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快步走至躺倒於地的徐動然身前,忽然抬起腳掌,猛踏於徐動然胸脯之上。
「嘭!!」「噗!!」徐動然胸口受到沉重壓力,當下張嘴便是吐出一口鮮血來,鮮血濺灑了他一臉,整個人模樣顯得有些駭人。
「徐動然!你若是此刻認輸,並且向我磕三個響頭,此事可就此作罷!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何必苦苦支撐?若是不認輸,可別怪我下重手!」曾慶壓低自己的聲音,十分高傲的說道。這番言語,完全是對徐動然的侮辱,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看,實際上卻是對管笙的侮辱。
「呵!我不會認輸……我一定會堅持下去!我死也不會放棄的!」徐動然咬着牙,嘴中不斷有着鮮血湧出,上下顎微微打顫,然而言語卻是充滿了倔強的堅毅。
「找死!!!無謂的堅持有什麼意義!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進入火楓派!」曾慶目光露出狠戾之色,見得徐動然拒不認輸,再度抬起腳掌朝着徐動然的胸口踏下。
「呃啊!!!」然而,這一次,徐動然卻是猛地大叫一聲,仿佛拼盡全力的垂死哀嚎,聲音突然而響亮,竟將曾慶驚得略微遲疑一下。
徐動然藉此機會,突然伸手將曾慶的腿抓住,而後奮力翻身而起,用力一拉,將曾慶拉得一個趔趄摔倒於地。
曾慶竟是被徐動然給打倒了,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儘管是在曾慶未曾防備情況之下,而且也未對曾慶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這依舊令得在場眾多弟子感到心驚。這就好似一個人成功了一百次,但是失敗了一次,即使這一次的失敗微不足道,卻依舊是成為這個人的恥辱和污點。此刻曾慶所受到的感覺正是如此。
故此曾慶摔倒之後立即單手猛拍地面,藉助力量翻身而起,甩腿而出,狠狠的踢向搖搖晃晃好不容易方才站立起身的徐動然。
「嘭!!」徐動然被這一腳直接踢中,身子一下子便是從擂台之上飛下,而後重重砸落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周圍眾人光是聽得這摔落地面的聲音便是覺得疼痛。
「噗嗤!!!」身負重創的徐動然又是口吐鮮血,此刻的他已經是渾身血跡,滿臉血紅,模樣驚悚恐怖。
「哎!這小子估計是站立不起來了!」
「本以為他還能夠同曾慶斡旋,沒想到這傢伙如此沒用!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
「他輸了!這場測試就這樣結束了!這種人不配留在火楓派!」
「啊!快瞧!那小子竟然還想站起來!」
「怎麼可能!受了這樣重的傷……」
「真的……這小子是想死嗎!?如果就這樣躺着,挨到時間結束或者直接認輸,還可以免受更大的苦楚!」
「這傢伙還真是傻!假如是我,我就躺在地上挨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突然站起來!那不就算是熬過了一個時辰嗎?」
「你太奸詐了!不過還是希望這傢伙別站起來了,怪可憐的!」
……
看台之上眾人見得徐動然依舊不肯認輸,並且痙攣顫抖着竟還想再站立起來,皆是感到費解,許多人已是被徐動然這樣堅持不懈的精神所折服,開始替之擔憂起來。按照之前長老宣讀的規則,只消徐動然投降認輸,或者躺在地上不動,那麼曾慶便不可以再向其發動攻擊。但是,這徐動然顯然沒有放棄的架勢,依舊在掙扎着,艱難的站立起來。
「加油!!!那小子!!挺住啊!!」
「站起來!站起來!!站起來!!」
看台之上已是有弟子開始為徐動然加油打氣,並且這個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
在眾人的鼓勵支持之下,徐動然竟真的搖搖晃晃站立起來,儘管渾身顫抖,似如寒冷夜雨之中的三條腿的孤獨的狗,但其目光卻是那般堅定。
「好!!!」場上響起一片喝彩,鼓掌之聲此起彼伏。
「嘭!!」但是,在下一秒,這一切美好的情景卻是被生生撕裂破壞。當徐動然站定身子之後,曾慶竟從擂台之上疾速躍下,沖掠至徐動然近前,抬腿一腳便又一次將徐動然給踢倒在地。
「噗!!」更多的鮮血自徐動然口中湧出,他受的傷越發嚴重了。
全場頓時寂靜如死、鴉雀無聲。眾人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這現實得殘忍的場面,刺痛着善良之人的內心,卻是讓狠戾之人感到歡快。
沉寂片刻之後,同情徐動然之人皆覺得這場測試太過無情,太過殘忍。另一部分自私的火楓派弟子卻為曾慶拍手鼓掌。
但是,在受到這一次的打擊之後,徐動然竟然依舊沒有放棄,身體似如毛毛蟲般扭曲起來,掙扎着,艱難地想要站立起身。
看台上的弟子們這一次不再為之鼓勵加油了,因為他們看到了現實,看到了徐動然站立起來之後將要面臨的慘狀。所以,這些人改口了,他們高聲大叫,讓徐動然不要站立起來,讓徐動然放棄。
這個世間便是有這麼多為你擔憂指點的人,他們縱然好心為你,但是你卻無法分辨他們的勸慰是正確還是錯誤。能夠正確面對旁人言語之人方才能夠變得強大,能夠分辨他們這些言語是誤導還是真理方才能夠成長,而這,需要一個人慢慢去體會。
徐動然沒有聽從這些人的建議,他不打算放棄,他眼中流出了淚,血淚。他必須要加入火楓派啊,如果不能夠進入火楓派,如何變得強大起來,又如何能夠替自己的父母報仇?與其碌碌無為一生,不若就此死去!所以,儘管徐動然的身體幾乎不聽他的使喚,他依舊是在掙扎着站立而起。
看台樓閣之內,徐靜凝看着這一切,早已緊張至極點,她也不想看到徐動然繼續受到這樣無情的摧殘暴打,這完全是兩個層次的人,有什麼必要進行比較和測試!?這樣的測試沒有絲毫的意義。
「哥!!!不要!!不要站起來!!!」徐靜凝淚水流淌成河,模糊的淚眼注視着那渾身鮮血的哥哥,心痛不已,見得徐動然依舊在掙扎,她一咬牙,轉身奔出樓閣,順着看台的過道向着擂台衝去。
李煜熠被潘岳擊打之後,雖是並沒有大礙,但也覺得難受異常,只能坐在一旁,無法阻止徐靜凝。
潘岳凝視着下方的徐動然,可以說,徐動然已經是慘不忍睹的地步。潘岳一直有意的觀察着管笙的表情變化,哪怕管笙面上有絲毫的神態變化也無法逃過他的眼睛。但是,他卻未在管笙的臉上搜尋到一絲一毫的擔憂之色,沒有憤怒,沒有傷感,似乎一切都平靜如水,他的表情泛不起絲毫的波瀾。
看來管笙根本不在乎那個叫做徐動然的小子!潘岳心頭一狠,再度朝着下方那名長老使了個眼色。那長老會意之後,將信號傳遞給曾慶。
曾慶點了點頭,表情忽然從憤怒變為了詭異的笑,猙獰的笑,雙眼之中綻放出森寒之意。他的手臂輕輕一抖,忽然從其袖口滑落而下一副精鋼打造的手掌護甲。護甲與之手掌契合,他的拳頭變成了鋼拳。
晃動着手臂,曾慶一步一步朝着正慢慢掙扎站立而起的徐動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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