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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鞋子,」米歇爾打量着手上的鞋,鞋面和大多數窮人的鞋子差不多,用兩層麻布縫合在一起的面,鞋底卻是乳黃色的膠體,米歇爾用手捏了捏,瞭然道,「這是橡膠?」
絲楠點頭。
「為什麼想到做這樣的鞋子,橡膠的底有什麼用,防水嗎?普通皮革也可以。難道這就是你想跟我談的交易?」米歇爾性質缺缺。
「它可不是普通的鞋,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
米歇爾並不好哄,他冷哼道,「打賭?不是交易嗎?小丫頭,別給我耍花招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只是一個賭而已,堂堂法蘭西帝國的總督大人連賭都不敢嗎?」絲楠笑得很自得,也很刺眼,米歇爾不知道她這份自信滿滿到底從何而來。
「賭什麼?」
「跑步,請你手下里體能最好的士兵和信比賽跑步。」
米歇爾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他對周圍的士兵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要你們和高棉小子比速度。」
「哈哈哈,」所有法國人哄然大笑,嘲笑絲楠的不自量力。
聽懂他們對話的臘尼一直在給自己的父親和兄弟翻譯他們的對話,翻到這裏,一直置身事外的邦主老爺坐不住了,「我原以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沒想到愚蠢至極。」
絲楠和法國人之間的糾紛,邦主曾下令其他人不准參和,反正都是外人,他們只用看戲,但現在絲楠讓信和法**人比賽,輸了,丟得是高棉人的臉,贏了,有可能贏嗎?
「呵,賭注呢?」米歇爾的語氣就像逗弄不懂事的小朋友,絲毫不把絲楠賭放在眼裏。
絲楠不為所動,依然笑着說,「如果我輸了,我的性命和自由任由你處治,如果我贏了。」
「饒恕你偷竊之罪。」米歇爾篤定的說,沒想到被絲楠重重反駁。
「不,我本來就沒有偷,」絲楠高昂着頭,長長的髮辮垂直到胸前,睫毛下她的眼睛好像在發光,米歇爾怔了半秒,接着他聽到,「如果我贏了,從今以後橡膠園每年百分之一的收益歸屬信。」
話落,米達意家族的幾位全面露震驚之色,而最不可置信的是信本人,昨晚絲楠完全顛覆平時的形象,對法國人又是撒潑,又是咒罵,信當時在後頭都看傻了,直到後面他被絲楠拉回屋裏,看到絲楠臉上狡黠的笑才明白她的用意。「信,我需要你明天幫我做一件事,我要你跟法國人在平地上賽跑。」
絲楠的請求,信都會無條件答應,這個匪夷所思的要求也不例外。清洗完身上的臭味,絲楠就開始搗鼓她說的鞋子,一整晚都沒有睡。
「待會兒你什麼話都不要說,一切包在我身上。」
所以今天信才異常安靜,他太相信絲楠了。
「你沒有其他要求嗎?」米歇爾問絲楠。
絲楠搖頭,「沒有。所以總督大人,你敢跟我賭嗎?」
「有什麼不敢,來,查理。」
「是的,大人,」名喚查理的男人站出來,他是米歇爾的副手也是尉官。
「叫身體最好的士兵和這個男孩比比。」
「好的,」查理走到士兵中,拍了一個士兵的肩膀,「馬克,你來。」
「遵命,」馬克做着恭敬的手勢,可表情卻相當漫不盡心,還笑着對後面的人的說話,完全沒把所謂的賭放在心裏。其他士兵都不明白他們的頭為什麼要和一個孩子玩過家家,一個個只當看熱鬧,反正在柬埔寨的生活實在枯燥。
「我可以解開信手上的繩子嗎?」絲楠問米歇爾。
「當然可以。」
「請把鞋子還給我。」
「你要他穿上這個和我的兵跑?」
「是的。因為這是一雙有魔力的鞋。」
「絲楠,你怎麼能和他們打這種賭。」
「噓,我們說好的,今天你不准說話,」絲楠擋住信的嘴,「坐下,我幫你穿上它。」
「我不能。」信很糾結,卻還是被絲楠強行套上了鞋子,「果然很合腳,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呀,」絲楠滿意的連點頭。見信依然面有猶豫之色,她說,「待會兒你什麼都不用管,只顧往前跑就行。現在先穿着鞋走幾步適應適應。」
信被絲楠拉起來,雙腳剛踏上地,他的神色就變了,吃驚的看着絲楠。
「怎麼樣?相信我就是對的,」絲楠得意非常。
比賽的地點就定在橡膠園裏最大的那片空地上,從這頭跑到那頭,隨意畫一條線就可以開始了。
