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源將辟天劍抵在她的後頸處,彎腰直視她「天機子,你可知罪?」
「我以魔的名義,詛咒你,此生,為至親至愛所背,不得好死。」九嬰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想起。玄澈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果真是現世報,來的這般快。
修源見她不語,為保險起見,用辟天劍的劍柄狠狠向她的後頸擊去。玄澈一聲沒吭,任他擊在了自己的後頸,然後暈了過去。
修源直身站起,對一旁狼狽不堪的魔尊海陵道「此時天機子大鬧魔界,所為何事?」
海陵搖頭道「我猜這並非她的本意,她來找我,似乎有事相商,只是突然為心魔所控,所以做出這等事來。」
修源點點頭,又看了看地上的玄澈,眼神複雜,又自言自語道「這天機子的打神鞭,果真是名不虛傳。」
海陵亦點頭道「我本已讓我的坐騎孔宣將她的打神鞭**走了,沒曾想那打神鞭竟然也有神識,竟知道護主。」海陵摸摸從自己的左臉到右腰的一道鞭傷,對修源道「長寧殿下,你胸口的那一鞭也算挨的結實,有無大礙?」
修源道「疼卻是有些疼,不過倒也挺的住,就是感覺真氣有些外泄。」修源似是想到了什麼,對海陵道「魔尊,你身上挨了這一鞭,莫要運氣療傷,這打神鞭的威力大的很,你一運氣,真氣就會從傷口外泄。你就抹點藥,待它慢慢好吧,雖好的慢了些,卻也穩妥了。」
海陵點點頭,躬身道「多謝太子提醒。」
修源點點頭,眼睛卻看着地上的玄澈,皺起了眉頭,問道「魔尊可有處置她的辦法?」
海陵道「現在還未上報天庭,天帝詔令未出,只能暫時收監了。只是………」
修源見他說的吞吐,接到「只是沒有合適的地方來囚禁她是麼?」
海陵點點頭「這四界之中也未必能有地方能囚禁她,只要等她醒來,打神鞭一出,任何牢籠,都是形同虛設。」
修源沉吟片刻,對海陵道「魔尊,不如仙將她囚於昊天塔如何。我在昊天塔內設一個鎖魂陣,或許能暫時困住她。我傷的輕,便再次看着她,你派人去天庭,稟報父皇之後,看他如何裁決。」
海陵皺着眉頭,似乎有些不太情願「倒不如我在此看着她,請殿下親自回天庭稟報罷。」
修源稍加細想,便明白了,輕笑道「魔尊,離八千年前那次神魔大戰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連天帝都換了幾任了,魔尊還是放不下麼?」
海陵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這血海深仇,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修源皺眉,對一旁的侍從道「流風,我在這裏看着她,你去稟報我父皇。」
流風看了看冷着臉的魔尊,又看了看地上躺的玄澈,苦着臉道「殿下,不如把她帶回天庭,關在誅仙台如何?」
修源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道「不行,誅仙台戾氣太重。」
流風結結巴巴道「可是她已經犯了大錯了,殿下做主將她放進誅仙台,陛下定然也不會怪罪你的。」
「夠了,我說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回去復命就是。順便派人通報東海龍王,說東海海事來日再敘。」修源冷着臉,抱起玄澈向昊天塔那邊走去。
流風無奈,只得苦着臉回天庭去復命。
在昊天塔門口,卻被魔尊攔住。海陵冷冷道「殿下請止步,這昊天塔是陸壓道君和地藏王合力種在魔界,以求鎮壓來自無間淵的陰邪戾氣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修源亦不退讓「這天機子為心魔所控,在魔界大開殺戒,現在天庭對她的處置詔書還未下來,我將她帶到昊天塔內,幫她鎮壓體內邪氣,又有何不可?」
海陵的笑聲更冷「這是在魔界,可不是在天庭,這魔界,可是我做主的。」
修源也有些怒氣了,正欲出口反駁,卻見玄澈身上升起一道純白的光,那白光從她體內飛出後,便在空中,緩緩結成了一個人形,海陵看清那人後,卻微微變了臉色。藏越對着海陵道「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但是阿澈現在體內厭氣肆虐,昊天塔內的陣法符籙,是有助於她恢復神智的,還請魔尊網開一面吧。」
海陵看着浮在半空的藏越,動了動嘴,終究沒說什麼,側了側身子,讓他二人進去了。藏越見他已經同意,便又回了玄澈的肉身。
修源抱着玄澈,進了昊天塔。這昊天塔有吸星換月的本事,原為天界重寶,擁有浩大無儔之力,據說能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時仙神也可以降服。而除了它的降服之力外,它又有淨化的本事,她身上的厭氣雖不能被昊天塔淨化,可是至少不會加重厭氣的干擾。修源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親自來看着她,只知道自己剛才駕雲,路過魔界,只一眼,就在魔界眾生之中看見了她。那時她一頭銀髮已被鮮血染紅,一襲黑衣卻黑的濃重,她一隻眼睛是深灰色,另一隻眼睛卻是乾淨黝黑的黑色,非魔非神,亦魔亦神,她揚起打神鞭的時候那飛揚凌厲的目光,教人移不開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從雲頭下來了,然後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的胸口已經挨了她一鞭。他看着自己胸口處那淺淺的傷口,不知為何,總覺得她那一鞭是故意留情了。明明才是初見,為何她會對自己留情?為何自己將辟天劍抵在她的脖子上的時候,她的眼神,是那般悲哀與震驚?
修源低頭看看自己懷裏的玄澈,只覺得心頭莫名一顫。好熟悉的感覺,自己是不是,曾經認識她?
藏越站在門口,看着修源將玄澈抱進昊天塔,背影修長,步伐堅定,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回頭對一臉不悅的海陵道「你把九天叫出來吧,九天和半月是阿澈的靈獸,跟了她兩千多年了,若是讓她知道你殺了半月,囚了九天,她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海陵鐵青着臉道「若不是那兩個孽畜殺我靈女在先,我豈會這般折磨他們。」
藏越皺眉「你囚禁九天我無話可說,可是你將半月的魂魄用邪術鎮壓,再加以折磨,就有些歹毒了。且半月已經替九天抵命了,你那昊天塔的靈女在珍貴,一命抵一命也夠了罷。」
海陵臉色已經極為難看「那兩個孽畜豈能與我昊天塔的靈女相提並論?你與那天機子,還真是過命之交啊,都管的這麼寬了。」
藏越回過頭,對着海陵一笑,只是他的眼中並無笑意「那當然,這兩隻靈獸,都是我送她的,我管一管,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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