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盡滅!
蕭御側目看向娟綾,這個卑微的跪在自己跟前的少女,妝容不似之前那般同蘇妘相似。
此刻看起來就像個小可憐,想依附於自己。
小可憐
不,他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從前不曾細想,而今日,娟綾說的那些話,蕭御忽然驚醒,警告似的眼神看着娟綾,「你似乎很恨蘇妘,也很恨蘇家的人,你巴不得他們滿門盡滅?」
娟綾一噎。
一時間,她張嘴結舌的,「妾身,妾身只是覺得是因為他們,世子才會遭此劫難,妾身是恨他們毀了世子爺。」
她怯弱的模樣,像是個淋雨的小雞仔,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地方,以安撫蕭御這顆被創傷的心。
果然,她的示弱,讓蕭御的眸光都柔和了許多。
看着娟綾,蕭御想,不論她是因為什麼,蘇家的人的確都該死!
若不是他們說蘇雨曦乃是天生的鳳命,若不是幼時他們非說蘇妘是福星,與他自幼定親,這些悲劇都不會發生。
蘇家的人該死。
蕭陸聲和蘇妘更該死!
「世子爺,那妾身?」她小心的說。
蕭御沉目,良久才說道:「你去吧。」
「是。」娟綾鬆了一口氣。
蕭御現在已經不算是個正常的男人了,他的心理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幼跟在他身邊的貼身太監常平,只因為他看着常平就聯想到自己,便隨意打殺了。
今時今日,他需要自己給他治傷,或許還能安穩度幾日,可是以後呢?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她必須得為自己尋找出路。
娟綾前腳走出平西王府。
蕭御就將來蕭老七給召來,陰沉着臉說道:「跟緊她。」
男人單手托着下巴,唇齒緊咬着,神色晦暗不明,這個娟綾越想越不對勁。
她這一手易容術,可以說無敵。
這個女人,他忽然開始不放心起來,或許她並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麼純潔無害。
「是,屬下這就去。」蕭老七抱拳,看蕭御沒有別的吩咐,便迅步而去。
他追出去的時候,娟綾剛剛坐上王府管事們乘坐的馬車。
蕭老七不動聲色的跟在其後。
這一路上,娟綾進進出出了許多家藥鋪,看樣子,似乎是真的在為世子尋找良藥。
最後七拐八拐,竟拐到了平遙王府。
蕭老七皺着眉頭,娟綾怎麼又來平遙王府了?從前,平遙王還沒出事之前,她就曾來過平遙王府,幫着蘇雨曦做了不少的事情。
從前,世子不計較。
可今日,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娟綾的確有問題。
當他還想更進一步打探,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猛一回頭,只看見少女模糊的面龐,一陣灰濛過後,四肢酸軟無力的暈厥過去。
娟綾看着蕭老七,嘴唇譏笑一聲,巷子中走出幾個蒙面人,「姑娘。」
「先帶下去好好招待。」
「是。」
娟綾笑着,整理了一下衣着,這一次她是從平遙王府的後門而入。
蕭止躍早早就候着,二人相見相擁了良久。
久別重逢的戀人不刻就去了蕭止躍的房間。
天雷勾地火般的激情,二人足足痴纏了一兩個時辰,叫了好兩次的水。
累極之後。
娟綾癱軟在蕭止躍的身上,男人撥開她額間凌亂的髮絲,看着這張娟麗的容顏。
也只有他見過少女的真實容顏吧。
剛這般想,娟綾就捧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臉頰上,說道:「止躍,蕭御他已經看過我的真實容貌了。」
「什麼?」
少女壓住他,「別急,我沒事。」
蕭止躍『嗯』了一聲,對視上少女的眸子,「那你在他身邊豈不是很危險?」
娟綾眨了眨眼,「是,不過,還有一件更令你震驚的事情。」
她故意賣關子。
蕭止躍滿眼都是眼前的少女,「什麼事情?」
「蕭御他不行了。」嬌笑的聲音咯咯咯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前打圈圈,故意賣關子的,看着男人,「你猜猜看?」
蕭止躍皺着眉頭,「病了?」
「差不多吧。」忽然覺得沒趣,直言道:「他被蘇妘剪了
命根子,成了個太監。」
蕭止躍:「!!!」
「這簡直太瘋狂了!」蕭止躍都覺得熱血沸騰,如此,蕭御這輩子算是真的廢了。
「娟綾,你回來我身邊吧,別在平西王府了。」自從平遙王死之後,蕭止躍的野心忽然就淡了。
他忽然覺得,就這樣守着爵位,不管誰當皇帝,下個月,他就是新的平遙王。
「王爺何故說這種沒骨氣的話?」娟綾嬌媚的說,「娟綾此生命苦,有一個那樣的娘,更不知道爹爹是何人,王爺就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
「王爺難道要讓我失望嗎?」
「他們都能去爭,你為何不能爭?」
蕭止躍張嘴結舌,「好,我聽你的。」
娟綾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纏着男人糾纏,蕭止躍道:「你都說了,蕭御他連自己的貼身太監都弄死了,你在她身邊難道不怕嗎?我都擔心你。」
「要弄死我,他還需要費勁。」
蕭止躍知道娟綾的本事,她不僅會醫,還會毒。
八面玲瓏的心思,她能應付一些麻煩,只要關鍵時刻,他能站出來,倒也能護她幾分。
「我現在只想要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蕭止躍張了張嘴。
他猛然想到了平遙王。
想到了自己的母妃,以及那個很多年沒有消息的親生父親
「我」他有幾分為難,「我不想孩子也同我一樣,不是名正言順的,在祝福下出生。」
娟綾眼眸微沉,「可我們要成事,只能如此。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只有成功了,所有的過往都不重要。」
「我已經在平西王府了,此時離開,你認為蕭御會放過我嗎?他若知道你我的關係,又豈會放過你?」
「我幫你解決了平遙王,你答應我的事情,你莫不是忘記了?何況,既入戰場,何以退場。」
「止躍,別犯傻。」
蕭止躍深呼吸一口氣,是啊,他和娟綾已經踏入這場紛爭之中,就不可能輕易抽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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