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見玄澈不語,問道「你法術比我這老道士可高了不知道多少,你要知道,你若是除了這一害,可是造福了外免千萬的百姓啊。你會福德無量的。」
玄澈看着他,冷冷道「憑你的幾句話,我就要信你,並且為你去涉險?」
那老道看着她,反而笑了「其實你心中已有答案了不是?若是你不信我,早就離開了吧。我看你道術高明至此,入這眾生林,竟入無人之境,所以想請你隨我一同去查探。」這老道十分聰明,僅幾句話便讓玄澈啞口無言,想來這就是人神和天神的區別吧。
天神生來便是仙胎,無需多加修煉,而人神卻生來便是凡人,是經過一番苦練才入得天庭的,這類人總是看破生死,虛室生白,修為不見得有多高深,但是思想境界卻是極為高深的。
看不破生死,是無法成神的,這老道其實已經是半仙了,只是孤身一個入這眾生林,還是涉險了。
玄澈猶豫片刻,對老道說「不如你帶着這兩個人先回去,查探之事便交給我了。我盡力就是了。」
那老道搖搖頭「我三人來此,也是沒打算活着出去的。況且,我見你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我若是不去,你定也不會去。我不信你。」
玄澈皺了皺眉,卻也不反駁,她確實沒打算現在就去,她這次來魔界,是找魔尊海陵有要事相商的,她原本打算先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去查探老道所說的異物是不是九天
這老道精明的的很,看來是沒法糊弄他了。「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先把他二人送出去再來找你。」玄澈嘆道,她也不知為何要答應這老道的要求,來做這個好人的,她只是覺得,有些拒絕不了。
那老道點頭道「也好,他二人在此確實不太好,你我反倒束手束腳。」
玄澈嘆了口氣,彎腰拎起地上的兩人,快步往前走了幾步,有回過頭來對盤腿打坐的老道說「你一個人在這裏能行麼?」
老道閉着眼,對她點點頭,說一聲「去吧,你快點回來就好了。」
玄澈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頭,拎着那秀才和大漢出去了。
那老道緩緩睜眼,看着她的背影倏忽消失在視線盡頭,心中推算着要等她多久。那老道道號雲一,乃是茅山太一真人的二十八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是首徒。他的法術在整個茅山除了他師父之外無人能及,但是師父十年前就已經仙逝了,後來又託夢於他,原來是師父他老人家脫離凡胎,修煉成仙了,且似乎被天庭封為了太乙真人。師父去後,他便是茅山法術最高強之人,只是他偏愛雲遊濟世,對修仙並無太大興趣,所以師父去之前也並未讓他接任掌門之位,而是讓比自己更為勤奮的二師弟接任的茅山掌門。他對此並無異議,但是卻覺得茅山再也不是自己呆的地方,便下山來了。
他下山的這十年,一路雲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無論是號稱凡間「五祖七真」的紫陽真人張伯端、杏林翠玄真人石泰、道光紫賢真人薛式、泥丸翠虛真人陳楠、瓊炫紫虛真人白玉蟾,東華帝君王玄甫、正陽帝君鍾離權、純陽帝君呂洞賓、純佑帝君劉海蟾、輔極帝君王重陽。或是長春真人丘處機、無為真人馬鈺、蘊德真人譚處端、長生真人劉處玄、玉陽真人王處一、廣寧真人郝大通、清淨散人孫不二,亦或是龍虎山的張真人,以及四大真人中的通玄真人、沖虛真人、南華真人、洞靈真人,他都一一見過,且切磋過法術,論過道。論修為,自己的法術要強於五祖七真,而略低於四大真人,真要算起來,他在這道家學派里,也是能排上號的人物了。
可是剛才那個女子,不僅法術高強,且十分年輕,出手乾淨利落,顯然修為在自己之上。可是道家中略有所成的女子,除了終南山全真教的清淨散人孫不二,便無第二人了,這女子,又是何方人物?
雲一道士皺着眉頭,將自己知道的修仙之人想了個遍,也實在想不出那女子的來歷,且她出招乾淨利落,伸手又飄逸好看之極,雲一竟無法從她的身手看出她的師承門派。
雲一皺着眉頭,喃喃道「奇怪,她究竟是何人?若是仙人,卻又沒有那般凜冽的正氣,若是魔界中人,身上卻又無逼人的邪氣,莫非……?」雲一想到這裏,突然住了嘴,若真是如此,那她這樣亦正亦邪的人,倒是大意不得。
雲一盤腿坐在地上打坐恢復,靜待着玄澈歸來。不知何時,四周突然變得安靜無比,而雲一似乎並未察覺,仍盤腿閉着眼打坐。
雲一自認為猜到了她的身份,心中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突然他又發現四周情況有些不對。自己在這眾生林中呆了一個多月,對周圍環境也很熟悉了。這林中雖然魔物眾多,但是樹枝見還是有些花鳥蟲鳴的。可是此時,四周卻突然變的安靜無比了。
雲一心中懊惱自己沒能及時發現不對勁,現在才發現,或許周圍已有魔物對自己虎視眈眈了。忽的,雲一聽見身後有極細微的風聲響起。此時林中並未起風,一片寂靜,可是身後卻有極細微的風聲,正緩緩逼近自己,是的,那風聲正在逼近自己。若不是自己的聽微之術煉的極佳,根本聽不見這么小的聲音。
雲一表面不動聲色,右手卻悄悄伸進了衣袖之內,握住了袖口的那柄短刀。那是他唯一的武器了,他的昆吾劍在一個月前的打鬥中,已不知所蹤,現在身上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這把短刀了。
他小心翼翼的凝氣,然後悄悄抽出短刀,只等着身後的魔物逼近自己時,便一刀刺進它的眼睛裏。
他感到身後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是它的動靜,還是那么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他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緊張,閉上眼,用聽微之術,仔細的辨別着身後逼近自己的東西和自己的距離。隨着那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也感覺自己越來越緊張。
終於,他覺得時機成熟了,猛的站起來,頭也不回,只用手中的短刀仰腰向後刺去。但是,他感覺自己的手,在出手的瞬間,就被另一雙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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