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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天佑並未回首,仿佛本就等着來人一般,不經意的問道:「苗家的事,辦妥了?」
賞雲鶴得知夏府的慘案,連夜策馬前來,原以為會看到哀痛欲絕的紫薇,沒想到她不僅沒有傷懷的樣子,甚至問起了不相關的事情。賞雲鶴熟知紫薇冷情淡漠,可是,沒料到她對自己親人的死亦無動於衷。不過,賞雲鶴心道,小姐果然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人,要是她做出哭哭啼啼的女兒嬌態,反倒不是他認識的紫薇了。
天佑未曾聽到賞雲鶴的答覆,垂首冷笑道:「怎麼?覺得我太無情,沒有把家人的死放在心裏?」
賞雲鶴亦不隱瞞,坦然道:「確實有些不解。但這是小姐的家事,雲鶴無可置喙。」
天佑側過臉,斜視着賞雲鶴道:「對我而言,與其哭鬧不休,不如手刃仇敵。」
賞雲鶴聞言,挑眉道:「請小姐移步。」
天佑心頭豁然,隨着賞雲鶴步出幽然居,進入藥王谷深處。約莫行了一炷香時,忽然間昏暗的前方亮起刺目的火光,幾百支火把一起點燃,照得整個樹林如同白晝。
天佑定睛細望,眼前五百多人,依次分外、中、內三層,或跪或立。最外圍者舉着火把照明、中間的漢子手持刀刃,一把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跪地之人的頸項之上。
未等賞雲鶴解釋,為首之人脫眾而出,沖天佑單膝跪地道:「主上命丹堂暗中保護小姐,丹堂往日一直守在夏府門外。小姐月前來了藥王谷,丹堂尾隨而至。不想,夏府竟遭歹人放火屠殺……卻是丹堂顧慮不周,把暗衛都招來了藥王谷,使得夏府遭難而不得知,害小姐痛失至親,請小姐責罰。」
「請小姐責罰!」眾者內十幾個舉刀之人,盡皆跪下認罪。
天佑揮手道:「你們聽令與賞雲鶴,他讓你們護着我,而你們聽命行事,是盡忠職守,何錯之有?若你們有錯,離開夏府害你們撤走的我,豈非錯的更多?夏府走水,爾等俱無所知,不知者不罪,你們起來吧。」
丹堂幾人面面相覷,看向賞雲鶴,並不敢起身。
「既然小姐這麼說,就免了你們的刑罰,自己去習武庭陪練兩個月,好生記住教訓。接了令也需隨機應變,小姐的安危故然重要,但她重視的家人,就不重要了嗎?」賞雲鶴喝道:「你們本可以一分為二,一方看顧小姐,一方守護夏府。即便出了禍事,也能援救一二,怎會同如今這般,成了滅門慘禍?」
「是屬下顧慮不周,請……」
「行了。」天佑打斷丹堂的請罪,冷眼看着包圍圈內跪着的莽漢,沉聲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就是火燒濟南城的賊子吧?」
「是。」丹堂抬起頭,看向賞雲鶴的目光中充滿了仰慕,「主上聽說小姐府上的慘事,立刻從中州趕至,在路上攔住了這幫賊子,讓兄弟們壓來藥王谷。原是一百三十六人,死了二十一個,我們把屍首剁了餵狗。剩下的,都在這兒,請小姐處置。」
天佑微一頷首,睨視着跟前狼狽的亡命之徒,轉視賞雲鶴道:「問過這些卒子,是受何人指使的嗎?」
「他們倒是硬骨頭,用了刑也不肯招認。」
天佑勾起唇角,譏諷道:「恐怕不是骨頭硬,而是怕說了之後,沒有活路吧?」
果然,雙膝跪地的漢子聞言,俱是渾身一震,眸中閃爍着懼怕的眼神。