裁判是臘尼,信和那個馬克同時站在起跑線後面。馬克人高馬大,肌肉發達,襯得旁邊瘦削的男孩弱不禁風。圍觀的士兵紛紛嘲笑道。
「高棉小子,哈哈,回家吃奶吧。」
「輸了可別抱着媽媽哭。」
「瞧他的熊樣,我一拳頭就能揍飛他。」
相比他們熱鬧沸反盈天,另一邊的高棉人就沉默多了。
米達意大邦主和正雅夫人至始至終都沉着臉。
「絲楠是不是真的瘋了,她怎麼能打這種賭,信肯定會輸的,」阿金滿面憂色的說。
「反正輸了也是她死。」
「彭充,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麻煩本來就是她自己闖出來的,如果她要去救法國人,什麼也不會發生,」彭充嘴裏說着譴責絲楠的話,眼裏始終飄着笑。
而這恐怕只有一直在注意他的瓦塔發現了。
瑪妮和她的家人站在一塊,始終沉默不語。
「各就各位,」臘尼大聲說道,他揚起手,手一放下,線後的兩人瞬間都沖了出去。
此時太陽已高高升起,照得每個人皮膚發亮,也照亮了最前面的那抹背影。
當一陣涼風從悠哉的馬克身邊刮過,他嘲笑不屑的臉出現了明顯的僵硬,就像一個漂亮的花瓶頃刻碎裂。
而法國的士兵們神情很正確的演繹了得意的站在山頂巔峰後卻失足掉下後的呆滯。一個個都張大了嘴。
其實同樣呆滯的也有高棉人。米達意大邦主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馬克用盡全身氣力,奮起直追,讓他心寒的是,看着男孩的背影就在眼前,卻怎麼也追不上,他氣的狂吼一聲,臉漲得通紅。男孩卻輕鬆的越過了終點。
全場一片寂靜。酷熱的天氣卻讓所有人感覺到了冰涼。
「啪啪」,米歇爾拍着巴掌,唇上的兩撇鬍子隨着他的大笑而上下抖動,「好,很好。」
絲楠看到了米歇爾眼中的興趣。他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似的,在打量觀察她。
「賭,我贏了。」
「沒錯,」米歇爾的地位和身份不會讓他耍賴,「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孩子。」
「所以賭注算數。」
「當然。」
「不行,」突然的反對聲來自米達意大邦主,肥胖的身軀往這邊小跑,「您不能這樣做。」
米達意大邦主不停的擺手表示反對。
米歇爾皺眉,「橡膠園從今天起就屬於我了不是嗎?」
而園子裏才知曉的人們一片喧譁。
「屬於他們?」
「園子賣給法國人了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
「大家安靜安靜,給我聽着,」臘尼大聲道,「我們家族下屬柬北的洞裏薩橡膠園正式歸屬法國人,大家可以放心,除了必要的監督,你們的生活不會有改變。」他並沒有告訴他們,橡膠園的主人實際是米歇爾,而非法**隊,否則米歇爾何至於獨自帶着手下來此。
現在沒有人再關心剛才的比賽,換了新主人,統統憂心忡忡起來。
米歇爾沖臘尼命令道,「你來翻譯,問他對我的決定有什麼不慢嗎?」
臘尼沒有翻譯,而眼神複雜的看了絲楠一眼,對米歇爾說,「總督人大,信只是最低下的貧農,他沒有資格得到橡膠園的收益。」
臘尼對絲楠有所照顧,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心懷慈悲的大善人,即使受過西方教育,地位的差距卻讓他和他父親一樣無法認同所謂的賭注。如果信得到橡膠園的收益,他就算不能成為地主,將來他和他母親妹妹也能衣食無憂,過上富人的生活了。
「哼,我的園子難道不能由我做主,」上位者最厭惡有人質疑自己的權威。
臘尼立刻低頭,「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絲楠忽然一聲怒吼,「住手,」接着如風一般衝到前面。
「去死吧,卑劣的高棉人,」馬克重重抓起信的脖子就往樹上扔,單薄的身子打在樹幹上,連聲響都是悶的。
絲楠氣紅了眼,抬起腳直接踢向男人的襠部。
「啊,」馬克慘叫着捂住下體,絲楠卻不停頓,下一腳狠踢他的臉,一米九高的男人仰頭倒下,巨響足以讓不遠處吵鬧的人們住嘴。
而這個時候,絲楠仍不停止,腳飛快的猛踹馬克的肚子和胸口,一下又一下,血從男人嘴裏,身上溢出,連其他士兵都看得心驚膽寒。
絲楠抓住馬克的衣領,冷冷的說,「你再敢動手打他,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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