
陸皇后手裏握着蕭厭把柄,讓他不敢動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蕭厭放過這個對付陸家的機會倒是說的過去,可是他今日為何又突然動用此事?
陸崇遠細細想着今天所有的事情,從趙家動手開始,到後來入宮之後所有的事情,甚至還有宋棠寧攔截虞延峰他們的事。
半晌後他猛地坐直了身子,臉色陰沉下來:「好一個蕭厭,他竟是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郎主?」錫林不解:「蕭厭怎麼了?」
陸崇遠咬牙切齒:「那閹賊根本就不在京中!」
錫林聞言滿臉驚愕。
陸崇遠氣的怒火沖頭:「他怕是早就去了南地,與九安一樣金蟬脫殼,留了個假身欺瞞陛下。」
「九安在歙州遇見的根本就不是他手下的人,能不聲不響解決了婁永安他們讓他們意外身亡的必是蕭厭。」
「老夫還道他鬧出靈雲寺的事情是為遮掩南地形跡,可那狗賊怕是月初救駕之後,就藉口重傷離開京城了。」
原以為他算計陸欽是為出氣給陸家添堵報復,可沒想到他是為了找藉口離京。
若非他早就不在京城,以他護短的心思斷不會拿宋棠寧當餌鬧出靈雲寺的事,也不會讓那宋棠寧出頭應付今日危局,更不會放過對付趙家和陸家的機會。
錫林聽着陸崇遠的話頓時急了:「蕭厭居然去了南地,那他豈不是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陸崇遠同樣心慌,能讓蕭厭這般避開安帝行事,甚至不惜欺君也要南下的,恐怕真的是為了二十年前的舊事。
蕭厭怕是已經知道安帝牽涉其中,才不敢明目張胆的行事,用這種法子暗中離京連安帝也一併矇騙過去。
「郎主,我們現在怎麼辦?」錫林急聲問。
陸崇遠說道:「改道進宮,我要去見陛下。」
陸家馬車調頭朝着宮門方向而去,禁宮之中,馮內侍聽聞陸崇遠居然又回來了,心中忍不住一咯噔。
揮手讓傳話的內侍退下後,他才轉身進了殿中,隔着層層紗縵,瞧見裏面安帝正摟着妃嬪說笑。
馮內侍上前:「陛下,陸郎令求見。」
安帝煩怒:「不是讓他回去了嗎?」
馮內侍:「奴才照着陛下吩咐,讓陸郎令回府禁足,可瞧着他像是心有不滿。」
「奴才已經跟他說過,趙家的事情陛下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去審,鋮王舊案也是京兆府尹來審,而且陛下也已經歇着了,可是陸郎令依舊糾纏不放。」
「奴才與他說了幾句,陸郎令就動了怒氣,還說有些舊事要跟陛下商量,說必須要立刻見您,耽誤了事情要拿奴才問罪」
安帝聞言頓時沉了臉,他跟陸家能有什麼舊事,無外乎就是當年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陸崇遠上次拿着這些事情逼他退讓,他屢屢放過陸家,甚至這次的事情都沒讓蕭厭插手,他還想怎麼樣,當真以為捏着他的把柄就能為所欲為了?
竟還敢問罪他身邊的人,陸崇遠以為他是什麼東西?!
安帝一腳踹開身邊妃嬪,滿臉森寒:「告訴陸崇遠,讓他滾回陸家去,別挑戰朕的耐心。」
「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朕不是非得讓他和陸家活命!」
真以為魚死網破,他就懼了他?!
馮內侍連忙低垂着頭,不敢去看裏面疼的臉色蒼白的帝王新寵,只輕手輕腳退出去之前,讓人送了一爐新香進去。
沒過多久,殿內就響起男女交歡時低喘哭泣的聲音。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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