「他們滅我滿門,自知被抓之後難能活命,與其坦白赴死,不如受刑賴活。雲鶴,你為何不尾隨他們回去,看看他們背後的主使?」天佑望着鼻青臉腫的漢子們,冷笑着詢問。
「雲鶴一時衝動行事,萬望小姐恕罪。小姐放心,我一定查出幕後真兇。」
天佑搖首道:「我不過隨口一問,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出於好意,抓他們回來給我泄憤。那麼……」
天佑說着雙眉一挑,暗運內勁。右手一探,抽出賞雲鶴腰間的寶劍,足下輕點人影一晃至賊人身前。天佑右臂凝力灌入劍鋒,眾人只見一道劍光閃過,好似在賊子面前畫了個圓,天佑已然收劍迴轉,掠至賞雲鶴身側。天佑右掌一推一送,那的雪亮的寶劍再度入鞘。
「啊——!」
劍鋒叮的一聲竄入劍鞘,眾者方欲誇讚天佑靈敏,跪於地的賊子忽然哀聲悲呼,驚得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慘叫之人已仰面倒下,四肢不知何時俱皆分離,僅留肉身連着頭顱昏死過去。
在場之人無不駭然,天佑也不管眾人大驚失色,開口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他的穴,止了血。想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眾者被天佑一喝,如夢初醒,趕緊點了傷者的穴道。先前覺得天佑容貌出塵的漢子,一個個收斂了視線垂首而立,哪敢再做端詳?並紛紛偷瞧着賞雲鶴,暗中感佩主上的英勇。前一刻,天佑幾句話饒恕了丹堂等人,眾人都覺得小姐寬容大量,而且處事公道分明。然下一瞬,她竟毫不在意的親手砍下賊人的手腳,看着對方跌落的四肢臉色分毫不變。甚至,鎮定的指使着他們。這般的女子,如何不讓人心有餘悸?
眾人心道,這些賊子是被點了啞穴的,現在竟衝破了穴道失聲痛呼,可想而知有多疼。畢竟,砍掉的可是胳膊大腿啊!不過,在場之人都知曉,天佑與賊人間橫着滅門的深仇,有着不共戴天的怨恨,對她的做法並不感到殘忍,只是吃驚。他們沒想到一個柔弱的女子,竟會有這樣的膽魄。
天佑環顧着眾多賊寇,微微一笑道:「好死不如賴活,我成全你們。丹堂,把他們的手腳都砍了,裝在酒瓮里,充作花瓶擺飾吧。等今後找到主謀,把這一百十五隻花瓶當作禮物送去,算作是照顧我的謝禮。你們別忘了告訴他,我感激他對夏家的關照,這不過是第一批粗陋的薄禮。之後,我會一點一滴好好回報他的。」
眾人聽了天佑的話,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丹堂更是蒼白着臉,硬着頭皮接下重任。跪地的賊寇聞訊,知道沒有了活路,紛紛欲張口咬舌自斷生路。丹堂等人想出手阻攔,卻被天佑出言打發了。
「隨他們的意。」天佑揮手命人退下,揚唇笑道:「死了也好,被你們燒死的二百十三條人命,正在陰司等着你們呢!你們仔細想想,二百十三人,每人咬你一口,也不下於千刀萬剮之刑。我何必攔着你們?何況,自裁等同於殺生,你們手上佔了多少人命,自己明白!十八層地獄的刑罰,連滿清十大酷刑也過之不及啊!難得,你們這麼早想去享受!」
一陣大風颳過,吹着樹葉颯颯作響,火把瘋狂的閃動着,一明一滅,拉出魔魅的陰影,平添了一股陰氣。眾者被天佑那麼一說,俱是心底發顫。硬氣的亡命之徒早已咬舌而死,在場的不過都是些想要苟且偷生的,剛才是因同伴的血液激起了血性,方欲自盡。然而,天佑的一通話,把他們凝聚起來的勇氣一舉擊潰了。此刻,他們哪還有半分自殺的膽量?
「行了,把他們帶回去吧。」天佑覷了泥地上的斷肢一眼,叮囑道:「記住,收拾乾淨再走。」
說罷,天佑轉身走回來路,賞雲鶴跟於其後默默而行。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幽然居,溫溫聽得天佑的腳步聲,猛地竄出撲入主人的懷裏。天佑摸了摸溫溫的腦袋,感受着它濕漉漉的舔舐,回頭沖賞雲鶴道:「商劍鳴去苗家了?」
賞雲鶴點首回道:「七日前,商劍鳴上苗家挑戰,說想會一會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苗人鳳,領教苗家劍法。」
「之後呢?」天佑抱着溫溫回屋,引着賞雲鶴入內。天佑臥於竹榻之上,示意雲鶴入座。
賞雲鶴會意的坐於紅木椅上,續道:「苗家除卻苗人鳳,武藝皆是平平,哪裏斗得過身經百戰的商劍鳴?在他打倒苗家兄弟,想施辣手之時,我出手救下了苗家四口的性命。這幾日,我就暫住苗家。不想,前日接到傳書,知道夏府出了事,急忙告辭趕來濟南。」
「好。」天佑摸着溫溫的皮毛,頷首笑道:「你今晚就在客房歇息吧。明日,讓手下查探胡一刀的行蹤,儘快告知我。」
「是,紫薇小姐。」
天佑起身道:「我叫天佑,夏家的紫薇已經死了。」
說完,天佑也不管賞雲鶴,徑自入臥室歇息。賞雲鶴目送着天佑的背影,反身邁出幽然居,步入石亭仰首望着皎潔的明月,看着那無垠的夜色,默然長嘆。
之後,每隔三日,便有人回報胡一刀的動向。直到兩個月後,賞雲鶴收到飛鴿傳書,信上說胡一刀已入山東到了滄州,他身邊還帶了個大腹便便的女子。天佑聞信,命人知會柳媽送來春、秋兩個丫鬟,並讓賞雲鶴準備馬車,出發趕去滄州。
石無嗔哪裏放心天佑的身子,吵着一同前往。但此去滄州,石無嗔這一環卻是至關重要的,天佑拉着石無嗔進門,好說歹說了一番,並吩咐了一堆話,才安心離去。石無嗔雖然擔心天佑,但知道他決定的事不會更改,又怕壞了天佑的囑託,只能朝孫女塞了一堆藥,抱着溫溫立於風雪之中,悶氣的揮手送走了天佑。
賞雲鶴聽從石無嗔的吩咐,不能讓天佑過於勞累。為此,示意車夫不緊不慢的趕着馬車,只求一路穩當。雲鶴騎着駿馬,與馬車並行。其後,跟了十幾個身着青衣的好手,他們俱皆好奇的觀望着馬車,猜測着主上與天佑的關係。
不過,他們也只敢在心底暗自臆度一番,哪敢說些什麼?當初,他們也是見識過天佑的手段的,一個個已成了驚弓之鳥,如何能不敬着?
滄州離濟南並不遠,次日酉時已至胡一刀存身的客棧。天佑由得春丫頭、秋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入內。跨入客棧,天佑隔着幃帽環視四周,正對上胡一刀抱着襁褓中的兒子在逗弄。天佑唇角微翹,上前道:「胡大哥,多年不見,你別來無恙啊!」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討回帖劇場:
「汪汪汪,汪汪汪?」小十三的叫聲打破眾人的沉靜。
蒼霞解說道:「小十三說,四哥,我們要不要救老八啊?」
四四笑看小十三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我們能救他這次,還有下次等着他。何必呢?乾脆讓他自己解決。我看,就算他被西門慶得手了,也好過欠我們恩情。」
小十三歪着腦袋想了想,嗯嗯的點了點腦袋。
眾人在一旁看着八八被滿面溫柔的西門慶抱走,瞧着潘金蓮一臉的陰鬱,心中嘀咕道,小十三,別被四四騙了啊!他超級腹黑,想整八八呢!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不愧是皇帝出身。
四四白眼看過了,眾人低頭靜默,心道,好有威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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